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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新春特别篇:欣怡梦

    倪司才把严梦送上楼后便回到了药械科。一个略高微胖帅气的小哥站在门口欢迎了他。

    “这里是成药库,前边是草药库,门外正对门口那间是物资库,包括耗材和医疗器械。”小哥介绍完便去了吸烟区找别的同事了。

    此时,屋内三个年长的姐姐正在讨论新来的小姑娘。见倪司才进屋了,便问:“草药房新来了个小姑娘,你看见了吗?听说是个实习生。”

    “是呀,草药房队伍可壮大了,看看咱们,退休了俩才给一个新人。”

    “是吗?”倪司才有些吃惊。因为举荐他到药械科的正是刚退休没超半年的佩贤。

    “你今天迟到了?”一个长发姐姐问。

    “没,梦梦今天回来了,我陪她上楼来着。”倪司才淡淡道。

    “哎,这尤帅也经常被出去干活,咱们人就更少了。”又一个姐姐说,“你看到你帅哥了吗?”

    “在外边抽烟呢。”倪司才笑道。

    “嗯,来了个成手还是相当棒的~”第三个姐姐笑道。

    中午。

    “我下午去药械科报道~哈哈哈哈!”严梦笑嘻嘻地说。

    “坏了。”倪司才喃喃道。

    严梦见状也收回了表情:“咋啦?不是说缺人吗?”

    倪司才耷拉着脑袋,若有所思:“那咱俩可真是明牌了。”

    “别愁眉苦脸了,跟你说个巧事,”严梦摸着倪司才的头,一本正经道,“草药房新来的那个实习生,叫辛宜花。哈哈,跟治鼻炎那个辛夷是同音~”

    “管她呢,反正你来了。”倪司才苦笑道。

    “切,你以为我乐意啊。”严梦笑道,“就差无处不见了。”

    “听说你不在我这屋啊。”倪司才挠头。

    “你在这屋~”灵珑走出了物资库。

    “灵姐好~”铁梦打了招呼。

    今天,灵珑显得格外漂亮。

    “梦梦你之前也认识你戚姐,工作昨天都交接完了吧?”灵珑一笑,铁梦二人都看入迷了。

    “嗯呐,今个开始我自己上班了。”严梦目送灵珑离开,倪司才还在发懵。

    “哈哈,小鲜肉快跟梦梦进屋,姐回去了。”

    夕阳西下。

    “感觉还好么?”

    “好个屁,累死姐姐我了。”严梦丝毫“不留情面”,一掌就贴在了倪司才肩上。

    下午还是风和日丽,傍晚就已经开始阴天了。

    “我看见那个小实习生了,可漂亮了!”严梦激动地跳了起来。

    “没你漂亮。”倪司才眼皮都不抬一下。

    “我跟你说,还是小孩儿瘦溜儿。画个妆更好看。”

    倪司才并没有回话,只是拽着严梦去打下班卡了。

    “我没考验你,我知道你忠,忠贞不二。”严梦拽了拽口罩,四下一看,“你看她在那呢,你就看一眼吧。”

    “让你看你就看,是个男人么?哦对算半个。”

    铁梦二人寻声一看,是玫滟。

    “这笑声不愧是滟姐。”倪司才笑了。

    “弟弟可是笑了,还有你跃姐呢。”玫滟哈哈笑个不停,“他跃姐你赶紧的,让人加塞了!”

    “我看是谁加我塞?哈哈哈哈是梦梦啊没事不是铁子就行哈哈哈哈。”

    于是,玫滟抓着发呆的倪司才在看辛宜花,廉跃和严梦防止别人插队。

    这场景,同事们都看见了,辛宜花自然也不例外。

    “铁哥好。”人甜,声音也如此。倪司才瞬间回过神了,但还是看着辛宜花。

    “那我站在这了?”

