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只能说电池送来的资料和终端太及时了，里安和蜘蛛的调查飞速进展。
此时，队伍的四个人正围绕着全系投影仪坐在一起。
“这是我们目前调查的结果。”
随着里安开口说话，全息投影也显示出相应的信息。
投影里出现一个酒吧的场景，人们在这里宣泄情绪，聚光灯一闪一灭，照在一张张肆意的笑脸上。
现在正好是现场一个达到高潮的时间，舞台上乐队的主唱扯着嗓子在嘶喊，舞池里一大群舞动的人影，情绪在这里汇成一股洪流，洪流只有一个关键词——疯狂。
镜头开始拉近，画面的主角变成两个女人，她们坐在吧台的位置喝酒，其中一个喝酒的频率很高，情绪明显不高，这应该也是她们没有去跳舞的原因。
里安指着其中一个女人说道：“这是末木嘉昭的秘书，旁边的这位是她的闺蜜，这是五天前她在酒吧的一段影像。”
说完，里安朝蜘蛛点了点头。
蜘蛛在旁边一整操作，四周的噪音渐渐降低，两个女人的声音愈发明显。
“shit，今天末木嘉昭就是个神经病！”
“末木嘉昭，就是你那个上司？”
“对！今天我去他办公室，莫名其妙就爱了一通骂，还不止一次，去一次办公室就要被吼一次，嘴巴跟吃了狗屎一样！”
“你真是不容易，你这上司也太没有素质了，他一直都这样吗？”
“那倒没有，平时嘴里也冒不出什么好话，但没有说的那么难听。”
“要我说啊，他这是遇上什么事情了，在拿你撒气呐！说不定他是被他上司骂了！”
“这么说，今天是有好长一段时间他不在办公室……那我也不是他的撒气桶啊，shit！”
“来，你来想象一下你那狗屁上司也被骂的猪狗不如的样子，心情是不是要好一些了？”
“嗯……是要好了些……”
“行了，别不高兴了，今晚我陪你把你上司骂个八百遍！酒保，这里再来一杯龙舌兰。”
到了这里，影像就播完了。
“ok，我们来看下一段。”
全息影像上酒吧的场景消失，新出现了一个音频播放的界面。
“这是从监控里解析并且加强的音频，是末木嘉昭住处外面大厅的监控，时间同样是在五天前。”
音频开始播放，音频条忽上忽下有些失真。
“啪”首先出来一声像是盘子碎了的声音。
“你说我要你来有什么用！”
“对不起，夫君，我……啊！”
接下来音频里一阵混乱，有抽打的声音，有末木嘉昭斥责的声音，有妻子求饶的声音，还有更多东西摔碎或是翻到的声音。
这种混乱持续了好一阵，最后，随着末木嘉昭一声“废物！”结束。
音频结束，里安环视小队成员。
“通过影像和音频的情报来看，五天前末木嘉昭身上应该发生了什么，在这个时间点前后，末木嘉昭的反应都和平时没有明显的差异，这和泄露数据的事件应该有直接关系。
当天晚上，末木嘉昭又出门了一次。”
全系投影再一次闪烁，出现一辆车驶出停车场的监控画面，接着又是连续几次闪烁，每一次闪烁都是这辆车在不同街道行驶的画面。
“在这个街区后，监控就没有再录到过这辆车了，通过之前的路线推测，当天晚上，末木嘉昭是前往东南方向的郊外。”
里安顿了顿，全息投影把之前放过的所有资料都列了出来。
“现在我们需要调查的是，秘书说末木嘉昭‘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在’，这段时间末木嘉昭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然后是晚上，末木嘉昭又开车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你们都有什么想法？”
红狮子发言道：“不能通过网络调查出来吗？”
“现在不能，所以我才找你们。”
红狮子不说话了，他暂时没有什么想法。
电池的手指在桌子上缓慢敲击，开口道：“不如我们先分析一下末木嘉昭的行为。”
连带着感兴趣的神色看向他，“你说。”
“末木嘉昭反应那么大，又是骂人又是打人，你们觉得这事会小吗？”
“嗯，不是小事，所以我断定一定和泄露数据有关。”
“是啊，那这件事有多大？要让他冒险去泄露数据？如果事情败露的话，等他的可就只有这个。”电池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要么，他不做这件事同样也是死，或者必死更惨；要么，就是做这件事的目的比他的命更重要。末木嘉昭可没有那么崇高的信念，再结合他的反应来看，应该是第一种了。”
