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男爵的请求
虽然好像干了一件大事，柳青从莉莉娅那里离开的时间仍旧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吃过了晚饭之后不久。
今天的宿舍大门前有一个人在等着他，那是卡尔·格腾欧沃男爵。
“柳先生你好。”
与上次——对这位格腾欧沃男爵而言的上次，即迎接新生的时候——不同的是，这位男爵对柳青的态度改变了不少。如果说之前只是把柳青当做一个普通的外星留学生的话，现在卡尔就是把柳青当做一个潜在的合作者，以一个比较平等的态度相处了。
“卡尔·格腾欧沃男爵，您在这里等我很久了吗？”
他毕竟是一位墨诃人男爵，而且还是七大选帝侯家族中的一个，柳青力求不在接待上失了礼数，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哪里哪里，您才是，刚结束工作从尼波拉伯爵那边回来吗？”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位格腾欧沃男爵有话想说，而户外的草坪上不太像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柳青一边让自己宿舍的装修风格调换成了一个看上去相对灿烂一点的模式，一边对卡尔·格腾欧沃说道：
“您这是有事找我吧？我们进去说？”
男爵等的就是柳青这句话，他自以为不紧不慢，实则略显焦急地点头说道：
“没错，我们快进去吧！”
他打量着柳青，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而同时，柳青也在分析这个墨诃人的情况。
“这个人，虽然语气上略微有些焦急，但这个人意外地没有什么肢体语言，只要不说话的时候就能保守住秘密。”
他暗暗对这位卡尔·格腾欧沃男爵做着自己的点评。
格腾欧沃男爵跟着柳青进了屋，不像喜欢简洁风格的莲·格雷，也不像跟柳青独处的时候总是有点奇怪拘谨的莉莉娅·尼波拉，这位卡尔格腾欧沃，一进去就坐到了屋子里的沙发上——看来他一贯如此。
“唉，坏了！我还以为是到了自己家呢！真是抱歉！”
屁股还没捂热乎，这位格腾欧沃男爵就“腾”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原来柳青这次选择的装修风格让他的住所跟这位格腾欧沃男爵家里相差不多，心思完全没在这些细节上的男爵潜意识就以为自己已经到家了。
“没关系没关系！您喜欢就好。”柳青笑着对卡尔·格腾欧沃挥了挥手，示意这种小事没有什么影响，“不知道您喜欢那种饮品？可惜我这里只有些便宜的茶叶和酒，让您见笑了。”
格腾欧沃男爵重新坐回了沙发上，他听到柳青问他想要什么饮品，连连叫到：
“水，只要水就可以了。”
“那还真是好伺候！”
柳青寻找其他饮品的手停了下来，他拿起水壶和没有人用过的杯子走向了沙发前的茶几。
“不知道您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一边把水壶和杯子放下，柳青一边问道，同时他手上还在给卡尔·格腾欧沃倒着水。
“……这事，有点……”
男爵支支吾吾地，柳青可猜不出来这种态度会代表什么意思。他只能通过这位历史学教授过往的表现和自己的身份做出些许推测。他柳青和面前的墨诃人联系最大的地方就是，灵能。
“给，您的水。”
“喔，谢谢！”
男爵接过水杯，上来就是“咕咚”灌进去了一大口。原本坐立难安的紧张气氛，好像也随着这一口水被他咽下去了不少。
卡尔身上的局促不安消失了很多，他抬头直视着柳青，张嘴说道：
“柳先生，不知道您在莉莉娅·尼波拉哪里有没有了解到什么……”
说道这里，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似乎是做出了什么重要决定。
“……有关灵能者修行的奥秘？”
不等柳青开口，他就快速地解释道。
“我是说，您看尼波拉伯爵是‘传奇灵能者’，还是那个尼波拉家的，那里是否有一些关于灵能者‘修行’的秘诀？”
他的手在空中胡乱地比划着，显得十分紧张。
“这个人完全不动谈判，一上来就抛出了自己心里的问题，而且还还很紧张，谈话的主动权都不在他自己身上。不过作为一个有领地的实权领主，他能这么同我交谈确实是比较开明的表现。”
柳青在心里默默给这位卡尔·格腾欧沃男爵打着分，
“格腾欧沃男爵阁下，我很想帮上您的忙，可您的要求实在是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怎么会！您只需要一点‘细微’的知识就好了。”