    辛宜花才21岁,和倪司才比,就像玫滟和廉跃看倪司才和严梦一样,毕竟都差六七岁。

    “你就站这来,”玫滟笑道,“女孩子随便插他的队。”

    “嗯嗯,谢谢哥哥~”

    “啊,不客气。”倪司才一时不知所措。

    “客气啥?以后有啥事直接找他,哈哈~”玫滟哈哈大笑。

    这时,严梦回头盯着倪司才看。

    “诶梦梦,戚玉竹跟你都交接完了?”廉跃问严梦。

    “嗯,找了半天呢。”严梦笑着说。

    “那屋活儿可不好干。姐告诉你你干不过来叫他,男人出力长力…”

    “你快别说了,打完卡想想买点啥,梦梦也在这呢,拼一波啊,今年中秋国庆没差几天…”

    由于疫情反扑,大筛如期而至。永安医院作为基层中的老大哥,倾全力而至之。医院又来了几位新人,其中就有实习生和一个小中医。

    双十一悄然而至,却很少听见网购的话题了。

    “俺们城连筛了一个半月了,铁子,你那算啥。撑得住就撑,撑不住往死里撑………”电话里,夏宇旋和倪司才诉说着他家里的情况。

    “……梦梦去市里支援,到现在都没回来。我在预检分诊也呆了好长时间了。说是算药库,可今年半年都在分诊…”

    “嗐,铁哥不是你说,我这发烧还去呢。你就看吧,啥时候毒性下来了,啥时候不筛。”

    “我听小高说了。我这也是,滟姐那体质都趴下了,跃姐发着烧把液拔了就去了,还有倒在那两三次的呢…不大筛分诊也不好干,一言不合就投诉…”

    “高速口下夜班的也去了吧,人怎么都不够,我这社区开始培训了,你那也快了,再坚持一下吧铁哥,社区,老师机关的都会了就行了,这毒性小多了…”

    最终,铁子右臂筋脉受损,无法长时间举起和紧握,留在预检分诊;新来的小中医汤元左伤及右臂和左腿;梦梦支援市区至今未归…

    十一月上旬。

    高滓巅、倪司才、夏宇旋、黄跃进行了视频通话。

    “额啊,铁哥你也瘦了不少啊。”困倦不堪的黄跃依然憔悴,眼神迷离。

    “我在净化,暂时可以歇一波。”高滓巅憨笑道。

    “我这大筛社区全部接手了,你们也快了。”夏宇旋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倪司才也打了个哈欠,十分疲倦。然而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

    “额啊,铁哥怎么不说话?不是你风格啊。”

    “哕,哕~”

    “你们谁说话呢?”

    “额啊,铁哥你说啥呢?干呕了?”

    “大黄,铁哥叫你呢。”

    夏宇旋心领神会,看着屏幕里的倪司才。

    “他是预检分诊吼的吧?嗓子已经哑了。”高滓巅憨笑。

    “那医院还用吼的?额啊,不是我说啊铁哥,就一个门?”黄跃有点精神了,坐了起来。

    “行了铁子你别说话了。大黄也熬出来了,我在净化,玄子也不用去大筛了…”

    “高哥,我就这么跟你讲吧,是不用大筛了,但也面临放开啊,咱们知道大筛不等于躺平,老百姓不干啊…”

    十一月下旬。

    严梦和倪司才在聊天。她知道他嗓子早就哑了,也就没打语音。倪司才右臂依然时不时会疼痛,按之加剧,不喜温。最大剂量银黄颗粒无济于事后,改用黄氏响声丸能勉强维持。

    “放开了还没好呢啊?”

    “还不如不放,今天查72小时核酸阴性,明天就改48,要不不让进。”

    “就咱那个门口?进出都一起,中间拦上?”

    “咋说也是出入分开了。要是何乐不为在,谁还敢闹事?长得就凶,还有二哥。”

    “这不是诊所配置吗?这肯定不好管啊,我之前回去就纳闷,预检分诊处放那个位置就不合理。”

    “也没办法,我记得以前还是大转门呢。唉天天打架,因为这个48小时阴性啊。”

    “院长咋说的?总不能一直妥协吧?”

