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在“吹哨”
“党主任，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许桂兰提着自己的热水瓶，和党长久一起走出了厨房。
“没有，我只是在想，我们的学生什么时候也能喝上热开水？”
脚下的小石子被党长久踢得老远。
如果困难就像脚下的石子，抬脚一踢。困难就解决了，那该多好啊。
“唉！学生太多了，解决他们喝开水的问题，实在太难了！”
看着满脸愁容的党长久，许慧兰除了哀叹，也无能为力。
“是啊！为了让所有学生能喝上开水，必须买大锅炉，建锅炉房。但是，这个费用实在是太大了。”
又一个石子，被党长久踢开了。
“党主任，你全心为学校谋发展，为师生谋福利。老师和学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许桂兰把开水瓶从右手换到了左手，继续说，“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但是，有很多事情想得到，却做不到，你也不必耿耿于怀。不然，你会活得非常累。”
“尽人力，听天命吧！力不尽则憾，命不听则枉！”
党长久左右开工，一颗颗小石子纷纷逃离他的脚下。有的逃进了花丛，有的躲进了草丛。
杨花片片翻飞，子规声声啼叫。春风不燥，阳光正好。
党长久无心欣赏大好春光。要准备全县后勤工作经验交流会的发言稿，他正在伏案疾书。
作为最年轻最帅气的发言人，党长久一上台，就成为会场的焦点。
积极争取，四处化缘。开拓创新，自力更生。开源节流，为学校的发展保驾护航。
与会人员，无不伸颈，侧目，微笑，默叹，以为妙绝。
经久不息的掌声之后，党长久继续说道。
“各位领导，你们有没有想过，当我们在喝着香气四溢的茶水时。我们的学生却偷偷的摸进厨房，舀起一碗冷水就是一顿猛灌。胆小的，实在渴的不行，就去喝池塘里的水。好在前不久，我们学校已经建好了洗碗池。学生就把洗碗池里的水，带到教室里去喝。”
“当我们享受着热水泡脚时，我们的学生却要与冰冷刺骨的水做斗争。”
“也许，在座的各位领导会说，我们的读书时代都是这样过来的呀。但是时代在变迁，社会在发展。我们的下一代，还要重复那样的痛苦吗？”
“我多么希望我们羊角山中学的学生，也能喝上一口热水。寒冷的冬天，也能享受热水泡脚，然后美美地睡个好觉。”
参会人员，有的皱着眉，有的收缩着瞳孔。有的心潮起伏，有的思绪万千。有的同情怜惜，有的暗自庆幸。
发言交流结束，局长接过话筒，心情沉重地说：渴了，要喝水，这是一个人最基本的需求。连水都喝不上，我们的学生怎么能健康成长？又如何能取得好成绩？”
“刚才，听了党长久的发言，我无比愧疚。我敢肯定，这样的情况，不只是羊角山中学有，全县很多学校，应该也存在这样的问题。”
“解决这些问题，需要庞大的资金。局里会立即向有关部门打报告，积极争取资金支持。”
雷鸣般的掌声，响彻会场。
掌声既是送给党长久这个吹哨人，也是送给能够解决问题的局长。
回到学校后，党长久马不停蹄地找到陈校长。
“陈校长，我建议学校的热水也要向学生开放。让学生有热水喝，有热水洗脚。”
“可是，老师们的热水，也只能勉强供应呀！”
校长面露难色地说。
“我提议新加的那口大锅，要保证热水不断。”
“只要下了课，学生都可以去喝热水。”
“到了晚上，三口锅都要用起来。让学生有热水，可以泡泡脚。”
“想法不错，但是，这样会影响厨房做饭，而且又不安全。”
校长说的也是实话，一下课，学生蜂拥而至，厨房还怎么做饭呢？学生们你推我挤的，万一烫伤了，也不好办。
“把热水转移到餐厅门口，安排老师维持秩序，统一发放。”
“党主任，这个办法可行，只是有点麻烦。但是，为了让学生喝上开水，用上热水。我们还是要克服困难，不遗余力。”
为了避免全校学生一拥而上，党长久在广播里做了合理安排。
