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交流
“确实蛮有效的，但是大哥哥你究竟想做什么呢？莲觉得，大哥哥你是不会看不出来这种改革进行下去，会对现在有多大的冲击？”
少女斟酌了一下措辞，然后朝柳青再次发出了一开始的问题。
“看不出来啊，你还会害怕么。”
柳青对着屏幕啧啧称奇。他也是跟莲·格雷混得比较熟了，而且自身的灵能水平也有了长足的提高。在刚跟少女认识那会儿，这种半开玩笑的话柳青断然是不敢讲的。
“害害。没事啦，反正又没跟领主对着干，在巨人矿业里面也不会有人过来炸了你们的工厂吧？”
穿越者说的是一个非常经典的案例，为了排除竞争对手，直接派人把对方的工厂给爆破。从柳青的视角来看，他觉得这边的这种环境下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吧？
毕竟，在莫达兰人那边巨人矿业也没什么竞争对手，想要破坏他们的设施，并达到伤筋动骨的程度，并不是地球上那种“小打小闹”的手段能够实现的。
听到柳青这么说，另一头的莲·格雷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小脸慢慢阴沉了起来。
跟柳青一样，如果是在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少女也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像是现在这样表现在脸上，而一直都会戴着那张“交流”专用的“面具”。
“才没有。”
她别过头，然后重重地坐了下去。
在跟柳青说话的这几分钟功夫里面，少女已经进到了列车里面。
“不过，”
她斜着眼看着柳青这边，然后说道：
“也有其他的寰宇巨企被攻击的案例存在，巨人矿业莫达兰分部的处境并不安全。”
“什么，还真有人去爆破别人的生产设施吗？这得多大仇啊？”
柳青有点不解。
听到地球人这么问，莲·格雷想多瞧上他两眼，不过很快就发现斜着眼看柳青还是有点费力，最后把头转了回来。
“也难怪，不经常接触这些事情的人想不到也是很正常的……”
“恩？”
从少女这语气来分析，似乎是某种较常见的行为？
“如大哥哥所想，如此大规模的企业很难因为个人行动而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原来如此！
听少女说到这里，柳青就弄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个人的攻击行为很难影响庞大的生产设施的话，那么不是“个人”不就好了嘛！
他没有过多掩饰心中的想法，“我明白了”的情绪基本上已经写在了自己的脸上。
“恩，大体就是这么回事。”
莲·格雷看柳青的表情就知道他基本上已经弄懂了是怎样一个情况。不过她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除去设施所在地的领地本身发生动乱招致的一些问题之外，还有就是雇佣兵和海盗们。”
因为柳青来到这边之后一天到晚就在忙他那点事，所以对银河系的星际社会了解的也不是特别多。或者说，他潜意识里面并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人毕竟还是经验的生物，总是习惯于从自己已知、熟悉的部分去想象其他事物。
“大致明白了，所以莫达兰那边相当边远的地方，也会有很强的星际海盗流窜么？”
对他来说，海盗这个词还是那些在星球表面的蓝色水体上，乘着只能在液体表面上移动的载具，流窜作案的那么一群人。为了明确概念，交流的时候不自觉地就加上了“星际”一词作为修饰。
“差不多吧。”
柳青的猜测并不是十分准确。
“一般比较强的海盗不会专门找这种边远地方，能搜刮到的东西不够他们补给的。这种水平的敌人一般也抵不过一个星际文明的军队。像是巨人矿业这种平时不会把贵重货物大量堆积在不安全的企业，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目标。”
恩，得不偿失呗。
“不过你们也会开采灵能粉末的吧？这种目标就……”
莲·格雷点点头，
“确实，这种货船很容易成为目标。不过莫达兰人附近有价值的目标不也多，那些规模较小的船队碰上我们的船，还不一定打得过呢！”
