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篱下人，终归黄土（下）
“天上白玉京，祈福诞辰安。”音家主事音淮低声吟着一口《长安歌》，这自祖上传下来的一曲无韵长歌信者虽少，但对于他如今老来得子的样式，那闲来浅吟低诵也都是再好不过的慰藉。
古匏村是个百来口人的小村子，老音家两口那是人人夸赞热心肠，为人胆识都算过人的老农家，唯一遗憾的便是这老音家自打成家以来，至今那都是膝下无子，为此音淮老两口那是愁断了两袖曲肠。
哪成想这音淮都五十出头的大把年纪了，音嫂竟奇迹般的有了喜脉！
这古匏村的村民们大清早的，见着了那一席青衫白发老男儿焦急的在屋舍前踱步的模样，那都会送出一声祝贺。
“老音家老来得子，想必那也是老天爷见着了，好心给他们送来了个，不想他们忙活了大半辈子，老了还没个人来伺候。”
“那老何，你觉着是男娃还是女娃？”
“我觉着吧……些许是个男娃靠谱点。”
“那我可得给你唱个反调子，我就觉得是个女娃。”
“嘿，你小子，女娃可是得出嫁的，你真想人老音家没人养啊？”
白衣少年讪讪一笑，连忙的摆起手否认“那我可不认，这不是闹着玩嘛。”
老何撇了撇嘴，手中粗活不停，嘴中也是不停的道：“真不是我说你，你前几日初来乍到要不是老音淮好心，我可不想收留你，你也得给人家盼盼好的。”
白衣少年点头如捣蒜，刚开了嘴，却忽的瞥见了那一席青衫有了动静。
老何也是远远瞧见了那老音淮面容上的笑颜，淡淡说道：“看模样是生了，是男是女咱瞧着看，反正对于老音来说都没差。”
少年回了一声嗯，只是看着音淮兴冲冲的进了屋子，便再没出来。
本想着今日也是闲来无事，却又被老何叫住。
“小齐子，我看天气蛮好，你在我家当了两天大仙大神了，今天给我上山砍柴去。”
白衣少年伸了个懒腰，身子拐了一个大幅度转过来，对着那胡子拉渣烧着饭的老何，展露出一副自信满满的神色。
“何叔，你这可真找对事了，砍柴那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老何笑骂着一脚踹了个空，“还不赶紧去，斧子搁厨灶后头呢，莫拿错了。”
少年躲过这没得准度的一脚，从厨灶后扛起斧子便哼着歌上山去了。
当少年下山回来的时候，老何已然备好了饭菜，少年也从老何口中得知。
“还真是女娃啊。”
“我看你小子嘴巴是被乌鸦啄过了，光说坏事，没得好事。”
少年放下碗筷，晒着太阳卧躺草地之上，昏沉睡去，直至天色渐暗，日落西山。
入了夜的古匏村并不像当初那般的冷清，竟皆用上了家中烛火，以及也算得上是张灯结彩的音家，这热闹程度可不比过年时分逊色多少。
“乡亲们，我本以为我老音家便在我这一辈绝了后，哪成想苍天有眼，送来了一个黄花大闺女！今日我便是用我半辈子的钱财来庆祝我闺女音绫的诞辰！都一个村子的老相识了，且莫要客气！”
古匏村的人们都是一个个的举起酒杯庆祝，算是简陋的宴席上一时间热闹非凡。
“果然是音绫的过去吗？”白衣少年轻抿一口茶酒，不知是醉酒微醺，竟觉得有些梦幻了。
“如果说这里是音绫的记忆的话，我为何是以这种状态进来的呢？”苏齐并不能想通。
自他两天前恍恍惚惚的来到这里，日子的流逝总显得长短不一，时而快时而慢，想来也是这段记忆所选取的重要片段方可清晰而见。
