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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祭祀

    土蝼族大祭司,缓缓走入空场,走过人群之处,男女老幼纷纷让向两侧,闪出一条道路来,将双手置于胸前,将头深深的低下行礼,大祭司穿过人群,走至中央的石塔面前,面向石塔中间呈放的头骨,俯身下拜,土蝼族众人也随着大祭司纷纷俯身扣头。

    只见那大祭司缓缓站起,稳步慢行,向左下角的石塔走去,围着石塔绕行三圈,又即俯身下拜,众人又跟随下拜,以此重复,将四角的石塔依次祭拜一遍,又复走至中央塔前,面向土蝼族众人,用异族语言向土楼族人不知宣讲了什么。

    过了些许时间,大祭司结束对众人的宣讲,向身边高大护卫示意了一下,那土蝼护卫向远方山洞一侧长啸三声。

    从山洞一侧缓缓走来一队人,西城也随着众人看向的位置望去,这一眼望去,心中咯噔一下,只见那一队人中是有几个土蝼战士,牵拽着被抓来的人族,每个人的脖颈中都被荆棘束缚着,旁侧几个土蝼战士手持藤鞭不停地抽打着那些走的慢的人。队伍中有几人应当是吓的腿软,踉踉跄跄的落在后面,走在最前面的土蝼战士见状,狠狠的拽了一下手中的荆棘,有几人被这么一拉,脖颈上立时流下一道道的血柱来。队伍中不时的传来痛苦哀嚎之声。

    土蝼战士从山洞中陆陆续续牵出一两百人,一路扯拽鞭挞着来到了祭坛中央,只见土蝼大祭司向来人微微示意,那为首的土蝼战士,同大祭司之前一样,牵着被缚的人族将那四角的石塔依次围转。

    有几人可能是因为恐惧,有的被吓的大小便禁失,有的已经无法直立而行,像牲畜一般伏在地上向前爬着,空气中混合着血腥和尿骚的气味,四周的土蝼则百姓毫无波澜,仿佛已经是习以为常一般,又或者人族在他们眼中与牲畜无异。待四角的石塔转完,为首的的土蝼战士,将所有人带到中央祭坛的一侧,一队土蝼战士站在旁侧俯手待命。

    高处,西城正在仔细辨认着队伍之中是否有自己的师兄弟,因为距离太远,西城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只能耐心等着。只见那土蝼大祭司面向石塔,示意手下人将俘虏带到身前,一个瘦高男子被土蝼战士拖到石塔之前,那人跪匐在地上抬头望着大祭司,眼中充满乞求。大祭司并未理会,将手中竹仗向地上一戳,瞬时间地面出现一个巨大的绿色法阵,只见这法阵纹路颇为繁杂,弯弯绕绕的将场上的五个石塔联通在一起。

    大祭司一探手,扣住那瘦高男子的头顶,手臂处灵力一转,一丝灵气从瘦高男子的天灵盖飞出,注入到祭台上的头骨之中,见那瘦高男子一瞬间四肢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在一声嘶哑的干吼声中,化作了一具干尸。此时不光是祭台旁侧被俘的众人还是远处的西城,都心惊胆寒,原来土蝼族擒了如此多的平民,竟是活祭之用。这时祭台旁侧被俘的人中有几个人像是吓破了胆,跪在地下哇哇大吐,有几个身强力壮些的,想要挣脱土蝼族的束缚,却被土喽人将双腿打折,在地下滚做一团。

    “真真的是人间炼狱,”西城心道。抬手唤出青龙戟抓在手中。

    一丝丝的灵气汇入到那祭台之上的头骨中,一具具的干尸被土蝼族战士抬了下去,突然有一人映入了西城的眼帘,只见那人白净清秀,正是自己的师兄战必,只见他双手被缚着,脖颈之中那颗小臂粗细的藤蔓尚未解开,跪坐在地上,双腿已然是被废了。西城见状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右手提起青龙戟,便要飞身冲下山崖。哪知正待西城跃起,一面无形的屏障横在了他的面前,西城一撞之下,随即又弹了回来。刚想起身查看状况,只见一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已经站在身侧,西城心下一惊,连忙向后退了两步,将青龙戟侧持,戟尖指着那人方向,左手抽出一张符箓,夹在指尖。方才定睛观瞧。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白袍公子封克谨。柳西城见来人竟是那白袍公子,连忙鞠躬行礼道;“之前承蒙前辈搭救,在下感激不尽。那台前将要被祭献的人是我师兄,还请前辈放我去救人。”

    封克谨也也不看他柔声道:“以你现在修为,就算去了也不过成了那头骨的祭品,又何必自寻死路呢。”说罢收了折扇朝西城邪魅一笑,持扇一指了指祭台道:“人各有命,生老病死,荣华富贵,皆有定数,恐怕这里便是他的死劫了。”

    说话之时,只见战必被那大祭司扣住命门,一片灵气飘向那头骨处,战必是修道之人,自身所存灵气自然是多过这些空有灵根而未修道的凡人。

    柳西城当下身子一栽,险些摔倒,心下说不出的痛苦。西城又听那白衣公子说到:“来了。”西城挣扎着向祭台方向望去,只见所有活人都已祭献完毕,地上绿色的法阵,正在由绿变红,散发出一阵血腥之气。