    “灵活掌握。好在我是药房出来的,好多病号都认得我,他给我保证,就得让进。”

    “那上岁数的,他也不出屋,他也不知道去哪做核酸啊。而且社区刚接手也不熟悉,有羊肯定要关点位。”

    “至少关半天。”

    ……

    十二月。

    在断断续续两个月的大筛后,终于不再组织大筛了。病毒的毒性低于流感,重症和死亡率大幅降低,各单位部门也已经有所改变。但放开不等于躺平,这是必须要知道的。

    “早在预检分诊轮排时,医院入口就喧嚣不断,举报更是数不胜数,还有几次闹事的。突如其来的解散,让百姓更加惶恐。就诊人数不见涨,反倒规规矩矩拉开了距离。医务工作者阳性飙升,吸入式疫苗也正式投入使用。可怜外科只剩史策没日没夜,随后帅刚杨康返岗。金砖阳的比较早,等何乐不为阳的起不来他已经好了。”

    “我洗吸了那个疫苗,然后嘎了,赶上例假居然还痛经,哎铁子你要顶住啊哈哈…”

    “我倒是没事。我梦宝在市里可加小心啊。”

    “听说赵信开始是个志愿者,后因工作调医院来了?”

    “缺人。他来了干苦力来的。以后咱俩回去了,解放咱俩就靠他了。”

    “那挺好哈哈哈哈…”

    “梦梦你悠着点儿啊…”

    十二月下旬。

    今天昼夜温差十三度,五级大风。倪司才像往常一样去了导诊台。

    预检分诊已经取消了,现在只剩下导诊台。他,羊过复工了。其实也不能算是复工,毕竟倪司才一直住在医院里。

    严梦大步流星贴近了倪司才。倪司才守着电暖风,但还是冷得全副武装。

    “明天倒个班?”

    “嗯?”

    “小高有事。我自己去应付不了。”

    “啥事啊?”

    “你自己看啊,嘴不行眼珠也不行?”

    倪司才接过手机一看,是去偏僻村的一所学校给学生普及相关医药知识,避免滥用疯抢。

    “偏僻村,啊这,我跟花说一下吧。”

    “所以请你出山走一趟。”

    现在是上午十点半。室外狂风大作,呼啸过处,厚重的门帘都被掀飞了半扇门那么高。此时的暖风早已不起作用。

    “真冷啊,我先回去了,你这还有人给发棉袄呢。”

    转天早晨,一辆迷彩吉普停在了永安医院门口。

    “我铁这是要出门啊。”史策一眼就看到了摇摇欲坠的倪司才。

    “策哥够早的啊,我得去那个偏僻村。倒班了。”

    “那你可带个警棍,谁乐意上那破地去啊。”

    “别废话了,赶紧的!”

    史策一看严梦站在了医院大门口,咧嘴笑了。

    “就今个天好,快去吧。”

    “哟,看看谁来了?咳咳,咳咳。”

    “高哥症状不见轻啊。”

    “放心吧,水泥堵鼻子,电锯擸嗓子已经过去了。咳咳,咳咳。”

    “你别搭理他。他有三分能装出七分…”

    “梦姐啊你…”

    十一点。

    “这建设的不错啊。”高滓巅边走边说。

    “不得不说啊,这偏僻村这几年基础设施没少建。这学校都有大学架势了。”

    倪司才随高滓巅走出了校门。

    说的口干舌燥,二人向左转,准备去买些水果。

    “打脸了,你看这还是个死路口。”

    这个路口被铁板拦上了,已经修路将近两个月了,却还是一点模样都没有。

    “这苹果多少钱一斤?”高滓巅停在了一辆卡车前。

    戴头巾的大婶慢慢打开车门走了下来,摇了摇手指。

    高滓巅瞬间惊愕,心想:居然这么贵!

    倪司才停在了道路尽头的一处地摊前。

    “你咋跑这来了?”你个四十多岁的憔悴大叔站了起来,“买?”

    “你咋?”

    “疫情浴池黄了你也知道了吧。总得养自己啊。”

    倪司才定睛一看,是他之前常去的那个大众浴池的一个搓澡工。

    “香蕉就这一盘了?”