来到这里的他除却有着一具完好无损的肉身，一身修为竟不见了半分，而他即便以如此的状态进入此处，也无法肆意的行走离去，只得跟着此方地界的意志而行动，就比如现在。
“何叔，三急，我先去解手了。”苏齐放下碗筷，起身也不等喝得微醺的老何回复便离开了起坐喧哗的氛围，来到了老音家屋舍外的西墙处。
也是如此的好巧不巧，苏齐耳边传来了几句交谈声。
苏齐稍稍的辨别了少顷，便听出是音淮与一位老悬壶的谈心之语，他本没有这般隔墙闻音的能力，想来也是此方意志所导致。
“音淮啊，我清晨便说过，音绫这孩子可是先天的功德圣体，乃是修炼雨仙洞天法门的好苗子，指不定便能得道飞升，羽化成仙。”
“可是先生，您也晓得我与内人老来得子已是不易，若是绫儿就这般离去，让我二人如何是好？”
“我也并非是要小绫儿就这么随我去往洞天，你也是知道的，我们洞天的弟子都是从不居于洞天之中，而是四处奔走、救济贫苦，不收分毫银两的。我可先赐予小绫儿法门，定时来指导便可。”
“那按先生的意思是，您是要收小绫儿为徒？”
“不可不可，我还并未有能力教于令爱足够的药理知识与仙途大道，她的师傅自然是有的，但并非是现在。”
“那我便先在此代绫儿谢过先生了。”
又静默的站了片刻，却未有半点声息流露，苏齐便知道可以走了。
“这个世界总归是不完整的，能让我进来，想来已经是极限了，要不然只会是让我如同万花筒一般过一下回忆便可。”
苏齐回到位子上，吃了一口菜，暗暗叹道：“如此总觉得多此一举，但是让我亲身经历一遍想必也是有她的用意，是赐予我一桩机缘，还是想让我替她报仇，完结因果。”
这般想想总归是得不到答案的，晚上的宴席他没有等结束，便选择了离席，音绫的人生在此刻刚刚开始，他如今半点修为都没有，也得早做打算。
凡俗日常的时间在此界流逝的很快，除却吃饭有些勤快之外，苏齐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习惯。
眨眼间，并不准确，反正在苏齐恍惚的度过了五年时光后，他已经与年少时的音绫混的很熟了。
五年内，那位先生不定时的会来到村落中，为音绫洗涤根骨，以及校验上次教授的药理知识，同时倒也会留下不少书籍，并且不仅仅局限于草药穴位，有关练气士的法门也是不少，不过传闻中雨仙洞天的《济世》，苏齐倒是没见到影子。
与音绫打好关系并没有受到世界意志的阻挠，说明他与如今的音绫交好对她的人生并不会造成多大影响。
“也对，我如今没有半分修为，对于她未来功德圣体被剥夺一事，不会有任何影响。”
苏齐苦笑一下继续看着手中的药理书籍，以他如今与音绫的熟稔程度，向她借书学习，不是难事，而音绫也同样在他旁边抱着书籍认认真真的逐字斟酌。
“小齐子，小齐子，你说若是将丹砂放入安魄丹中会有作用吗？”音绫侧头询问，双目明亮，满面求知。
苏齐举目望月，稍加思索便给出回应：“你觉得为什么丹砂本就是清肺止咳的药效，而安魄丹中却不将其加入其中吗？”
见音绫疑惑不解，苏齐也将之告出：“因为丹砂本质为矿石，且属于五行之火，而肺属金，属于相克之理，何况之乎，丹砂具毒性，即便其火性可寻五行相生之理调节，可又无法剔除其毒性，遂难以运用于安魄丹丹方之中。”
音绫听罢，顿时抚桌一拍，恍然大悟，可随即又低头沉思。
“小齐子，其实我一直在做一个猜想。”
见音绫一脸的认真，苏齐也不由得好奇，音绫五岁时会有什么大胆的想法。
“说道说道。”
音绫拍案起身，在苏齐的怂恿下，大胆的说出了一个构想，那便是“脱离丹鼎，虚空炼丹！”
