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降妖（下）
明月当空。
平静的河水突然翻滚沸腾了起来，将水中的圆月搅碎成点点星光。大团的细碎气泡夹杂着黑色的淤泥，从河底泛起，裹挟着阵阵的腥臭。
随着气泡出现的数量越来越多，水底涌起的浪花也越来越大，和着翻卷上来的淤泥，慢慢的竟变成了一条灰色的水柱，就像是一条张牙舞爪的妖龙。
那水柱越来越高，直径也越来越大，直涨得变成丈许方圆的一个水球，这才听见泼啦一声，一个麦斗大小的脑袋从水球里钻了出来，然后轻轻一跃，稳稳当当的站在了水球之上。
那妖怪身披一件小小青色斗篷，右手里抓着柄半人高的亮银叉。他个头不高，有一张宽阔大嘴，扁平灰黄的脸孔上长满了肉疙瘩。他几乎没有脖子，上半身穿了一件黄色的小马甲，下身穿了一条花裤子，光脚丫没有穿鞋，脚趾缝间隐隐看到有蹼。
“我道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一只蛤蟆！”远远的躲在暗处观瞧的张小驷看到水面上妖怪的尊容，差点就笑出了声来。
“去！把伙计们都叫起来，准备动手！”趴在草丛里，张小驷目不转睛的盯着河面上的妖精，悄声的对着身旁的铁牛吩咐。
铁牛应了声去了，张小驷搓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盯着那奇装异服看起来脑袋不太灵光的妖怪，忽然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
蛤蟆妖驾着水在河面上立着，好一会都不见有什么动作，只是两只大眼睛咕噜噜的转个不停，谨慎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形。等他眼光扫过岸上两只油汪汪的烤乳猪时，喉头禁不住的耸动了起来。
他眯着眼看了好一会，见没有什么动静，这才驾着水球慢吞吞的向着岸边靠了过去。放烤乳猪的地点是张小驷精心挑选的，从河里上来之后需要经过七八丈宽的一片滩涂。滩涂上长满了半人高的蒿草，间或有大大小小的水坑。
除了你会飞。要不不管你是水里的游的，还是陆上跑的，仓促中想要穿过这片区域都不会太简单。但张小驷的思量终究还是不够全面的，因为他忘了世间还是有蛤蟆这种生物。
打从出生就与水草为伴的蛤蟆，自然不会将这半人高的野草地纳入了恐惧的范畴，更何况它还是一只蛤蟆精。
他将亮银短叉背在了身后，在水球上四肢着水伏下了身子，两腮一鼓一落间，肚皮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膨胀了起来。
他不断的吸着气，眼看着肚皮鼓胀的似乎就要爆裂了开来，这才一口气极速喷出，借着这向上漂浮的力道，他粗壮有力的后退用力一蹬，便带着破空声箭一般的射了出去。
他这一下跳的又高又远，飞行空中隐隐有风雷之声传来，朵朵黑雾自在他身下凝聚，等到他跳跃的势头即将用尽，身体开始下坠之时，那黑色的雾气竟然聚成了一朵小小的黑云。
只是那黑云实在太小了一些，他一只脚掌刚刚沾上还没有来得及用力，那黑云就被噗的一声踏成了碎片。
蛤蟆精不甘的咕呱怪叫了两声，直直的坠落下去，刚好落在了一个小水坑，砸起了大片的泥浆。
他想要踏水而起，但四周的能用的水源实在太少了一些，连用了两次御水决都没能将他托起。只得连滚带爬的从泥坑里窜了出去，又掐了一个诀将脸上洗了个囫囵个，这才带着满身的泥浆狼狈的向着岸边爬去。
他想要跳，但脚下都是烂泥实在是无从着力。只得抽出了背后的钢叉，艰难的在几乎没过了他的蒿草中穿行。
“看来妖怪也不都是万能的哩！”居高临下看着不断跌倒又爬起的妖精，张小驷不禁也挠了挠头。
废了好一番的功夫，那蛤蟆精总算是从蒿草中钻了出来。看了一眼不远处烤的焦黄的烤乳猪，鼻子里闻着那令人难以抗拒的肉香。他并没有急不可耐的冲将上去，反而是就近找了一个水坑洗了个手。
他洗的很慢很仔细，嘴里叨叨咕咕的就像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总算是来到了梦寐以求的食物面前，他舔着嘴唇颤颤巍巍的向它们伸出了手。
他捡了比较小个的一只，用颤抖的双手捧起，咕咚咕咚的连吞了几口口水，就要对着猪鼻子一口咬下，耳边就突的听见有人喊了一声。
“道友！”一个清脆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那蛤蟆精吓了一跳，连忙将手里的乳猪藏在了身后。寻着声音望去，不远处的山坡上，一个一袭白衣的人正大踏步的向这边走来。
蛤蟆精紧张极了，忙将钢叉从身后捞出紧握在手中。