虽然柳青希望能快些把这知识推广出去，但这位卡尔·格腾欧沃的情况好像不太合适。柳青怀疑如果自己前脚给他透露了什么消息，后脚就能被人顺藤摸瓜找到自己头上。
“恕我直言，格腾欧沃先生。即使您真的只需要一些‘细微’的知识，而我又恰好有办法知道。那么问题来了，我为什么要冒着得罪尼波拉家的风险呢？”
柳青不紧不慢地说道，反正着急的也不是他。
“呃……”
格腾欧沃男爵当然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以得罪尼波拉家为前提讨论的话，或许他是格腾欧沃家的核心人物才比较对等。
“或许您没有想过，这种知识对于整个灵能者圈子的影响十分深远。想想看，如果向您这样差一点就能成为灵能者的人，得到那些您假设的知识之后变成了灵能者……”
柳青没有把话说完，这些“准灵能者”的数量其实比灵能者多不少，稍微想想就知道这回使得原本的灵能者大幅度掉价。而公布了这种理论的人，因为惹怒了整个灵能者圈子，可就不好说了。
他不清楚面前个卡尔·格腾欧沃有没有想过这些事。
男爵的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您说的没错，我准备了灵能契约……”
“你也能使用灵能契约？”
之前柳青一直默认只有灵能者们才能用那玩意儿的。卡尔这么一说，柳青才意识到，既然他可以直接用精神力在契约上面撰写条文，那么同样能调用精神力和微弱灵能的，卡尔·格腾欧沃男爵这样的准灵能者们，没道理做不到同样的事。
“请原谅我见识短浅，原本我还以为只有灵能者才能使用它们的。或许你们同我们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柳青叹了口气，这卡尔·格腾欧沃来的时机属实巧妙。稍微早那么一两天来找他的话，他就可以更加没有顾忌地给他透露点东西了。至于现在的话，他还得比照白天同莉莉娅商量过的内容想怎么跟这位男爵“剧透”，并获取何种利益——到时候要是卡尔发现柳青说的东西莉莉娅全都给公开了，即使有灵能契约的约束，他也不敢赌这位男爵不会想尽办法把这件事捅给其他人。
“没关系没关系！所以柳先生您需要何种报酬才愿意同我分享一些秘密呢？”
这会儿卡尔·格腾欧沃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对此开出任何价码。
“不过男爵你或许也不需要在我这里花上什么的钱……”
柳青做了一个拒绝的手势，抿了一口水之后这么说道。
卡尔·格腾欧沃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他一口气喝掉了杯中剩的半杯水，然后再给自己的杯子倒满。
“柳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不能说，如果几天之后您还是不太满意的话可以考虑再同我联系？”
柳青双手合十，右手拇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左手的虎口。
“又或者，您舍得使用对您来说也并不便宜灵能契约也可以。但这种开销却并不一定能换来等价的东西——毕竟就像您说的那样，我也只能获得一些‘细微’的知识。对此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卡尔·格腾欧沃有点不明白柳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狐疑地盯着柳青。
“我想我有点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按您的说法，是不是……”
柳青果断地摇了摇头。
“我没从莉莉娅·尼波拉那里听到过任何有关的企划。”
这是自然，这件事本身就是柳青自己在谋划，而今天早些时候也是他把灵能理论的口述给了莉莉娅之后就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他既不懂墨诃人贵族们在桌面之下的各种规章制度，也没有权势，能够跟其他人进行利益交换，就算他想掺和也没用。还不如交给本就是贵族的莉莉娅，借了尼波拉家的大旗。
“真的就不能稍微透露一点儿东西吗？”
卡尔·格腾欧沃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柳青回忆起来当时这位男爵接待他和那个莫达兰灵能树精时的表现，跟现在一比，真的是判若两人。
灵能，你到底是祝福还是诅咒呢？
他叹了口气，把这种想法从自己的脑海中赶了出去。灵能就是灵能，它是一个客观存在的现象，有自己的机制，也应当能被观测到。并非什么祝福或者是诅咒，不过是人们认知世界改造世界的一个工具而已，这才是他应该有的认知。