    大祭司见阵法已经启动,将双手缓缓举过头顶,嘴里喃喃的念着咒,忽然之间四周天气骤变,狂风四起,在场众人都下意识的抬手遮挡风沙,狂风吹起大祭司的袍子猎猎作响。

    突然一股灵气从地脉之中喷射而出,高空之中一股更强的灵气从天而降,两股灵力交汇于祭台上的头骨之上。那头骨在两股灵力的碰撞之下嘎拉拉做响,灵力汇聚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随着那股狂风平息,只见那祭台上的头骨竟凭空飞了起来,借着灯光望去,只见头骨之下,一副类人形躯体,渐渐的清晰起来。

    所有在场的土蝼族见到如此情景,纷纷跪倒拜服,那人形躯体逐渐清晰,西城眯眼一看那具身体并非完全实体化,仔细一看依旧是一个虚影。

    只见那虚影与一般土蝼族大相径庭,不光身形比普通土蝼族高大许多,身体也是遍生毛发,利爪尖牙。普通土蝼族虽是羊头,但身体却如人族一般相对光滑,并不是遍体被毛。相比之下这虚影更似野兽一般。

    半空之中,那头骨的双眼忽的亮起,仿佛是两团绿色鬼火一般飘在眼眶之中,见那野兽般的身躯一颤,一股极强的灵压扩散而开。

    那野兽仿佛是刚刚转醒一般,眼中的绿色忽的大亮,随即开口用异妖语言与匍匐在前的大祭司说起话来。

    西城此时惊鄂万分,连忙凑了耳朵去听,然而不懂异族语言,听得是一脸迷茫。封克谨见西城眉头紧锁,抬起折扇,随手一挥,一道金光没入西城脑中。

    “都起来吧,老夫既已到此,有什么话尽可直说。”那虚影向土蝼大祭司道。

    “多谢老祖。”土蝼族众人拜谢起身。

    “尔等召唤于我,所谓何事。”

    “回老祖,我等偶得天启,不出百年,两界山将重新接通两界,我土等蝼遗族思乡心切,望土蝼一族可接纳我等,重回虚阳。”土蝼大祭司,一边说边一躬到地。

    “重回虚阳?”那虚影沉吟片刻继续道:“两界山已断千年,八百年前此界已无人飞升,何人有如此大能可修复两界山,真可谓是贻笑大方。”那虚影不屑道。

    “我族虽认尔等是我土蝼遗族,但尔等早已混了那虚阴界人族的血脉,单论身体强横,已与我族之人无法相比,若日后真能重返虚阳,以尔等修为也不过是落得被灵压压成肉饼的下场。”

    土蝼族众人,听得此言皆面带愁容,小声议论起来。

    土蝼大祭司轻击竹丈,众人马上停止了议论,大祭司又向那虚影深鞠一躬道:“我等何尝不知自身修行低微,但此界根基已断千年,我辈翘楚尚且止步筑基,未能结丹,若是说要提升整族修为,真的是难上加难啊。”

    “江河不能浮石,却载得千艘巨舟,长空不能托羽,却难不倒鹏鸟展翅。两届法无出其类,尔等还需参悟,我等不可过度泄露天机,若想摆脱此界束缚谋求大道,何不去问问山上那人。

    西城见那虚影向自己方向指来,不禁缩了缩脖子。封克谨见那虚影指向自己,抬手抱拳道:“人族,封克谨见过前辈。”那虚影也不答话,又向大祭司道:“此界人族向来奸诈,尔等还需多加小心提防。”那虚影又将左手一托,掌心出现一部典籍,道:“此典籍是我土蝼族不传之密,习之可强筋健骨。”那虚影又转向大祭司道:“尔等所说之事,我且记下了,待我禀明族长,再待定夺。”

    “老祖…”大祭司还想说些什么,只见那虚影由实转虚,连忙匍匐于地,众人人也随之跪下,同声呼道:“恭送老祖。”

    那虚影渐渐退去,头骨飘落而下,正正的落在祭台之上,忽然那头骨一阵颤动,一股精纯灵气从头骨中飞出,注入到阵法中,阵法从红转绿,阵法中的土蝼族众人都觉得一股精纯灵气冲入身体,灵气冲入每一寸的筋骨,血液之中,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修为在这股灵气加持下有所精进。

    “多谢老祖”土蝼众人高呼道。

    山崖边,此时的柳西城已然呆若木鸡,这几天的遭遇比他十八年的经历加在一块还要精彩,一时间让却不知所从。

    正在这时,封克谨在一侧说道:“祭祀已经结束了,该看得该听得也都听了,此地往西南五里,是风赤河的一条支流,我在那安排了一艘船,送你反回南炬。”

    “前辈,我师兄他们…”

    “你师兄他们暂无大碍,土蝼族会留下高大健硕,且灵根出众的人族,与土蝼人繁衍后代,着实是一桩风流艳事。你又何必担心呢?”封克谨说完,阴阴的一笑,接着说道:“此番南下陵周城,还请待我向玄弃方丈问好。趁着天还未亮,速速去吧。”

    “封前辈…”西城还想上前问些什么,只见封克谨所说余音尚在,但人早已消失不见了。

    柳西城见山下土蝼族人,除了些许护卫,其余人都尽数散去,与刚才相比,安静了不少,西城打点了行装,收了手中青龙戟,趁着夜幕朝西南跑去。

    此时封克谨正立于另一座山头,目送柳西城远去的方向,嘴里叹息道:“不过是旧人,见已不相识。”

    PS:虚阳之界,灵压与人界有异,非化神境修为不得上,虚阳界土著肉身强横,不惧灵压,生来实力便有结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