“道友！道友莫慌！道友莫慌！”说话间那人已离得不远了。看到来人是一个瘦弱少年，蛤蟆精的心多少放下了一些。两只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来人，一只手紧握钢叉，另一只手从腰间解下了一只布囊，趁着来人没有注意，将两头乳猪都塞进了布囊中，然后又挂回了腰上。
这时候，那少年已然来到了蛤蟆精的近前。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改扮的张小驷。只见他此刻身穿道衣，脚踏云履，头顶混元巾，手挎百花篮，俨然是一个小道士模样。
少年来到了蛤蟆精的面前，深施一礼道，“道兄有礼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师尊与大哥都曾告诫他要小心与人类相处，能避则避。更何况他早已在同族间听熟了人类的邪恶故事。对于张小驷的问候，蛤蟆精并没有理会，只是小心的戒备着顺着来路返回。
那小道童见他走了，也并未理会，只是低头在草丛中翻找了起来。
蛤蟆精刚摸进了蒿草丛，抬起来的脚还没有来得及落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嚎。
“没啦！没啦！怎么没啦！前些日明明就是种在这里的？！怎么？好好的就没了呢？！回去师傅他老人家一定会打死我的！”
“呜呜呜……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呢？！我昨天来看还好好的长在这里的呢？一定是被什么人给摘走了！这下完蛋了！？回去我要怎么给师傅他老人家交代呀！……”
“死啦！死啦！死定啦！”
道童扯着嗓子哭的凄惨，深夜里听起来更是格外的悲切。蛤蟆精初化人形心地良善，最听不得别人这般的哭泣。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折返了回来。
“你……为何哭泣？”他说话一字一顿，甚为费劲，似乎才刚学会说话的样子。
“我的东西丢啦！”张小驷嚎啕大哭，鼻涕眼泪一抓一大把。
“什么丢了？”
“我奉师命再此种的东西，今个儿刚刚成熟，还没有来得及收获就不见哩……”
“种的什么？”
“种的是两头烤乳猪，不知道道兄见到了没？”
蛤蟆精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侧鼓鼓囊囊的布囊，结结巴巴的说道：“没……俺没有看见什么烤猪……”
“那你身后袋子里装的是啥？”
“装的……不告诉你……反正俺没有看见看见你的烤猪！”蛤蟆精回想起刚才烤乳猪的诱惑味道，诚信终究还是被抛诸脑后。
“俺师尊曾经对俺讲过，不告而取谓之偷，强而取之谓之盗！一定是你偷拿了俺的东西！还我还我！”张小驷扑了上来，伸手抓住了蛤蟆精的胳膊。
“俺……俺……没有……”蛤蟆精口齿本就不利索，这加上紧张更加说不成话了。
“没有你就打开袋子让我看看！”
“俺就是没偷！”
“没偷你打开袋子让我看看！”
“俺不！”
“不让看你就是偷了！”
“俺没偷……”
“没偷你就打开袋子让我看看，你敢吗？你要是不敢说明你做贼心虚，就是你偷的！”
“俺没偷，俺只是在地上捡的……”蛤蟆精不单口齿不好，脑筋似乎也不太灵光的样子，被张小驷三两句激将就闹得脸红脖子粗，一不小心就将实话给讲了出来。
“哦！看吧，你都已经承认了，还说不是你偷的？！走，跟我去见俺师尊！”
“俺都说了，真的不是俺偷的！俺是在地上捡的！再说了，地上能长苞米能长大豆，俺咋就没听说过能长烤乳猪的哩！”
“我师尊有通天彻地的神通，别说是烤乳猪，就算是人参果也能种出来的哩！这烤乳猪你说你是捡的，在哪里捡的？如何捡的？我咋就不相信哩？”张小驷抱着肩膀，直勾勾的盯着蛤蟆精，眼神中满是怀疑。“你表演一个给我看看，若真的能证明是你捡的，那我也就认了命了，师尊那里由我去说，他老人家通情达理想来也不会责难我的。”
“那俺表演完了，这烤乳猪俺能拿走吗？”
“当然！”
蛤蟆精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你说话可要算数哩，莫要欺骗了俺！”
“骗你是小狗！”
“你看，俺就是这样捡的……”蛤蟆精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个小的那只乳猪，轻轻的放在了草地上，抬起头来瞧，张小驷已然不见了踪影。
好端端的人突然消失不见，着实把蛤蟆精吓了一跳，他连忙站起了身子四处寻找，就听得耳后有人喊道，“我在这里呢！”。
他刚转过了身子，一根木棒裹挟着风声重重的砸上了他的脑袋。