今天的宿舍大门前有一个人在等着他，那是卡尔·格腾欧沃男爵。
“柳先生你好。”
与上次——对这位格腾欧沃男爵而言的上次，即迎接新生的时候——不同的是，这位男爵对柳青的态度改变了不少。如果说之前只是把柳青当做一个普通的外星留学生的话，现在卡尔就是把柳青当做一个潜在的合作者，以一个比较平等的态度相处了。
“卡尔·格腾欧沃男爵，您在这里等我很久了吗？”
他毕竟是一位墨诃人男爵，而且还是七大选帝侯家族中的一个，柳青力求不在接待上失了礼数，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哪里哪里，您才是，刚结束工作从尼波拉伯爵那边回来吗？”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位格腾欧沃男爵有话想说，而户外的草坪上不太像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柳青一边让自己宿舍的装修风格调换成了一个看上去相对灿烂一点的模式，一边对卡尔·格腾欧沃说道：
“您这是有事找我吧？我们进去说？”
男爵等的就是柳青这句话，他自以为不紧不慢，实则略显焦急地点头说道：
“没错，我们快进去吧！”
他打量着柳青，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而同时，柳青也在分析这个墨诃人的情况。
“这个人，虽然语气上略微有些焦急，但这个人意外地没有什么肢体语言，只要不说话的时候就能保守住秘密。”
他暗暗对这位卡尔·格腾欧沃男爵做着自己的点评。
格腾欧沃男爵跟着柳青进了屋，不像喜欢简洁风格的莲·格雷，也不像跟柳青独处的时候总是有点奇怪拘谨的莉莉娅·尼波拉，这位卡尔格腾欧沃，一进去就坐到了屋子里的沙发上——看来他一贯如此。
“唉，坏了！我还以为是到了自己家呢！真是抱歉！”
屁股还没捂热乎，这位格腾欧沃男爵就“腾”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原来柳青这次选择的装修风格让他的住所跟这位格腾欧沃男爵家里相差不多，心思完全没在这些细节上的男爵潜意识就以为自己已经到家了。
“没关系没关系！您喜欢就好。”柳青笑着对卡尔·格腾欧沃挥了挥手，示意这种小事没有什么影响，“不知道您喜欢那种饮品？可惜我这里只有些便宜的茶叶和酒，让您见笑了。”
格腾欧沃男爵重新坐回了沙发上，他听到柳青问他想要什么饮品，连连叫到：
“水，只要水就可以了。”
“那还真是好伺候！”
柳青寻找其他饮品的手停了下来，他拿起水壶和没有人用过的杯子走向了沙发前的茶几。
“不知道您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一边把水壶和杯子放下，柳青一边问道，同时他手上还在给卡尔·格腾欧沃倒着水。
“……这事，有点……”
男爵支支吾吾地，柳青可猜不出来这种态度会代表什么意思。他只能通过这位历史学教授过往的表现和自己的身份做出些许推测。他柳青和面前的墨诃人联系最大的地方就是，灵能。
“给，您的水。”
“喔，谢谢！”
男爵接过水杯，上来就是“咕咚”灌进去了一大口。原本坐立难安的紧张气氛，好像也随着这一口水被他咽下去了不少。
卡尔身上的局促不安消失了很多，他抬头直视着柳青，张嘴说道：
“柳先生，不知道您在莉莉娅·尼波拉哪里有没有了解到什么……”
说道这里，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似乎是做出了什么重要决定。
“……有关灵能者修行的奥秘？”
不等柳青开口，他就快速地解释道。
“我是说，您看尼波拉伯爵是‘传奇灵能者’，还是那个尼波拉家的，那里是否有一些关于灵能者‘修行’的秘诀？”
他的手在空中胡乱地比划着，显得十分紧张。
“这个人完全不动谈判，一上来就抛出了自己心里的问题，而且还还很紧张，谈话的主动权都不在他自己身上。不过作为一个有领地的实权领主，他能这么同我交谈确实是比较开明的表现。”
柳青在心里默默给这位卡尔·格腾欧沃男爵打着分，
“格腾欧沃男爵阁下，我很想帮上您的忙，可您的要求实在是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怎么会！您只需要一点‘细微’的知识就好了。”
虽然柳青希望能快些把这知识推广出去，但这位卡尔·格腾欧沃的情况好像不太合适。柳青怀疑如果自己前脚给他透露了什么消息，后脚就能被人顺藤摸瓜找到自己头上。
“恕我直言，格腾欧沃先生。即使您真的只需要一些‘细微’的知识，而我又恰好有办法知道。那么问题来了，我为什么要冒着得罪尼波拉家的风险呢？”
