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边境小城

    10月10日，记录日记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把每天发生的事都写下来。昨天我和王姐聊到很晚，她几乎把她所有的经历都说了一遍，从学校出来之后，到省城医院实习，遇到关老师和他一起来到现在这座城市，听到后面，困意让我难以支撑，结束了两人的聊天，让王姐先守一会，便钻进车里休息，好在这台车车内空间不小，让我们这几个人都可以好好休息一夜。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从梦中惊醒，看了眼外面，天已经亮了，时间是早上八点二十，梦中的我被好几个感染者堵在了角落里，感觉特别的真实，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我看了看车内，没人，走下车发现她们正在车后，王姐已经把食物准备好了，感谢这个车的原车主，在车的后备箱发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包括帐篷，简易炉灶等户外用品，升起火，把带着的食物简单加热一下，就完成了一顿还算不错的早餐。趁着这个机会，我看了一下我们所在的地方，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再往前不远，有一座水库，沿着道路继续走大概三十公里，是一个小县城，这个方向和安蓉的方向正好岔开，如果要去和安蓉汇合，要么继续向前，从那边绕过去，要么回头。回头是不可能了，车辆的油不够我们回去，我们只能继续往前，到前面的县城里把油加满，我突然想起昨天手机那一声响，拿出手机看了看，是安蓉打过来的电话，思索了一下，我决定给她打回去，电话通了，我和安蓉说了昨天发生的事，和我们现在的位置，安蓉告诉我，她那里又找到了几名幸存者，她们正在之前约定的地方等我，让我快些过去，简单的沟通后，挂断了电话。王姐实际并不是不会开车，而是昨天在城里有些害怕，忘记了怎么开车，今天缓了过来，我便让她开车，没想到王姐开车还挺稳，安蓉说的地方她也知道，索性让她慢慢开，两位老人家在后面安静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路很顺利，半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了那座边境小城，因为路线是必然要通过市区，我和王姐调换了一下位置，由我来开车，缓缓，城市内一样的狼藉，好在道路上的车辆比较少，我们的车辆还可以通过，我缓慢的行驶着车辆，安蓉告诉我，如果在安全的情况下，尽量多搜集一些东西，吃的用的穿的，都需要，我边开车边观察道路两旁的商铺，很多商铺都是关门的状态，偶尔有一家开门，也能看到里面游荡着几个感染者。车辆在经过一个路口时，我好像看到有人再跑，慢慢把车倒了回去，在路口确实看到有人，两男一女，两个男的正在搀扶着那个女的向我们这面跑，不住的回头。他们身后跟着很多感染者，我把车停在了路口，打开车窗大声呼叫着他们，他们看到我们的车，非常的意外，但也没有时间考虑那么多，不到二百米的距离，三个人搀扶着用尽了全力，来到车边上，周爷爷已经把车门打开了，他们慌乱把被搀扶的女子先放上车，两个男人还回头看了一下，感染者还有一些距离，两人也上来了，车内空间顿时变得拥挤。我一脚油门就离开了，周爷爷和周奶奶两人坐到了最后一排，和小艺以及王姐的女儿挤在一起，把中间的座位给了那三个人。