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话 谈笑有鸿儒
一：
“是啊是啊，我听说上次有个考生把答案印在了自己的砚台上，被当今丞相王韫给抓住了，本来王韫怀着恻隐之心将他逐出考场，但没想到那名考生的父亲是云夕县令，此次考试状元势在必得，可更没想到王韫（当时还是刑部尚书）将此事上报给皇上，说什么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结果第二天就把那名考生砍了脑袋，他的父亲那位云夕城县令也被撤了乌纱帽。所以说现在考试这么严也不是没有道理。”
“依我说考试为官就是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作弊确实有愧于心。”
林之涣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听着。
“肃静，现在去客门领取自己的房间号码，对号入座。”
林之涣拿到了十八的号牌向着船尾走去。
“就是这里了。”
林之涣开了门走了进去没过多久，船就缓缓地开动了起来。
二：
“真是倒霉，老子我禁欲这么久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居然还他娘的是个妖怪！”
“大哥，不是我说你，这么晚了你能遇见一位孤身一人的女子，要么她是妖怪，要么武功高强。”
领头的壮汉吃了一口面条说道：“放屁！你小子少来马后炮！那妖怪掐着我脖子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去抓她！”
这时坐躺在面馆屋檐下的邋遢道士闭目聆听着。
“你看看我脖子上的勒痕，都发黑了。”
邋遢道士走进了面馆坐在了三个壮汉旁边的一张桌子。
领头大汉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坐在自己旁边顿时没有了吃面的心情，这一阵子的怒火嘭的一下燃烧起来，走到邋遢道士面前就是挥手一拳，道士正琢磨着那壮汉脖颈上的抓痕，一没注意被壮汉一拳挥倒在地上。
“好你个臭乞丐，滚一边要饭去，也不打听打听灵轩城金四爷！”
邋遢道士并没有还手。
“看来那狐妖果然来到了城里。”
邋遢道士说道：“年轻人，余下之日已经不多了。”
“啊你个臭乞丐还敢诅咒你金四爷，再吃我一拳！”
邋遢道士左手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挥来的拳头。
“鄙人告辞。”
金四爷立即跪在地上：“仙师恕罪，我有眼无珠，还请仙师指条明路。昨夜色胆包天，不料却遇到一个会妖术的女子。”
“你是说昨天晚上？”
“是啊是啊，那个女妖怪在南城码头不停地转来转去。”
旁边壮汉跟班说道。
“不错，那女子是一个修炼千年的狐妖，老夫一直在寻找她的踪迹，但每次都让她侥幸逃脱，前夜在虚云山下与她大战，一时大意又让她跑掉了。那么说现在她还在城内？”
“仙师，这个小的就不知道。”
邋遢道士欲转身离开。
“仙师救一下我，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啊。”
邋遢道士说道：“万物生死皆是定数，老夫也无能为力，不过。”
“不过什么？仙师，您老人家说啊，我保证倾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邋遢道士看了金四爷摇了摇头说道：“你就先去虚云观找我好友云雾道人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邋遢道士走出面馆消失在人群之中。
“多谢仙师救命之恩。”
“这狐妖功力突飞猛进，我得尽快找到她并将她诛灭。”
邋遢道士边走边想，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天门客栈。
“咿？这里怎么会有妖气残留？”
邋遢快速地走到了大厅内。
“呦，这位客官，您是要住店吗？”
店小二一看是个乞丐转瞬间语气一变：
“去去去，这里没有残羹剩饭，到别家要去。”
邋遢道士低头看了看自身的打扮。
“我穿得这身像个乞丐吗？我是一个道士”
“去去去，管你什么乞丐道士，没钱在这里什么都不是！”
邋遢道士把酒壶提起来咕嘟咕嘟三下五除二将酒喝个一干二净，随后把酒葫芦倒过来用力拍了一下，一颗指头大小的碎银掉了出来。
“店小二，我不住店，我只是想问一下住那间客房的是什么人？”
店小二看了看手中的碎银。
“才这么点，不过也没关系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住那间房的是一介书生，今天早上已经搭着船前往都城云阳赶考去了。哎我说臭道士，你问这个干什么？”
店小二抬头一看，自己面前哪里还有人，只有一股臭味飘散在那里。
“这个狐妖和书生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在马上的邋遢道士不停地想着。
“难道是这次考试？不不不，考试跟我有什么关系，抓妖才是。不对不对，我脑子都快想爆了！”
