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关系
我一直等到周一鸣处理完工作，才邀约他一同去我家吃晚饭。说是吃饭，其实是我想喝酒，却又不想一个人喝闷酒，只好拉他来作陪。
他过来时花300元买了个三手电动车，平时会骑着到处溜达，说这样能省交通费，嗯！现在看来确实，比我打车和坐地铁都更方便，而且载我俩绰绰有余。但他的两顶安全帽都是女士的，我戴在头上很是别扭，幸好一路没怎么堵车，我们很快就到了。
我的头已经被这安全帽挤得硬邦邦，等车停稳，我费劲摘下来，骂骂咧咧道：“你就不能换顶男士的，你自己脑袋这么大，戴着难道不别扭？”
他很介意我说他脑袋大这件事情，有段时间我叫他‘大脑袋’，他气得好多天不理我，现在我不带大家喊他诨名了，不过他还是对那时候的我耿耿于怀。
刚才我无意又这么说，他当即垮下脸来，怼我道：“你脑袋倒是不大，可惜戴了顶绿色的帽子，没比我好到哪儿去！”
我不是什么清高的，了不起的人，怼我当然没问题，但他脱口而出的戴绿帽子这些话明显是侮辱我的人格，我哪能忍得了。
“那也比你好许多，人家压根看不上给你戴帽子，所以你只有被骂的份儿！”
怎么样，我这话解气吧！
他立马又开始沮丧了！外形可以说是他的短板，身高165的胖子，长得还不怎么周正，脑袋状如脸盆。我曾经第一次见他觉得他丑爆了，他工作一般，学历平平，为人吝啬，想找女朋友简直是天方夜谭，却压根没想到人家是名草有主，有恃无恐。
见状，我也没客气，猛地冲着他身后就是一脚，道：“装什么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小媳妇见公婆，赶紧进去吃饭！”
他猛地一个趔趄，险些冲上台阶。
额……我不是故意的，先行一步……
我的门是虚掩着的，阿姨大概是刚离开。因为我们聊的是私事儿，我不想让她误会我俩不正经，因此告诉她等她做好饭可以先走，明天再收拾残局。
周一鸣沉着脸走进门来，嘴上还持续着对我的谩骂，我取了冰箱冷藏好的啤酒出来，又取了碗筷。
“说两句得了！怎么还不依不饶了！”我笑着道。
“诶！差点摔个狗吃屎的人是我，你当然没意见了！”他继续埋怨道。屁股却已经落座了，没等我取来杯子，就径自开了一瓶凑在嘴上‘咕咕咕’喝了起来。
看来他没汲取昨天的教训，这么灌很容易喝醉，尤其是他这种酒量差的。
餐桌是圆形的，我在往常习惯坐的位置上坐下来，他和我隔了三个椅子的空位。没等我开始动筷子，就自顾自的开始大快朵颐了。
他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吃了有一会儿，我才向他提及今天的事情。
“甜甜今天又去找桑桑了，你打听清楚了吗？为的什么？”我这样问道。其实我平时是不屑参与别人的八卦的，我总觉得这样的行为很掉价，不符合我的身份、气质，但最近我总是隐隐有些不安，觉得何甜她们‘密谋’的事情与我有关。这疯女人，该不会和每日都和桑桑散播我的谣言吧！
周一鸣在说正事之前习惯性的卖关子，有可能是顿几秒，有可能是忽悠我好几天，看他目光深邃，若有所思，我就知道他又想卖关子了。
我立刻警告道说：“麻烦你有事直说，我可没那么大的耐心等你磨蹭个三四天。”
“啊呀！你别着急嘛！总要容我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他有些不耐烦，应该是小情绪在作祟。
我喝了口闷酒，看了看他这狼吞虎咽的样子，真是没食欲。我即使也是个粗鄙的男人，也认为男人举止应当尽量优雅，我们常常要求身边的女士们大方端庄，殊不知自己就是这德行，还怎么好意思要求别人！尤其是他此刻这口水和油渍分不清的情况下，正常人还如何能平心静气下咽呢！
我暂时停下筷子，如他所愿，等着他。
我平时饭量少，通常是让阿姨准备两菜一汤，我一个人外加阿姨吃都是绰绰有余，今天考虑到宴请周一鸣，特地多加了两道下酒菜，也就是四菜一汤，我们俩人吃。可……不知怎么的，分量并不小的菜盘子们眼看就见底了！
喝酒吃菜总归是要尽兴才行，我趁着空档赶紧点了两道下酒菜，倒不是怕他吃不饱，而是不忍心我自己饿肚子。
这期间我自己也时不时夹两筷子花生米，不过吃起来都是索然无味了。只慢慢喝闷酒。
直等他吃得差不多了，他才道：“也就吃了个三分饱，现在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