苏齐一听完，那便是拍手叫好，点头如捣蒜，给予音绫以肯定。
见到苏齐的肯定，小音绫的想法便是开始滔滔不绝的倾诉而出。
“我看书上总说，丹鼎乃是炼丹不可缺少的一大利器，不说其稳定的结构，以及提升炼丹成功率，就说丹鼎可以篆刻灵纹，便可说明其对于炼丹的重要程度，所以人们总说即便可以做到虚空炼丹，那也是得不偿失，多此一举。”
“而且虚空成丹所要的条件过多，五行阴阳相生相克，草药药性稳定与否，都是在考虑范围内，可要我觉得并没有这么麻烦，单单只需要两种元素即可，便是火与水！”
“火与水虽说在五行中具有相克属性，但事实上，若是两种极致的火与水碰撞在一起，结果无非两种，同灭与共存，而这二者所占比例皆为五成，所以只要能做到精准的操控，便可以做到火与水的共存。”
“火与水可根据草药的阴阳属性做到深入草药其中调理药，祛除毒性，也中可做烹煮，在火与水的共存中做到一系列的步骤趋势，若是施展者是一位阵法师，那篆刻灵纹的一步也可解决，你说是吧？！”
抬头看着音绫一副渴望被认可的神情，苏齐忍俊不禁，连忙赞同的说了一句：“你对想法很有趣，可是如果说施展者需要同时兼备火与水的法术，也还得是一位阵法师，相比之下，去购买一炉丹鼎，不是更划算吗？减去了不少的精力，即便这不如你所猜想的构造，所要炼制的丹药品阶高，药效好，可是也足够他们的需求，你这猜想够好，可不符合现如今的修仙界常态。”
音绫失望的低下了头，刚想说些说明，却只听见门外传来一声父亲的呼唤，听动静，是有客人来啦。
那么月黑风高的一刻，又有谁会如此晚的拜访音家呢？
念及至此，世界意志又开始催促他的起身了。
苏齐眉宇微折，想来这是一件不好解决的事了。
随即苏齐起身，牵着音绫离开了书房。
古匏村是个百来口人的小村子，老音家两口那是人人夸赞热心肠，为人胆识都算过人的老农家，唯一遗憾的便是这老音家自打成家以来，至今那都是膝下无子，为此音淮老两口那是愁断了两袖曲肠。
哪成想这音淮都五十出头的大把年纪了，音嫂竟奇迹般的有了喜脉！
这古匏村的村民们大清早的，见着了那一席青衫白发老男儿焦急的在屋舍前踱步的模样，那都会送出一声祝贺。
“老音家老来得子，想必那也是老天爷见着了，好心给他们送来了个，不想他们忙活了大半辈子，老了还没个人来伺候。”
“那老何，你觉着是男娃还是女娃？”
“我觉着吧……些许是个男娃靠谱点。”
“那我可得给你唱个反调子，我就觉得是个女娃。”
“嘿，你小子，女娃可是得出嫁的，你真想人老音家没人养啊？”
白衣少年讪讪一笑，连忙的摆起手否认“那我可不认，这不是闹着玩嘛。”
老何撇了撇嘴，手中粗活不停，嘴中也是不停的道：“真不是我说你，你前几日初来乍到要不是老音淮好心，我可不想收留你，你也得给人家盼盼好的。”
白衣少年点头如捣蒜，刚开了嘴，却忽的瞥见了那一席青衫有了动静。
老何也是远远瞧见了那老音淮面容上的笑颜，淡淡说道：“看模样是生了，是男是女咱瞧着看，反正对于老音来说都没差。”
少年回了一声嗯，只是看着音淮兴冲冲的进了屋子，便再没出来。
本想着今日也是闲来无事，却又被老何叫住。
“小齐子，我看天气蛮好，你在我家当了两天大仙大神了，今天给我上山砍柴去。”
白衣少年伸了个懒腰，身子拐了一个大幅度转过来，对着那胡子拉渣烧着饭的老何，展露出一副自信满满的神色。
