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凑个双喜临门
入夜时分。
盛京城中最大的秦楼楚馆，栖霞楼。
高台楼阁水榭，丝竹绕耳不绝，莺声燕语温柔乡。
栖霞楼一共七层，位于盛京城西面，背后是落春江。推开窗，江景尽收眼底，清风徐徐。
纱幔随着风飘荡着，屋内焚着晚香玉制成的香料，清雅幽静。
一袭黑袍的男子负手立于窗边，背影高挑且倨傲，注视着远处江面。
良久后，便听一女子柔声道：“侯爷，夜里风寒，莫着了凉。”说罢，只见她缓步走到他身后，抬起一双白如葱玉般的纤纤素手为他披上黑色的狐裘披风。
形容举止间，姿态绝美，再看那如画般的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一袭白色烟罗软纱，如花树堆雪，腰身纤弱不堪一握。这整是盛京城中多少世家子弟掷下千金都难得一见的栖霞楼魁首绮音娘子。
突得，只见男子眉目轻挑，目中似有疑惑，转头望着她问道。
“一面之缘，便说要嫁与你的女子，是怎样的女子。”
女子轻柔一笑：“必不是普通女子。”似有些调笑，“怎么？侯爷可是遇到了？”
裴郁扫了她一眼，冷冷的吐出一句：“高门嫡女，不懂这世途凶险罢了。”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女子心道。
绮音回想第一次见到安陵侯的场景。
那日雪下得很大，她在屋内焚香抚琴。
曲子是儿时父亲亲手教给她的<广陵散>，儿时她亦是官家女子，父亲是一名将军。后因朝堂之上，一纸弹劾。遭逢家变，男子被屠满门，女子则落入贱籍。
每每当她弹起此曲，都会不由得落下泪来。
那日恰逢男子刚好停在屋外，听了半晌。他幽幽开口道。
“千古绝响，何故沦落至此。”
那声音沉静冰冷，她打开门，门外站一男子，身姿挺拔，一袭黑色华服，漏出一节白色精致的烫花领口，黑发半绾，发间一支白玉簪子。
她眼里含着泪，望着他，怔住。
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望着她的眼神，好似神佛看世人。
只一眼，绮音便觉得过了一生那般漫长。
“你好像，也不怕我。外面人人都怕我。”裴郁低头拨弄着食指的戒指，漫不经心。
绮音回过神来，嫣然一笑，眸子似一泓春水，“侯爷风华绝世，这世间无两。绮音为何要怕。站在侯爷身旁，便是我的福气了。”
裴郁陷入沉思，似乎在想些什么。
那夜那少女站在灯火通明的长街上，恣意的笑着。
“侯爷风姿绝伦，世间仅有。小女资质平庸，初见便对侯爷心生爱慕。”
“若侯爷不嫌弃，明日便可到府上提亲。”
“我姜衍要嫁安陵侯裴郁。不是他人。”
突然间，他拨弄着戒指的手停了下来。
翌日一早
老侯爷便把兄弟二人叫到书房。
“听闻江陵镇军司传来密报，天晟昨夜在江陵三百里外驻扎了军队。”老侯爷有些担忧，“密报中说，人数不下于五万。”
“父亲不必过于思虑，今日早朝上且看圣上如何定夺。”小侯爷安抚道。
“叫为父如何不担忧，此次郁儿被召回京，天晟便立刻有了动作。”老侯爷望了眼一旁沉默的长子。“好不容易一家团聚，为父不希望你再回到江陵。”
“为父只希望看到你们兄弟二人，在这太平盛世里，娶妻生子，安然一生。”
“外患不除，何来太平盛世。”裴郁略显懒散的靠在梨木雕花的椅子里，面无波澜的喝了口杯中的热茶，轻描淡写道“比起这京中，我更愿回到江陵。他们若敢来犯，再杀了便是。”
比起外敌，可怕的是这长邺城中的人心罢了。
“若寅，现在就去取世家小姐的名帖肖像拿给你兄长。”老侯爷有些生气，拉开房门准备去上早朝，临行前回头道“若此次需前往江陵，也是为父必亲自去。你只需快点挑选个妻室了却为父的心愿便好！”说罢，一甩衣袖，愤然离去，只留下兄弟二人。
不消片刻，裴若寅便吩咐仆人把厚厚一叠名册放在书桌上，以及几捆世家小姐的肖像画。
“兄长可先行过目，盛京城中的世家小姐大抵都在这里了。”裴若寅贴心的打开几幅肖像，命仆人挂起。
画中女子，个个正值妙龄，容貌姣好。
裴家长子低头拨弄着杯中的茶丝，眼皮都未抬一下，：“你觉得那个好，便指哪个罢。”
“兄长娶妻，若寅岂能代劳。”小侯爷微微皱眉，“兄长这般着实草率了。”
“你我心知肚明，娶回来的是什么，何必浪费时间。”裴郁蔑然一笑，说罢轻甩衣袖便起身向外走去。
站在门外，他突然停住了。回过头看着裴若寅，倨傲的挑了挑眉。
“上元节那夜，长邺街北，你也在。”
裴若寅身形一震。
“随便挑个吧，顺便凑个双喜临门。”
盛京城中最大的秦楼楚馆，栖霞楼。