“说明什么？”
“说明你这件事，末木嘉昭上面还有人啊！末木嘉昭两次消失，至少有一次与这个人有关。
整个连龙寨里能够左右末木嘉昭生死的人能有多少？我们照着这个方向去调查就没问题。”
听着电池分析，里安的脸色难看起来。
他能够对抗末木嘉昭的底蕴在于公司这个整体，因为末木嘉昭也逃不开公司的监管，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是无法忍受背叛行为的。
就像经典玛丽苏小说里，女主角被老板刁难，然后出现一个身份比老板更高的帅哥来救场。
不同在于，小说里这些“帅哥”会自己出现，而里安要自己找上“帅哥”来自救。
但如果，“帅哥”就是幕后黑手呢？如果整个事件的掌控者，本身就站在公司的顶端呢？
到底要不要继续往上调查，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如果据需往上调查，自己的复仇计划可能中途就夭折了。
如果不往上调查，即使最后计划成功，那这样的复仇也显得像是个笑话。
“你和红狮子去调查当天晚上末木嘉昭的那辆车，今天就先这样，去吧。”
看着里安为难的脸色，电池似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和红狮子一道离开了。
……
回到庇护所，母亲凯瑟琳正在餐桌前等他，桌子上放着今天的晚饭。
在庇护所，每一餐都是肖恩的人送来的，还算丰富，但凯瑟琳也失去了下厨的机会。
“回来啦？来吃饭吧。”
里安坐下来，吃了两口，味道还不错，但感觉少了什么。
“今天我和门口的守卫吵架了。”
里安吃饭的动作一滞，“为什么呀？”
“我要求今后的用餐我自己来负责，想用一下厨房，他们怎么都不肯让我出去。”
“我等下去和肖恩沟通一下。”
“不用了，我是故意提要求的。”凯瑟琳放下餐叉，用餐巾擦了擦嘴。
“妈，到底怎么了？”
“孩子，他们这是监禁，不是保护。这是一次试探，看看他们的态度到底是怎样的。”
里安沉默。
“孩子，我知道你有你的考量，但肖恩显然有他的小算盘，你得小心一点。如果要终止合作，现在还来得及。”
“妈，你受委屈了。我明白你的担心，从我找上肖恩的那一刻，我就没有期盼他全心全意的帮我。”
在连龙寨这个地方，所谓朋友，太单薄了！
这里背叛每天都在发生，在这个混乱之地长大的里安如何不明白不能轻易相信他人的道理？
在连龙寨，利益要比人情可靠。
“那你……”
“成功扳倒末木嘉昭，这些就都不是问题，对吧。”
听到里安的话，母亲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只要你心里想的明白就好。”
“嗯！今天调查已经有重大的突破了！”
吃完饭，母亲在客厅休息，里安则去厕所洗澡。
花洒洒出的水帘撞击头顶，力度和温度都很舒服，里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
他多么想所有烦恼就顺着这水一起流走，砸在地上变成水花，再也找不回来。
心累，无比的心累，无形的压力压在里安的背上，比四年前父亲去世时的压力还要大。
那时，母亲还能冲在前面，替他挡下大部分伤害，现在，整个计划不论成功也好，失败也好，都是他的选择，他的责任。
随着调查的深入，他发现整件事远不像当初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对付一个末木嘉昭他就要竭尽全力了，更别说一个比末木嘉昭身份更高的人。
现在，守卫的态度也明确表示肖恩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在对付前敌时，也要留心思防备自己人。
他的性格，他的经历，让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决定向末木嘉昭复仇，他有决心，够果断，甚至也有手段，但他毕竟只有19岁。
虽然成长在连龙寨，可现在的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到，比起那些老油条，他缺乏的是经验，是从大体上看问题的眼光。
他还做不到一开始就考虑到事情的方方面面，其他人也没法做到，但能比他想的更多。