柳青不紧不慢地说道，反正着急的也不是他。
“呃……”
格腾欧沃男爵当然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以得罪尼波拉家为前提讨论的话，或许他是格腾欧沃家的核心人物才比较对等。
“或许您没有想过，这种知识对于整个灵能者圈子的影响十分深远。想想看，如果向您这样差一点就能成为灵能者的人，得到那些您假设的知识之后变成了灵能者……”
柳青没有把话说完，这些“准灵能者”的数量其实比灵能者多不少，稍微想想就知道这回使得原本的灵能者大幅度掉价。而公布了这种理论的人，因为惹怒了整个灵能者圈子，可就不好说了。
他不清楚面前个卡尔·格腾欧沃有没有想过这些事。
男爵的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您说的没错，我准备了灵能契约……”
“你也能使用灵能契约？”
之前柳青一直默认只有灵能者们才能用那玩意儿的。卡尔这么一说，柳青才意识到，既然他可以直接用精神力在契约上面撰写条文，那么同样能调用精神力和微弱灵能的，卡尔·格腾欧沃男爵这样的准灵能者们，没道理做不到同样的事。
“请原谅我见识短浅，原本我还以为只有灵能者才能使用它们的。或许你们同我们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柳青叹了口气，这卡尔·格腾欧沃来的时机属实巧妙。稍微早那么一两天来找他的话，他就可以更加没有顾忌地给他透露点东西了。至于现在的话，他还得比照白天同莉莉娅商量过的内容想怎么跟这位男爵“剧透”，并获取何种利益——到时候要是卡尔发现柳青说的东西莉莉娅全都给公开了，即使有灵能契约的约束，他也不敢赌这位男爵不会想尽办法把这件事捅给其他人。
“没关系没关系！所以柳先生您需要何种报酬才愿意同我分享一些秘密呢？”
这会儿卡尔·格腾欧沃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对此开出任何价码。
“不过男爵你或许也不需要在我这里花上什么的钱……”
柳青做了一个拒绝的手势，抿了一口水之后这么说道。
卡尔·格腾欧沃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他一口气喝掉了杯中剩的半杯水，然后再给自己的杯子倒满。
“柳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不能说，如果几天之后您还是不太满意的话可以考虑再同我联系？”
柳青双手合十，右手拇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左手的虎口。
“又或者，您舍得使用对您来说也并不便宜灵能契约也可以。但这种开销却并不一定能换来等价的东西——毕竟就像您说的那样，我也只能获得一些‘细微’的知识。对此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卡尔·格腾欧沃有点不明白柳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狐疑地盯着柳青。
“我想我有点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按您的说法，是不是……”
柳青果断地摇了摇头。
“我没从莉莉娅·尼波拉那里听到过任何有关的企划。”
这是自然，这件事本身就是柳青自己在谋划，而今天早些时候也是他把灵能理论的口述给了莉莉娅之后就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他既不懂墨诃人贵族们在桌面之下的各种规章制度，也没有权势，能够跟其他人进行利益交换，就算他想掺和也没用。还不如交给本就是贵族的莉莉娅，借了尼波拉家的大旗。
“真的就不能稍微透露一点儿东西吗？”
卡尔·格腾欧沃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柳青回忆起来当时这位男爵接待他和那个莫达兰灵能树精时的表现，跟现在一比，真的是判若两人。
灵能，你到底是祝福还是诅咒呢？
他叹了口气，把这种想法从自己的脑海中赶了出去。灵能就是灵能，它是一个客观存在的现象，有自己的机制，也应当能被观测到。并非什么祝福或者是诅咒，不过是人们认知世界改造世界的一个工具而已，这才是他应该有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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