“哦，所以考虑到伤亡之后，他们也不会主动来找你们的麻烦呗。如此说来，那还会有人打我老家的主意么？”
跟地球人想的一样，屏幕另一边的少女对他这个问题报以否定。
“不，那实在是太远了。除了某些喜欢冒险的人之外，应该不会有人会考虑直接去大哥哥你的家乡吧。”
是啊，毕竟什么都没有的样子，人都在那么两个光秃秃的星球里面。
“说的也是。不过如果哦我们知道的某些秘密公开出去的话，事情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柳青叹了口气，然后看着少女说道：
“唉，你刚才不是问我想做什么事情嘛。像我之前和你说的一样，我在那个工厂里面的改革主要是为了积累经验，方便我们在星球那边的改造嘛！”
他挠挠头，然后说道：
“不过改变总是很慢的啊，我希望能快点找到一些能用的人，所以直接让他们负责了工作。”
莲·格雷完全没往这个方向思考过。
“啊？什么，大哥哥你想让那些工人去……”
话说了一半，少女就开动了自己的脑筋。仔细想想，这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看那些工人的工作情况，很多事情也不是非得让那些“专业”的人来做也可以做的不错呢。
了不起就多加点人呗。专职的难找，多找点人过来试试看还是很容易的嘛。
正当莲·格雷自以为理解了穿越者意思的时候，她又从屏幕上听到了意料之外的话。
“啊，不光是这样。从本地人里面找些人过来帮忙也是可以的嘛。”
“额。大哥哥你是说找当地人？”
这点对少女来说确实是可以考虑的选项，毕竟她基本上不用担心这些人的忠诚度问题。
只不过这些人能行……
“啊！”
紫罗兰色的少女想到了，既然本来不被人看好的工人们也能胜任职员的工作，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比这个社会里的主流看法要小得多。
“大哥哥你认为本地人能够跟得上星际社会吗？”
她不禁向柳青发问，比起工人和职员间的区别，这些“土著”和星际社会里的人之间的差距，从直觉的角度出发来考虑，还是太大了。
“我觉得临时安全委员会和它改组之后，已经很能说明这个问题了：人和人是没有什么特别本质的区别的。”
在经过了很多铺垫之后，穿越者终于能够跟莲说明这个概念了。
“你看我本来不也是从一个刚刚才脱离母星的襁褓的文明，还是偏远地区中的偏远地区中来的嘛。虽然我接受新事物的速度可能确实比其他人快很多，但我觉得，即使之前一点都没有接触，只要用心，还有人指引的话，技术之间的代沟并不是难于逾越的天堑。”
“这……”
柳青带来新奇说法，对于即使平常也会对这些哲学问题进行思考的少女而言，也还是有点过于“新”了。
不过没关系，穿越者有耐心给少女解释这些。就像他相信那些工人能够胜任工作一样。
“嘛。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过于超前的思想是很难一下就接受的，你也好，那些所谓的‘土著’也好，或者工厂里的那些人也好，也包括我，在遇到了超出自己经验范畴的事情之后总会抓瞎的嘛。”
柳青又从另一个角度进行了一番说明，试图让少女接受“人类的大家都是一样的”这样的观点。
“唔……”
迈出了第一步之后，想要接受后面的东西就会变得容易很多。而对于那些原本死守某种观点的人而言，他们甚至还会对新观点有更加强烈而盲目的拥护。
这种现象被称为皈依者狂热。
莲·格雷当然不是这样的。她是聪明人，本来就对现状充满了疑问，在意识到了更加合适——或者说她自己认为更加合适的东西之后，很自然就倒向了这一边。
“好吧，大哥哥你说的没错，但是你要如何保证这些人能够忠诚呢？难道大哥哥你想像自己在工厂里面做的那样，把更多的东西拿出来分给当地的土著么？”
“为什么不呢？半个星球也好，一个星球也好。我自以为那么多东西是我一个人几辈子也用不完的。那么为什么不能分给大家呢？”
从功利的角度来说，这叫有舍才有得。采取这种方案之后，如果运转没有问题的话，穿越者能够收获的东西要更多。
“恩……也行吧。”
少女有点难以接受柳青的这种说法，毕竟她不知道柳青想这么做，是因为他有成功的先例在的。
“如果想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我们应该如何实际操作的话，我觉得就不是很方便在这里说了……之后找个时间面谈吧。”
少女欣然同意，然后挂断了通讯。
穿越者伸了个懒腰，该去吃饭喽！
