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水波之下
对柳青来说，那个星球的事情要比巨人矿业的事重要得多。再加上这家伙刚刚没把注意力放到谈话当中去，只是在想着自己的那点儿东西，才让他刚刚憨憨地跟莲·格雷问出了那个问题。如果把跟那位金色的狮人谈判的人不是莲·格雷，而是这个地球人的话，其实也能转的过来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
“我看你们最后也没谈出来什么确切的结果，这生意到底成没成啊？”
刚刚的商谈最后以互相恭维作结，柳青实在是听不出来两边有什么意思。
“莲跟拉克先生之间并不是正式会谈，并不一定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结果。这有点类似莲之前跟大哥哥签订的协议，算是一个初步的意象吧！”
紫罗兰色的少女转了个圈，裙摆随着她的动作也一起飘了起来。
“要是我能知道这片区域的材料供给情况就好了，那样就能推断出‘红日集团’有没有其他的备选方案咯……”
柳青挠了挠头，他觉得自己缺乏市场信息，没法好好儿地分析这笔交易对金色的狮人来说是不是很迫切。
“是也不是，巨人矿业也很难掌握到所有的材料流动。出于格式各样的原因，有不少行星一直处于秘而不宣的开采中。莲和大哥哥共同拥有的那个星球就是一种典型的例子：所有者都弄不清楚它现在的矿产呢！”
少女则表示柳青这种想要收集全所有信息的想法不是很实际，具体的情况要复杂得多。尤其是采矿这种都不怎么需要人来干的工作，不去那些星系里调查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不过我估计他还得来找巨人矿业商讨吧？”
听了少女的话，地球人点了点头。接着，他又做出了新的判断。
“哦？莲也这么看，不过大哥哥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柳青觉得自己平时表现的太菜了，这种问题应该还挺简单的吧？他搓了搓手，然后说道：
“因为，没道理这种‘偷偷摸摸’的开发模式会比巨人矿业成本低的吧？基于这点出发思考的话，如果不是什么集团要倒贴他们，巨人矿业才是他们在那片地方最好的选择。”
配合着自己说的话，柳青眼神向上方飘了出去，摆出一副在认真思考的样子。
虽然他不是很清楚这片地方的矿产供应，但他能对工业的认识就是这样的。大规模自动化生产的效率一定是比人工小规模的生产要高的。如果真有什么更高效的生产方式，那么市场很快就会把这种技术给传出去。
除非掌握这种技术的人不想靠这个赚钱。
“确实。”莲·格雷点了点她的小脑袋，表示柳青说的有道理“大体上就是大哥哥说的这样啦，也没什么风声表明分部附近有藏起来开发的矿场。所以莲也觉得拉克先生还是会跟巨人矿业进行谈判的，只到时候跟他交谈就不一定是莲了呢！”
柳青还是第一次听莲·格雷说这种事，他一直以为这小富婆在分部那边都快说一不二了呢！
“诶？不找你找谁呀！”
“大哥哥你不会以为莲没有同事吧？而且对外部的业务也不是莲主要需要负责的内容，走正常流程的话他会跟专门的人进行交流。除非这些客户比较重要，这些工作人员没有权力做出决定。”
看莲·格雷天天都那么忙，联系完这个联系那个地。柳青还以为这丫头其实主要的工作是“外勤”呢！
“害，我本以为这才是你主要的工作内容呢！那这么说其实你平时最重要的工作是管理人员么？”
他想到了最开始跟莲·格雷见面的时候，少女正在思考的那个问题，。
“也不是。认真来说莲其实是研究市场走向的，所以之前才能用千万信用币‘投资’到一个星球呀！”
之前柳青也是在犯懒，不光没怎么调查过巨人矿业的事情，连这位古灵精怪的少女也没进行什么调查。这也是因为在共享了一些秘密、签订了一些协议之后，他下意识觉得这位提瓦尔人没那么“危险”，没再认为她真地会加害自己。
顶多，搞得他哭笑不得！
“后面还要去见谁啊？”
地球人叹了口气，这事也逃不过去，还是听少女说说吧！
“大哥哥是想听莲简单讲一讲，还是想看看资料呢？”
天哪，看这些他一点都不感兴趣的人的资料！那还不如杀了他柳青呢！
不对！
怎么柳青还没正式上岗就要他干活？穿越者可见不得这种操作。
“不不，莲你简单给我讲讲就好。反正你看，我现在也不能站在巨人矿业的立场上做出什么保证来对不对？”
柳青赶紧拒绝了莲·格雷的提案，他宁愿过会儿的时候像个傻子一样杵在一旁，假装自己正在扮演一尊石像，也不想让自己参与到那里面去。
