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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不知过了多久,已陷入沉睡的巴基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点奇怪的声音,他十分警惕,并没有第一时间跳起来,而是不动声色,微微睁开一只眼睛,借着已经有些昏暗的火光,他看到离他不远处有一只奇奇怪怪的小东西,正蹑手蹑脚的走向还在沉睡的祈。那小东西身形有小猴大小,却通体雪白,头顶有着两个小小的犄角,背上似乎还有小小的翅膀,只见它正小心翼翼的走着,每走一步,都要看向巴基的方向,似乎十分紧张。它走近祈,看着她,歪了歪头,脸上似乎还透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正当它准备伸手靠近祈时,背上的翅膀突然被抓住,提了起来,它大惊失色,发出吱吱的声音想要逃跑,可是被巴基抓住翅膀,只能无助的扭动。

    “嗯...怎么了...”我在睡梦中被吵醒,揉揉眼睛,坐起身。

    “巴基你在干嘛,这是什么东西啊?”我迷迷糊糊的说。

    “这个小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来,刚刚跑到你身边,我看着很可疑,就抓了起来。”巴基看了看我,皱皱眉。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叫了他的昵称,赶紧改口:“对不起巴恩斯先生,刚刚我睡迷糊了...”

    “不用改来改去了,就叫我巴基。”

    “嗯...”我看向他手中提着的小东西,“这是什么啊,长得还真奇怪。”

    “我也没有见过,大概是瓦坎达的特有物种吧。”

    巴基手中的小东西还在挣扎,看我正看着它,它不再挣扎,而是用一种莫名委屈的眼神看着我,小爪子也向我伸过来,发出小声的唧唧声。

    “巴基你看,它好像想让我抱哎。”我感觉很奇怪,但是又觉得它有一点点可爱。

    巴基把小东西的脸转向自己,它立刻变得不满起来,咧着自己的小牙齿,冲他作出凶狠的表情,看起来却像是卖萌。

    巴基把小东西的翅膀递给我,“抓着它的翅膀,这样不会咬到你。”

    我小心翼翼的接过,没想到,一到我手里,小东西立刻变的又可爱又乖巧,不仅丝毫不挣扎,还努力向我怀里钻,我干脆抱住它,它发出欢喜的声音。

    “真奇怪,它就好像认识我一样。”我摸摸它的头。

    小东西在我怀里腻了一会儿,从我怀里跳出来,咬了咬我的裤脚,做出一副跟我走的模样。说来也奇怪,我竟然能在一只小动物脸上看到这么多种表情。

    我蹲下摸摸它,抬头看向巴基:“怎么办?它好像想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巴基一周皱着眉,过了会儿才说:“跟着它去看看吧,说不定可以找到出去的路。”

    我从随身空间中拿出两只手电筒,递给巴基一只,跟上了小东西的脚步,只见它带我们走出山洞,看似绕圈般带我们在山谷中饶了两圈,在我有些晕头转向之时,定睛一看,却发现已经出了山谷。要知道,我和巴基刚刚是从岩石山壁上才爬到这里的,下来之后也仔细看了四周,根本没有发现其他的出口,这会儿却突然走了出来,让我惊讶又奇怪。

    现在到达的这片区域我确定之前从未来过,因为周围的植物有许多都是我之前完全没有见过的,我正奇怪时,巴基突然伸手抓住了我,一把把我拽到身后,活动了一下金属臂,眼神死死的盯着旁边的一片草地。

    我的感知系统也在提醒我,那草丛中有着危险的存在,夜风吹过,草丛中有一双眼睛闪着寒光,巴基紧紧地盯着草丛,把我完全挡在背后。

    “嗷...”那怪物发出一声嘶吼,走出了草丛,不正是之前偷袭我的那只野兽?

    我瞬间感觉头皮发麻,正在思考怎么脱困时,前方带路的小东西突然察觉到什么似的转过头,从我裤脚爬到我怀里,冲我发出唧唧的声音。

    谁知,刚刚还虎视眈眈盯着我们的野兽,却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低下头倒退走进草丛里,随后全身都匍匐在地面上,口中发出示弱的低鸣声。我有些奇怪的抱起小东西,“它怎么好像很怕你的样子呢?”

    小东西脸上居然带出一丝骄傲的神色,似乎在说,那当然。我抱起它,它舔舔我的手背,好像十分享受的样子。我不由得笑了,“巴基,你看,这个小东西好像很喜欢我呢。”

    巴基看着我的脸,愣了一会儿,才转过眼神,“嗯,是啊。”

    我们继续在小东西的带领下向前走去,直走到朝阳从东方升起,我已经气喘吁吁,巴基放慢了脚步,“休息一下吧。”

    我一屁股坐到地上,从空间中取出水,递给巴基,又拿给小东西,它乖巧的坐在我身边,示意我喂给它喝,巴基站在几米之外的地方,默默地警戒着,除了必要的的时候,他很少说话。

    “巴基,你为什么会在瓦坎达呢?”

    他转向我,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没有和猎鹰在一起?”

    他继续沉默着,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口:“大战以后,山姆他成为了新的X国队长,留在了政府机构,他们也希望我留下,可是我不想再当冬日战士,就离开了。”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说着其他人的事,可是,我却从这些话中,听出了他的迷茫和无奈。在上一任X国队长史蒂芬·罗杰斯离开以后,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也消失了。他们赢下了终局大战,带回了被烁灭的所有人,可是只有他,从来都只有一个人。成为冬日战士的那些年,他犯下了太多的罪孽,政府赦免了他,可是他从来没有原谅过自己,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他都在迷茫与自责中度过,他的世界里,从来都只有他自己。

    我有些难过。

    我再清楚不过,眼前的人,并不是被人们恐惧和憎恶的冬日战士,他是白狼中士,是一个曾经有着温暖笑容的青年,他为了自己的国家奉献了一切,却被世人遗忘,他困在自己的世界里,害怕伤害到其他人,一步都不肯踏出。

    我不想这样,我永远记得他歪戴着军帽,脸上意气风发的笑容,我记得他为了国家奋战时的义无反顾,我记得他摔下悬崖时的痛苦与绝望...我知道,他有多渴望,有人能走近自己。

    我鼓起勇气走上前,把一颗糖果递给他;“巴基,现在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等我们从这里出去,一起回X国好吗?”