此时，队伍的四个人正围绕着全系投影仪坐在一起。
“这是我们目前调查的结果。”
随着里安开口说话，全息投影也显示出相应的信息。
投影里出现一个酒吧的场景，人们在这里宣泄情绪，聚光灯一闪一灭，照在一张张肆意的笑脸上。
现在正好是现场一个达到高潮的时间，舞台上乐队的主唱扯着嗓子在嘶喊，舞池里一大群舞动的人影，情绪在这里汇成一股洪流，洪流只有一个关键词——疯狂。
镜头开始拉近，画面的主角变成两个女人，她们坐在吧台的位置喝酒，其中一个喝酒的频率很高，情绪明显不高，这应该也是她们没有去跳舞的原因。
里安指着其中一个女人说道：“这是末木嘉昭的秘书，旁边的这位是她的闺蜜，这是五天前她在酒吧的一段影像。”
说完，里安朝蜘蛛点了点头。
蜘蛛在旁边一整操作，四周的噪音渐渐降低，两个女人的声音愈发明显。
“shit，今天末木嘉昭就是个神经病！”
“末木嘉昭，就是你那个上司？”
“对！今天我去他办公室，莫名其妙就爱了一通骂，还不止一次，去一次办公室就要被吼一次，嘴巴跟吃了狗屎一样！”
“你真是不容易，你这上司也太没有素质了，他一直都这样吗？”
“那倒没有，平时嘴里也冒不出什么好话，但没有说的那么难听。”
“要我说啊，他这是遇上什么事情了，在拿你撒气呐！说不定他是被他上司骂了！”
“这么说，今天是有好长一段时间他不在办公室……那我也不是他的撒气桶啊，shit！”
“来，你来想象一下你那狗屁上司也被骂的猪狗不如的样子，心情是不是要好一些了？”
“嗯……是要好了些……”
“行了，别不高兴了，今晚我陪你把你上司骂个八百遍！酒保，这里再来一杯龙舌兰。”
到了这里，影像就播完了。
“ok，我们来看下一段。”
全息影像上酒吧的场景消失，新出现了一个音频播放的界面。
“这是从监控里解析并且加强的音频，是末木嘉昭住处外面大厅的监控，时间同样是在五天前。”
音频开始播放，音频条忽上忽下有些失真。
“啪”首先出来一声像是盘子碎了的声音。
“你说我要你来有什么用！”
“对不起，夫君，我……啊！”
接下来音频里一阵混乱，有抽打的声音，有末木嘉昭斥责的声音，有妻子求饶的声音，还有更多东西摔碎或是翻到的声音。
这种混乱持续了好一阵，最后，随着末木嘉昭一声“废物！”结束。
音频结束，里安环视小队成员。
“通过影像和音频的情报来看，五天前末木嘉昭身上应该发生了什么，在这个时间点前后，末木嘉昭的反应都和平时没有明显的差异，这和泄露数据的事件应该有直接关系。
当天晚上，末木嘉昭又出门了一次。”
全系投影再一次闪烁，出现一辆车驶出停车场的监控画面，接着又是连续几次闪烁，每一次闪烁都是这辆车在不同街道行驶的画面。
“在这个街区后，监控就没有再录到过这辆车了，通过之前的路线推测，当天晚上，末木嘉昭是前往东南方向的郊外。”
里安顿了顿，全息投影把之前放过的所有资料都列了出来。
“现在我们需要调查的是，秘书说末木嘉昭‘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在’，这段时间末木嘉昭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然后是晚上，末木嘉昭又开车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你们都有什么想法？”
红狮子发言道：“不能通过网络调查出来吗？”
“现在不能，所以我才找你们。”
红狮子不说话了，他暂时没有什么想法。
电池的手指在桌子上缓慢敲击，开口道：“不如我们先分析一下末木嘉昭的行为。”
连带着感兴趣的神色看向他，“你说。”
“末木嘉昭反应那么大，又是骂人又是打人，你们觉得这事会小吗？”
“嗯，不是小事，所以我断定一定和泄露数据有关。”
“是啊，那这件事有多大？要让他冒险去泄露数据？如果事情败露的话，等他的可就只有这个。”电池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要么，他不做这件事同样也是死，或者必死更惨；要么，就是做这件事的目的比他的命更重要。末木嘉昭可没有那么崇高的信念，再结合他的反应来看，应该是第一种了。”
“说明什么？”
“说明你这件事，末木嘉昭上面还有人啊！末木嘉昭两次消失，至少有一次与这个人有关。
整个连龙寨里能够左右末木嘉昭生死的人能有多少？我们照着这个方向去调查就没问题。”