“不过大哥哥你可以在一旁帮腔耶！”
“帮腔？怎么帮？莲你来指挥我……吗？”
地球人的眉头拧到了一起去。是的，通过灵能的话少女确实可以“遥控”柳青扮扮黑脸，然后她本人则做个白脸。然而在这些事情上柳青跟莲·格雷的利害关系并不是完全一致的，谈判有利也不是给了他柳青什么好处，这种事情还是免谈。
他刚想严词拒绝少女的“奇思妙想”，就听到了面前的提瓦尔人笑了起来：
“哈哈，瞧大哥哥你紧张的样子！莲就是跟大哥哥开个玩笑嘛，不会真的那么做的啦！”
柳青陪出来了一张笑脸，心里却对莲·格雷的说辞打上了个问号。他觉得如果自己没做出什么反应来的话，可能事情真的会顺着她说的那样发展。
似乎是看出来了柳青心中的怀疑，少女一蹦一跳地跑到了他面前，说道：
“哎呀，大哥哥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莲嘛！这次真的只是开个玩笑啦！那莲就给大哥哥你稍微介绍一下那些人……”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刚刚离开的洛夫福特·拉克并没有像他说得那样去找会场里的其他人交流。这个金色的狮人也离开了会场大厅，来到了属于他的那个小包间。
“……莲·格雷没有松口的意思，跟那个人说的一样。”
他不知道在同谁说着话。刚说完这一句就没有再接续说下去了。
却而代之的是，洛夫福特·拉克时不时点点头，他那一圈金色的“鬃毛”也随着点头的动作而飘动起来。而喉咙中则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嗯”、“对”、“是”的简短话语。似乎他的一个上级在联络他一样。
“可是，仅凭一次交流就相信那个人的一面之词是否有点过于武断了呢？”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狮人如此说道。
“恕我直言，虽然莲·格雷确实像那个人说的一样不会松口。但这也不意味着我们就一定要跟那个人合作吧？如果把这件事告诉莲·格雷会不会好一些呢？即使不考虑这个提瓦尔人‘守信’的风评，她也还是个灵能者那！而且今天我在她身边还见到了一个自称‘灵能大师’的人，感觉像是个梵第瓦贵族。而且……”
狮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或许是另一头打断了他的发言吧！
过了好一阵，房间里才重新出现了他低沉的声音。
“是的，我知道了。之后我会去跟那个人进行接触，再确定一下具体的细节的。”
说完，洛夫福特·拉克的视线转到了面前的地板上。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显得有点焦虑。
最终，拉克先生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上。昂贵的沙发艰难地支撑着狮人高大的身体，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一样。
但洛夫福特·拉克并没有在意这种小事，他下定了决定，还是开了口：
“我还是觉得跟那个人接触这件事有大问题。你知道我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不然我也不可能只是失去了这只耳朵，而早早就不知道把命不知道丢在这银河的哪个角落里了！所以我还是反对跟贸然同那个人合作，不如说他开出来的价码越诱人就越危险！你别忘了，他可是暗示过我们去……”
狮人这次是有意地省略了后面的内容。虽然这里应该没有人在监视他，不过具体的内容稍微有点敏感，能意会就不要言传，谨慎为上。
他的手指在沙发的扶手上敲击着，表明其主人的内心并不平静。狮人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而且越皱越深。最终化成了一道叹息：
“唉，我知道，我知道！最近实在是抽不出多少资源这事我也清楚得很！”
他无奈地说道。
“别找别人了，还是我去跟那个人接触吧！这样还能稍微安全一点。”
洛夫福特·拉克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抓起放在一边的水杯，一口气喝了个精光。似乎是结束了他跟另一头的通讯。