    大叔走出了摊位,慢慢打开了满是土的书包。

    “这是我自己留的,分你一盘。”

    看着瘦骨嶙峋的大叔,倪司才愣住了——他虽然以前也瘦,但现在居然皮包骨头了。

    “有,我总得留点自己吃。”

    大叔又从书包里拿出一袋橘子。这时,高滓巅空手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两人和外边的摊位,高滓巅秒懂了。

    “装这里边吧,您也不容易。”

    大叔把水果装进黑口袋时,高滓巅扫给了他50元。

    “这个位置太远啊。”

    “我有个地就不错了。你俩来这村办事,可要多加小心。”

    “知道了,保重。”

    倪司才说完便和高滓巅走了。大叔缺在原地一直看着。

    “你咋啥也没买?”

    “我嫌贵,贵太多了。”

    “那你还给他50?”

    “我都看出来了,他书包里的相对好一点儿。”

    “那是他给自己留的。”

    “可见他跟你关系挺好。”

    “就是每次搓澡都找他。他人不错,干活卖力。以前受其他搓澡工排挤,接不到多少活儿。”

    “哈哈,还得是你啊铁子。”

    随后,高铁二人又高价买了一点儿质量好的苹果,便回学校找严梦了。

    “你俩找啥呢?俺在这呢!”

    “高哥,还想水果贵呢。”

    “行吧,这村出名,也对哦。”

    “喝水不你俩?俺搁这等你俩半天了,买个水果至于嘛。”

    “确实贵啊。”

    “高哥你买都买了,别纠结了。”

    “哈哈哈,不纠结就不是他了。对了,老五有信…”

    三人说话间,几个制服大汉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快,人在那呢!”

    “骏哥啊,这兴师动众查哪去了?”

    牛骏和杨舰哈哈大笑:“正找你呢。”

    “铁子啊,明天还得请你来一趟。我们查这村的药店。”

    牛骏随即打断了杨舰:“我们科长跟你们主任说好了,明天借你一天。不算休假。”

    “查药店呀,那我也跟着行吗。”

    “梦姐放心,骏这就给你加上。是吧骏。”

    杨舰拍了拍牛骏的肩膀。

    “你轻点儿啊,手机差点掉了。”

    “那也算我一个,我也没啥事,今天不回去了。”

    高滓巅憨笑,跟着大家往前走。

    “有高大夫助阵,不怕他们闹事。”

    “对对对,骏你回去准备服装。”

    “真不靠谱,又让我准备。”

    “我这自行车啊。”

    “铁子那个药叫啥来着,亚莫利是吧。骏你还要啥?”

    “中啊别说了我准备。唉真不靠谱。”

    转天傍晚。

    偏僻村火车站。

    “这站就快取消了。没想到还能再坐一次。”

    高滓巅憨笑着从牛骏手里接过了火车票。

    “彬哥给你买好了,你上车吧,找个没人的车厢。”

    “这个点应该是没人了,听说这站取消了别的车改线。”

    “是啊,取消了好几站,这趟车也没了。”

    “那哥走了啊,你们也回去好好休息。”

    “快进站吧你,别操心俺们了哈哈哈哈~”

    “呵呵,后会有期高哥。”

    “那咱们回家,骏你晚上有安排么?”

    “你又想叫谁啊?”

    “看吧。”杨舰抬头,若有所思。

    “上车再说啊你俩。”倪司才伸手示意杨舰。

    “梦姐一起啊,舰哥摇人呢。你跟铁子去我就不去了。”

    “说啥你为啥不去?崟总跟彬我也叫着。”

    “真不靠谱。”

    “咋回事?我今晚有事。你们先吃。”

    “舰哥你真不靠谱,你们都有对象,让我跟彬哥当电灯泡。”

    “没啥不好的,你俩做伴。”

    “哈哈哈哈~”铁梦二人哈哈大笑。

    窗外,夜幕降临,北风又开始呼啸了,车上的四人也都有些疲惫,不再说话。杨舰坐在了出租车副驾驶,严梦和牛骏把倪司才夹在了中间。

    严梦靠在了倪司才肩膀上睡着了,倪司才搂着她,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翌日傍晚。

    “你又打算干啥?今个来的挺早啊?”

