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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祸起萧墙

    “主子,消息打探出来了,太子现下已经回东宫了。梁家的嫡出七公子梁景少和庶出八小姐梁明纾已经离开了光雨寺,我们的人跟丢了,不知他们的去向。”回话的人说到最后一句,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他深知这位主子的脾气可不好,以往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总要打骂责罚传话之人。不知道这次他能不能幸免于难,毫发无伤的回家,家中的儿子还等着自己吃饭呢。

    “原来是那个小混蛋,他是常年经商之人,有心想要躲避的话,还是有很多办法的。他们追不到也情有可原,我这儿无事了,你退下吧!”被称为主子的人,难得心情好的挥挥手,让那仆从退下了。

    仆从一听,赶忙退下。心想,今天真是好运道,回家一定要喝上一壶蒲中酒,以此来庆祝。

    仆从下去后,屋中那人渐渐的低声笑了起来,配上屋外呼啸的寒风,霎时渗人。不知过了多久,屋中的笑声才渐渐的没了声音,一切归于宁静。

    终于,终于等到机会了。苏明开,就让我们好好的开始这盘棋局吧。

    那人踱步到门口,猛地把门打开。呼啸的冷风争相的贯入屋中,但那人似是察觉不到,就那么站在门口,久久不动。

    “七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怎么了?是后边的人没有甩掉吗?”梁明纾看到梁景少看了飞鸽传书之后,本来轻松的脸变得十分难看。

    “信是祖母传的,依照信上所言。咱们刚才甩掉的并不是皇上的人,皇上的人都已经撤了。”梁景少看完便随手烧了信,对着梁明纾道。

    “什么?那些人不是皇帝派来的?也就是说,还有别人在盯着我们梁家?”梁明纾吃惊的说道。说实话,在这之前她只是觉得梁家可能会被别的世家眼热,但即使是给穿小鞋,也都是在朝堂之上。从没有人打梁家的后院主意,是以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平平安安的。

    “那伙人应该盯梢咱们家时间不长,不然我们不会没有察觉。或许是顺着皇帝的人摸过来的,皇帝盯梢咱们家也算是机密之事,那么这伙人,一定是和皇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要么就是皇帝的心腹大臣,要么就是皇亲贵胄。这么想下来,还是颇有几家能符合这些推断的。”梁景少边想边说给梁明纾听。

    “那七哥,照你这么说来,盯着皇帝的人心思一定不简单。然后顺着皇帝又盯着我们,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阴谋。这样的话,我们梁家岂不是很危险?”梁明纾担心的问道。

    “应该是不妨事的,你看这信鸽不是平安的到达了这里。这就足以说明,那些人已经在祖母的掌控之中了,不然信鸽也过不来。”梁景少放心的说。

    “说的也是,原来祖母没有回京不单单是因为要迷惑众人,还是在为咱们做接应。可是,那些人能查得出来是谁家的吗?”梁明纾此时终于知晓,棋局比她以为的时候,还要早开始,这还真是后知后觉。

    “你刚才有句话说到重点了,盯着皇帝动作、随着皇帝动作而动的人,心思一定不简单。所以想也知道查起来会很不容易,但是,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只要是做了,就一定会有蛛丝马迹,我们只须细心查探,便一定会有所收获。”梁景少肯定的说。

    “都听七哥的。七哥,我们走的时候住持说,可能在路上会有些机遇,你说指的是什么啊?”梁明纾一听追踪之人,不是大问题,便放心的问起住持所说的机遇之事了。

    “这我也不知,住持精通佛法,对占卜演算之事也甚为精通,说不定我们离开之前,为我们卜了一卦,总之听起来不坏的样子。顺其自然就好,不必放在心上。”梁景少说着,起身就像楼下走去。

    “这样啊,七哥你要上哪儿去?”梁明纾看着梁景少起身询问道。

    “去看看楼下的饭菜做好了没有,顺便给祖母回信。”梁景少说着就开门离去了。

    梁明纾看着梁景少离去,想着前天他们在太子出门不久后,住持就告知寺门不远处有人在监探,让他们在暂住一夜,第二天从后山出去。

    第二天临走时住持说,会有机缘的,然后就派小沙弥送他们出去了。接着就被七哥带回了“洛笈楼”,刚到房间,就收到了祖母的来信。这几天,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接踵而来,她直到现在才觉得自己得有一丝喘息的时间。也是此时才深刻的清楚了祖母问的,能不能一直走到最后。她知道自己此时的能耐、谋略都很有限,有的时候也会胆怯。但人是需要时间来成长的,她不敢说自己能做到最好,但一定不会拖梁家和太子的后腿。想到此处,便把“河扇”拿了出来,心无旁骛的仔细钻研起来。

    梁景少下了楼,直奔书房,端坐书案前,专心的给祖母回信。信写完,略微等了一会儿,墨迹干后就把信卷好绑在信鸽的腿上,然后把信鸽放走了。做完了这一切,他又把自己的心腹叫过来,吩咐一下自己近期内都不会再“洛笈楼”,让心腹一定要留心这京都、齐阳、仰州、还有这酒楼里的一切消息,最重要的是,留意他祖母的来信,然后要第一时间传送给自己。吩咐完,心腹领命下去了。

    梁景少此时终于喘口气的瘫坐在倚在上,心中多有戚戚,有些事情梁明纾还未得以窥见全貌,并不知晓其中的厉害,他自小长在祖父、祖母身边,时常听见一些政事要事,所以对于如今的朝廷局势走向,还是颇有了解的。

