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返校
风吹散的不只是泥沙尘土，还有三三两两的蒲公英花种以及几个人的青春回忆。
他们之间已经有两三个月不曾见面，时间替他们讲述了太多的故事……
“云骁！准备好物件，咱去学校啦！。”
“爸！我都高中了，还让你送，让别人看见了会笑话。”
“什么笑不笑话的，下学期你满17周岁，我还懒得送，外面人父母送去上学的多的是，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走吧！”
向云峰突然拽住弟弟，从兜里拿出了一沓捂得尚有余温的纸钞塞给了弟弟，除了前两天和弟弟出过门的他，并不了解外面世界的变化……
纸钞其实在两年前就已经停止印制，现在市面上已经不再流通，数字货币已经取代了纸币，国家现在只发布一些金属纪念币……
向云骁接住纸币后，将其叠整齐后揣进了自己的裤兜。
“弟！哥那么多年来，从未给予你半点生活费用，这几年，我一直呆在家里做一些杂务，用不了这些钱，这是我攒了很久的，你带在身上更方便！也减轻一下爸妈的负担。”他用手语陈述着。
向云骁强忍着内心的酸楚，将头使劲点了两下。
从悬挂着的城镇往下看去，无数的飞车和飞行摩托浩浩荡荡的朝着下方的学校飞去。
四口之家没有多余的空间，除住宿区域和卫浴厨房外的一间小杂物间以及一个种满绿植的阳台，别无他处。
从杂物间推出飞行摩托，二人便加入了这浩浩荡荡的队伍。
新建的学校比以前更显气派，眼前的一切无不令人震撼。
“儿子，没想到咱也能上这么气派的学校了！”向博岩将头扭了过来，对着儿子乐呵呵的说道。
“老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实话告诉你，政府这样做是有两个原因：
其一是因为灾区为数不多的困难学生提供一个求学之地，学费还进行了大大的减免；
其二也是关键原因，国家不久前在太空有重大发现，需要培养大批航天人才，高考也新增了一科科目，如果通过，接受了专业的训练后，便可进入国家航天队！”旁边一个穿着得体的路人得意的说道。
“兄弟，那是什么科目？”
“告诉你这些已经够意思的了，这个我就不能说了。”
“那是！那是！”
“听见没有，儿子？新增了科目，还减免了学费，学校就是好啊！”
“爸！你还真相信他的鬼话啦！这都是政府给出的政策，要不然谁家的学校会给学生减免学费？不信，待会儿咱就去问问。”
“好！好！好！”
“财—务—处”三个大字格外显眼。
向博岩将飞行摩托停置好后迫不及待地跑过来——“主任！听说有学费减免，这是真假？”
“有，当然有！但有也轮不到你们，不识字呀！旁边的公示栏第十条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要符合学校提出的门槛才能获得资格，你是为1区做出了什么贡献？学校添了一砖半瓦呀！”
“想要前面学费减免就把凭据拿出来！”
“没……没有！”
“瞧你这副德性，浪费我时间！”向博岩被一阵数落，那鄙夷的表情，流露出了十足的憎恶。
“那高考新增的科目是真是假呢？”
“真的！真的！”那胖主任不耐烦地招手示意向博岩走开，看着后面长长的队伍，这个学校的“长工”兴奋不已，眼里冒出了一阵金光。
向云骁在一旁使劲拽着父亲的衣角。
“爸，你看——我就说嘛……”那声音低得似乎自己都快听不到。
“试一试嘛，儿子？万一真的能减免，岂不是又省了一笔？”面对这老顽固，向云骁只留了一个白眼。
“爸！我先去教室了，你早点回去吧！晚上七点过你再来接我。”
“好！”
别过多日，这里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想那一张张慈善的面孔，向云骁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远远的就听见了教室里传出来的狂笑声，手掌早已被沉重的袋子勒的陷了进去，步伐显得越加沉重，喘着粗气走至教室门口。
隔着门可以听见几个女同学讨论的声音：“你们听说没有，1区的那个穷小子和顾琉夏……”污言秽语越来越小声，门外的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你在说啥呢？”向云骁破门而入。
“咋滴？有胆量做没胆量承认是吧？你在地震的时候干了什么你还不清楚吗？趁虚而入呀，哥们！”
“哈——哈——哈！”
“干嘛呢？开学第一天，挺兴奋呀！”老师拍桌子的声音制止了这场闹剧。
就在那安静的一刹那——“向云骁！你给老子等着！”李天一在几个男同学的拉扯下破口大骂。
“嘛呢嘛呢？把我当空气呀！拿了个第一，你还要上天呀？你那第一怎么拿的人人都清楚！你可真给你爹长脸了！”
“好的！好的！老师，您继续。”被柠檬酸得龇牙咧嘴的面容一下子舒展开来，只有那高傲的三角眼还在死死盯着向云骁！
“呸！我的人你也敢动！”心里的咒骂一直没有停歇，此时的他恨不得将向云骁千刀万剐。
一天的闹剧在几句叮嘱声中散去……
“向云骁，那晚我走后，你们还好吧？”顾琉夏漫不经心的整理着书本，然后温柔的问道。
“还……还好！你别和我说话了吧！明儿咱调个位置，免得引起误会。”