三个年级，错峰打水。上午下午，各供应一次开水。
晚上以宿舍为单位，由室长带领学生，用桶提开提开水。
下周收假时，可以带热水瓶到学校。
下课时，餐厅门口，打水的队伍，像一条长龙。
“还是喝热水好啊！天本来就那么冷，又喝冷自来水，人更冷了。”
一个男生喝了一口热水，吧唧着嘴巴，美滋滋地说道。
“哇！好暖和啊！等到不烫时，我再喝。”
一位女生，双手搓着用来装咸菜罐头瓶。
“把水拿好，不要烫着了！”
“后面的不要挤，都有水。”
党长久站在餐厅门口，一会儿看看队伍前面，一会儿又看看队伍后面。
下了晚自习，寂静的餐厅门口又变得热闹起来。
红桶，黄桶，绿桶，白桶。塑料桶，铝桶，铁桶。统统静候在队伍的两侧，等待着热水的温暖。
“没想到在我毕业这一年，还能用热水泡脚，真是太好了！”
“我晚上总是睡不好，听说用热水泡脚，有助于睡眠。我今天晚上应该能睡个好觉吧！”
“小兵天天晚上不洗，脚臭死了。他说水太冷了，没法洗。〞
“现在有热水了，叫他好好洗洗。他要是不洗，你一脚把他踹下去。”
“你俩把水桶提好，这样泼泼洒洒的，到寝室就没水洗脚了。”
党长久拿着手电筒，一会儿照照这儿，一会儿照照那儿。
洗脚水发放完了，党长久又赶到宿舍。
“你多久没有洗脚了？看你的水，黑得像墨汁一样。”
男生被党长久说得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温柔点儿！看你这两只脚，就像打架一样，水溅得到处都是！”
“你的脚，都成红猪蹄子了，你还向寝室长要水泡脚。再泡，熟了。你是要请大家吃红烧猪蹄吗？”
男生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连忙说道：“党老师，我不要了！我不要了！我也没想到，这泡脚原来这么舒服。”
走进四月，春天的心情随着绿意的脚步姗姗而来。
“是羊角山中学吗？叫你们学校的党长久，明天随团到锅炉厂考察。”
许桂兰提着自己的热水瓶，和党长久一起走出了厨房。
“没有，我只是在想，我们的学生什么时候也能喝上热开水？”
脚下的小石子被党长久踢得老远。
如果困难就像脚下的石子，抬脚一踢。困难就解决了，那该多好啊。
“唉！学生太多了，解决他们喝开水的问题，实在太难了！”
看着满脸愁容的党长久，许慧兰除了哀叹，也无能为力。
“是啊！为了让所有学生能喝上开水，必须买大锅炉，建锅炉房。但是，这个费用实在是太大了。”
又一个石子，被党长久踢开了。
“党主任，你全心为学校谋发展，为师生谋福利。老师和学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许桂兰把开水瓶从右手换到了左手，继续说，“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但是，有很多事情想得到，却做不到，你也不必耿耿于怀。不然，你会活得非常累。”
“尽人力，听天命吧！力不尽则憾，命不听则枉！”
党长久左右开工，一颗颗小石子纷纷逃离他的脚下。有的逃进了花丛，有的躲进了草丛。
杨花片片翻飞，子规声声啼叫。春风不燥，阳光正好。
党长久无心欣赏大好春光。要准备全县后勤工作经验交流会的发言稿，他正在伏案疾书。
作为最年轻最帅气的发言人，党长久一上台，就成为会场的焦点。
积极争取，四处化缘。开拓创新，自力更生。开源节流，为学校的发展保驾护航。
与会人员，无不伸颈，侧目，微笑，默叹，以为妙绝。
经久不息的掌声之后，党长久继续说道。
“各位领导，你们有没有想过，当我们在喝着香气四溢的茶水时。我们的学生却偷偷的摸进厨房，舀起一碗冷水就是一顿猛灌。胆小的，实在渴的不行，就去喝池塘里的水。好在前不久，我们学校已经建好了洗碗池。学生就把洗碗池里的水，带到教室里去喝。”
“当我们享受着热水泡脚时，我们的学生却要与冰冷刺骨的水做斗争。”
