第十五章 卡尔·格腾欧沃男爵
而柳青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属于自己的那个学伴。
他四处看看，别的地球留学生都有学伴，但好像绿皮树精也有个没学伴的。
柳青甚至感觉到了一点羡慕的情绪。
他就奇怪了，怎么自己孤身一人连个“学伴”都没有还能被人羡慕起来的？
这是因为他们是灵能者。
墨诃人把普通人和普通人分一起，灵能者和灵能者分一起，等级分明。这倒不是说学校方面不允许灵能者找学伴了，只是如果学伴不同为灵能者只是普通人的话，学伴这一身份的意义就差了很多。而其他灵能者也不至于去为了那么点东西去给外星人当学伴。
某种角度而言，也可以认为这是校方抠门吧。
这并非什么秘密，在普通的墨诃人们也都知道这情况。他们羡慕的是灵能者的身份，羡慕的是特权。
没有学伴并不意味着他们会在其他方面怠慢这些灵能者，甚至按照墨诃人的贵族传统，他们还专门安排了对灵能者留学生的欢迎见面会。比起墨诃人的准备，这见面会上倒确实有惊喜在等着柳青。
一个角上有很多不起眼环形印记的墨诃人找上了柳青，他后面还跟着那个没有学伴的莫达兰人。
“欢迎来到特林格大学。你是从地球来的留学生柳青对吧？”这声音听起来还挺老的。
柳青看向这个墨诃人，按他的了解，墨诃人头上角或者身后尾巴上的环形印记能说明他们大概活了多久。柳青借此判断面前这位墨诃人大概已经有50岁了，还很年轻。
这位墨诃人的头发是黑色的，与他角的边界难以分辨；而尾巴则是红色，末端为两个黑色的小钩前后串在一起。
“没错，我就是。”
“我是特林格大学的灵能者新生接待员卡尔·格腾欧沃。”他挺胸说道。柳青很容易就在卡尔的胸前找到了代表格腾欧沃的家徽。这是七个选帝侯家族里面通常认为最菜的那个。
不过柳青觉得自己应该不至于让一个子爵来迎接，这位应当不是格腾欧沃家的继承人，他很可能没有头衔，只是在彰显自己的贵族身份。
这么想的时候，柳青听到他这么说道：
“下面是例行公事，请您施放您觉醒的灵能术，好确认您的身份。”
事实上这位卡尔·格腾欧沃是一个男爵，跟现在的格腾欧沃伯爵之间算是较远的叔侄关系。由于他爷爷和父亲分别保护两任格腾欧沃伯爵有功，且因此牺牲，为表达对他家的感谢和奖励，专门封了一个男爵的头衔。
柳青拿出了一个金属制的小摆件，然后对它使用冷冻术。
选择金属制品的原因就是它们的导热性能好，用过冷冻术之后不至于因为冻手难以收回来——成为灵能者之后确认身份都喜欢让他用自己觉醒的灵能术。
这倒不是针对柳青，觉醒的那些灵能术有相当强的防伪作用，尤其是在区分灵能者和非灵能者冒牌货上。可以说是灵能者们的“身份证”了。
这个小摆件立刻就因为柳青的灵能把温度降了下去，同时让周围的水汽在它的外表凝结。
柳青把摆件递给卡尔。
卡尔碰到摆件的时候就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
“呀，没想到还真是没现象，”他又把手放上去确认了一下温度，就把还没捂热的摆件还给了柳青，这让柳青觉得下次不能再让自己提供物品了，要不早晚得整点寒气入体的病出来。那可就太糟糕了！
“好了，你的身份确认无误。”他满意地点点头。
结合他刚刚说的“还真是”，柳青合理怀疑这人就是为了来看看那他的冷冻术的。而边上那个莫达兰灵能者就是个添头。
“你们随我来，我带你们去灵能者们住的地方。”他抬腿就要走。
那莫达兰人就问了：
“我们不跟其他留学生一次参加欢迎会吗？”
卡尔左手一下右手一下，分别拍了拍柳青和树精的肩膀，催促他们快些动起来。
柳青这会儿也查到了这位卡尔·格腾欧沃在学校的任职记录，确实跟他说的一样，而除了接待新生之外，他还是墨诃人历史学的教授。正好卡尔催他走，就顺势也走了起来。
那莫达兰人见柳青动了起来，没等到卡尔的回复也一并行动了。
“这就对了！”卡尔打了个响指，大声地说道，“我就喜欢爽快的人！剩下的我们边走边说。”
这墨诃人也没想对他俩隐瞒什么，他一边带路一边解释道：
“欢迎会？灵能者当然有欢迎会！而且灵能者的欢迎会比那些普通人的不知道高哪里去了！”
“专门的欢迎会？”
这点柳青已经懂了，不过和平主义的树精可能不太能理解其中的“道理”。