高台楼阁水榭，丝竹绕耳不绝，莺声燕语温柔乡。
栖霞楼一共七层，位于盛京城西面，背后是落春江。推开窗，江景尽收眼底，清风徐徐。
纱幔随着风飘荡着，屋内焚着晚香玉制成的香料，清雅幽静。
一袭黑袍的男子负手立于窗边，背影高挑且倨傲，注视着远处江面。
良久后，便听一女子柔声道：“侯爷，夜里风寒，莫着了凉。”说罢，只见她缓步走到他身后，抬起一双白如葱玉般的纤纤素手为他披上黑色的狐裘披风。
形容举止间，姿态绝美，再看那如画般的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一袭白色烟罗软纱，如花树堆雪，腰身纤弱不堪一握。这整是盛京城中多少世家子弟掷下千金都难得一见的栖霞楼魁首绮音娘子。
突得，只见男子眉目轻挑，目中似有疑惑，转头望着她问道。
“一面之缘，便说要嫁与你的女子，是怎样的女子。”
女子轻柔一笑：“必不是普通女子。”似有些调笑，“怎么？侯爷可是遇到了？”
裴郁扫了她一眼，冷冷的吐出一句：“高门嫡女，不懂这世途凶险罢了。”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女子心道。
绮音回想第一次见到安陵侯的场景。
那日雪下得很大，她在屋内焚香抚琴。
曲子是儿时父亲亲手教给她的<广陵散>，儿时她亦是官家女子，父亲是一名将军。后因朝堂之上，一纸弹劾。遭逢家变，男子被屠满门，女子则落入贱籍。
每每当她弹起此曲，都会不由得落下泪来。
那日恰逢男子刚好停在屋外，听了半晌。他幽幽开口道。
“千古绝响，何故沦落至此。”
那声音沉静冰冷，她打开门，门外站一男子，身姿挺拔，一袭黑色华服，漏出一节白色精致的烫花领口，黑发半绾，发间一支白玉簪子。
她眼里含着泪，望着他，怔住。
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望着她的眼神，好似神佛看世人。
只一眼，绮音便觉得过了一生那般漫长。
“你好像，也不怕我。外面人人都怕我。”裴郁低头拨弄着食指的戒指，漫不经心。
绮音回过神来，嫣然一笑，眸子似一泓春水，“侯爷风华绝世，这世间无两。绮音为何要怕。站在侯爷身旁，便是我的福气了。”
裴郁陷入沉思，似乎在想些什么。
那夜那少女站在灯火通明的长街上，恣意的笑着。
“侯爷风姿绝伦，世间仅有。小女资质平庸，初见便对侯爷心生爱慕。”
“若侯爷不嫌弃，明日便可到府上提亲。”
“我姜衍要嫁安陵侯裴郁。不是他人。”
突然间，他拨弄着戒指的手停了下来。
翌日一早
老侯爷便把兄弟二人叫到书房。
“听闻江陵镇军司传来密报，天晟昨夜在江陵三百里外驻扎了军队。”老侯爷有些担忧，“密报中说，人数不下于五万。”
“父亲不必过于思虑，今日早朝上且看圣上如何定夺。”小侯爷安抚道。
“叫为父如何不担忧，此次郁儿被召回京，天晟便立刻有了动作。”老侯爷望了眼一旁沉默的长子。“好不容易一家团聚，为父不希望你再回到江陵。”
“为父只希望看到你们兄弟二人，在这太平盛世里，娶妻生子，安然一生。”
“外患不除，何来太平盛世。”裴郁略显懒散的靠在梨木雕花的椅子里，面无波澜的喝了口杯中的热茶，轻描淡写道“比起这京中，我更愿回到江陵。他们若敢来犯，再杀了便是。”
比起外敌，可怕的是这长邺城中的人心罢了。
“若寅，现在就去取世家小姐的名帖肖像拿给你兄长。”老侯爷有些生气，拉开房门准备去上早朝，临行前回头道“若此次需前往江陵，也是为父必亲自去。你只需快点挑选个妻室了却为父的心愿便好！”说罢，一甩衣袖，愤然离去，只留下兄弟二人。
不消片刻，裴若寅便吩咐仆人把厚厚一叠名册放在书桌上，以及几捆世家小姐的肖像画。
“兄长可先行过目，盛京城中的世家小姐大抵都在这里了。”裴若寅贴心的打开几幅肖像，命仆人挂起。
画中女子，个个正值妙龄，容貌姣好。
裴家长子低头拨弄着杯中的茶丝，眼皮都未抬一下，：“你觉得那个好，便指哪个罢。”
“兄长娶妻，若寅岂能代劳。”小侯爷微微皱眉，“兄长这般着实草率了。”
“你我心知肚明，娶回来的是什么，何必浪费时间。”裴郁蔑然一笑，说罢轻甩衣袖便起身向外走去。
站在门外，他突然停住了。回过头看着裴若寅，倨傲的挑了挑眉。
“上元节那夜，长邺街北，你也在。”
裴若寅身形一震。
“随便挑个吧，顺便凑个双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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