    本来“太子妃”一事还有个两三年的和缓,但是最近朝堂局势略有些岸谷之变之势,很是令祖父、祖母担忧。无奈之下,只好提前了“河扇”之约,匆匆之间定下了八妹妹。不,或许不是匆匆之间,当时的玄学之术,就只有八妹妹一人学习,而“河扇”之约的关键就是这玄学之术,难道那时祖母就已经定下了八妹妹?没错,仔细想来,祖父、祖母应该在那时就已经在为如今的局势做准备了。看来当年,当今的圣上在登基时,一定另有文章。说不定因为当年旧事,会扯出一些腥风血雨也未可知呢。

    想到这些,梁景少忽然笑了一下,心道:只要是遇到的事情,就都是逃不掉,躲不过的。自己只要小心谨慎行事,好好全力应对即可,此时想的再多,也是徒增烦恼罢了。

    心里一松,肚子就饿了。梁景少起身走向厨房,想着已有大半天的时间没有进食了,此时还真是饿的厉害。

    进了厨房询问才知晓,梁明纾刚让小二把饭菜端到房中。看来,饿的人不只自己一个。

    “七哥你回来了,你家厨子做饭真好吃。你快过来尝尝看,保准今天能吃一大碗。”梁明纾看着推门而入的梁景少,开心的招呼着他快来吃饭。

    “好,我这不就闻着饭香味来的吗?”梁景少看着吃的欢快的梁明纾,好笑的应和道。

    兄妹俩对坐而食,因两人都已想通心中之事,所以这顿饭菜吃的皆是身心具愉。

    “怎么样?我那好皇兄可有收到我留的字条。”当今皇帝第七子,元贵妃所生的七皇子,苏泽问道。

    “禀报七皇子,字条已经递给太子了。”七皇子苏泽的贴身太监金公公,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回到。

    七皇子近几年十分不满,五皇子是太子的事情。每每底下的宫女、太监闲聊时提起“太子”二字,都会让他不舒服好久。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七皇子真的很想让手底下的人,通通都称“太子”为五皇子。

    “那他有何表现,有没有当场失态?”七皇子苏泽迫不及待的追问。

    “失态倒是不曾,太子拿到字条后没有立刻打开,直接就回东宫去了。但据探子回报,太子在承听殿的楼上站了一夜,今早就感了风寒,并未出东宫,一直遵太医嘱咐在休养。”金公公如实汇报着,心说这个消息,应该能让七皇子开心很久了。

    “真的站了一夜,还病了?好,你命人现在就去准备马匹弓箭,我要到雪林里去狩猎。”七皇子苏泽一听果真高兴,前几天因一直没有等到太子苏晗睿回来,所以一直在揣摩他回来时看见自己留的字条时的模样,无心狩猎。现在一看,太子是真的伤了心,顿时兴致就来了。

    “大公主,宫里四公主传话出来说,太子感了风寒,病了。”大公主苏萱身边贴身侍女杏花焦急的说道。

    “什么?五弟病了?怎么回事儿?”大公主苏萱一听,慌忙起身。也顾不得许多,就向外走去,手中的经书顺势掉在了地上。

    “听说是昨晚在承听殿的楼上站了一夜,原因是一张字条。”杏花跟着大公主苏萱也向外走去。

    “哼,一定是七弟做的了。就是他求着父皇带他去狩猎的,隆冬时节狩什么猎,还不是想着让五弟看看,父皇有多宠爱于他。去备马,我要回宫。”大公主苏萱生气的说道。

    “公主,马已经备好,就在寺外。”

    “很好,你在这儿收拾好行囊,即刻动身回宫。”大公主苏萱吩咐完,就直奔寺门,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五弟,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此时宫里的四公苏月茉主正坐在太子苏晗睿的床边,温柔关切的问他。

    “四姐,我没有什么事情,不过就是略感风寒,不妨事的。”太子苏晗睿看着眼前的四姐苏月茉,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她一大早连早膳都没吃,就来了自己这里。

    “不妨事?不妨事会连床都起不来了?五弟,你这话真的就是一戳就破的谎话啊!”四公主苏月茉凉凉的奚落苏晗睿。

    “。。。。。。”太子苏晗睿沉默了,果然刚才的温柔是暂时的。其实他没怎么和四个姐姐好好相处过,因为平时除了学习为君之道,就是读书写字,为父皇收拾一些棘手的事情。

    但是,因为大姐苏萱和四姐苏月茉都是皇后所生,所以,对于这两个姐姐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又不说话了?哼,你呀从小到大就会这一招,能不能换一换啊?我和你讲,我已经将你病了的事情告诉大姐了。大姐本来在南山寺替你此次出行祈愿,吃斋念佛的。但估计此时,应该策马狂奔在回宫的路上了,我看到时你,还能不说话到几时。”四公主苏月茉这个闭口不言的样子就好笑,想着就落井下石的嘲笑道。

    “四姐,我最近都未在宫中,并没有得罪你。”太子苏晗睿想了想,开口陈述道。

    “你确定没有吗?刚回到东宫就病了,真是好能耐。”四公主苏月茉不客气的说道。

    太子苏晗睿这下,彻底沉默了,许久都未回应。四公主苏月茉也不再出声,一时间殿里四下静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