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末木嘉昭这一整天都是坐立难安，惶惶度日，派去查看的人也迟迟没有消息。
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小早川（松本少爷）交代，报告说任务完成吗？他可不相信小早川没有自己的情报网。
小早川是不知道结果要他来汇报吗，小早川是要自己拿出态度来，承服的态度，办事的态度。
末木嘉昭是不敢奢望小早川打电话过来问自己的，但就是这样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这种未知需要不停去揣测的情况如同千万只蚂蚁爬在身上一样难受，但他又不得不去揣测，因为小早川有这个资格。
仿佛一切都不顺利，只是一个简单地情报——交易完成没有？却卡得末木嘉昭非常难受。
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好像地板烫脚似的，电子脑通讯铃声终于在这时响彻大脑。
末木嘉昭急切地接通电话：“喂，事情办得怎么养了？”
电话那头传来支吾的声音：“呃……先生，我们派去的人……联系不上了……”
一句话，点燃了末木嘉昭的全部情绪：“fuck！废物！饭桶！这么小个事情都办不好，你有什么用！”
电话对面一阵沉默。
末木嘉昭捏了捏眉心，平复心情说道：“继续派人去查，我只要废弃工厂现在的状况。”
“好的。”等到对面回答，末木嘉昭挂断了电话。
……
“继续派人去查，我只要……”耳朵后面的贴片传来末木嘉昭的声音。
穿着运动冲锋衣的青年一边监听着情况，一边把一个失去意识的街头朋克风的混混丢进垃圾桶里，关上垃圾桶盖之前，青年给混混扎了一针，这一针足够混混睡上两天了。
青年已在墙壁上，无奈叹息：“还要派人来呀……”
想着废弃工厂里的惨样，青年摇摇头：“唉，给他打扫一下吧。”
……
“继续派人去查，我只要……”
在连龙寨一处顶层套间里，小早川听着监听设备里传来的的声音，嘲讽的勾起嘴角，然后对着脑机通讯对面说道：“你也听到了，我们这边该做的都做了，没有收到数据可不管我的事。”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黑吃黑，在哪自导自演？”
“你爱怎想怎么像，跟我没关系。”
“你！”
“与其在这里疑东疑西，不如赶快着手调查，丢东西的是你，不是我。”小早川说完，也不听对面在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走到茶几前，拿起一份人物资料，资料上写着“里安·威尔逊”。
“里安·威尔逊，有点意思。”
……
同样让布兰科把车停在了离家还有十来分钟的地方，里安下了车，布兰科探出脑袋来说道：“兄弟，要我说，真碰上了什么情况还是尽早走的好。”
这种问话交谈就比较敏感了，里安也就淡淡回了一句：“好。”
自讨没趣的布兰科缩回脑袋，悻悻地说道：“说过头了，我的错，下次有生意还叫我呀，给你打折。”
等到出租车离开，里安走了十多分钟回到家。
但是家里没有人，哦，这个时候她应该跟着其她大妈们做瑜伽呢。
“咕咕”肚子发出古怪的声音，里安又饿了。
他来到厨房，准备弄些吃的，一边做着，一边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突然加大的食量很不正常，自己的听力增强了很不正常，自己在小巷里醒来很不正常，自己身上没有受伤也很不正常。
里安猜到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虽然目前来看并没有造成太大影响，但他本能非常抗拒，因为记忆出现了断档，而身体又出现了异常，他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他的身体会变成什么样。
说实话，里安有些不想探究，如果记忆没有出错，他自己这会儿应该是已经归西了，但他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他怕探究到最后自己已变得不是自己。
但不得不探究，比起欺骗自己的幸福，里安愿意面对可能残酷的真相。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对末木嘉昭以牙还牙，只有在自身安稳的情况下才能好好的探究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心里正想着事情，公寓门被打开，母亲凯瑟琳回来了。