“何叔，你这可真找对事了，砍柴那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老何笑骂着一脚踹了个空，“还不赶紧去，斧子搁厨灶后头呢，莫拿错了。”
少年躲过这没得准度的一脚，从厨灶后扛起斧子便哼着歌上山去了。
当少年下山回来的时候，老何已然备好了饭菜，少年也从老何口中得知。
“还真是女娃啊。”
“我看你小子嘴巴是被乌鸦啄过了，光说坏事，没得好事。”
少年放下碗筷，晒着太阳卧躺草地之上，昏沉睡去，直至天色渐暗，日落西山。
入了夜的古匏村并不像当初那般的冷清，竟皆用上了家中烛火，以及也算得上是张灯结彩的音家，这热闹程度可不比过年时分逊色多少。
“乡亲们，我本以为我老音家便在我这一辈绝了后，哪成想苍天有眼，送来了一个黄花大闺女！今日我便是用我半辈子的钱财来庆祝我闺女音绫的诞辰！都一个村子的老相识了，且莫要客气！”
古匏村的人们都是一个个的举起酒杯庆祝，算是简陋的宴席上一时间热闹非凡。
“果然是音绫的过去吗？”白衣少年轻抿一口茶酒，不知是醉酒微醺，竟觉得有些梦幻了。
“如果说这里是音绫的记忆的话，我为何是以这种状态进来的呢？”苏齐并不能想通。
自他两天前恍恍惚惚的来到这里，日子的流逝总显得长短不一，时而快时而慢，想来也是这段记忆所选取的重要片段方可清晰而见。
来到这里的他除却有着一具完好无损的肉身，一身修为竟不见了半分，而他即便以如此的状态进入此处，也无法肆意的行走离去，只得跟着此方地界的意志而行动，就比如现在。
“何叔，三急，我先去解手了。”苏齐放下碗筷，起身也不等喝得微醺的老何回复便离开了起坐喧哗的氛围，来到了老音家屋舍外的西墙处。
也是如此的好巧不巧，苏齐耳边传来了几句交谈声。
苏齐稍稍的辨别了少顷，便听出是音淮与一位老悬壶的谈心之语，他本没有这般隔墙闻音的能力，想来也是此方意志所导致。
“音淮啊，我清晨便说过，音绫这孩子可是先天的功德圣体，乃是修炼雨仙洞天法门的好苗子，指不定便能得道飞升，羽化成仙。”
“可是先生，您也晓得我与内人老来得子已是不易，若是绫儿就这般离去，让我二人如何是好？”
“我也并非是要小绫儿就这么随我去往洞天，你也是知道的，我们洞天的弟子都是从不居于洞天之中，而是四处奔走、救济贫苦，不收分毫银两的。我可先赐予小绫儿法门，定时来指导便可。”
“那按先生的意思是，您是要收小绫儿为徒？”
“不可不可，我还并未有能力教于令爱足够的药理知识与仙途大道，她的师傅自然是有的，但并非是现在。”
“那我便先在此代绫儿谢过先生了。”
又静默的站了片刻，却未有半点声息流露，苏齐便知道可以走了。
“这个世界总归是不完整的，能让我进来，想来已经是极限了，要不然只会是让我如同万花筒一般过一下回忆便可。”
苏齐回到位子上，吃了一口菜，暗暗叹道：“如此总觉得多此一举，但是让我亲身经历一遍想必也是有她的用意，是赐予我一桩机缘，还是想让我替她报仇，完结因果。”
这般想想总归是得不到答案的，晚上的宴席他没有等结束，便选择了离席，音绫的人生在此刻刚刚开始，他如今半点修为都没有，也得早做打算。
凡俗日常的时间在此界流逝的很快，除却吃饭有些勤快之外，苏齐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习惯。
眨眼间，并不准确，反正在苏齐恍惚的度过了五年时光后，他已经与年少时的音绫混的很熟了。