    他似乎愣住了,久久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过我的糖。

    我站在他面前,看着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久久的呆滞着,我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他才像是回过神的样子,一下转过身,想了想又转回来从我手中拿走了糖果。

    半晌才说:“走吧。”

    我在他背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森林中绕来绕去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在我的体力即将宣告完全耗尽之时,小东西停下了脚步,它停在一颗巨大的大树前,跳上了我的肩膀。

    眼前的大树根据目测起码也有千年以上的树龄了,主树干大约10个人都环抱不住,我们站在树下,就像是来到了奇幻森林的小精灵,风经过树梢,树叶竟然发出宛如铃铛相互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音,我抚摸着大树,闭上眼感受着,似乎有一道温和的风进入的我的身体里,讲述着她的故事...

    “瓦济库拉贝他也。”树后突然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巴基也瞬间肌肉紧绷,紧盯着树后,我怀里的小东西却突然跳下去,向树后跑去。

    我怕它遇到危险,连忙追上去。

    走到树后,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件看起来十分老旧的小木屋,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样子,房子上长满了青苔,小木屋的木门此刻正敞开着。

    “路亚。”门里传来一个有些苍老的女性声音。

    巴基皱了轴眉头,“这是瓦坎达的土语。她让我们进去。”

    巴基走在前面,走进了木门。

    走进房间,眼睛适应了房间的昏暗,我看到一位棕色肤色的女人坐在屋里的火炉边,怀里还抱着小东西。她看起来年龄已经很大的样子,坐着摇椅,闭着眼睛。等我们走近时,她睁开眼睛看了我们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卡瓦诺?亦唔系大莫酷?”巴基说。

    “衣那些,米酷娅丝呼瓦看噗芽?”女人看了巴基一眼,说出一句话,巴基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你怎么了巴基,她说什么?”

    “她说,她说她认识我,还说我是不是忘记了九头蛇的洗脑是怎么祛除的。”

    我大感惊讶,这个人怎么会对巴基的事情了解的这么清楚?

    她又看向我,嘴角还是带着一丝轻笑,“阿诺,挖苦噶娜依米娜?”

    巴基的眼睛瞪的更大了,他有些结巴的说:“她,她问,那你就是那个有着治愈和生命之力的人吗?”

    我瞬间陷入混乱,我确认之前没有在漫威的剧情里看到过这个老妇人,而她竟然对巴基和我的事都了解的这么清楚...我的额头有些微微出汗,镇定了一下,说:“请问您,到底是谁?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现在看来小东西来找我肯定和她有一定关系。

    她不再看我们,而是又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意再和我们说话,此时,小东西抓住她的手晃了晃,似乎在说什么的样子,又指了指我,她扭头,似乎是瞪了我一眼,随后,还是开口了,说了很长一段话。

    巴基此刻已经恢复了冷静,他听完,对我说:“她说,她是故意让‘熵’,就是她怀里的那个把我们带过来的。她知道我的事,是因为苏睿(黑豹的妹妹)在为我治疗时来她这里要了一位药材,而她知道你的能力,是因为生命之草的缘故。”巴基的脸上带着些疑惑,他不知道什么是生命之草。

    等等,生命之草...我双眼瞪大了。

    “那天晚上,您也在山洞里吗?那...那株植物...”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亚库拉沙姆,乌拉达西莫斯,啊起舞亚达呼。”她摸了摸“熵”的头。

    “她说,没错,那天晚上,是她带走了生命之草,没想到,熵却被你的气息所吸引了。”

    “您能告诉我,生命之草到底有什么功效吗?”

    她看着我,过一会儿才说:“库拉,伊子墨。”

    我看向巴基,“她说的是什么?”

    巴基皱皱眉头,似乎也没有太过理解的样子,说:“她说,那是生命,是一颗心。”

    生命...心...一瞬间,之前所有的猜测和不解都茅塞顿开,难道说,我的天赋,生命指的是...

    我一瞬间有些难以呼吸。

    摇椅上的老人紧紧地看着我的眼睛。

    “关于生命之草...您能不能...”我无法开口,又不得不开口。

    “阿加,已露库她卡,唔系午安图。”她缓缓开口。

    “她说,她想跟你讲一个瓦坎达流传下来的古老传说。”巴基说。

    “阿苏叶笛卡,牧靡西卡多,阿诺一挖,哈拉系义务,阿拉斯塔瓦。哈吉,安图,雅酷丝萝,亚拉哈希达,安琪乌拉呼?阿吉芽苏拉嘛。”她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外星球一样遥远。

    巴基有些困惑不解的看着我,说:“生命之草,终有一天,会在一个来自遥远地方的女孩的帮助下,重归故里。”他皱了皱眉,继续说:“与她同时到来的,还有无限的黑暗势力,他们会吞噬我们,我们将战胜他们?这将取决于她和她的朋友们的信念,为了未来,她需要所有人的力量。”

    小木屋里陷入一片沉寂。

    我的手在微微颤抖。

    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么毫无疑问,寓言里的女孩,就是我,可是,那即将到来的黑暗,到底会是什么?我的大脑一阵晕眩,是我吗?是我的到来给这个世界带来了灾难吗?

    我无法再支撑,重重的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