“贵族就该有贵族的待遇！跟平民在一起，怎么搞得好欢迎会呢？”
卡尔大幅度地摇晃他的头，柳青稍微站开了一点，他有点怕这墨诃人头上的角变成撞角让他第一天就挂彩。
“等明天，最晚后天，你们就有一个盛大的欢迎会啦！好好期待吧！”
卡尔又一次用力地拍了拍柳青和树精的肩膀。
柳青还好，他的身体已经被强化过了；莫达兰人就不太行了，柳青看到他一个趔趄，差点因为卡尔的突然袭击摔在地上。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出了很远，那些普通留学生已经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这位卡尔·格腾欧沃的心情很不错，柳青敢断言，因为他从卡尔那里感受到了一丝丝的高兴情绪，属于刚好能让他有所感应的强度。
“不会是因为见到了我的冷冻术吧？”柳青有些哭笑不得地想到。
路上，这位格腾欧沃男爵倒也没对柳青表达出更多的关切。他大步流星，带着柳青和莫达兰人前往学校东侧的灵能者宿舍。
“你们知道为什么要把你们的宿舍放在东侧吗？”
卡尔如此问道。
柳青和树精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
他俩的配合让卡尔脸上的笑容有点收不住：
“你们是不知道前天来了个提瓦尔的小姑娘，我说什么都比我知道的清楚，真是……啊，扯远了。”
好像他今天这么高兴的原因，跟前两天接待新生时憋了一路有不小的联系。
“咳咳。”卡尔试图把话题拉回来，“事实上是这样的。”
他指了指天上的太阳。
“墨诃人传统上认为日出东方，早晨对一个灵能者有特殊的意义。”
“什么意义？”莫达兰人对这话题很感兴趣，立刻追问卡尔。
看莫达兰人当了捧哏，柳青就没问了。
“能有什么意义？”卡尔不屑地笑了笑“就是增强灵能术，或者让你更容易领悟到新的灵能术。”
“还有这种好事？”莫达兰人也听出来卡尔话里持否定的态度，但还是有点不死心。
柳青觉得那多半是因为起那么早冷了吧唧心里充满了各式情绪，再看看太阳升起的景色感慨大自然的神奇，就“悟道”了的可能性比较大。
“没有，不存在的。”卡尔像是看傻狍子一样看这个莫达兰人，“灵能的事要是能这么容易搞明白，就不至于这么久都没法量产灵能者了。”
他随手指向了一个叶片，释放微弱的灵能把它拖起来。
“二十地球年（十二特莱年）前我可没少傻敷敷地去看日出。结果呢？”在翻译装置在不同语言的计量标准间做了转化和标注，莫达兰人听到的应该是另一个版本。
卡尔解除了自己的灵能，那片叶子被一阵风卷走了。
“结果当时我就会这个，现在也还是只会这个，没成为一个真正的灵能者！”
显然谈起这件事让卡尔·格腾欧沃男爵不是很开心。
“你瞧，行星自转使得晨昏线扫过地表这件事，能有什么灵能上的意义呢？”
卡尔摊了摊手。
“我猜真正让这种说法流传的原因，应当是古人感慨太阳的伟大觉醒过灵能，或许这种办法还有人重复过。”
墨诃人的历史上也充满了对太阳的崇拜。
“但是今天呢？如今我们起码从概念上已经充分地了解了我们母星系的恒星，甚至能去计算它还能烧多久！那种对未知的敬畏早就不知道扔多远啦！”
“那还是要把灵能者宿舍建在东边的原因是……”
柳青感觉卡尔跑题有点远，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肯定还是有什么理由的？
卡尔的脸瞬间就黑了下去。柳青觉得很奇怪，这可是他挑起来的话头耶？什么情况？
他无奈的声音传了过来：
“因为，他N地就是有灵能者在日出的时候觉醒了！还他M的是现任皇帝！”
柳青知道墨诃人的皇帝是一个灵能者，却没想过还有这么回事。有这么一出，后面的事柳青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果不其然，格腾欧沃男爵说道：
“所以这群傻X像是如获至宝，又把这理论拿了出来奉为圭臬！”
卡尔·格腾欧沃男爵愤愤不平，柳青觉得他可能是因为好长时间都信了这套却发现不行，结果又陷入了皈依者狂热。
其实翻译工具的设置里是能调整对这些“优美的家乡话”是否屏蔽的。柳青试过，那样他只能听到“优美的家乡屏蔽音”，他感觉还是家乡话要好听点。