    倪司才刚要离开医院,就看见上夜班的史策冲着一个醉醺醺的大叔吼。

    “我挂,挂挂挂号了,你得给我看。”

    史策突然笑出了声。这时,赵信和辛宜花打完了下班卡,准备回家,却被醉人拦住了。

    “你你你,我还没拿药呢,你就不,不能等我会儿。”

    史策一看情况不妙,立刻给辛宜花和倪司才一个眼色。

    倪司才秒懂,立刻转头去找赵信。这时,严梦也出来了。

    “没你事,一边去。”

    醉人看着瘦小的倪司才,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外科在那边,策哥,策哥!”

    倪司才喊了两声便不再说话了。他的嗓子,也确实不支持他那么做。

    辛宜花已经被严梦护送出医院,正在扫描电动车。看到赵信和倪司才也走出来了,她又甜美一笑:“谢谢哥哥~”

    这一句话搭配那孩子的笑容,还有那撩人的小表情,直接让赵信沦陷了。倪司才也愣在了原地。

    医院里回荡起了醉人的呼喊声:“好你个死胖子,我还没拿药你敢关门,我投诉你!我报警…”

    眼看辛宜花已经骑电动远去,倪司才这才回过神来。

    “疼啊,疼疼啊~”

    虽然倪司才及时发现了严梦鄙视的眼神,但也已经晚了。他和赵信被掐得耳朵都红了。

    “错错错错了梦姐。我错了。”赵信蜷缩着肩膀,抱着双臂,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躲在倪司才身后。

    严梦微笑着往前跳着走,没有再说话。

    晚上,倪司才请严梦吃饭。

    “亲爱的,累坏了吧,一会儿回去给你按摩~”

    “嗯嗯,谢谢哥哥~”

    严梦这一举动引得周围的人都开始围观。

    “啊这,不对,不是,你别这样。”倪司才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帅哥,券码我核销一下。”

    服务员走后,倪司才都不怎么吃了,一直“努力照顾”着严梦。

    “嗯嗯,谢谢哥哥~”

    临出门,严梦还不忘抛了个媚眼。

    “啊这…梦梦我们打车吧~”

    “谢谢哥哥~我打好啦~”

    严梦摇着手机,终于笑出了声。

    “啊你终于说句别的了。”

    但在倪司才还在叹气时,出租车到了。

    “谢谢哥哥~我们上车吧,今晚小女子服侍哥哥哦~”

    “你别这样,你不适合这个风格…”

    倪司才还没说完,就被严梦一把推了进车。

    “给老娘进去!”

    “梦姐,咳咳,姐夫你俩注意点儿,我还在呢。”

    “老五你看他。”

    严梦还在期待,却不料Five又咳嗽了两声:“我啥也不知道啊。”

    “你中招了?”严梦追问。

    “回梦姐,没有。姐夫,今晚小心。”

    “老五你竟敢帮着他,好啊你…”

    “梦梦你轻点啊,刚吃的饭啊…”

    “嗯,谢谢哥哥~”

    几日后。下班时间。史策、倪司才、辛宜花、赵信和汤元左五人打完了下班卡,准备离开永安医院。

    阵风呼啸而过,醉人出现在了大门口。

    “你上回,你你没给我看好。”

    “我年轻,经验不够,大哥,屋里有上夜班的,老大夫,你找他。”

    史策说话间,发现门口被堵住了。

    “不行!你没给我看好就找你,你下班了就不给我看了?晚走会儿不行啊。”

    “大哥我下班了屋里有老大夫,我们上了一天了该回家了吧,人老大夫比我技术好…”

    好说歹说,史策以为没事了。

    “你俩,你又不等我拿药你走,你就那着急,等点下班呢你,年纪轻轻你就不上进。”

    醉人上前堵住了赵信和辛宜花。

    “梦梦还在市里呢,要不一个眼神他就怕了。”

    “铁子你快别说了,我劝了这么半天再白劝了。”

    又一阵风吹过,史策终究还是白劝了。

    “他是真该死啊。”汤元左喃喃道。

    醉人听见了!