“清者自清，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是1区的，我家一无所有，现在住的都是政府的救济房……”他已经破音。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在乎的这个吗？”那双灵动的眼睛仿佛在质问向云骁的灵魂……
从地震那天起，不，是从第一天两人眼神相互交融的那一瞬间，彼此的样貌就已经深深烙进了各自的脑海里，这个高大健硕，阳光正直，长相俊秀的男孩，已经成了她心中的一片七彩霞光。
向云骁只感觉浑身不自在，像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都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灼烧感。
“发什么怵？走吧。”顾琉夏轻声呼喊着。
校门外的接送车，乌压压的一片，有些人的脆弱感显得格外突兀，向博岩在这种场合显得格外不适，他害怕在这对比之下，会伤了儿子的自尊。
行人渐渐减少，向博岩在焦急的等待中，终于见到了儿子的身影，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长相秀丽的女孩子。
“云骁！你干嘛呀？等的我好心焦啊。下次注意时间，办事抓紧一点，我还要去你叔叔那里呢。”
“爸，对不起！让您久等了，我和同学聊了几句，走得慢了点。”
“同学——！”
“叔叔，您好！我叫顾琉夏，是云骁的同桌。”
“哦，好！好！好！下次有这种情况提前给我说，我来晚一点！”向博岩眉梢笑得似一轮弯月。
他一边整理摩托，一边询问道：“孩子，你爸妈还没来接你吗？”
“他们有点事，可能来的稍晚些，没事的，叔叔，你们先回去，我再等等。”那浅浅的笑容，在夕阳的映衬下是如此唯美。
“要不去叔叔家玩会？”
“爸，你没听见吗？他爸妈马上就来接他了！”向云骁涨红着脸，不知所措扣着衣服的角边。
“好！那走吧！”
“叔叔再见——！”
“再见！”
不远处，几个人在墙角将他们的行为死死盯在眼里。
李天一点起一支香烟，然后龇牙咧嘴的说道：“老小子，我让你笑！我看你能笑几天！你们几个，开车跟着上去。把他家的路线给我摸清咯！”
“好嘞！一哥！”
随着烟头落地——
“老子这次非废了你不可！”
眼睛饿狼似的又扫向了顾琉夏：“还有你，我李家无所不有，无所不能，你当我是个屁！偏偏要和这个没品位的穷小子裹在一起，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个巨大的阴谋已经开始在他脑海浮现……
他们之间已经有两三个月不曾见面，时间替他们讲述了太多的故事……
“云骁！准备好物件，咱去学校啦！。”
“爸！我都高中了，还让你送，让别人看见了会笑话。”
“什么笑不笑话的，下学期你满17周岁，我还懒得送，外面人父母送去上学的多的是，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走吧！”
向云峰突然拽住弟弟，从兜里拿出了一沓捂得尚有余温的纸钞塞给了弟弟，除了前两天和弟弟出过门的他，并不了解外面世界的变化……
纸钞其实在两年前就已经停止印制，现在市面上已经不再流通，数字货币已经取代了纸币，国家现在只发布一些金属纪念币……
向云骁接住纸币后，将其叠整齐后揣进了自己的裤兜。
“弟！哥那么多年来，从未给予你半点生活费用，这几年，我一直呆在家里做一些杂务，用不了这些钱，这是我攒了很久的，你带在身上更方便！也减轻一下爸妈的负担。”他用手语陈述着。
向云骁强忍着内心的酸楚，将头使劲点了两下。
从悬挂着的城镇往下看去，无数的飞车和飞行摩托浩浩荡荡的朝着下方的学校飞去。
四口之家没有多余的空间，除住宿区域和卫浴厨房外的一间小杂物间以及一个种满绿植的阳台，别无他处。
从杂物间推出飞行摩托，二人便加入了这浩浩荡荡的队伍。
新建的学校比以前更显气派，眼前的一切无不令人震撼。
“儿子，没想到咱也能上这么气派的学校了！”向博岩将头扭了过来，对着儿子乐呵呵的说道。
“老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实话告诉你，政府这样做是有两个原因：
其一是因为灾区为数不多的困难学生提供一个求学之地，学费还进行了大大的减免；
其二也是关键原因，国家不久前在太空有重大发现，需要培养大批航天人才，高考也新增了一科科目，如果通过，接受了专业的训练后，便可进入国家航天队！”旁边一个穿着得体的路人得意的说道。
“兄弟，那是什么科目？”
“告诉你这些已经够意思的了，这个我就不能说了。”
“那是！那是！”
“听见没有，儿子？新增了科目，还减免了学费，学校就是好啊！”
“爸！你还真相信他的鬼话啦！这都是政府给出的政策，要不然谁家的学校会给学生减免学费？不信，待会儿咱就去问问。”
“好！好！好！”
“财—务—处”三个大字格外显眼。
向博岩将飞行摩托停置好后迫不及待地跑过来——“主任！听说有学费减免，这是真假？”
“有，当然有！但有也轮不到你们，不识字呀！旁边的公示栏第十条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要符合学校提出的门槛才能获得资格，你是为1区做出了什么贡献？学校添了一砖半瓦呀！”