平静的河水突然翻滚沸腾了起来，将水中的圆月搅碎成点点星光。大团的细碎气泡夹杂着黑色的淤泥，从河底泛起，裹挟着阵阵的腥臭。
随着气泡出现的数量越来越多，水底涌起的浪花也越来越大，和着翻卷上来的淤泥，慢慢的竟变成了一条灰色的水柱，就像是一条张牙舞爪的妖龙。
那水柱越来越高，直径也越来越大，直涨得变成丈许方圆的一个水球，这才听见泼啦一声，一个麦斗大小的脑袋从水球里钻了出来，然后轻轻一跃，稳稳当当的站在了水球之上。
那妖怪身披一件小小青色斗篷，右手里抓着柄半人高的亮银叉。他个头不高，有一张宽阔大嘴，扁平灰黄的脸孔上长满了肉疙瘩。他几乎没有脖子，上半身穿了一件黄色的小马甲，下身穿了一条花裤子，光脚丫没有穿鞋，脚趾缝间隐隐看到有蹼。
“我道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一只蛤蟆！”远远的躲在暗处观瞧的张小驷看到水面上妖怪的尊容，差点就笑出了声来。
“去！把伙计们都叫起来，准备动手！”趴在草丛里，张小驷目不转睛的盯着河面上的妖精，悄声的对着身旁的铁牛吩咐。
铁牛应了声去了，张小驷搓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盯着那奇装异服看起来脑袋不太灵光的妖怪，忽然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
蛤蟆妖驾着水在河面上立着，好一会都不见有什么动作，只是两只大眼睛咕噜噜的转个不停，谨慎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形。等他眼光扫过岸上两只油汪汪的烤乳猪时，喉头禁不住的耸动了起来。
他眯着眼看了好一会，见没有什么动静，这才驾着水球慢吞吞的向着岸边靠了过去。放烤乳猪的地点是张小驷精心挑选的，从河里上来之后需要经过七八丈宽的一片滩涂。滩涂上长满了半人高的蒿草，间或有大大小小的水坑。
除了你会飞。要不不管你是水里的游的，还是陆上跑的，仓促中想要穿过这片区域都不会太简单。但张小驷的思量终究还是不够全面的，因为他忘了世间还是有蛤蟆这种生物。
打从出生就与水草为伴的蛤蟆，自然不会将这半人高的野草地纳入了恐惧的范畴，更何况它还是一只蛤蟆精。
他将亮银短叉背在了身后，在水球上四肢着水伏下了身子，两腮一鼓一落间，肚皮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膨胀了起来。
他不断的吸着气，眼看着肚皮鼓胀的似乎就要爆裂了开来，这才一口气极速喷出，借着这向上漂浮的力道，他粗壮有力的后退用力一蹬，便带着破空声箭一般的射了出去。
他这一下跳的又高又远，飞行空中隐隐有风雷之声传来，朵朵黑雾自在他身下凝聚，等到他跳跃的势头即将用尽，身体开始下坠之时，那黑色的雾气竟然聚成了一朵小小的黑云。
只是那黑云实在太小了一些，他一只脚掌刚刚沾上还没有来得及用力，那黑云就被噗的一声踏成了碎片。
蛤蟆精不甘的咕呱怪叫了两声，直直的坠落下去，刚好落在了一个小水坑，砸起了大片的泥浆。
他想要踏水而起，但四周的能用的水源实在太少了一些，连用了两次御水决都没能将他托起。只得连滚带爬的从泥坑里窜了出去，又掐了一个诀将脸上洗了个囫囵个，这才带着满身的泥浆狼狈的向着岸边爬去。
他想要跳，但脚下都是烂泥实在是无从着力。只得抽出了背后的钢叉，艰难的在几乎没过了他的蒿草中穿行。
“看来妖怪也不都是万能的哩！”居高临下看着不断跌倒又爬起的妖精，张小驷不禁也挠了挠头。
废了好一番的功夫，那蛤蟆精总算是从蒿草中钻了出来。看了一眼不远处烤的焦黄的烤乳猪，鼻子里闻着那令人难以抗拒的肉香。他并没有急不可耐的冲将上去，反而是就近找了一个水坑洗了个手。
他洗的很慢很仔细，嘴里叨叨咕咕的就像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总算是来到了梦寐以求的食物面前，他舔着嘴唇颤颤巍巍的向它们伸出了手。
他捡了比较小个的一只，用颤抖的双手捧起，咕咚咕咚的连吞了几口口水，就要对着猪鼻子一口咬下，耳边就突的听见有人喊了一声。
“道友！”一个清脆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那蛤蟆精吓了一跳，连忙将手里的乳猪藏在了身后。寻着声音望去，不远处的山坡上，一个一袭白衣的人正大踏步的向这边走来。
蛤蟆精紧张极了，忙将钢叉从身后捞出紧握在手中。
“道友！道友莫慌！道友莫慌！”说话间那人已离得不远了。看到来人是一个瘦弱少年，蛤蟆精的心多少放下了一些。两只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来人，一只手紧握钢叉，另一只手从腰间解下了一只布囊，趁着来人没有注意，将两头乳猪都塞进了布囊中，然后又挂回了腰上。