三：
林之涣走到了舰首思绪起伏。
“这位兄台，你为何不和他们一起切磋一下？”
橙衣书生问道。
“在下只想一人在此落个清闲自在。”
林之涣反问道：“那兄台你为何在此。”
“实不相瞒，在下乃落花镇县令程阳的侄子程远志，鄙人不屑一世浮名，但父命难违。我可是亲眼看到过落花城里官场的黑暗，虽然有着这层关系，但我并没有胡作非为。”
“那么说此次科举对你来说没有多大意义？”
“不，你是不是看我没什么志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何尝不想为天下百姓做一些事情，但是你看看现在的朝廷，官官相护二皇子独揽大权欺上瞒下。”
程志远越说越激动：
“心有远大抱负又怎样？”
“依我看程兄你只是太过意气用事。”
“此话怎讲？”
“正邪往往只在一念之间，虽然好官难做但是在这里始终有一种信念在坚持着你的抉择。”
林之涣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怀。
“也许对于你们富贵人家来说功名无非就是用钱财来堆积的，就像你永远不会体会到凿壁借光，而我也不会体会到红袖添香。”
程志远听完后所思地发起呆来。
“二位，为何在此有如此雅兴谈天说地？”
“这位仁兄见笑了。”
林之涣恭敬地说道。
“落花镇到云阳城的客船至少有三日，今天才是第二天，为何不去会客厅坐坐？云游说书人杨青受云阳知府李丰年之邀前往京城赴今年的金秋大宴，现在正在讲他云游云天以及塞外的奇闻轶事呢。”
“杨青？就是那位撰写云天志的奇人？那我就要去看看了，早就耳闻先生大名，却从无缘见过一面。林兄，请。”
四：
二人来到大厅，只见一位老者坐在中间，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林之涣和程远志找到了一个僻静的位置，这时正听老者说道：
当时乌云密布、惊雷阵阵，眼看一场暴雨即将来袭。我四处寻找避雨容身之处，好在前方不远处有一村庄。
乌云越压越低，轰隆一声一道激雷在我耳边炸响，我的双腿开始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老夫游历大半云天从未见过如此凶悍的雷雨。
一位小女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后面，我当时也没有防备，只是口袋中的神符微微发亮。
杨青从口袋中拿出了那道沾有黑色污渍的黄符，诸位请看，这张符纸是我在落花潭边的女娲庙里求取的，符纸上面的污渍就是后面说到的。我当时也没有在意符纸的反应，那个女孩带我走到一间破庙里，那些佛像都没有头，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黄符亮如白昼，我转过身发现那个小女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阵阵奇奇怪怪的声音由远到近传了过来。
一副副尸体从地上痛苦地爬了起来，我被吓得瘫倒在地上，忙忙地从口从口袋里摸出那道符纸，但为时已晚。那些死尸缓缓地向我爬了起来。一个刚巧咬住了我拿符纸的那只手，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慢慢地失去了知觉，就在失去的那一刻一道白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落花镇的客栈里，旁边站着一位白衣的道士。
他见我醒来了之后说道：
“你这个人不要命了，你的手我已经帮你治好了，短时间内不要做过激的动作。”
“这位道长，我这是在？我原来在？”
“你一个人去了僵尸村。”
“僵尸村？”
“没错，那个村落受到了神的诅咒，具体情况我也不和你多说了，反正我就刚好路过那里，佩剑感受到了你那道符的感应，否则我要是在晚去一步你就会变成和它们一样。”
“那道长你能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道长不耐烦地说了起来：
“我说你这个人啊，刚才才死里逃生，现在还要追根究底。若不是因为救你，我现在早就到了灵轩城了。”
“那晚辈就。”
我话还没有说完那道长就说了起来。
“看你这副模样我于心不忍，告诉你吧，你还记得把你带到村子里的那个女孩吗？那个女孩就是僵尸村的妖后，拥有近千年的道行，它们在黑水潭一带幻化各种人物将过路的旅人、书生、商人骗到村寨里为非作歹。我原本是在虚云观向虚云道人求教，但那天只给我留下字条便到群山中闭关修行，于是我就来到了落花镇，那天乌云密布，城西南方向妖气浓厚，我便顺势前往一探究竟。就在快要到的时候，我的佩剑剑指密林，后面我就看到了你，你的这道符在你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透明的防护圈，你被僵尸咬到的那只手逐渐地黑化，那妖后恢复了本来狰狞的面目，我大喝一声：无极—囚笼将它击退。剑道护身把你带上向落花逃去，我却未曾想到二级密法却不能伤它一根毛发，能全身而退也是造化了。”
说到这里那道士愣了一下突然说道：