看着家里明显有人的痕迹，凯瑟琳先是警惕了一下，淡看清楚厨房里的里安后才放松下来，“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我等下正要说这件事。”
“你在厨房干什么？”
“累了，做点东西吃，你来点？”
“闪开，我来。”
“你不是刚回来吗……”话没说完，里安就被母亲挤开了，里安可不敢挤回去。
厨房就像母亲的禁地，下厨是独属于母亲的仪式。
虽然这是夸张的说法，但从感情倾向来说确实如此，凯瑟琳知道自己的病情很麻烦，自己还有时间，但这剩下的时间是飘忽不定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迎来死神的拥抱。
凯瑟琳不想成为儿子的负担，所以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做到极致，证明自己还有能力照顾自己，证明自己还有能力照顾儿子，厨房就是一个体现。
做好吃的，凯瑟琳给自己泡了一杯红茶，把东西端上了餐桌。
“有什么事要说。”
里安扒了两口饭回答道：“妈，我们可能得暂时搬家一段时间。”
“发生什么事了？”
之前里安装成正常样子去上班，是因为一切都还没有落实，现在有了肖恩的帮助，倒是可以给母亲讲清楚了。
“我公司的上司想陷害我，不过被我逃了，现在我已经沟通好了关系，准备搞垮那个上司。
虽然做得很低调，但难保对方会察觉，所以我们需要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你找了谁帮忙？”
“潘纳金赌场的肖恩。”
母亲搅了搅红茶，“混地头的人可没有什么信誉可讲，说不定哪天就把你卖了呢！”
“可他是我目前最好的人选。”
“我还认识一些人，可以帮你联系！”凯瑟琳可不是一个柔弱的中年妇女，连龙寨是个什么地方？连龙寨是一个赌博业昌盛的混乱之地，能在这样一个地方混到中年的人，总没有那么简单。
“妈！”里安握住母亲的手，“这是可能会死人的，如果要死，我希望死的不是我亲近的人！”
母亲思考了一会，把红茶一饮而尽，起身朝卧室走去。
“妈？”
“既然已经决定了，我去收拾东西。”
肖恩喜欢里安的勇敢、果断，这些品质显然不是平白无故冒出来的。
里安也很庆幸母亲支持自己的决定，吃了东西，同样开始忙碌起来。
……
“先生，新派去的人传回消息，废弃工厂没有什么异常。”
末木嘉昭眉头紧皱，“什么叫没有什么异常？”
“就……一个废弃工厂该有的样子。”
“……”
“……”
两边相对无言。
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末木嘉昭青筋直跳，只想立马废了这个手下换个人。
“给老子滚！”
挂断电话，末木嘉昭坐在办公椅上沉思良久，突然暴起掀倒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
没有异常，也没有消息传回来，和里面绝对有问题，可兜了大半圈，他还是没有搞清楚问题出在哪里。
“废物！废物！都tmd是废物！”
不过就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为什么偏偏出了问题？
发泄一通，末木嘉昭再次瘫坐在椅子上。
他想起事发前，自己跪在地上乞求小早川春树给自己一个机会放自己一命，他承诺自己会安排好这次的事，以后也唯小早川马首是瞻。
只要放过他，让他干什么都愿意。
他如此低入尘埃换来活命的机会，可到了关口还是栽了跟头，只觉得老天爷盯着跟自己作对，愤怒而又无力。
在整个过程中，他确实有些小心思，反正都是给自己选一个替死鬼，为什么不选一直看不顺眼的那个人？
那个人优秀，有才华、有胆魄，刚进公司没有两年就被上面注意到，对自己的位置产生直接威胁。
末木嘉昭知道自己已经没法再在公司这颗大树上往上爬了，所以他格外重视屁股下面这张板凳，他想在上面坐更久，更久，而不是几年后被一个新人踹下去。
换在平时末木嘉昭不好对里安下手，公司尔虞我诈不少，那也证明公司明面上的规矩不少，执行力度也不小。
可现在，虽然是他卑微求来的活命机会，但也变相的相当于多了一把保护伞，至少在这次任务中如此，那位少爷可不管死的人是谁，只要完成任务就好。
这点小心思过分吗，不！末木嘉昭觉得一点都不！
可任务出了问题，任务tmd出了问题，这就很过分，因为接下来可能就是自己出问题！
末木嘉昭霍然起身，他不想自己出问题。
面对领导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态度，要让领导看到自己的态度，及时任务失败，也要让领导知道自己是尽力了的，努力了的。
他打算亲自去一趟废弃工厂，即使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也要拿出态度，也许小早川就能放自己一名呢？