从上车开始他们嘴里就一直在说着谢谢谢谢，看年纪三个人都不是很大，我把车开出去有一段距离，在道路一旁相对安全的地方停了下来，让他们三人下车，我要检查一下他们身上有没有受伤，这是安蓉告诉我的，不论是谁，必须要这么做，为了我们车里几个人的安危，他们以为我要赶他们下车，不带他们了，几人连忙求我，不要抛下他们，眼泪都掉下来了，我只好和他们解释一下，这下三个人才收起了眼泪，走了下去，王姐负责检查那个女的，我检查两个男的，边检查边问，通过询问得知，三人都是大学生，头发长一些的那个叫王鹏，平头的叫王永乐，女的叫韩雅，本来是周末来这里游玩，却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三人本来被困在宾馆中，宾馆里还有好多人，宾馆老板封闭了宾馆的所有出口，让他们活了下来，可百密终有一疏，大家都没见过这样的情况，也是他们这里人太多了，吸引过来了很多感染者，就在一个多小时前，宾馆的大门竟然被撞开了，大量感染者涌入，人们疯狂逃命，他们三个人正无聊的在房间打牌，听到外面的声音，打开房门就看到感染者正在撕咬住在对门的人，吓得他们赶紧关上了门，刚关上门就有感染者在撞门，吓得他们直接跳窗户逃跑，好在住的楼层是二楼，下面有一个平台，让他们逃了出来，韩雅的脚在跳下来时崴到了，至少保住了性命。经过一番检查，除了韩雅的脚崴了，几人确实没有其它外伤。我并没有直接上车，而是站在那思考着，我觉得他们逃出来的地方应该还有人，想回去看看，可想了想那密密麻麻的感染者，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韩雅以为我不打算带着他们三个了，又哭了起来，王鹏和王永乐则是在一旁苦苦哀求，让我不要放下他们，带他们走，嘘，我让他们小点声，怕在引来感染者，并且告诉他们，我会带着他们的，让他们放心，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几个人都面面相觑，王鹏和我说，大哥，不要回去了，就算有人还活着，我们也没法回去的，刚刚你也看到了，那么多的感染者。我叹了口气，确实，以我们这几个人，就算有人活着我们也救不出来，算了，不打算在想了，当下的局面顾全自己就可以了，让他们都上车，继续驾驶着车辆出发。事情总是没有一帆风顺的，就像现在，我们刚走出不远，车上的油表灯开始闪烁，车真的快没油了，我从后视镜中可以看到有几个感染者正缓慢的跟着，我记得在前面不到两公里的地方有一座加油站，是出城的方向。在最后一个路口，我们被堵住了去路，这里停满了车辆，我站在路旁的石墩上向前望去，三叉路口的方向，一辆重型货车，侧翻在马路中央，正好堵住了三叉路口，车上的货物散落一地，车上的人都下来了，看着前面的场景，都面露难色，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让他们原地等一下，我带着王鹏上前面看看。穿过层层阻碍，来到了侧翻的大车旁边，我想看看还有有能通过的途径，毕竟绕路或者是徒步，对目前的我们来说都比较困难。围着大车转了一圈，正常的道路是没法通过了，但路两侧却有很大的空间，坡度很陡，我不确定车辆是否能平稳的通过，回到主路上，正打算再看看，王姐在后面招呼我们回去，她的声音显得有些着急，我和王鹏急忙往回跑，来到了车边上，原来是在路的右侧出现了几个感染者，正在朝着这里过来，应该是边上民房内的人，情况紧急，我决定冒险试试，让大家上车，扎好安全带并扶稳，车辆一转头，贴着边驶入了排水沟，这种道路边上的排水沟并不是很深，都是泥土挖出来了，宽度并不能直接容下一辆车，现在的车辆一半在路基上，一半在沟里，倾斜着向前。就这样开了能有将近八百米，才有惊无险的通过了堵车的路段，这辆车性能还不错，很轻松的就离开了排水沟，回到了主路之上，大车的另一面，是畅通无阻的路，这些车都被堵在了这里，导致前面一辆车都没有，我再次把车停下，刚刚在大车翻出来的货物中，我看到了一些印有食品图案的箱子，我想再去看看，带着王鹏和王永乐，再次来到散落的货物那里，仔细翻看了一下，都是一些零食，大概有七八十箱，我招呼大家一起搬，只可惜车内空间没那么多，后备箱加座位空隙的地方，一共才放了三四箱，感染者也不给我们搬运的时间了，只能上车离开了。来到了加油站，加油站空无一人，自行来到加油机面前，把油箱加满，车内因为加入了三个年轻人，气氛变得很活跃，一路像郊游一样，两位老人也被带动了，还在车内唱起了戏曲，我从后视镜看过去，小艺好像也被气氛带动了，嘴角有一丝微笑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