我……
忍一忍就过去了，算了。
“好吧！是我招待不周，不过我又搞了点儿菜，应该就快到了！你可以继续吃，最好吃吃到九分饱，足够撑死你了！”我鄙夷道。
他嘿嘿笑了两声，自嘲道：“你这几碟子小菜可不够撑死我的，要是像你这么吃，我早饿死几百回了。”
我真想说怪不得你胖成这个鬼样子！但是打击人也要有个限度，我便忍住了，只道：“能吃是福，多吃点儿没烦恼，我得向你学习！”我也很虚伪，我才不要向他学习，有朝一日胖着这样，王一涵一定会打死我。
他当然也知道自己的胖，于是顺着我的话说道：“你可别学我，我这么吃，早就有三高风险了。而且，你们当摄影师的得在外面跑，胖成我这样怎么出去见人。”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我讪笑道。但绝对没有嘲讽他的意思，只不过觉得这家伙总算说了句实话，很难得罢了！
说起我的职业，我不禁又想起即将面临的失业风波，不只是我，就连他也很难避免，我不想再聊别的事情，便言归正传，道：“对了！你有没有觉得桑桑这丫头最近很是奇怪，以前这么乖觉的丫头，怎么屁大点事情也要闹得鸡飞狗跳？”
周一鸣这回没有卖关子，笑着瞥了我一眼，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桑桑和何甜是什么关系么？”
我……又是一个让我陷入沉思的问题。难道不是雇佣关系吗？
“大家都是拿工资办事的，你说是什么关系？”我嘴里咀嚼着花生米，总觉得有点奇怪。
他立刻摇了摇头，否定道：“你就是太老实了，大家虽然都是拿钱办事，但人家为什么能和甜甜走这么近？你我却只能闻个味道，你想过是为什么吗？”
“都是女人，说话聊天不都更方便吗？不像我俩大老爷们，她难道还会找你我谈心？”我想也没想就这样说。
周一鸣撇了撇嘴，吧唧吧唧嚼了几下，冲着我嚷嚷道：“哎！你这颗心到底是怎么长的，大家在一块儿工作你连人家底细都不清楚，还谈什么和平共处！就你一个人是透明的。现在大家谁不知道你是个冤大头，何甜是桑桑表姐，人家是亲戚。”
‘轰’一声，我的脑子顿时炸开了！
他过来时花300元买了个三手电动车，平时会骑着到处溜达，说这样能省交通费，嗯！现在看来确实，比我打车和坐地铁都更方便，而且载我俩绰绰有余。但他的两顶安全帽都是女士的，我戴在头上很是别扭，幸好一路没怎么堵车，我们很快就到了。
我的头已经被这安全帽挤得硬邦邦，等车停稳，我费劲摘下来，骂骂咧咧道：“你就不能换顶男士的，你自己脑袋这么大，戴着难道不别扭？”
他很介意我说他脑袋大这件事情，有段时间我叫他‘大脑袋’，他气得好多天不理我，现在我不带大家喊他诨名了，不过他还是对那时候的我耿耿于怀。
刚才我无意又这么说，他当即垮下脸来，怼我道：“你脑袋倒是不大，可惜戴了顶绿色的帽子，没比我好到哪儿去！”
我不是什么清高的，了不起的人，怼我当然没问题，但他脱口而出的戴绿帽子这些话明显是侮辱我的人格，我哪能忍得了。
“那也比你好许多，人家压根看不上给你戴帽子，所以你只有被骂的份儿！”
怎么样，我这话解气吧！
他立马又开始沮丧了！外形可以说是他的短板，身高165的胖子，长得还不怎么周正，脑袋状如脸盆。我曾经第一次见他觉得他丑爆了，他工作一般，学历平平，为人吝啬，想找女朋友简直是天方夜谭，却压根没想到人家是名草有主，有恃无恐。
见状，我也没客气，猛地冲着他身后就是一脚，道：“装什么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小媳妇见公婆，赶紧进去吃饭！”
他猛地一个趔趄，险些冲上台阶。
额……我不是故意的，先行一步……
我的门是虚掩着的，阿姨大概是刚离开。因为我们聊的是私事儿，我不想让她误会我俩不正经，因此告诉她等她做好饭可以先走，明天再收拾残局。
周一鸣沉着脸走进门来，嘴上还持续着对我的谩骂，我取了冰箱冷藏好的啤酒出来，又取了碗筷。
“说两句得了！怎么还不依不饶了！”我笑着道。
“诶！差点摔个狗吃屎的人是我，你当然没意见了！”他继续埋怨道。屁股却已经落座了，没等我取来杯子，就径自开了一瓶凑在嘴上‘咕咕咕’喝了起来。
看来他没汲取昨天的教训，这么灌很容易喝醉，尤其是他这种酒量差的。
