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变化
“看不见了？”郑大夫稍稍一愣，赶紧站起来：“我去看看。”
纪先森跟在大夫后边，着急的说道：“大夫，这咋回事，俺儿就砸到头了，眼睛又没伤到，咋还能看不见了啊？”
郑大夫随口道：“脑子里有很多神经血管，如果伤到和眼睛有关就会看不见！”
纪先森一脸懵，疑惑道：“看见东西不是这眼干事啊？和脑有啥关系？”
“就是脑干事，你懂是我懂？”大夫不爽的训斥道。
“哎哟，这待咋弄啊……”纪先森愁眉苦脸。
郑大夫露出鄙夷之色，那个小孩被后娘揍那个样，这个男人作为亲爹，一点都不作为，简直冷血到了极点。
现在这个样子估计就不会担心那孩子的未来，而是担心孩子成为他的负担吧？
看那孩子手上的伤口和老茧，就知道那个不到六岁的孩子在家里没少干活。
不过郑大夫也没办法，他只是稍稍可怜一下那个孩子而已，纪先森才是那孩子的亲爹，有权利对那孩子做任何事。
“你也别琢磨了，说不定是临时看不见，过阵子就好了！”郑大夫还是说道。
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头上被砸出来一个坑，可能是颅内有了淤血，把眼神经压迫住了。只要等待自然恢复，把淤血吸收了，就可以恢复视力。
“还能好了？”纪先森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连忙低声下气说道：“郑大夫，还劳烦你费心，把他眼治好了。”
郑大夫撇撇嘴，没有回话。
纪俊义的眼睛要是淤血的问题，那不用他做什么，也会恢复。
如果要是伤到了眼部神经，那他也没办法，除非送到大城市或者发达国家做开颅手术。
不过看样这个小孩的父母也没这个能力。
说话间，便来到了纪俊义的病房。
“爹、爹……”
刚进来，就看到纪俊义跪在床上，手里拿着空了的搪瓷缸，一脸惊恐的喊着。
“老实点，咋呼啥？”纪先森冷声训斥。
纪俊义一哆嗦，瘫坐在床上，喃喃道：“俺不咋呼了，别砸俺……”
“你胡说八道啥？”纪先森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大夫，怕大夫从这句话里知道一些什么。
大夫皱了皱眉，走过去，把手放在纪俊义眼前晃晃，发现他的眼睛还是无神的看着前边，一点都没有受影响。
“纪俊义，你能看见我不？”大夫轻声说道。
“你……你是谁？”纪俊义再次一哆嗦。
“别害怕，你这是来医院，我是大夫~”郑大夫摸了摸纪俊义的肩膀，轻声说道。
或许郑大夫的语气柔和，纪俊义没有再害怕，反倒是有些结结巴巴：“大……大夫是啥？俺爹……爹来？俺好饿慌……给……给俺点窝窝头吃。”
说完之后，嘴角还流了口水。
大夫诧异的看了一眼纪先森，问道：“他以前就结巴？说话也是这么语无伦次？也不知道大夫是啥？”
“他知道啊！”纪先森连忙回答。
他也是非常惊讶，虽然纪俊义没上过学，年龄也不大，但是懂得东西不少，说话也不结巴，条理清晰，更不会流口水。
总的来说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
现在怎么这样了？
郑大夫坐在床边，摸着下巴细细思索着。
纪俊义有些呆傻的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搪瓷缸，在用牙轻轻咬着，宛若刚出生不就的孩子，喜欢用嘴感知世界一样。
“郑大夫？”纪先森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郑大夫站起来，叹息一声：“看来他是伤到脑了，不仅对眼神经造成了损害，还伤到了智力。”
纪先森瞪着眼睛，“那咋弄啊，能治好了不？”
郑大夫脸色严肃：“先观察看看吧，如果过阵子好不了，那就得去大城市做手术才行了。”
“哦！”纪先森面露思索之色，随意点点头。
上大城市做手术是不可能，他没那个本事。但要说让他以后养着纪俊义，不说他自己不愿意，方玉慧和刘代秀肯定是不能同意。
抛弃纪俊义？
那也是不可能，纪先林等人那一关就过不了，整个纪家村和钢铁厂所有人的风言风语能让他过不下去。
……