“也许，在座的各位领导会说，我们的读书时代都是这样过来的呀。但是时代在变迁，社会在发展。我们的下一代，还要重复那样的痛苦吗？”
“我多么希望我们羊角山中学的学生，也能喝上一口热水。寒冷的冬天，也能享受热水泡脚，然后美美地睡个好觉。”
参会人员，有的皱着眉，有的收缩着瞳孔。有的心潮起伏，有的思绪万千。有的同情怜惜，有的暗自庆幸。
发言交流结束，局长接过话筒，心情沉重地说：渴了，要喝水，这是一个人最基本的需求。连水都喝不上，我们的学生怎么能健康成长？又如何能取得好成绩？”
“刚才，听了党长久的发言，我无比愧疚。我敢肯定，这样的情况，不只是羊角山中学有，全县很多学校，应该也存在这样的问题。”
“解决这些问题，需要庞大的资金。局里会立即向有关部门打报告，积极争取资金支持。”
雷鸣般的掌声，响彻会场。
掌声既是送给党长久这个吹哨人，也是送给能够解决问题的局长。
回到学校后，党长久马不停蹄地找到陈校长。
“陈校长，我建议学校的热水也要向学生开放。让学生有热水喝，有热水洗脚。”
“可是，老师们的热水，也只能勉强供应呀！”
校长面露难色地说。
“我提议新加的那口大锅，要保证热水不断。”
“只要下了课，学生都可以去喝热水。”
“到了晚上，三口锅都要用起来。让学生有热水，可以泡泡脚。”
“想法不错，但是，这样会影响厨房做饭，而且又不安全。”
校长说的也是实话，一下课，学生蜂拥而至，厨房还怎么做饭呢？学生们你推我挤的，万一烫伤了，也不好办。
“把热水转移到餐厅门口，安排老师维持秩序，统一发放。”
“党主任，这个办法可行，只是有点麻烦。但是，为了让学生喝上开水，用上热水。我们还是要克服困难，不遗余力。”
为了避免全校学生一拥而上，党长久在广播里做了合理安排。
三个年级，错峰打水。上午下午，各供应一次开水。
晚上以宿舍为单位，由室长带领学生，用桶提开提开水。
下周收假时，可以带热水瓶到学校。
下课时，餐厅门口，打水的队伍，像一条长龙。
“还是喝热水好啊！天本来就那么冷，又喝冷自来水，人更冷了。”
一个男生喝了一口热水，吧唧着嘴巴，美滋滋地说道。
“哇！好暖和啊！等到不烫时，我再喝。”
一位女生，双手搓着用来装咸菜罐头瓶。
“把水拿好，不要烫着了！”
“后面的不要挤，都有水。”
党长久站在餐厅门口，一会儿看看队伍前面，一会儿又看看队伍后面。
下了晚自习，寂静的餐厅门口又变得热闹起来。
红桶，黄桶，绿桶，白桶。塑料桶，铝桶，铁桶。统统静候在队伍的两侧，等待着热水的温暖。
“没想到在我毕业这一年，还能用热水泡脚，真是太好了！”
“我晚上总是睡不好，听说用热水泡脚，有助于睡眠。我今天晚上应该能睡个好觉吧！”
“小兵天天晚上不洗，脚臭死了。他说水太冷了，没法洗。〞
“现在有热水了，叫他好好洗洗。他要是不洗，你一脚把他踹下去。”
“你俩把水桶提好，这样泼泼洒洒的，到寝室就没水洗脚了。”
党长久拿着手电筒，一会儿照照这儿，一会儿照照那儿。
洗脚水发放完了，党长久又赶到宿舍。
“你多久没有洗脚了？看你的水，黑得像墨汁一样。”
男生被党长久说得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温柔点儿！看你这两只脚，就像打架一样，水溅得到处都是！”
“你的脚，都成红猪蹄子了，你还向寝室长要水泡脚。再泡，熟了。你是要请大家吃红烧猪蹄吗？”
男生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连忙说道：“党老师，我不要了！我不要了！我也没想到，这泡脚原来这么舒服。”
走进四月，春天的心情随着绿意的脚步姗姗而来。
“是羊角山中学吗？叫你们学校的党长久，明天随团到锅炉厂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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