    他刚走向汤元左,却又停下了。

    “听说有人想我了?!”严梦出现在了永安医院大门口。

    “谁啊?咋的啦?!”一个萝莉音传入了大厅,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赵信瞬间沦陷,僵在原地。辛宜花好奇地推了推赵信,结果推不动。

    “这妹子谁啊这么漂亮?”何乐不为大摇大摆地凑到了史策身前,小声问。

    史策端详着宁双:“你看着不就完了。你看这腿,看着岁数也不大啊。”

    “好啊,看着比辛宜花大。”汤元左也端详着。

    何乐不为一把搂住了汤元左,笑得很有杀气:“你说哪啊弟弟,给哥说说。”

    “她不是真的猪,但你是真的狗。”

    汤元左嘀咕着推开了何乐不为。金砖路过,和众人使了个眼色便把何乐不为带走了。

    醉人看见了严梦后果然安静了许多,开始报警。

    “咱们走吧,他又开始报警让警察送他回家。”

    史策说完,大家便跟着他走出了永安医院。

    “走吧,晚上一块吃个饭。我请客啊。”

    “梦姐,啊呸,嫂子可是回来了,这顿应该铁哥请。”

    “你个小唐嘴堵上你。”

    “铁子,小唐说的没毛病啊,听策哥我的,你请。”

    “我来了能让小家伙们请客?”

    “严叔好。”

    严玊下车,众人都陆续和他打了招呼。

    “老五在等咱们,吃完一起去个地方。”

    严玊示意大家上车。

    陈洪峰探出了头,邪魅一笑:“好久不见啊铁哥。”

    房车确实大,能容纳这么多人。

    倪司才进去一看,宁雅、左隆前、左隆列、高滓巅、荣国杰和陈洪峰已经在车内了。最后进入房车的是何乐不为和金砖。

    车内十分温暖,车外美丽冻人。

    严玊开房车带小家伙们兜了一圈,而后一行人来到了一家东北菜馆。这是东北特色菜馆在当地的一家分店,严玊带着大家穿过大厅,直奔最深处的屋子。这里虽然灯光明亮,但主体是暗色调,透露着古典旧城风格。微醺的傍晚,昏暗的灯光,偌大的房间,都映衬着独身一人静候的Five。

    “严叔。大家都来了。”

    Five迅速起身,点头示意大家落座。

    “辛苦了。”

    严玊击掌,服务员递上了三份菜单。Five,环视四周,一共17人。

    “孩子们,有忌口的吗?”

    浑厚一声回荡室内,一旗袍女子出现在了门口。

    史策和金砖吃了一惊,心想:是谁有如此能力?在她推门前,我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气息,而她看上去这般年轻,这旗袍分明像是五十岁的阿姨才穿的款式。

    策砖二人面面相觑,而后看了一眼门口的女士,又瞬间看向铁梦二人。

    “我,我不吃桃,不吃鱼。”

    汤元左笑着说。而后他也开始闪避着严玊和平芳的目光。

    “这小孩胖胖乎乎的,真可爱。”旗袍女子微笑道。

    “阿姨好,我不吃香菜。我可以来一杯酸奶吗?”辛宜花两眼闪烁,那水汪汪的眼睛甚是可爱。

    “好呢,小姑娘,你看起来还不够20岁。已经上班了吗?”说话间,平芳已经坐到了严玊身边。

    “大家好,我是严梦的妈妈,你们可以叫我平阿姨。既然大家没有其他忌口,那么,”

    平芳的眼神突然消失了温柔,室温也仿佛下降了几度。

    何乐不为打了个冷颤,金砖和史策拍了他一下。

    “点菜吧,大家每人一道。我们三个做补充。”

    严玊说话间,目光已经扫过全场。

    这间屋子最多可容纳四十人,现在只有18人。严玊自然坐在了主座位,平芳在其右侧,左隆列在其左侧。顺时针依次是左隆前、陈洪峰、高滓巅、赵信、汤元左、Five、空位、何乐不为、史策、金砖、辛宜花、荣国杰、倪司才、宁双、宁雅、严梦。