“我明白了。双手一挥，佩剑飞了起来，道士轻轻一跃，年轻人，后会有期。”
程远志正听得入迷被林之涣冷不丁地拍了一下顿时没有了再继续听下去的兴趣。
“果然名不虚传。”
程远志意犹未尽地说了起来。
“现在天色不早了，你不细心研读四书五经在这里听神啊鬼啊什么的。”
“你不是也听得津津有味吗？”
五：
二人分开后林之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地从行囊中拿出了那枚玉镯，突然就想开了，喃喃地说道：
“无论与否，同甘共苦白头偕老。”
躺在桌上的媚娘被这几句话唤醒了。
“这个穷酸书生要来没用，还不如杀掉，不不不，等等，定。”
林之涣斜靠在床上不再动弹。
媚娘渐渐化为人形，仔细地端倪着面前的救命恩人。
“现在考场黑暗，若我能助他一臂之力考取功名，然后……”
想到这里，媚娘又变回了一块砚台安安静静地躺在了那里，林之涣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拿起书卷摇头晃脑起来。
次日下午官船停泊在了镜花湖旁边的云阳码头。
“各位考生，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在舰首待命。”
终于到了！
林之涣背着行囊走到了舰首高台向着远方望去。
繁华这个词已经不能形容眼中的景象，商队的来来往往和码头边上的人接踵而至，商船在码头运河不停地穿梭看的林之涣眼花缭乱。
内心的赞叹由内而外不由自主地说道：“这里就是云阳城了。”
“林兄，你又错了，这里仅仅是云阳城外的一个码头，等到了城里我估计你的下巴都合不上了。”
“这里只是一个码头？”
“快走吧，马上就要跟着御林军进城了。”
“各位考生，这是你们的准考印记，请务必妥善保管。”
“王大人，全国考生一共四百一十八名，落花镇七十六名，云夕城二十三名，灵轩城一百五十二名，青州城一百名，城关镇三十九名，云阳城三十名。”
王度看着下面点了点头说道：“此次科举应试由皇上亲自监考，不容许有半点疏忽和纰漏，若再发生上次王韫丞相的事情，你我以及跟本次考试有关的人全部要掉脑袋的。”
“王大人放心，客船内有高人在场，绝不会发生。”
“那就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
“御林军全体听令，护送所有考生到达云天客栈安顿，寅时在大殿汇合，不得有误！”
林之涣跟着人潮来到了城门口，还没到就看到了门匾上的三个巨型鎏金大字—云阳城。
未完待续......
“是啊是啊，我听说上次有个考生把答案印在了自己的砚台上，被当今丞相王韫给抓住了，本来王韫怀着恻隐之心将他逐出考场，但没想到那名考生的父亲是云夕县令，此次考试状元势在必得，可更没想到王韫（当时还是刑部尚书）将此事上报给皇上，说什么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结果第二天就把那名考生砍了脑袋，他的父亲那位云夕城县令也被撤了乌纱帽。所以说现在考试这么严也不是没有道理。”
“依我说考试为官就是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作弊确实有愧于心。”
林之涣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听着。
“肃静，现在去客门领取自己的房间号码，对号入座。”
林之涣拿到了十八的号牌向着船尾走去。
“就是这里了。”
林之涣开了门走了进去没过多久，船就缓缓地开动了起来。
二：
“真是倒霉，老子我禁欲这么久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居然还他娘的是个妖怪！”
“大哥，不是我说你，这么晚了你能遇见一位孤身一人的女子，要么她是妖怪，要么武功高强。”
领头的壮汉吃了一口面条说道：“放屁！你小子少来马后炮！那妖怪掐着我脖子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去抓她！”
这时坐躺在面馆屋檐下的邋遢道士闭目聆听着。
“你看看我脖子上的勒痕，都发黑了。”
邋遢道士走进了面馆坐在了三个壮汉旁边的一张桌子。
领头大汉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坐在自己旁边顿时没有了吃面的心情，这一阵子的怒火嘭的一下燃烧起来，走到邋遢道士面前就是挥手一拳，道士正琢磨着那壮汉脖颈上的抓痕，一没注意被壮汉一拳挥倒在地上。
“好你个臭乞丐，滚一边要饭去，也不打听打听灵轩城金四爷！”
邋遢道士并没有还手。
“看来那狐妖果然来到了城里。”
邋遢道士说道：“年轻人，余下之日已经不多了。”
“啊你个臭乞丐还敢诅咒你金四爷，再吃我一拳！”
邋遢道士左手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挥来的拳头。
“鄙人告辞。”
金四爷立即跪在地上：“仙师恕罪，我有眼无珠，还请仙师指条明路。昨夜色胆包天，不料却遇到一个会妖术的女子。”
“你是说昨天晚上？”
