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不曾存在的存在
王城的建筑分布像是棋盘，横横纵纵，很有规律。但因为建筑风格一致，所以显得哪里都一个样。帝尔兰斯在夕阳下，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按计划来说，到王城后先要找一个可以长期居住的旅馆，不是为休息，主要是因为整夜游荡在街道的话，会引起巡夜士兵的关注，这是不必要的。
关于住旅馆，还要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房钱。
为什么不拿那个中年男人的钱，这种行为在帝尔兰斯看来和偷窃无异，身为神王的帝尔兰斯实在做不出这种行为。
至于其他正规赚钱方法，时间也太晚了，来不及。还好，听希雅微说过永夜有卧底在王城的人，找到那个人，拿到维持花销的钱，成了首要任务。
“这里我是不是来过。”
帝尔兰斯停下脚步，观察了一会，这个路口似乎是当时下车的地方。
“我绕了一圈？”
也没产生懊恼的情绪，帝尔兰斯再次迈开步子，可没等他走几步，一声尖锐的叫声在他背后响起。
“前面的朋友，迷路了吗？要不要‘帮助’呢，嘿嘿。”
‘帮助’一词的音调怪异，带有明显的调侃意味。“找麻烦的？”帝尔兰斯心想。
转过头，不足十米远的地方站着三个面怀不善的青年，说是站，不如形容说歪七扭八更形象。
“有事吗？”帝尔兰斯问道。
“啊~有事啊。你小子是贿赂了士兵才进城的吧？”其中一个身材瘦长面色蜡黄的男人边打量着帝尔兰斯一边说道。这句话虽是问句，但语气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从哪里知道的。”帝尔兰斯回想着中年男子，马车夫和那个士兵的脸，果然还是该杀掉啊。
“这不是很明显的嘛，快到管制的时间还在街上游荡，不是别有所图就是没地方去，从你下车后我们三就盯上你了，车上的人我猜应该是带你进来的人吧，那是什么情况还要我说下去？”
男人咧开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帝尔兰斯看着嚣张着的三人，隐藏在阴影下的眼神眯了眯。这样细小的举动当然没被三人注意。
“正如你所说，所以，要做什么？”
三人中最高大的那个，花式抛着手上的小刀，走近帝尔兰斯。附上帝尔兰斯耳边，轻佻地说道：“贿赂士兵可是一笔不小的钱，你小子，身上还有不少吧？请我们哥仨喝一杯呗。还有，不要声张，不然会死哒...”
“不给就会死？”
“不信？”
帝尔兰斯侧身避开男人想要搭在自己肩膀的手，左右瞧了瞧，平淡地说：“跟我来，这里不方便。”
说完，自顾自走进一条没人的小巷。
拿着小刀的男人说了句“很上道嘛。”就跟上帝尔兰斯。
“罗根，小心，他这么淡定，有点不对劲。”
瘦长的男子勾住说话人的脖子，笑着说：“怕什么，他就一个人，而且这傻子主动进到没人的巷子里，那不是我们的主场吗？”
“可是，他那态度...”
“也许是太害怕的原因呢？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怎么还是这副德行啊，怂包。”
“谁是怂包！”
互相拌嘴的两人也走进小巷。
走了大约一百米的距离，帝尔兰斯停下来，转过身子，上半张脸被兜帽遮得严严实实。
“我有个问题。贿赂士兵进到王城内部被人揭发会怎样？”
瘦长的男人回答道：“收押十天后，逐出王城，还要交大笔的罚金。小子，够清楚了吧，你不现在不把钱交出来，我们去告发你，那损失会变得很大哦。而且你来这里是有事要做吧，识相点。”
帝尔兰斯沉默着没说话，此时抬头已看不到太阳的踪迹，余留的亮光勉强让人看清周围的景物，天色已晚。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你们存在的已经妨碍到我了。”
“什么？没听清...”