之后，金色的兽人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瘫在沙发上，很久都没有动作。
“我看你们最后也没谈出来什么确切的结果，这生意到底成没成啊？”
刚刚的商谈最后以互相恭维作结，柳青实在是听不出来两边有什么意思。
“莲跟拉克先生之间并不是正式会谈，并不一定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结果。这有点类似莲之前跟大哥哥签订的协议，算是一个初步的意象吧！”
紫罗兰色的少女转了个圈，裙摆随着她的动作也一起飘了起来。
“要是我能知道这片区域的材料供给情况就好了，那样就能推断出‘红日集团’有没有其他的备选方案咯……”
柳青挠了挠头，他觉得自己缺乏市场信息，没法好好儿地分析这笔交易对金色的狮人来说是不是很迫切。
“是也不是，巨人矿业也很难掌握到所有的材料流动。出于格式各样的原因，有不少行星一直处于秘而不宣的开采中。莲和大哥哥共同拥有的那个星球就是一种典型的例子：所有者都弄不清楚它现在的矿产呢！”
少女则表示柳青这种想要收集全所有信息的想法不是很实际，具体的情况要复杂得多。尤其是采矿这种都不怎么需要人来干的工作，不去那些星系里调查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不过我估计他还得来找巨人矿业商讨吧？”
听了少女的话，地球人点了点头。接着，他又做出了新的判断。
“哦？莲也这么看，不过大哥哥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柳青觉得自己平时表现的太菜了，这种问题应该还挺简单的吧？他搓了搓手，然后说道：
“因为，没道理这种‘偷偷摸摸’的开发模式会比巨人矿业成本低的吧？基于这点出发思考的话，如果不是什么集团要倒贴他们，巨人矿业才是他们在那片地方最好的选择。”
配合着自己说的话，柳青眼神向上方飘了出去，摆出一副在认真思考的样子。
虽然他不是很清楚这片地方的矿产供应，但他能对工业的认识就是这样的。大规模自动化生产的效率一定是比人工小规模的生产要高的。如果真有什么更高效的生产方式，那么市场很快就会把这种技术给传出去。
除非掌握这种技术的人不想靠这个赚钱。
“确实。”莲·格雷点了点她的小脑袋，表示柳青说的有道理“大体上就是大哥哥说的这样啦，也没什么风声表明分部附近有藏起来开发的矿场。所以莲也觉得拉克先生还是会跟巨人矿业进行谈判的，只到时候跟他交谈就不一定是莲了呢！”
柳青还是第一次听莲·格雷说这种事，他一直以为这小富婆在分部那边都快说一不二了呢！
“诶？不找你找谁呀！”
“大哥哥你不会以为莲没有同事吧？而且对外部的业务也不是莲主要需要负责的内容，走正常流程的话他会跟专门的人进行交流。除非这些客户比较重要，这些工作人员没有权力做出决定。”
看莲·格雷天天都那么忙，联系完这个联系那个地。柳青还以为这丫头其实主要的工作是“外勤”呢！
“害，我本以为这才是你主要的工作内容呢！那这么说其实你平时最重要的工作是管理人员么？”
他想到了最开始跟莲·格雷见面的时候，少女正在思考的那个问题，。
“也不是。认真来说莲其实是研究市场走向的，所以之前才能用千万信用币‘投资’到一个星球呀！”
之前柳青也是在犯懒，不光没怎么调查过巨人矿业的事情，连这位古灵精怪的少女也没进行什么调查。这也是因为在共享了一些秘密、签订了一些协议之后，他下意识觉得这位提瓦尔人没那么“危险”，没再认为她真地会加害自己。
顶多，搞得他哭笑不得！
“后面还要去见谁啊？”
地球人叹了口气，这事也逃不过去，还是听少女说说吧！
“大哥哥是想听莲简单讲一讲，还是想看看资料呢？”
天哪，看这些他一点都不感兴趣的人的资料！那还不如杀了他柳青呢！
不对！
怎么柳青还没正式上岗就要他干活？穿越者可见不得这种操作。
“不不，莲你简单给我讲讲就好。反正你看，我现在也不能站在巨人矿业的立场上做出什么保证来对不对？”
柳青赶紧拒绝了莲·格雷的提案，他宁愿过会儿的时候像个傻子一样杵在一旁，假装自己正在扮演一尊石像，也不想让自己参与到那里面去。
“不过大哥哥你可以在一旁帮腔耶！”
“帮腔？怎么帮？莲你来指挥我……吗？”
地球人的眉头拧到了一起去。是的，通过灵能的话少女确实可以“遥控”柳青扮扮黑脸，然后她本人则做个白脸。然而在这些事情上柳青跟莲·格雷的利害关系并不是完全一致的，谈判有利也不是给了他柳青什么好处，这种事情还是免谈。