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小早川（松本少爷）交代，报告说任务完成吗？他可不相信小早川没有自己的情报网。
小早川是不知道结果要他来汇报吗，小早川是要自己拿出态度来，承服的态度，办事的态度。
末木嘉昭是不敢奢望小早川打电话过来问自己的，但就是这样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这种未知需要不停去揣测的情况如同千万只蚂蚁爬在身上一样难受，但他又不得不去揣测，因为小早川有这个资格。
仿佛一切都不顺利，只是一个简单地情报——交易完成没有？却卡得末木嘉昭非常难受。
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好像地板烫脚似的，电子脑通讯铃声终于在这时响彻大脑。
末木嘉昭急切地接通电话：“喂，事情办得怎么养了？”
电话那头传来支吾的声音：“呃……先生，我们派去的人……联系不上了……”
一句话，点燃了末木嘉昭的全部情绪：“fuck！废物！饭桶！这么小个事情都办不好，你有什么用！”
电话对面一阵沉默。
末木嘉昭捏了捏眉心，平复心情说道：“继续派人去查，我只要废弃工厂现在的状况。”
“好的。”等到对面回答，末木嘉昭挂断了电话。
……
“继续派人去查，我只要……”耳朵后面的贴片传来末木嘉昭的声音。
穿着运动冲锋衣的青年一边监听着情况，一边把一个失去意识的街头朋克风的混混丢进垃圾桶里，关上垃圾桶盖之前，青年给混混扎了一针，这一针足够混混睡上两天了。
青年已在墙壁上，无奈叹息：“还要派人来呀……”
想着废弃工厂里的惨样，青年摇摇头：“唉，给他打扫一下吧。”
……
“继续派人去查，我只要……”
在连龙寨一处顶层套间里，小早川听着监听设备里传来的的声音，嘲讽的勾起嘴角，然后对着脑机通讯对面说道：“你也听到了，我们这边该做的都做了，没有收到数据可不管我的事。”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黑吃黑，在哪自导自演？”
“你爱怎想怎么像，跟我没关系。”
“你！”
“与其在这里疑东疑西，不如赶快着手调查，丢东西的是你，不是我。”小早川说完，也不听对面在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走到茶几前，拿起一份人物资料，资料上写着“里安·威尔逊”。
“里安·威尔逊，有点意思。”
……
同样让布兰科把车停在了离家还有十来分钟的地方，里安下了车，布兰科探出脑袋来说道：“兄弟，要我说，真碰上了什么情况还是尽早走的好。”
这种问话交谈就比较敏感了，里安也就淡淡回了一句：“好。”
自讨没趣的布兰科缩回脑袋，悻悻地说道：“说过头了，我的错，下次有生意还叫我呀，给你打折。”
等到出租车离开，里安走了十多分钟回到家。
但是家里没有人，哦，这个时候她应该跟着其她大妈们做瑜伽呢。
“咕咕”肚子发出古怪的声音，里安又饿了。
他来到厨房，准备弄些吃的，一边做着，一边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突然加大的食量很不正常，自己的听力增强了很不正常，自己在小巷里醒来很不正常，自己身上没有受伤也很不正常。
里安猜到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虽然目前来看并没有造成太大影响，但他本能非常抗拒，因为记忆出现了断档，而身体又出现了异常，他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他的身体会变成什么样。
说实话，里安有些不想探究，如果记忆没有出错，他自己这会儿应该是已经归西了，但他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他怕探究到最后自己已变得不是自己。
但不得不探究，比起欺骗自己的幸福，里安愿意面对可能残酷的真相。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对末木嘉昭以牙还牙，只有在自身安稳的情况下才能好好的探究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心里正想着事情，公寓门被打开，母亲凯瑟琳回来了。
看着家里明显有人的痕迹，凯瑟琳先是警惕了一下，淡看清楚厨房里的里安后才放松下来，“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我等下正要说这件事。”
“你在厨房干什么？”
“累了，做点东西吃，你来点？”
“闪开，我来。”