听着电池分析，里安的脸色难看起来。
他能够对抗末木嘉昭的底蕴在于公司这个整体，因为末木嘉昭也逃不开公司的监管，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是无法忍受背叛行为的。
就像经典玛丽苏小说里，女主角被老板刁难，然后出现一个身份比老板更高的帅哥来救场。
不同在于，小说里这些“帅哥”会自己出现，而里安要自己找上“帅哥”来自救。
但如果，“帅哥”就是幕后黑手呢？如果整个事件的掌控者，本身就站在公司的顶端呢？
到底要不要继续往上调查，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如果据需往上调查，自己的复仇计划可能中途就夭折了。
如果不往上调查，即使最后计划成功，那这样的复仇也显得像是个笑话。
“你和红狮子去调查当天晚上末木嘉昭的那辆车，今天就先这样，去吧。”
看着里安为难的脸色，电池似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和红狮子一道离开了。
……
回到庇护所，母亲凯瑟琳正在餐桌前等他，桌子上放着今天的晚饭。
在庇护所，每一餐都是肖恩的人送来的，还算丰富，但凯瑟琳也失去了下厨的机会。
“回来啦？来吃饭吧。”
里安坐下来，吃了两口，味道还不错，但感觉少了什么。
“今天我和门口的守卫吵架了。”
里安吃饭的动作一滞，“为什么呀？”
“我要求今后的用餐我自己来负责，想用一下厨房，他们怎么都不肯让我出去。”
“我等下去和肖恩沟通一下。”
“不用了，我是故意提要求的。”凯瑟琳放下餐叉，用餐巾擦了擦嘴。
“妈，到底怎么了？”
“孩子，他们这是监禁，不是保护。这是一次试探，看看他们的态度到底是怎样的。”
里安沉默。
“孩子，我知道你有你的考量，但肖恩显然有他的小算盘，你得小心一点。如果要终止合作，现在还来得及。”
“妈，你受委屈了。我明白你的担心，从我找上肖恩的那一刻，我就没有期盼他全心全意的帮我。”
在连龙寨这个地方，所谓朋友，太单薄了！
这里背叛每天都在发生，在这个混乱之地长大的里安如何不明白不能轻易相信他人的道理？
在连龙寨，利益要比人情可靠。
“那你……”
“成功扳倒末木嘉昭，这些就都不是问题，对吧。”
听到里安的话，母亲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只要你心里想的明白就好。”
“嗯！今天调查已经有重大的突破了！”
吃完饭，母亲在客厅休息，里安则去厕所洗澡。
花洒洒出的水帘撞击头顶，力度和温度都很舒服，里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
他多么想所有烦恼就顺着这水一起流走，砸在地上变成水花，再也找不回来。
心累，无比的心累，无形的压力压在里安的背上，比四年前父亲去世时的压力还要大。
那时，母亲还能冲在前面，替他挡下大部分伤害，现在，整个计划不论成功也好，失败也好，都是他的选择，他的责任。
随着调查的深入，他发现整件事远不像当初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对付一个末木嘉昭他就要竭尽全力了，更别说一个比末木嘉昭身份更高的人。
现在，守卫的态度也明确表示肖恩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在对付前敌时，也要留心思防备自己人。
他的性格，他的经历，让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决定向末木嘉昭复仇，他有决心，够果断，甚至也有手段，但他毕竟只有19岁。
虽然成长在连龙寨，可现在的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到，比起那些老油条，他缺乏的是经验，是从大体上看问题的眼光。
他还做不到一开始就考虑到事情的方方面面，其他人也没法做到，但能比他想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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