昏暗的环境下，三人勉强看清帝尔兰斯的动作，他的头慢慢抬起，被遮住的部分露了出来，似乎在属于眼睛的位置，冒着黑色的流光。是那种可以吞噬所有光线的黑。
帝尔兰斯的声音明明没有什么改变，但落在三人耳边是那么的不屑，高高在上。
“我的孩子，永恒的世界欢迎你们的到来！”
话音刚落，一条通体漆黑，像是游蛇的细长触须从帝尔兰斯袖子中窜出，它不紧不慢地向着三人地方向移动。
意识到事情朝着不可估计的方向发展，之前就认为帝尔兰斯有诈的那人转过身想跑，可跑不动，低头一看，整个小腿上粘连着像是胶水的黑色物质，把小腿和地面牢牢地固定在一起。
“该死！什么鬼东西！放开我！”
多次发力也没能挣脱，一股绝望逐渐蔓延在心底，余光中，黑色地触手已经抵达那名为罗根的高大男人，如同寄生的藤蔓，扎进小腿的血肉中。
“啊！！”
痛苦的哀嚎像是折磨人的咒语，剩下的两人仿佛看到自己未来的遭遇，懊悔，害怕的情绪融合在一起，化作一个新的名词——崩溃。
触手在右腿外侧穿透，再从左腿内侧向外穿出，剧烈的疼痛，让男人本能地想要跪在地上，帝尔兰斯拒绝了他做出这样的行为。
“你还不具备在我面前下跪的资格。”傲慢的话语刺痛男人备受煎熬的灵魂。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放过我，求求你...”
回应他的只有触手左右，左右，穿针引线般的来回。穿过胸膛后，身体的机能几乎丧失殆尽，原本高大的男子没有了关键肌肉骨头的支撑，微微向前倾斜。
突然触手炸开，看上去黑色粘稠的物质，扩大十数倍，完全包裹住男人的身体，又在眨眼的功夫里，不断缩小，变成刚开始的模样，朝着第二个人接近。
帝尔兰斯冷漠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到目前为止，那个高大男人的存在完全被抹除。那些他所经历的时间，所结交的关系，所消耗的资源全都回归了原点。
相同的故事，在随后的十分钟里，又发生了两次。
触手在完成自己的任务后，溃散在空气中。帝尔兰斯眼角的黑色流光也寻不到踪迹，他重新做回了那个普通的吟游诗人。
帝尔兰斯深吸一口气，自语时带有明显的烦恼情绪，
“哎~又耽误了点时间，看天色应该是来不及了，今晚躲着点巡夜的士兵吧。麻烦。”
帝尔兰斯走出小巷，视线所及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间隔几米一盏的路灯在闪耀着暖橘色的光。
“这人类晚间的世界，要比当年亮上不少啊。”
“毕竟光明对人类来说意味着安宁。向您问安，帝尔兰斯大人。”
按计划来说，到王城后先要找一个可以长期居住的旅馆，不是为休息，主要是因为整夜游荡在街道的话，会引起巡夜士兵的关注，这是不必要的。
关于住旅馆，还要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房钱。
为什么不拿那个中年男人的钱，这种行为在帝尔兰斯看来和偷窃无异，身为神王的帝尔兰斯实在做不出这种行为。
至于其他正规赚钱方法，时间也太晚了，来不及。还好，听希雅微说过永夜有卧底在王城的人，找到那个人，拿到维持花销的钱，成了首要任务。
“这里我是不是来过。”
帝尔兰斯停下脚步，观察了一会，这个路口似乎是当时下车的地方。
“我绕了一圈？”
也没产生懊恼的情绪，帝尔兰斯再次迈开步子，可没等他走几步，一声尖锐的叫声在他背后响起。
“前面的朋友，迷路了吗？要不要‘帮助’呢，嘿嘿。”
‘帮助’一词的音调怪异，带有明显的调侃意味。“找麻烦的？”帝尔兰斯心想。
转过头，不足十米远的地方站着三个面怀不善的青年，说是站，不如形容说歪七扭八更形象。
“有事吗？”帝尔兰斯问道。
“啊~有事啊。你小子是贿赂了士兵才进城的吧？”其中一个身材瘦长面色蜡黄的男人边打量着帝尔兰斯一边说道。这句话虽是问句，但语气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从哪里知道的。”帝尔兰斯回想着中年男子，马车夫和那个士兵的脸，果然还是该杀掉啊。
“这不是很明显的嘛，快到管制的时间还在街上游荡，不是别有所图就是没地方去，从你下车后我们三就盯上你了，车上的人我猜应该是带你进来的人吧，那是什么情况还要我说下去？”
男人咧开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帝尔兰斯看着嚣张着的三人，隐藏在阴影下的眼神眯了眯。这样细小的举动当然没被三人注意。
“正如你所说，所以，要做什么？”
三人中最高大的那个，花式抛着手上的小刀，走近帝尔兰斯。附上帝尔兰斯耳边，轻佻地说道：“贿赂士兵可是一笔不小的钱，你小子，身上还有不少吧？请我们哥仨喝一杯呗。还有，不要声张，不然会死哒...”