“你不是刚回来吗……”话没说完，里安就被母亲挤开了，里安可不敢挤回去。
厨房就像母亲的禁地，下厨是独属于母亲的仪式。
虽然这是夸张的说法，但从感情倾向来说确实如此，凯瑟琳知道自己的病情很麻烦，自己还有时间，但这剩下的时间是飘忽不定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迎来死神的拥抱。
凯瑟琳不想成为儿子的负担，所以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做到极致，证明自己还有能力照顾自己，证明自己还有能力照顾儿子，厨房就是一个体现。
做好吃的，凯瑟琳给自己泡了一杯红茶，把东西端上了餐桌。
“有什么事要说。”
里安扒了两口饭回答道：“妈，我们可能得暂时搬家一段时间。”
“发生什么事了？”
之前里安装成正常样子去上班，是因为一切都还没有落实，现在有了肖恩的帮助，倒是可以给母亲讲清楚了。
“我公司的上司想陷害我，不过被我逃了，现在我已经沟通好了关系，准备搞垮那个上司。
虽然做得很低调，但难保对方会察觉，所以我们需要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你找了谁帮忙？”
“潘纳金赌场的肖恩。”
母亲搅了搅红茶，“混地头的人可没有什么信誉可讲，说不定哪天就把你卖了呢！”
“可他是我目前最好的人选。”
“我还认识一些人，可以帮你联系！”凯瑟琳可不是一个柔弱的中年妇女，连龙寨是个什么地方？连龙寨是一个赌博业昌盛的混乱之地，能在这样一个地方混到中年的人，总没有那么简单。
“妈！”里安握住母亲的手，“这是可能会死人的，如果要死，我希望死的不是我亲近的人！”
母亲思考了一会，把红茶一饮而尽，起身朝卧室走去。
“妈？”
“既然已经决定了，我去收拾东西。”
肖恩喜欢里安的勇敢、果断，这些品质显然不是平白无故冒出来的。
里安也很庆幸母亲支持自己的决定，吃了东西，同样开始忙碌起来。
……
“先生，新派去的人传回消息，废弃工厂没有什么异常。”
末木嘉昭眉头紧皱，“什么叫没有什么异常？”
“就……一个废弃工厂该有的样子。”
“……”
“……”
两边相对无言。
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末木嘉昭青筋直跳，只想立马废了这个手下换个人。
“给老子滚！”
挂断电话，末木嘉昭坐在办公椅上沉思良久，突然暴起掀倒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
没有异常，也没有消息传回来，和里面绝对有问题，可兜了大半圈，他还是没有搞清楚问题出在哪里。
“废物！废物！都tmd是废物！”
不过就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为什么偏偏出了问题？
发泄一通，末木嘉昭再次瘫坐在椅子上。
他想起事发前，自己跪在地上乞求小早川春树给自己一个机会放自己一命，他承诺自己会安排好这次的事，以后也唯小早川马首是瞻。
只要放过他，让他干什么都愿意。
他如此低入尘埃换来活命的机会，可到了关口还是栽了跟头，只觉得老天爷盯着跟自己作对，愤怒而又无力。
在整个过程中，他确实有些小心思，反正都是给自己选一个替死鬼，为什么不选一直看不顺眼的那个人？
那个人优秀，有才华、有胆魄，刚进公司没有两年就被上面注意到，对自己的位置产生直接威胁。
末木嘉昭知道自己已经没法再在公司这颗大树上往上爬了，所以他格外重视屁股下面这张板凳，他想在上面坐更久，更久，而不是几年后被一个新人踹下去。
换在平时末木嘉昭不好对里安下手，公司尔虞我诈不少，那也证明公司明面上的规矩不少，执行力度也不小。
可现在，虽然是他卑微求来的活命机会，但也变相的相当于多了一把保护伞，至少在这次任务中如此，那位少爷可不管死的人是谁，只要完成任务就好。
这点小心思过分吗，不！末木嘉昭觉得一点都不！
可任务出了问题，任务tmd出了问题，这就很过分，因为接下来可能就是自己出问题！
末木嘉昭霍然起身，他不想自己出问题。
面对领导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态度，要让领导看到自己的态度，及时任务失败，也要让领导知道自己是尽力了的，努力了的。
他打算亲自去一趟废弃工厂，即使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也要拿出态度，也许小早川就能放自己一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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