郑大夫走了之后，纪先森看着纪俊义现在的傻样子，脸上的神色无比复杂，怜悯、心疼、痛恨、厌恶，最后全都化作一声叹息。
从床头柜拿出硬邦邦的窝窝头和咸菜，塞到了纪俊义的手里。
如果说他想要抛弃纪俊义的念头占据51%，觉得终究是儿子，不能抛弃的念头占49%，那么外部给他的压力让他无法抛弃纪俊义，现在只能好好的伺候。
想到以后有个眼瞎的傻儿子，他就感到一阵头痛。
纪俊义狼吞虎咽的吃着窝窝头，两个窝窝头下去，他终于感觉肚子不再饿了。
“你老实实来这呆着，想上茅房就摸索着床底下有盆，尿盆里头就行了，想拉屎就憋着，等我回来再拉！”纪先森交代着。
“爹，好黑啊，俺看不见……”纪俊义委屈的说道。
纪先森稍稍沉默，道：“现在是白天，你眼有点毛病，临时性看不见，你别慌，过阵你就能看见了。”
出乎意料的，纪俊义没有哭，也没有喊叫，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便缩在床头，宛若被抛弃的小狗一样。
……
接下来的日子，纪先森每天只来医院一次，给纪俊义送饭。
纵然如此，纪先森在方玉慧的劝说下，只让纪俊义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就把他接回了家。
而这时候，纪俊义的两只眼睛有些不同了，右眼依旧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而左眼却是能看到一些光亮了。
这个发现，让纪俊义非常高兴。
同样的，也让纪先森非常的高兴。
纪俊义这个儿子虽然变得有些二了，但不是傻子，也不是低能儿，只是智力稍稍有问题，特别的笨，但生活上和正常人还是很像的。
至少还认得人，并且变得非常的听话，就和养了一只狗一样。
身体看起来也没有问题，一只眼睛慢慢的在恢复，也不妨碍干活了。
虽然纪先森发现纪俊义的听力也有些问题，但他根本不在意。
从纪俊义受伤开始，压在他心头的大山终于挪开了。
但就在这时，纪先林、纪先河、纪先海、纪先云四兄弟联袂而来！
手中拿着棍子、绳子，气势汹汹！
纪先森跟在大夫后边，着急的说道：“大夫，这咋回事，俺儿就砸到头了，眼睛又没伤到，咋还能看不见了啊？”
郑大夫随口道：“脑子里有很多神经血管，如果伤到和眼睛有关就会看不见！”
纪先森一脸懵，疑惑道：“看见东西不是这眼干事啊？和脑有啥关系？”
“就是脑干事，你懂是我懂？”大夫不爽的训斥道。
“哎哟，这待咋弄啊……”纪先森愁眉苦脸。
郑大夫露出鄙夷之色，那个小孩被后娘揍那个样，这个男人作为亲爹，一点都不作为，简直冷血到了极点。
现在这个样子估计就不会担心那孩子的未来，而是担心孩子成为他的负担吧？
看那孩子手上的伤口和老茧，就知道那个不到六岁的孩子在家里没少干活。
不过郑大夫也没办法，他只是稍稍可怜一下那个孩子而已，纪先森才是那孩子的亲爹，有权利对那孩子做任何事。
“你也别琢磨了，说不定是临时看不见，过阵子就好了！”郑大夫还是说道。
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头上被砸出来一个坑，可能是颅内有了淤血，把眼神经压迫住了。只要等待自然恢复，把淤血吸收了，就可以恢复视力。
“还能好了？”纪先森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连忙低声下气说道：“郑大夫，还劳烦你费心，把他眼治好了。”
郑大夫撇撇嘴，没有回话。
纪俊义的眼睛要是淤血的问题，那不用他做什么，也会恢复。
如果要是伤到了眼部神经，那他也没办法，除非送到大城市或者发达国家做开颅手术。
不过看样这个小孩的父母也没这个能力。
说话间，便来到了纪俊义的病房。
“爹、爹……”
刚进来，就看到纪俊义跪在床上，手里拿着空了的搪瓷缸，一脸惊恐的喊着。
“老实点，咋呼啥？”纪先森冷声训斥。
纪俊义一哆嗦，瘫坐在床上，喃喃道：“俺不咋呼了，别砸俺……”
“你胡说八道啥？”纪先森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大夫，怕大夫从这句话里知道一些什么。
大夫皱了皱眉，走过去，把手放在纪俊义眼前晃晃，发现他的眼睛还是无神的看着前边，一点都没有受影响。