他四处看看，别的地球留学生都有学伴，但好像绿皮树精也有个没学伴的。
柳青甚至感觉到了一点羡慕的情绪。
他就奇怪了，怎么自己孤身一人连个“学伴”都没有还能被人羡慕起来的？
这是因为他们是灵能者。
墨诃人把普通人和普通人分一起，灵能者和灵能者分一起，等级分明。这倒不是说学校方面不允许灵能者找学伴了，只是如果学伴不同为灵能者只是普通人的话，学伴这一身份的意义就差了很多。而其他灵能者也不至于去为了那么点东西去给外星人当学伴。
某种角度而言，也可以认为这是校方抠门吧。
这并非什么秘密，在普通的墨诃人们也都知道这情况。他们羡慕的是灵能者的身份，羡慕的是特权。
没有学伴并不意味着他们会在其他方面怠慢这些灵能者，甚至按照墨诃人的贵族传统，他们还专门安排了对灵能者留学生的欢迎见面会。比起墨诃人的准备，这见面会上倒确实有惊喜在等着柳青。
一个角上有很多不起眼环形印记的墨诃人找上了柳青，他后面还跟着那个没有学伴的莫达兰人。
“欢迎来到特林格大学。你是从地球来的留学生柳青对吧？”这声音听起来还挺老的。
柳青看向这个墨诃人，按他的了解，墨诃人头上角或者身后尾巴上的环形印记能说明他们大概活了多久。柳青借此判断面前这位墨诃人大概已经有50岁了，还很年轻。
这位墨诃人的头发是黑色的，与他角的边界难以分辨；而尾巴则是红色，末端为两个黑色的小钩前后串在一起。
“没错，我就是。”
“我是特林格大学的灵能者新生接待员卡尔·格腾欧沃。”他挺胸说道。柳青很容易就在卡尔的胸前找到了代表格腾欧沃的家徽。这是七个选帝侯家族里面通常认为最菜的那个。
不过柳青觉得自己应该不至于让一个子爵来迎接，这位应当不是格腾欧沃家的继承人，他很可能没有头衔，只是在彰显自己的贵族身份。
这么想的时候，柳青听到他这么说道：
“下面是例行公事，请您施放您觉醒的灵能术，好确认您的身份。”
事实上这位卡尔·格腾欧沃是一个男爵，跟现在的格腾欧沃伯爵之间算是较远的叔侄关系。由于他爷爷和父亲分别保护两任格腾欧沃伯爵有功，且因此牺牲，为表达对他家的感谢和奖励，专门封了一个男爵的头衔。
柳青拿出了一个金属制的小摆件，然后对它使用冷冻术。
选择金属制品的原因就是它们的导热性能好，用过冷冻术之后不至于因为冻手难以收回来——成为灵能者之后确认身份都喜欢让他用自己觉醒的灵能术。
这倒不是针对柳青，觉醒的那些灵能术有相当强的防伪作用，尤其是在区分灵能者和非灵能者冒牌货上。可以说是灵能者们的“身份证”了。
这个小摆件立刻就因为柳青的灵能把温度降了下去，同时让周围的水汽在它的外表凝结。
柳青把摆件递给卡尔。
卡尔碰到摆件的时候就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
“呀，没想到还真是没现象，”他又把手放上去确认了一下温度，就把还没捂热的摆件还给了柳青，这让柳青觉得下次不能再让自己提供物品了，要不早晚得整点寒气入体的病出来。那可就太糟糕了！
“好了，你的身份确认无误。”他满意地点点头。
结合他刚刚说的“还真是”，柳青合理怀疑这人就是为了来看看那他的冷冻术的。而边上那个莫达兰灵能者就是个添头。
“你们随我来，我带你们去灵能者们住的地方。”他抬腿就要走。
那莫达兰人就问了：
“我们不跟其他留学生一次参加欢迎会吗？”
卡尔左手一下右手一下，分别拍了拍柳青和树精的肩膀，催促他们快些动起来。
柳青这会儿也查到了这位卡尔·格腾欧沃在学校的任职记录，确实跟他说的一样，而除了接待新生之外，他还是墨诃人历史学的教授。正好卡尔催他走，就顺势也走了起来。
那莫达兰人见柳青动了起来，没等到卡尔的回复也一并行动了。
“这就对了！”卡尔打了个响指，大声地说道，“我就喜欢爽快的人！剩下的我们边走边说。”
这墨诃人也没想对他俩隐瞒什么，他一边带路一边解释道：
“欢迎会？灵能者当然有欢迎会！而且灵能者的欢迎会比那些普通人的不知道高哪里去了！”
“专门的欢迎会？”
这点柳青已经懂了，不过和平主义的树精可能不太能理解其中的“道理”。
“贵族就该有贵族的待遇！跟平民在一起，怎么搞得好欢迎会呢？”
卡尔大幅度地摇晃他的头，柳青稍微站开了一点，他有点怕这墨诃人头上的角变成撞角让他第一天就挂彩。
“等明天，最晚后天，你们就有一个盛大的欢迎会啦！好好期待吧！”