五年内，那位先生不定时的会来到村落中，为音绫洗涤根骨，以及校验上次教授的药理知识，同时倒也会留下不少书籍，并且不仅仅局限于草药穴位，有关练气士的法门也是不少，不过传闻中雨仙洞天的《济世》，苏齐倒是没见到影子。
与音绫打好关系并没有受到世界意志的阻挠，说明他与如今的音绫交好对她的人生并不会造成多大影响。
“也对，我如今没有半分修为，对于她未来功德圣体被剥夺一事，不会有任何影响。”
苏齐苦笑一下继续看着手中的药理书籍，以他如今与音绫的熟稔程度，向她借书学习，不是难事，而音绫也同样在他旁边抱着书籍认认真真的逐字斟酌。
“小齐子，小齐子，你说若是将丹砂放入安魄丹中会有作用吗？”音绫侧头询问，双目明亮，满面求知。
苏齐举目望月，稍加思索便给出回应：“你觉得为什么丹砂本就是清肺止咳的药效，而安魄丹中却不将其加入其中吗？”
见音绫疑惑不解，苏齐也将之告出：“因为丹砂本质为矿石，且属于五行之火，而肺属金，属于相克之理，何况之乎，丹砂具毒性，即便其火性可寻五行相生之理调节，可又无法剔除其毒性，遂难以运用于安魄丹丹方之中。”
音绫听罢，顿时抚桌一拍，恍然大悟，可随即又低头沉思。
“小齐子，其实我一直在做一个猜想。”
见音绫一脸的认真，苏齐也不由得好奇，音绫五岁时会有什么大胆的想法。
“说道说道。”
音绫拍案起身，在苏齐的怂恿下，大胆的说出了一个构想，那便是“脱离丹鼎，虚空炼丹！”
苏齐一听完，那便是拍手叫好，点头如捣蒜，给予音绫以肯定。
见到苏齐的肯定，小音绫的想法便是开始滔滔不绝的倾诉而出。
“我看书上总说，丹鼎乃是炼丹不可缺少的一大利器，不说其稳定的结构，以及提升炼丹成功率，就说丹鼎可以篆刻灵纹，便可说明其对于炼丹的重要程度，所以人们总说即便可以做到虚空炼丹，那也是得不偿失，多此一举。”
“而且虚空成丹所要的条件过多，五行阴阳相生相克，草药药性稳定与否，都是在考虑范围内，可要我觉得并没有这么麻烦，单单只需要两种元素即可，便是火与水！”
“火与水虽说在五行中具有相克属性，但事实上，若是两种极致的火与水碰撞在一起，结果无非两种，同灭与共存，而这二者所占比例皆为五成，所以只要能做到精准的操控，便可以做到火与水的共存。”
“火与水可根据草药的阴阳属性做到深入草药其中调理药，祛除毒性，也中可做烹煮，在火与水的共存中做到一系列的步骤趋势，若是施展者是一位阵法师，那篆刻灵纹的一步也可解决，你说是吧？！”
抬头看着音绫一副渴望被认可的神情，苏齐忍俊不禁，连忙赞同的说了一句：“你对想法很有趣，可是如果说施展者需要同时兼备火与水的法术，也还得是一位阵法师，相比之下，去购买一炉丹鼎，不是更划算吗？减去了不少的精力，即便这不如你所猜想的构造，所要炼制的丹药品阶高，药效好，可是也足够他们的需求，你这猜想够好，可不符合现如今的修仙界常态。”
音绫失望的低下了头，刚想说些说明，却只听见门外传来一声父亲的呼唤，听动静，是有客人来啦。
那么月黑风高的一刻，又有谁会如此晚的拜访音家呢？
念及至此，世界意志又开始催促他的起身了。
苏齐眉宇微折，想来这是一件不好解决的事了。
随即苏齐起身，牵着音绫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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