“是啊是啊，那个女妖怪在南城码头不停地转来转去。”
旁边壮汉跟班说道。
“不错，那女子是一个修炼千年的狐妖，老夫一直在寻找她的踪迹，但每次都让她侥幸逃脱，前夜在虚云山下与她大战，一时大意又让她跑掉了。那么说现在她还在城内？”
“仙师，这个小的就不知道。”
邋遢道士欲转身离开。
“仙师救一下我，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啊。”
邋遢道士说道：“万物生死皆是定数，老夫也无能为力，不过。”
“不过什么？仙师，您老人家说啊，我保证倾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邋遢道士看了金四爷摇了摇头说道：“你就先去虚云观找我好友云雾道人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邋遢道士走出面馆消失在人群之中。
“多谢仙师救命之恩。”
“这狐妖功力突飞猛进，我得尽快找到她并将她诛灭。”
邋遢道士边走边想，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天门客栈。
“咿？这里怎么会有妖气残留？”
邋遢快速地走到了大厅内。
“呦，这位客官，您是要住店吗？”
店小二一看是个乞丐转瞬间语气一变：
“去去去，这里没有残羹剩饭，到别家要去。”
邋遢道士低头看了看自身的打扮。
“我穿得这身像个乞丐吗？我是一个道士”
“去去去，管你什么乞丐道士，没钱在这里什么都不是！”
邋遢道士把酒壶提起来咕嘟咕嘟三下五除二将酒喝个一干二净，随后把酒葫芦倒过来用力拍了一下，一颗指头大小的碎银掉了出来。
“店小二，我不住店，我只是想问一下住那间客房的是什么人？”
店小二看了看手中的碎银。
“才这么点，不过也没关系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住那间房的是一介书生，今天早上已经搭着船前往都城云阳赶考去了。哎我说臭道士，你问这个干什么？”
店小二抬头一看，自己面前哪里还有人，只有一股臭味飘散在那里。
“这个狐妖和书生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在马上的邋遢道士不停地想着。
“难道是这次考试？不不不，考试跟我有什么关系，抓妖才是。不对不对，我脑子都快想爆了！”
三：
林之涣走到了舰首思绪起伏。
“这位兄台，你为何不和他们一起切磋一下？”
橙衣书生问道。
“在下只想一人在此落个清闲自在。”
林之涣反问道：“那兄台你为何在此。”
“实不相瞒，在下乃落花镇县令程阳的侄子程远志，鄙人不屑一世浮名，但父命难违。我可是亲眼看到过落花城里官场的黑暗，虽然有着这层关系，但我并没有胡作非为。”
“那么说此次科举对你来说没有多大意义？”
“不，你是不是看我没什么志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何尝不想为天下百姓做一些事情，但是你看看现在的朝廷，官官相护二皇子独揽大权欺上瞒下。”
程志远越说越激动：
“心有远大抱负又怎样？”
“依我看程兄你只是太过意气用事。”
“此话怎讲？”
“正邪往往只在一念之间，虽然好官难做但是在这里始终有一种信念在坚持着你的抉择。”
林之涣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怀。
“也许对于你们富贵人家来说功名无非就是用钱财来堆积的，就像你永远不会体会到凿壁借光，而我也不会体会到红袖添香。”
程志远听完后所思地发起呆来。
“二位，为何在此有如此雅兴谈天说地？”
“这位仁兄见笑了。”
林之涣恭敬地说道。
“落花镇到云阳城的客船至少有三日，今天才是第二天，为何不去会客厅坐坐？云游说书人杨青受云阳知府李丰年之邀前往京城赴今年的金秋大宴，现在正在讲他云游云天以及塞外的奇闻轶事呢。”
“杨青？就是那位撰写云天志的奇人？那我就要去看看了，早就耳闻先生大名，却从无缘见过一面。林兄，请。”
四：
二人来到大厅，只见一位老者坐在中间，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林之涣和程远志找到了一个僻静的位置，这时正听老者说道：
当时乌云密布、惊雷阵阵，眼看一场暴雨即将来袭。我四处寻找避雨容身之处，好在前方不远处有一村庄。
乌云越压越低，轰隆一声一道激雷在我耳边炸响，我的双腿开始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老夫游历大半云天从未见过如此凶悍的雷雨。
一位小女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后面，我当时也没有防备，只是口袋中的神符微微发亮。
杨青从口袋中拿出了那道沾有黑色污渍的黄符，诸位请看，这张符纸是我在落花潭边的女娲庙里求取的，符纸上面的污渍就是后面说到的。我当时也没有在意符纸的反应，那个女孩带我走到一间破庙里，那些佛像都没有头，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黄符亮如白昼，我转过身发现那个小女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阵阵奇奇怪怪的声音由远到近传了过来。