“不给就会死？”
“不信？”
帝尔兰斯侧身避开男人想要搭在自己肩膀的手，左右瞧了瞧，平淡地说：“跟我来，这里不方便。”
说完，自顾自走进一条没人的小巷。
拿着小刀的男人说了句“很上道嘛。”就跟上帝尔兰斯。
“罗根，小心，他这么淡定，有点不对劲。”
瘦长的男子勾住说话人的脖子，笑着说：“怕什么，他就一个人，而且这傻子主动进到没人的巷子里，那不是我们的主场吗？”
“可是，他那态度...”
“也许是太害怕的原因呢？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怎么还是这副德行啊，怂包。”
“谁是怂包！”
互相拌嘴的两人也走进小巷。
走了大约一百米的距离，帝尔兰斯停下来，转过身子，上半张脸被兜帽遮得严严实实。
“我有个问题。贿赂士兵进到王城内部被人揭发会怎样？”
瘦长的男人回答道：“收押十天后，逐出王城，还要交大笔的罚金。小子，够清楚了吧，你不现在不把钱交出来，我们去告发你，那损失会变得很大哦。而且你来这里是有事要做吧，识相点。”
帝尔兰斯沉默着没说话，此时抬头已看不到太阳的踪迹，余留的亮光勉强让人看清周围的景物，天色已晚。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你们存在的已经妨碍到我了。”
“什么？没听清...”
昏暗的环境下，三人勉强看清帝尔兰斯的动作，他的头慢慢抬起，被遮住的部分露了出来，似乎在属于眼睛的位置，冒着黑色的流光。是那种可以吞噬所有光线的黑。
帝尔兰斯的声音明明没有什么改变，但落在三人耳边是那么的不屑，高高在上。
“我的孩子，永恒的世界欢迎你们的到来！”
话音刚落，一条通体漆黑，像是游蛇的细长触须从帝尔兰斯袖子中窜出，它不紧不慢地向着三人地方向移动。
意识到事情朝着不可估计的方向发展，之前就认为帝尔兰斯有诈的那人转过身想跑，可跑不动，低头一看，整个小腿上粘连着像是胶水的黑色物质，把小腿和地面牢牢地固定在一起。
“该死！什么鬼东西！放开我！”
多次发力也没能挣脱，一股绝望逐渐蔓延在心底，余光中，黑色地触手已经抵达那名为罗根的高大男人，如同寄生的藤蔓，扎进小腿的血肉中。
“啊！！”
痛苦的哀嚎像是折磨人的咒语，剩下的两人仿佛看到自己未来的遭遇，懊悔，害怕的情绪融合在一起，化作一个新的名词——崩溃。
触手在右腿外侧穿透，再从左腿内侧向外穿出，剧烈的疼痛，让男人本能地想要跪在地上，帝尔兰斯拒绝了他做出这样的行为。
“你还不具备在我面前下跪的资格。”傲慢的话语刺痛男人备受煎熬的灵魂。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放过我，求求你...”
回应他的只有触手左右，左右，穿针引线般的来回。穿过胸膛后，身体的机能几乎丧失殆尽，原本高大的男子没有了关键肌肉骨头的支撑，微微向前倾斜。
突然触手炸开，看上去黑色粘稠的物质，扩大十数倍，完全包裹住男人的身体，又在眨眼的功夫里，不断缩小，变成刚开始的模样，朝着第二个人接近。
帝尔兰斯冷漠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到目前为止，那个高大男人的存在完全被抹除。那些他所经历的时间，所结交的关系，所消耗的资源全都回归了原点。
相同的故事，在随后的十分钟里，又发生了两次。
触手在完成自己的任务后，溃散在空气中。帝尔兰斯眼角的黑色流光也寻不到踪迹，他重新做回了那个普通的吟游诗人。
帝尔兰斯深吸一口气，自语时带有明显的烦恼情绪，
“哎~又耽误了点时间，看天色应该是来不及了，今晚躲着点巡夜的士兵吧。麻烦。”
帝尔兰斯走出小巷，视线所及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间隔几米一盏的路灯在闪耀着暖橘色的光。
“这人类晚间的世界，要比当年亮上不少啊。”
“毕竟光明对人类来说意味着安宁。向您问安，帝尔兰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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