“想要前面学费减免就把凭据拿出来！”
“没……没有！”
“瞧你这副德性，浪费我时间！”向博岩被一阵数落，那鄙夷的表情，流露出了十足的憎恶。
“那高考新增的科目是真是假呢？”
“真的！真的！”那胖主任不耐烦地招手示意向博岩走开，看着后面长长的队伍，这个学校的“长工”兴奋不已，眼里冒出了一阵金光。
向云骁在一旁使劲拽着父亲的衣角。
“爸，你看——我就说嘛……”那声音低得似乎自己都快听不到。
“试一试嘛，儿子？万一真的能减免，岂不是又省了一笔？”面对这老顽固，向云骁只留了一个白眼。
“爸！我先去教室了，你早点回去吧！晚上七点过你再来接我。”
“好！”
别过多日，这里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想那一张张慈善的面孔，向云骁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远远的就听见了教室里传出来的狂笑声，手掌早已被沉重的袋子勒的陷了进去，步伐显得越加沉重，喘着粗气走至教室门口。
隔着门可以听见几个女同学讨论的声音：“你们听说没有，1区的那个穷小子和顾琉夏……”污言秽语越来越小声，门外的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你在说啥呢？”向云骁破门而入。
“咋滴？有胆量做没胆量承认是吧？你在地震的时候干了什么你还不清楚吗？趁虚而入呀，哥们！”
“哈——哈——哈！”
“干嘛呢？开学第一天，挺兴奋呀！”老师拍桌子的声音制止了这场闹剧。
就在那安静的一刹那——“向云骁！你给老子等着！”李天一在几个男同学的拉扯下破口大骂。
“嘛呢嘛呢？把我当空气呀！拿了个第一，你还要上天呀？你那第一怎么拿的人人都清楚！你可真给你爹长脸了！”
“好的！好的！老师，您继续。”被柠檬酸得龇牙咧嘴的面容一下子舒展开来，只有那高傲的三角眼还在死死盯着向云骁！
“呸！我的人你也敢动！”心里的咒骂一直没有停歇，此时的他恨不得将向云骁千刀万剐。
一天的闹剧在几句叮嘱声中散去……
“向云骁，那晚我走后，你们还好吧？”顾琉夏漫不经心的整理着书本，然后温柔的问道。
“还……还好！你别和我说话了吧！明儿咱调个位置，免得引起误会。”
“清者自清，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是1区的，我家一无所有，现在住的都是政府的救济房……”他已经破音。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在乎的这个吗？”那双灵动的眼睛仿佛在质问向云骁的灵魂……
从地震那天起，不，是从第一天两人眼神相互交融的那一瞬间，彼此的样貌就已经深深烙进了各自的脑海里，这个高大健硕，阳光正直，长相俊秀的男孩，已经成了她心中的一片七彩霞光。
向云骁只感觉浑身不自在，像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都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灼烧感。
“发什么怵？走吧。”顾琉夏轻声呼喊着。
校门外的接送车，乌压压的一片，有些人的脆弱感显得格外突兀，向博岩在这种场合显得格外不适，他害怕在这对比之下，会伤了儿子的自尊。
行人渐渐减少，向博岩在焦急的等待中，终于见到了儿子的身影，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长相秀丽的女孩子。
“云骁！你干嘛呀？等的我好心焦啊。下次注意时间，办事抓紧一点，我还要去你叔叔那里呢。”
“爸，对不起！让您久等了，我和同学聊了几句，走得慢了点。”
“同学——！”
“叔叔，您好！我叫顾琉夏，是云骁的同桌。”
“哦，好！好！好！下次有这种情况提前给我说，我来晚一点！”向博岩眉梢笑得似一轮弯月。
他一边整理摩托，一边询问道：“孩子，你爸妈还没来接你吗？”
“他们有点事，可能来的稍晚些，没事的，叔叔，你们先回去，我再等等。”那浅浅的笑容，在夕阳的映衬下是如此唯美。
“要不去叔叔家玩会？”
“爸，你没听见吗？他爸妈马上就来接他了！”向云骁涨红着脸，不知所措扣着衣服的角边。
“好！那走吧！”
“叔叔再见——！”
“再见！”
不远处，几个人在墙角将他们的行为死死盯在眼里。
李天一点起一支香烟，然后龇牙咧嘴的说道：“老小子，我让你笑！我看你能笑几天！你们几个，开车跟着上去。把他家的路线给我摸清咯！”
“好嘞！一哥！”
随着烟头落地——
“老子这次非废了你不可！”
眼睛饿狼似的又扫向了顾琉夏：“还有你，我李家无所不有，无所不能，你当我是个屁！偏偏要和这个没品位的穷小子裹在一起，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个巨大的阴谋已经开始在他脑海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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