少女斟酌了一下措辞，然后朝柳青再次发出了一开始的问题。
“看不出来啊，你还会害怕么。”
柳青对着屏幕啧啧称奇。他也是跟莲·格雷混得比较熟了，而且自身的灵能水平也有了长足的提高。在刚跟少女认识那会儿，这种半开玩笑的话柳青断然是不敢讲的。
“害害。没事啦，反正又没跟领主对着干，在巨人矿业里面也不会有人过来炸了你们的工厂吧？”
穿越者说的是一个非常经典的案例，为了排除竞争对手，直接派人把对方的工厂给爆破。从柳青的视角来看，他觉得这边的这种环境下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吧？
毕竟，在莫达兰人那边巨人矿业也没什么竞争对手，想要破坏他们的设施，并达到伤筋动骨的程度，并不是地球上那种“小打小闹”的手段能够实现的。
听到柳青这么说，另一头的莲·格雷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小脸慢慢阴沉了起来。
跟柳青一样，如果是在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少女也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像是现在这样表现在脸上，而一直都会戴着那张“交流”专用的“面具”。
“才没有。”
她别过头，然后重重地坐了下去。
在跟柳青说话的这几分钟功夫里面，少女已经进到了列车里面。
“不过，”
她斜着眼看着柳青这边，然后说道：
“也有其他的寰宇巨企被攻击的案例存在，巨人矿业莫达兰分部的处境并不安全。”
“什么，还真有人去爆破别人的生产设施吗？这得多大仇啊？”
柳青有点不解。
听到地球人这么问，莲·格雷想多瞧上他两眼，不过很快就发现斜着眼看柳青还是有点费力，最后把头转了回来。
“也难怪，不经常接触这些事情的人想不到也是很正常的……”
“恩？”
从少女这语气来分析，似乎是某种较常见的行为？
“如大哥哥所想，如此大规模的企业很难因为个人行动而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原来如此！
听少女说到这里，柳青就弄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个人的攻击行为很难影响庞大的生产设施的话，那么不是“个人”不就好了嘛！
他没有过多掩饰心中的想法，“我明白了”的情绪基本上已经写在了自己的脸上。
“恩，大体就是这么回事。”
莲·格雷看柳青的表情就知道他基本上已经弄懂了是怎样一个情况。不过她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除去设施所在地的领地本身发生动乱招致的一些问题之外，还有就是雇佣兵和海盗们。”
因为柳青来到这边之后一天到晚就在忙他那点事，所以对银河系的星际社会了解的也不是特别多。或者说，他潜意识里面并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人毕竟还是经验的生物，总是习惯于从自己已知、熟悉的部分去想象其他事物。
“大致明白了，所以莫达兰那边相当边远的地方，也会有很强的星际海盗流窜么？”
对他来说，海盗这个词还是那些在星球表面的蓝色水体上，乘着只能在液体表面上移动的载具，流窜作案的那么一群人。为了明确概念，交流的时候不自觉地就加上了“星际”一词作为修饰。
“差不多吧。”
柳青的猜测并不是十分准确。
“一般比较强的海盗不会专门找这种边远地方，能搜刮到的东西不够他们补给的。这种水平的敌人一般也抵不过一个星际文明的军队。像是巨人矿业这种平时不会把贵重货物大量堆积在不安全的企业，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目标。”
恩，得不偿失呗。
“不过你们也会开采灵能粉末的吧？这种目标就……”
莲·格雷点点头，
“确实，这种货船很容易成为目标。不过莫达兰人附近有价值的目标不也多，那些规模较小的船队碰上我们的船，还不一定打得过呢！”
“哦，所以考虑到伤亡之后，他们也不会主动来找你们的麻烦呗。如此说来，那还会有人打我老家的主意么？”
跟地球人想的一样，屏幕另一边的少女对他这个问题报以否定。
“不，那实在是太远了。除了某些喜欢冒险的人之外，应该不会有人会考虑直接去大哥哥你的家乡吧。”