他刚想严词拒绝少女的“奇思妙想”，就听到了面前的提瓦尔人笑了起来：
“哈哈，瞧大哥哥你紧张的样子！莲就是跟大哥哥开个玩笑嘛，不会真的那么做的啦！”
柳青陪出来了一张笑脸，心里却对莲·格雷的说辞打上了个问号。他觉得如果自己没做出什么反应来的话，可能事情真的会顺着她说的那样发展。
似乎是看出来了柳青心中的怀疑，少女一蹦一跳地跑到了他面前，说道：
“哎呀，大哥哥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莲嘛！这次真的只是开个玩笑啦！那莲就给大哥哥你稍微介绍一下那些人……”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刚刚离开的洛夫福特·拉克并没有像他说得那样去找会场里的其他人交流。这个金色的狮人也离开了会场大厅，来到了属于他的那个小包间。
“……莲·格雷没有松口的意思，跟那个人说的一样。”
他不知道在同谁说着话。刚说完这一句就没有再接续说下去了。
却而代之的是，洛夫福特·拉克时不时点点头，他那一圈金色的“鬃毛”也随着点头的动作而飘动起来。而喉咙中则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嗯”、“对”、“是”的简短话语。似乎他的一个上级在联络他一样。
“可是，仅凭一次交流就相信那个人的一面之词是否有点过于武断了呢？”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狮人如此说道。
“恕我直言，虽然莲·格雷确实像那个人说的一样不会松口。但这也不意味着我们就一定要跟那个人合作吧？如果把这件事告诉莲·格雷会不会好一些呢？即使不考虑这个提瓦尔人‘守信’的风评，她也还是个灵能者那！而且今天我在她身边还见到了一个自称‘灵能大师’的人，感觉像是个梵第瓦贵族。而且……”
狮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或许是另一头打断了他的发言吧！
过了好一阵，房间里才重新出现了他低沉的声音。
“是的，我知道了。之后我会去跟那个人进行接触，再确定一下具体的细节的。”
说完，洛夫福特·拉克的视线转到了面前的地板上。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显得有点焦虑。
最终，拉克先生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上。昂贵的沙发艰难地支撑着狮人高大的身体，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一样。
但洛夫福特·拉克并没有在意这种小事，他下定了决定，还是开了口：
“我还是觉得跟那个人接触这件事有大问题。你知道我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不然我也不可能只是失去了这只耳朵，而早早就不知道把命不知道丢在这银河的哪个角落里了！所以我还是反对跟贸然同那个人合作，不如说他开出来的价码越诱人就越危险！你别忘了，他可是暗示过我们去……”
狮人这次是有意地省略了后面的内容。虽然这里应该没有人在监视他，不过具体的内容稍微有点敏感，能意会就不要言传，谨慎为上。
他的手指在沙发的扶手上敲击着，表明其主人的内心并不平静。狮人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而且越皱越深。最终化成了一道叹息：
“唉，我知道，我知道！最近实在是抽不出多少资源这事我也清楚得很！”
他无奈地说道。
“别找别人了，还是我去跟那个人接触吧！这样还能稍微安全一点。”
洛夫福特·拉克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抓起放在一边的水杯，一口气喝了个精光。似乎是结束了他跟另一头的通讯。
之后，金色的兽人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瘫在沙发上，很久都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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