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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河曲洞天

    那具雪白胴体从空中落下,摔在一楼的桌上,将桌子摔得断裂开来。

    云歌定睛看去,只见这女子皮肤雪白,仅着残破的衣裳,身上俱是大大小小的伤痕,只有那张姣好的脸庞无一丝伤痕。

    楼上跃下来一人,轻轻落地,站于女子身边,轻轻抚摸她的脸,温柔地说道:“你看你这张脸,多么让人着迷啊,我都舍不得伤到半分。”

    他的手下滑,捏住她的脖子,渐渐用力,声音阴柔:“但你,怎么敢对我说‘不’的?”

    若不是他将那女子捏的脸色涨红,以他温柔的声音,云歌还以为他在调情。

    楼上传来一声清咳,雪雁轻轻落地,柔声道:“七公子,诗韵她如何得罪你了?”

    七公子忽然松开诗韵,站起身朝着雪雁,笑道:“并无,我和她开玩笑呢。”

    雪雁道:“那便好,我还以为诗韵这丫头怠慢了七公子,那真是死不足惜。”

    七公子看了一眼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诗韵,道:“那倒是不必,我先回房了,你可要将诗韵照顾好。”

    待七公子离去,雪雁看向云歌,歉意道:“惊扰公子了。”

    云歌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心中却有猜测,这七公子许是弦月楼的什么重要人物,让雪雁不敢得罪,但云歌觉得,刚才七公子竟不敢背对雪雁……

    莫非雪雁还能对这七公子动手不成?

    这七公子年纪比云歌还小,却有炼气九层的修为,想来在弦月楼中地位不一般。

    地上的诗韵,则有炼气中期的修为。

    至于雪雁,云歌则看不透,不过并无筑基修士的高深莫测之感,因此应该是炼气圆满。

    离去之时,云歌隐隐听到一声叹息,回头看去,透过红纱,只见雪雁轻轻将诗韵抱起,向楼上走去。

    ……

    离开弦月楼,云歌不断问路,来到河曲城的中央。

    面前是一道名为“河曲洞天”的牌匾。

    因为要等七日,云歌并不想浪费任何修炼时间,而且不知为何,河曲城中的灵气微薄,不足以平时修炼之用。

    问过别人才知道,想在河曲城中修炼,便需要去租借修炼洞府。

    河曲城虽说是建在二阶灵脉之上,不过唐家以法阵将灵脉覆盖,其灵气不能自然散发,又开辟甲、乙、丙、丁四级洞府,借此赚取灵石。

    而“河曲洞天”,便是城内租借洞府之地。

    云歌走进“河曲洞天”,里面仅坐着一人,见云歌进来,懒洋洋地问道:“道友需要租借哪一等洞府?”

    “乙等洞府一间。”

    听了这话,那人诧异地看了一眼云歌,因为甲、乙二等洞府一般都是筑基期修士才会租借,诧异过后,他的声音便略微恭敬起来:“前辈,乙等洞府一日需付一百下品灵石,您需要租借几天?”

    云歌道:“六天。”

    那人拿了一枚令牌递给云歌,上面写着“乙,十三”,又道:“前辈,只需往下走到标明对应编号的洞府即可。”

    “另外,若是前辈闭关忘记时间,我们不会催促前辈,只是前辈出关之时需要缴纳对应的灵石。”

    云歌点头,很合理,修士闭关之事常见,若是途中打扰,很容易修炼出了岔子。

    交了灵石,云歌拿着令牌便向“河曲洞天”深处走去,途中有侍者指引。

    走到最里,却出现一个向下倾斜的洞口,往里走去,洞口两边便是开设的修炼洞府。

    先是最末的“丁”字洞府,然后是“丙”字洞府。

    走了许久,云歌估计自己已经深入河曲城下方大河的深处,也许河曲城是建于这条大河的中央岛屿上,而灵脉,便藏于河下。

    丙丁洞府数量极多,直到“乙”等洞府,才开始变得稀少。

    云歌所得编号为十三,该洞府距离丙等洞府不远,因此倒不必往下多走。

    找到洞府,云歌使用令牌开门。

    门一开,浓郁的灵气便扑面而来,云歌只觉得自己浑身每一处毛孔都在踊跃呼吸。

    这是修士自灵气稀薄处到达灵气浓郁处的最自然反应。

    步入洞府,云歌将洞府门关闭,防止灵气泄露。

    这才回头打量这洞府,洞府不大,不过两丈方圆,中央放着一个蒲团而已。

    灵气浓度倒是比南泉山的竹屋还浓郁几倍,不愧是在二阶灵脉上开辟的乙等洞府。

    一天花费一百下品灵石,只一个月,唐家便能从一个乙等洞府中赚取三千下品灵石。

    云歌暗暗咋舌。

    除了前期的建设费用,后面只需要蕴养灵脉,到现在,“河曲洞天”几乎是无成本的买卖。

    心里羡慕又能如何?

    云歌坐于蒲团上,沉心静气,进入了修炼之中。

    仙经的炼气篇修炼至今,八气圆满,只需将第九气蕴养至圆满,便可以常识九气齐聚“出霄间”。

    也就是突破炼气圆满。

    到那时,云歌的“炼气”才真正圆满。

    ……

    六日后。

    云歌自修炼中醒来,内视丹田和九宫九气,发现第九气不过涨大了一丝。

    看来仍需不少时日。

    不过眼下六日已过,云歌起身出了洞府,走回河曲洞天的入口处,将令牌交还给了接待人。

    此前出了弦月楼之后,云歌早已打探好了法船接人的地点,当即便往城外而去。

    入城需要入城费,出城并不需要,是以一路畅通无阻。

    出了城门,河曲城门与河岸之间有一座大桥连接。

    云歌走于其上,桥上人来人往,又有筑基修士飞过,直到河曲城门才落地。

    有人衣衫褴褛,坐于桥边,一脸呆滞的神情。

    云歌本不在意,一扫而过,却忽然想起一人,那人的脸和眼前衣衫褴褛之人的脸重合在一起。

    这不就是几日前和云歌一起排队,并提出疑问之人吗?

    尚且记得他和那位富态之人一起交谈,怎么如今这副模样?

    云歌摇了摇头,脑子里已经想出了一位纯真少年在城中被骗到底裤都不剩的故事。

    心里却无半分怜悯,他连忙加快了脚步。

    若对于凡人还可多几分怜悯,而对于陌生修士,云歌决不允许自己心里生出半分怜悯。

    走到对面河岸,正有一艘巨大的法船从天而降,船上竖立的旗帜飘摇,上书“仙霞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