“纪俊义，你能看见我不？”大夫轻声说道。
“你……你是谁？”纪俊义再次一哆嗦。
“别害怕，你这是来医院，我是大夫~”郑大夫摸了摸纪俊义的肩膀，轻声说道。
或许郑大夫的语气柔和，纪俊义没有再害怕，反倒是有些结结巴巴：“大……大夫是啥？俺爹……爹来？俺好饿慌……给……给俺点窝窝头吃。”
说完之后，嘴角还流了口水。
大夫诧异的看了一眼纪先森，问道：“他以前就结巴？说话也是这么语无伦次？也不知道大夫是啥？”
“他知道啊！”纪先森连忙回答。
他也是非常惊讶，虽然纪俊义没上过学，年龄也不大，但是懂得东西不少，说话也不结巴，条理清晰，更不会流口水。
总的来说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
现在怎么这样了？
郑大夫坐在床边，摸着下巴细细思索着。
纪俊义有些呆傻的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搪瓷缸，在用牙轻轻咬着，宛若刚出生不就的孩子，喜欢用嘴感知世界一样。
“郑大夫？”纪先森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郑大夫站起来，叹息一声：“看来他是伤到脑了，不仅对眼神经造成了损害，还伤到了智力。”
纪先森瞪着眼睛，“那咋弄啊，能治好了不？”
郑大夫脸色严肃：“先观察看看吧，如果过阵子好不了，那就得去大城市做手术才行了。”
“哦！”纪先森面露思索之色，随意点点头。
上大城市做手术是不可能，他没那个本事。但要说让他以后养着纪俊义，不说他自己不愿意，方玉慧和刘代秀肯定是不能同意。
抛弃纪俊义？
那也是不可能，纪先林等人那一关就过不了，整个纪家村和钢铁厂所有人的风言风语能让他过不下去。
……
郑大夫走了之后，纪先森看着纪俊义现在的傻样子，脸上的神色无比复杂，怜悯、心疼、痛恨、厌恶，最后全都化作一声叹息。
从床头柜拿出硬邦邦的窝窝头和咸菜，塞到了纪俊义的手里。
如果说他想要抛弃纪俊义的念头占据51%，觉得终究是儿子，不能抛弃的念头占49%，那么外部给他的压力让他无法抛弃纪俊义，现在只能好好的伺候。
想到以后有个眼瞎的傻儿子，他就感到一阵头痛。
纪俊义狼吞虎咽的吃着窝窝头，两个窝窝头下去，他终于感觉肚子不再饿了。
“你老实实来这呆着，想上茅房就摸索着床底下有盆，尿盆里头就行了，想拉屎就憋着，等我回来再拉！”纪先森交代着。
“爹，好黑啊，俺看不见……”纪俊义委屈的说道。
纪先森稍稍沉默，道：“现在是白天，你眼有点毛病，临时性看不见，你别慌，过阵你就能看见了。”
出乎意料的，纪俊义没有哭，也没有喊叫，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便缩在床头，宛若被抛弃的小狗一样。
……
接下来的日子，纪先森每天只来医院一次，给纪俊义送饭。
纵然如此，纪先森在方玉慧的劝说下，只让纪俊义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就把他接回了家。
而这时候，纪俊义的两只眼睛有些不同了，右眼依旧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而左眼却是能看到一些光亮了。
这个发现，让纪俊义非常高兴。
同样的，也让纪先森非常的高兴。
纪俊义这个儿子虽然变得有些二了，但不是傻子，也不是低能儿，只是智力稍稍有问题，特别的笨，但生活上和正常人还是很像的。
至少还认得人，并且变得非常的听话，就和养了一只狗一样。
身体看起来也没有问题，一只眼睛慢慢的在恢复，也不妨碍干活了。
虽然纪先森发现纪俊义的听力也有些问题，但他根本不在意。
从纪俊义受伤开始，压在他心头的大山终于挪开了。
但就在这时，纪先林、纪先河、纪先海、纪先云四兄弟联袂而来！
手中拿着棍子、绳子，气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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