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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离开

    10月3日,电视中依然重复播放着那些令人作呕的片段,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再没有了主持人的声音,只剩下画面在不断的播放,我知道,情况已经非常恶化了。拿过遥控器关掉了电视,继续尝试着拨通了父母的电话,整整一个上午,电话一直没有打通,打给安蓉还是不通,我继续播着电话,打遍了通讯录里面的所有人,无一例外,要么打不通,要么没人接。心情极度烦躁的我,打开了柜子,拿出几瓶啤酒,小艺不喜欢酒味,我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我坐在沙发上,一瓶接一瓶的喝着。很快拿出来的几瓶已经见底,又在柜子里拿出了几瓶。桌子上横七竖八的七八个易拉罐,厚重的窗帘挡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伴随着酒劲的困意席卷而来,我已经无法起身,艰难的换了个姿势,椅在沙发上沉沉睡去,恍惚间好像听到有敲门声,可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10月5日,我本以为城市里的活人都走光了,却没想到我们这栋楼里,还有两家住户没有离开。楼道里很安全,单元的防盗门非常结实,一直处于上锁的状态,我庆幸没有感染者进来,不然当近距离面对那些怪物,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们到底是人,还是什么,我也没法做出判定。打算出去看看的我,在门口碰到了住在四楼的人,是一家三口,男人四十多岁,姓关,文质彬彬,之前是一名老师,女人看上去比较年轻,姓王,一看平常保养的就很好,一个不大的小女孩,八九岁的样子,乖巧的跟在父亲身后,一家三口正打算上楼,就碰到了我。看到我的瞬间他们很惊讶,好像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样,经过简单的交谈后才得知,他们没有赶上撤离的人群,又无路可走,只能先回家等待救援,可等了几天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们打算再出来看看,所有的东西都在准备离开时拿到了车上,至少要把一些要用的东西从车上拿回来。在男人口中得知,七楼还有一对老夫妇,年纪比较大,活动不是很方便,家里子女都不在附近,事情发生之后,被迫困在了家中,要不是自己及时发现,送去了一些吃的可能早就饿死在家里了。当晚,我便和那对老夫妇见面了,还有关老师一家三口,我们坐在一起吃的晚餐,关夫人的手艺很好,为了庆祝遇到我,关老师还拿出了一瓶酒,几人边吃边喝,直到深夜。

    10月7日,或许是环境的原因,我们这些虽然住在同一个单元,却素不相识的人,很快成了像一家人一样,我家在三楼,关老师家在四楼,老爷爷他们在七楼,大家经常会坐在一起,聊一聊家常。关老师得知我家小艺的情况后,让爱人过来给看了看,他爱人原本是市立医院的护士,在本市发现第一例感染者时,关老师就不让她继续工作了,怕她出事,后来城市感染者的爆发就是从医院开始的,可见关老师的远见。在给小艺大概检查过后,关夫人告诉我,小艺现在的状况很平稳,我也就放心了下来,但我还是很担心小艺,她的药已经断了好些天了,我真的害怕小艺在发生什么意外,那个清晨的场景,我永远都无法忘记。

    10月8日,关夫人一大早就给我送来了早餐,她带着孩子一起来的,关老师去了楼上那对老夫妇家里。吃过早餐,我和关老师一起来到了天台上,这里视线开阔,天台的大门是关老师用锤子砸开的,像我们所居住的小区,属于那种老式的楼房,会有一个通往房顶的通道。在上面可以清楚的看到远处街道上,游荡着不少感染者,不知道这座城市里还有多少像我们这样的人。关老师和我说,这么多天过去了,家中食物剩的并不多,也就还能维持几天的时间,他想出去找些吃的,希望我能和他一起去,毕竟他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东西,还要兼顾着单元门这面的情况,很难顾得过来。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们说做就做,超市就在楼左侧的转角,并不远,距离单元门大概一百多米的距离,我们在天台上看了看,由于房顶中间的部分有一堆杂物,过不去,所以我们只能看到这半面没有感染者,超市那边的情况不是很清楚,关老师告诉我不用怕,这些感染者行动速度迟缓,以我们的速度绝对没有问题,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拿了一些防身的家伙,关老师拿出了家里的锤子,我则是拿出了以前购买的球棒,两人穿着好,来到了一楼防盗门前,透过窗户看出去,外面很安静,我率先打开门,走了出去,环顾四周,除了满地的垃圾,和几辆停在路边的车,什么都没有,和关老师走向了转角的超市。很安全,超市的周围并没有出现感染者,但超市的大门已经被砸掉,倒在一旁,屋内也是一片狼藉,看样子有人已经光顾过这里了,货品倒了一地,我从吧台拿了一沓袋子,分给关老师,我们只能在东倒西歪的货架中翻找,看样子其他人并没有拿走太多东西,我们足足装了十多个大袋子,收银台边上香烟的架子还很整齐,我顺手拿了一盒,点上一支,又递给了关老师一支,关老师接过之后,拿起一个空袋子,把烟架上面的烟全都装了起来。抽完一只烟,我们开始往回拿东西,十多个袋子,我们一人跑了三趟才把东西都拿到了楼道里,关夫人已经在这等着我们了,关好门,三人合力跑了几趟,把东西都放在了我家里,我家在三楼,关老师家是五楼,放在我家里也比较方便,其实放在楼道里也可以,只是我们可能还保持着正常的生活状态,并不习惯把东西放在外面。关老师拿了一些水,去七楼了,留下关夫人和他女儿,在这里整理我们拿回来的东西,我想帮忙,关夫人说不用我,我也不好意思站在那看着,便跟随关老师来到了七楼。老爷爷叫周志军,是一名老兵,身体还可以,但年纪大了,加上当兵时腿部留下的旧伤,上下楼还是很不方便,我们走进去周爷爷正拄着拐要出来,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扶着周爷爷来到了天台上,十多个台阶,老人家就累的气喘吁吁,自顾自的说着,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刚到天台上电话响了起来,是安蓉打过来的,还没等我接起来,手机就没电了,我连忙让关老师先扶着周爷爷走走,跑回家中把手机充上了电。开机给安蓉回了过去,安蓉的哭声在电话中响起,我只能先安慰她,让她慢慢说,从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我了解到,安蓉跟随的那队人中,有人被感染者抓伤了,却没有如实说,隐藏在人群中,在他们宿营的夜里,受伤的人变成了感染者,袭击了营地,原本三十多人的队伍,感染的感染,跑的跑,她原本跟着几个人一起,但由于天色太暗,还是在荒郊野外,和别人跑散了,找了一圈都没跟上,只能自己先藏起来,现在正待在一个偏僻的村子,已经三天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充电的地方,才能给我打电话,话都说完,安蓉的情绪也平静了,她跟我说,不要待在城市了,一旦城市的供水系统,供电系统出现问题,等待我们的只有死亡,希望我能去找她,大家在一起才能存活的更久。我很清楚安蓉的意思,我本想拒绝,可安蓉在那边继续传来的哽咽的声音,叹了口气,决定去与安蓉回合,拿过笔,记下了安蓉所在的位置,和她约定好了见面方式,我告诉她,我们会尽快出发,让她自己注意安全,随后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