是啊，毕竟什么都没有的样子，人都在那么两个光秃秃的星球里面。
“说的也是。不过如果哦我们知道的某些秘密公开出去的话，事情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柳青叹了口气，然后看着少女说道：
“唉，你刚才不是问我想做什么事情嘛。像我之前和你说的一样，我在那个工厂里面的改革主要是为了积累经验，方便我们在星球那边的改造嘛！”
他挠挠头，然后说道：
“不过改变总是很慢的啊，我希望能快点找到一些能用的人，所以直接让他们负责了工作。”
莲·格雷完全没往这个方向思考过。
“啊？什么，大哥哥你想让那些工人去……”
话说了一半，少女就开动了自己的脑筋。仔细想想，这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看那些工人的工作情况，很多事情也不是非得让那些“专业”的人来做也可以做的不错呢。
了不起就多加点人呗。专职的难找，多找点人过来试试看还是很容易的嘛。
正当莲·格雷自以为理解了穿越者意思的时候，她又从屏幕上听到了意料之外的话。
“啊，不光是这样。从本地人里面找些人过来帮忙也是可以的嘛。”
“额。大哥哥你是说找当地人？”
这点对少女来说确实是可以考虑的选项，毕竟她基本上不用担心这些人的忠诚度问题。
只不过这些人能行……
“啊！”
紫罗兰色的少女想到了，既然本来不被人看好的工人们也能胜任职员的工作，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比这个社会里的主流看法要小得多。
“大哥哥你认为本地人能够跟得上星际社会吗？”
她不禁向柳青发问，比起工人和职员间的区别，这些“土著”和星际社会里的人之间的差距，从直觉的角度出发来考虑，还是太大了。
“我觉得临时安全委员会和它改组之后，已经很能说明这个问题了：人和人是没有什么特别本质的区别的。”
在经过了很多铺垫之后，穿越者终于能够跟莲说明这个概念了。
“你看我本来不也是从一个刚刚才脱离母星的襁褓的文明，还是偏远地区中的偏远地区中来的嘛。虽然我接受新事物的速度可能确实比其他人快很多，但我觉得，即使之前一点都没有接触，只要用心，还有人指引的话，技术之间的代沟并不是难于逾越的天堑。”
“这……”
柳青带来新奇说法，对于即使平常也会对这些哲学问题进行思考的少女而言，也还是有点过于“新”了。
不过没关系，穿越者有耐心给少女解释这些。就像他相信那些工人能够胜任工作一样。
“嘛。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过于超前的思想是很难一下就接受的，你也好，那些所谓的‘土著’也好，或者工厂里的那些人也好，也包括我，在遇到了超出自己经验范畴的事情之后总会抓瞎的嘛。”
柳青又从另一个角度进行了一番说明，试图让少女接受“人类的大家都是一样的”这样的观点。
“唔……”
迈出了第一步之后，想要接受后面的东西就会变得容易很多。而对于那些原本死守某种观点的人而言，他们甚至还会对新观点有更加强烈而盲目的拥护。
这种现象被称为皈依者狂热。
莲·格雷当然不是这样的。她是聪明人，本来就对现状充满了疑问，在意识到了更加合适——或者说她自己认为更加合适的东西之后，很自然就倒向了这一边。
“好吧，大哥哥你说的没错，但是你要如何保证这些人能够忠诚呢？难道大哥哥你想像自己在工厂里面做的那样，把更多的东西拿出来分给当地的土著么？”
“为什么不呢？半个星球也好，一个星球也好。我自以为那么多东西是我一个人几辈子也用不完的。那么为什么不能分给大家呢？”
从功利的角度来说，这叫有舍才有得。采取这种方案之后，如果运转没有问题的话，穿越者能够收获的东西要更多。
“恩……也行吧。”
少女有点难以接受柳青的这种说法，毕竟她不知道柳青想这么做，是因为他有成功的先例在的。
“如果想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我们应该如何实际操作的话，我觉得就不是很方便在这里说了……之后找个时间面谈吧。”
少女欣然同意，然后挂断了通讯。
穿越者伸了个懒腰，该去吃饭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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