卡尔又一次用力地拍了拍柳青和树精的肩膀。
柳青还好，他的身体已经被强化过了；莫达兰人就不太行了，柳青看到他一个趔趄，差点因为卡尔的突然袭击摔在地上。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出了很远，那些普通留学生已经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这位卡尔·格腾欧沃的心情很不错，柳青敢断言，因为他从卡尔那里感受到了一丝丝的高兴情绪，属于刚好能让他有所感应的强度。
“不会是因为见到了我的冷冻术吧？”柳青有些哭笑不得地想到。
路上，这位格腾欧沃男爵倒也没对柳青表达出更多的关切。他大步流星，带着柳青和莫达兰人前往学校东侧的灵能者宿舍。
“你们知道为什么要把你们的宿舍放在东侧吗？”
卡尔如此问道。
柳青和树精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
他俩的配合让卡尔脸上的笑容有点收不住：
“你们是不知道前天来了个提瓦尔的小姑娘，我说什么都比我知道的清楚，真是……啊，扯远了。”
好像他今天这么高兴的原因，跟前两天接待新生时憋了一路有不小的联系。
“咳咳。”卡尔试图把话题拉回来，“事实上是这样的。”
他指了指天上的太阳。
“墨诃人传统上认为日出东方，早晨对一个灵能者有特殊的意义。”
“什么意义？”莫达兰人对这话题很感兴趣，立刻追问卡尔。
看莫达兰人当了捧哏，柳青就没问了。
“能有什么意义？”卡尔不屑地笑了笑“就是增强灵能术，或者让你更容易领悟到新的灵能术。”
“还有这种好事？”莫达兰人也听出来卡尔话里持否定的态度，但还是有点不死心。
柳青觉得那多半是因为起那么早冷了吧唧心里充满了各式情绪，再看看太阳升起的景色感慨大自然的神奇，就“悟道”了的可能性比较大。
“没有，不存在的。”卡尔像是看傻狍子一样看这个莫达兰人，“灵能的事要是能这么容易搞明白，就不至于这么久都没法量产灵能者了。”
他随手指向了一个叶片，释放微弱的灵能把它拖起来。
“二十地球年（十二特莱年）前我可没少傻敷敷地去看日出。结果呢？”在翻译装置在不同语言的计量标准间做了转化和标注，莫达兰人听到的应该是另一个版本。
卡尔解除了自己的灵能，那片叶子被一阵风卷走了。
“结果当时我就会这个，现在也还是只会这个，没成为一个真正的灵能者！”
显然谈起这件事让卡尔·格腾欧沃男爵不是很开心。
“你瞧，行星自转使得晨昏线扫过地表这件事，能有什么灵能上的意义呢？”
卡尔摊了摊手。
“我猜真正让这种说法流传的原因，应当是古人感慨太阳的伟大觉醒过灵能，或许这种办法还有人重复过。”
墨诃人的历史上也充满了对太阳的崇拜。
“但是今天呢？如今我们起码从概念上已经充分地了解了我们母星系的恒星，甚至能去计算它还能烧多久！那种对未知的敬畏早就不知道扔多远啦！”
“那还是要把灵能者宿舍建在东边的原因是……”
柳青感觉卡尔跑题有点远，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肯定还是有什么理由的？
卡尔的脸瞬间就黑了下去。柳青觉得很奇怪，这可是他挑起来的话头耶？什么情况？
他无奈的声音传了过来：
“因为，他N地就是有灵能者在日出的时候觉醒了！还他M的是现任皇帝！”
柳青知道墨诃人的皇帝是一个灵能者，却没想过还有这么回事。有这么一出，后面的事柳青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果不其然，格腾欧沃男爵说道：
“所以这群傻X像是如获至宝，又把这理论拿了出来奉为圭臬！”
卡尔·格腾欧沃男爵愤愤不平，柳青觉得他可能是因为好长时间都信了这套却发现不行，结果又陷入了皈依者狂热。
其实翻译工具的设置里是能调整对这些“优美的家乡话”是否屏蔽的。柳青试过，那样他只能听到“优美的家乡屏蔽音”，他感觉还是家乡话要好听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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