餐桌是圆形的，我在往常习惯坐的位置上坐下来，他和我隔了三个椅子的空位。没等我开始动筷子，就自顾自的开始大快朵颐了。
他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吃了有一会儿，我才向他提及今天的事情。
“甜甜今天又去找桑桑了，你打听清楚了吗？为的什么？”我这样问道。其实我平时是不屑参与别人的八卦的，我总觉得这样的行为很掉价，不符合我的身份、气质，但最近我总是隐隐有些不安，觉得何甜她们‘密谋’的事情与我有关。这疯女人，该不会和每日都和桑桑散播我的谣言吧！
周一鸣在说正事之前习惯性的卖关子，有可能是顿几秒，有可能是忽悠我好几天，看他目光深邃，若有所思，我就知道他又想卖关子了。
我立刻警告道说：“麻烦你有事直说，我可没那么大的耐心等你磨蹭个三四天。”
“啊呀！你别着急嘛！总要容我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他有些不耐烦，应该是小情绪在作祟。
我喝了口闷酒，看了看他这狼吞虎咽的样子，真是没食欲。我即使也是个粗鄙的男人，也认为男人举止应当尽量优雅，我们常常要求身边的女士们大方端庄，殊不知自己就是这德行，还怎么好意思要求别人！尤其是他此刻这口水和油渍分不清的情况下，正常人还如何能平心静气下咽呢！
我暂时停下筷子，如他所愿，等着他。
我平时饭量少，通常是让阿姨准备两菜一汤，我一个人外加阿姨吃都是绰绰有余，今天考虑到宴请周一鸣，特地多加了两道下酒菜，也就是四菜一汤，我们俩人吃。可……不知怎么的，分量并不小的菜盘子们眼看就见底了！
喝酒吃菜总归是要尽兴才行，我趁着空档赶紧点了两道下酒菜，倒不是怕他吃不饱，而是不忍心我自己饿肚子。
这期间我自己也时不时夹两筷子花生米，不过吃起来都是索然无味了。只慢慢喝闷酒。
直等他吃得差不多了，他才道：“也就吃了个三分饱，现在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
我……
忍一忍就过去了，算了。
“好吧！是我招待不周，不过我又搞了点儿菜，应该就快到了！你可以继续吃，最好吃吃到九分饱，足够撑死你了！”我鄙夷道。
他嘿嘿笑了两声，自嘲道：“你这几碟子小菜可不够撑死我的，要是像你这么吃，我早饿死几百回了。”
我真想说怪不得你胖成这个鬼样子！但是打击人也要有个限度，我便忍住了，只道：“能吃是福，多吃点儿没烦恼，我得向你学习！”我也很虚伪，我才不要向他学习，有朝一日胖着这样，王一涵一定会打死我。
他当然也知道自己的胖，于是顺着我的话说道：“你可别学我，我这么吃，早就有三高风险了。而且，你们当摄影师的得在外面跑，胖成我这样怎么出去见人。”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我讪笑道。但绝对没有嘲讽他的意思，只不过觉得这家伙总算说了句实话，很难得罢了！
说起我的职业，我不禁又想起即将面临的失业风波，不只是我，就连他也很难避免，我不想再聊别的事情，便言归正传，道：“对了！你有没有觉得桑桑这丫头最近很是奇怪，以前这么乖觉的丫头，怎么屁大点事情也要闹得鸡飞狗跳？”
周一鸣这回没有卖关子，笑着瞥了我一眼，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桑桑和何甜是什么关系么？”
我……又是一个让我陷入沉思的问题。难道不是雇佣关系吗？
“大家都是拿工资办事的，你说是什么关系？”我嘴里咀嚼着花生米，总觉得有点奇怪。
他立刻摇了摇头，否定道：“你就是太老实了，大家虽然都是拿钱办事，但人家为什么能和甜甜走这么近？你我却只能闻个味道，你想过是为什么吗？”
“都是女人，说话聊天不都更方便吗？不像我俩大老爷们，她难道还会找你我谈心？”我想也没想就这样说。
周一鸣撇了撇嘴，吧唧吧唧嚼了几下，冲着我嚷嚷道：“哎！你这颗心到底是怎么长的，大家在一块儿工作你连人家底细都不清楚，还谈什么和平共处！就你一个人是透明的。现在大家谁不知道你是个冤大头，何甜是桑桑表姐，人家是亲戚。”
‘轰’一声，我的脑子顿时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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