一副副尸体从地上痛苦地爬了起来，我被吓得瘫倒在地上，忙忙地从口从口袋里摸出那道符纸，但为时已晚。那些死尸缓缓地向我爬了起来。一个刚巧咬住了我拿符纸的那只手，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慢慢地失去了知觉，就在失去的那一刻一道白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落花镇的客栈里，旁边站着一位白衣的道士。
他见我醒来了之后说道：
“你这个人不要命了，你的手我已经帮你治好了，短时间内不要做过激的动作。”
“这位道长，我这是在？我原来在？”
“你一个人去了僵尸村。”
“僵尸村？”
“没错，那个村落受到了神的诅咒，具体情况我也不和你多说了，反正我就刚好路过那里，佩剑感受到了你那道符的感应，否则我要是在晚去一步你就会变成和它们一样。”
“那道长你能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道长不耐烦地说了起来：
“我说你这个人啊，刚才才死里逃生，现在还要追根究底。若不是因为救你，我现在早就到了灵轩城了。”
“那晚辈就。”
我话还没有说完那道长就说了起来。
“看你这副模样我于心不忍，告诉你吧，你还记得把你带到村子里的那个女孩吗？那个女孩就是僵尸村的妖后，拥有近千年的道行，它们在黑水潭一带幻化各种人物将过路的旅人、书生、商人骗到村寨里为非作歹。我原本是在虚云观向虚云道人求教，但那天只给我留下字条便到群山中闭关修行，于是我就来到了落花镇，那天乌云密布，城西南方向妖气浓厚，我便顺势前往一探究竟。就在快要到的时候，我的佩剑剑指密林，后面我就看到了你，你的这道符在你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透明的防护圈，你被僵尸咬到的那只手逐渐地黑化，那妖后恢复了本来狰狞的面目，我大喝一声：无极—囚笼将它击退。剑道护身把你带上向落花逃去，我却未曾想到二级密法却不能伤它一根毛发，能全身而退也是造化了。”
说到这里那道士愣了一下突然说道：
“我明白了。双手一挥，佩剑飞了起来，道士轻轻一跃，年轻人，后会有期。”
程远志正听得入迷被林之涣冷不丁地拍了一下顿时没有了再继续听下去的兴趣。
“果然名不虚传。”
程远志意犹未尽地说了起来。
“现在天色不早了，你不细心研读四书五经在这里听神啊鬼啊什么的。”
“你不是也听得津津有味吗？”
五：
二人分开后林之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地从行囊中拿出了那枚玉镯，突然就想开了，喃喃地说道：
“无论与否，同甘共苦白头偕老。”
躺在桌上的媚娘被这几句话唤醒了。
“这个穷酸书生要来没用，还不如杀掉，不不不，等等，定。”
林之涣斜靠在床上不再动弹。
媚娘渐渐化为人形，仔细地端倪着面前的救命恩人。
“现在考场黑暗，若我能助他一臂之力考取功名，然后……”
想到这里，媚娘又变回了一块砚台安安静静地躺在了那里，林之涣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拿起书卷摇头晃脑起来。
次日下午官船停泊在了镜花湖旁边的云阳码头。
“各位考生，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在舰首待命。”
终于到了！
林之涣背着行囊走到了舰首高台向着远方望去。
繁华这个词已经不能形容眼中的景象，商队的来来往往和码头边上的人接踵而至，商船在码头运河不停地穿梭看的林之涣眼花缭乱。
内心的赞叹由内而外不由自主地说道：“这里就是云阳城了。”
“林兄，你又错了，这里仅仅是云阳城外的一个码头，等到了城里我估计你的下巴都合不上了。”
“这里只是一个码头？”
“快走吧，马上就要跟着御林军进城了。”
“各位考生，这是你们的准考印记，请务必妥善保管。”
“王大人，全国考生一共四百一十八名，落花镇七十六名，云夕城二十三名，灵轩城一百五十二名，青州城一百名，城关镇三十九名，云阳城三十名。”
王度看着下面点了点头说道：“此次科举应试由皇上亲自监考，不容许有半点疏忽和纰漏，若再发生上次王韫丞相的事情，你我以及跟本次考试有关的人全部要掉脑袋的。”
“王大人放心，客船内有高人在场，绝不会发生。”
“那就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
“御林军全体听令，护送所有考生到达云天客栈安顿，寅时在大殿汇合，不得有误！”
林之涣跟着人潮来到了城门口，还没到就看到了门匾上的三个巨型鎏金大字—云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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