这时候，那少年已然来到了蛤蟆精的近前。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改扮的张小驷。只见他此刻身穿道衣，脚踏云履，头顶混元巾，手挎百花篮，俨然是一个小道士模样。
少年来到了蛤蟆精的面前，深施一礼道，“道兄有礼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师尊与大哥都曾告诫他要小心与人类相处，能避则避。更何况他早已在同族间听熟了人类的邪恶故事。对于张小驷的问候，蛤蟆精并没有理会，只是小心的戒备着顺着来路返回。
那小道童见他走了，也并未理会，只是低头在草丛中翻找了起来。
蛤蟆精刚摸进了蒿草丛，抬起来的脚还没有来得及落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嚎。
“没啦！没啦！怎么没啦！前些日明明就是种在这里的？！怎么？好好的就没了呢？！回去师傅他老人家一定会打死我的！”
“呜呜呜……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呢？！我昨天来看还好好的长在这里的呢？一定是被什么人给摘走了！这下完蛋了！？回去我要怎么给师傅他老人家交代呀！……”
“死啦！死啦！死定啦！”
道童扯着嗓子哭的凄惨，深夜里听起来更是格外的悲切。蛤蟆精初化人形心地良善，最听不得别人这般的哭泣。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折返了回来。
“你……为何哭泣？”他说话一字一顿，甚为费劲，似乎才刚学会说话的样子。
“我的东西丢啦！”张小驷嚎啕大哭，鼻涕眼泪一抓一大把。
“什么丢了？”
“我奉师命再此种的东西，今个儿刚刚成熟，还没有来得及收获就不见哩……”
“种的什么？”
“种的是两头烤乳猪，不知道道兄见到了没？”
蛤蟆精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侧鼓鼓囊囊的布囊，结结巴巴的说道：“没……俺没有看见什么烤猪……”
“那你身后袋子里装的是啥？”
“装的……不告诉你……反正俺没有看见看见你的烤猪！”蛤蟆精回想起刚才烤乳猪的诱惑味道，诚信终究还是被抛诸脑后。
“俺师尊曾经对俺讲过，不告而取谓之偷，强而取之谓之盗！一定是你偷拿了俺的东西！还我还我！”张小驷扑了上来，伸手抓住了蛤蟆精的胳膊。
“俺……俺……没有……”蛤蟆精口齿本就不利索，这加上紧张更加说不成话了。
“没有你就打开袋子让我看看！”
“俺就是没偷！”
“没偷你打开袋子让我看看！”
“俺不！”
“不让看你就是偷了！”
“俺没偷……”
“没偷你就打开袋子让我看看，你敢吗？你要是不敢说明你做贼心虚，就是你偷的！”
“俺没偷，俺只是在地上捡的……”蛤蟆精不单口齿不好，脑筋似乎也不太灵光的样子，被张小驷三两句激将就闹得脸红脖子粗，一不小心就将实话给讲了出来。
“哦！看吧，你都已经承认了，还说不是你偷的？！走，跟我去见俺师尊！”
“俺都说了，真的不是俺偷的！俺是在地上捡的！再说了，地上能长苞米能长大豆，俺咋就没听说过能长烤乳猪的哩！”
“我师尊有通天彻地的神通，别说是烤乳猪，就算是人参果也能种出来的哩！这烤乳猪你说你是捡的，在哪里捡的？如何捡的？我咋就不相信哩？”张小驷抱着肩膀，直勾勾的盯着蛤蟆精，眼神中满是怀疑。“你表演一个给我看看，若真的能证明是你捡的，那我也就认了命了，师尊那里由我去说，他老人家通情达理想来也不会责难我的。”
“那俺表演完了，这烤乳猪俺能拿走吗？”
“当然！”
蛤蟆精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你说话可要算数哩，莫要欺骗了俺！”
“骗你是小狗！”
“你看，俺就是这样捡的……”蛤蟆精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个小的那只乳猪，轻轻的放在了草地上，抬起头来瞧，张小驷已然不见了踪影。
好端端的人突然消失不见，着实把蛤蟆精吓了一跳，他连忙站起了身子四处寻找，就听得耳后有人喊道，“我在这里呢！”。
他刚转过了身子，一根木棒裹挟着风声重重的砸上了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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