    最终,大家一共点了9道凉菜、20道热菜和七瓶酸奶。

    “七瓶酸奶?”史策环顾四周,发现倪司才拿了一瓶。

    “6啊,一共六个女生,你拿一个酸奶干什么。”汤元左笑着说。

    此话一出,大家齐刷刷的看向倪司才。而倪司才早已习惯了这个场景。

    这时,宁双从荣国杰手里接过了红酒,给倪司才安排上了。

    “哥,啊姐夫,我给你倒酸奶。”

    所有人又把目光都聚焦到了宁双和倪司才。

    “我铁第可以的啊。”史策忍不住笑了。

    “铁子这待遇不错。”金砖也开始点评。

    “社会我铁哥啊这,行啊。”何乐不为丝毫没有掉队。

    史策却不耐烦了,皱眉道:“你干啥呢你,手一边去,我肩膀还要呢。”

    “还得是你啊。”汤元左连连拍手。

    “我说双儿,讲道理,你陪姐夫也不能这么玩啊?”高滓巅憨笑道。

    “就是就是。铁哥要被玩坏了。”左隆前和陈洪峰一向配合默契。

    左隆列也一直在笑,严梦一脸黑线,只有宁雅在自顾自倒茶水。

    严玊和平芳也忍不住开始笑。

    “呀!怎么是红酒?!”宁双突然发现,她的萝莉音顿时响彻全场,“嫂子你给我的不是酸奶吗?!”

    严梦听罢,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没事我不在乎,能拐走铁子你只能靠武力~”

    “我给你的是酸奶。”荣国杰笑道。

    “对,酸奶和红酒一起递给你的。”高滓巅憨笑道。

    “既然梦梦姐没意见,那今晚我来照顾姐夫~”

    “你一个人不行,我帮你~”

    也是从此刻开始,倪司才刚明白为什么宁双和荣国杰把他夹在了中间,而严梦并没有反应。

    觥筹交错后,大家继续闲聊休息。

    八点,Five开车带大家到了花翠公园。就这样,一只18人大部队浩浩荡荡的踏入公园。很快,Five把大家带出了后门。

    “可以了。”严玊低声示意Five。

    从后门出来,沿着漆黑的小路向南走,一行人终于走到了一处偌大的门店。它占地面积不小,但地理位置实在是太偏僻了,常人难以发现。再者说,白天不开门,谁知道那破败的门口是什么。

    “就是他们!”

    远处,几辆车停了下来,刺眼的大灯照得大家几乎无法向前。周围还有摩托车的汽笛声喧嚣着。这让本来很安静的巷子瞬间暴躁了起来。

    “哟呵,人还不少,可咱们人就少?”

    “可不是嘛,还有女的?咱们也带了女的!”

    严玊瞬间反应,大喊道:“进屋躲避!”

    18人就这么挤进了不大且略显寒酸的小门口。

    “这是?!”史策看着眼前的高脚椅,有些吃惊!

    “我以前听过这有家酒吧,我第一回找到,更别说进来了。”何乐不为一直在打量着店面,尤其是吧台。

    “不知几位是来喝酒的,还是?”

    大厅突然冒出一位中年眼镜男,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小伙子。这一句话换了三个不同的语气,严玊等人才发现被包围了。

    “这架势是要打架吧。”金砖和左隆前齐声道。

    屋里的人也没有靠近,酒吧的门已经被人关上了。

    “起码有,加起来四五十号人。”陈洪峰邪魅一笑,“我可有时间没动手了。”

    “不止,外边还有呢。连男带女。”左隆列喃喃道。

    “6啊,真是6啊。”汤元左连连感慨,“这么好的地方,唉,可惜了啊。”

    “小唐,你这表情容易被打啊。”

    史策说完,被Five拍了一下。

    “令人很不爽。”

    Five说完,又拍了赵信一下。随后严玊、平芳、严梦、宁雅、荣国杰、陈洪峰、左隆列、宁双也分别拍了除高滓巅外的人的肩膀。

    酒吧里的人开始嘀咕了。

    “这速度?”

    “不怕,咱们人多…”

    “可让我逮住你们了,人还多了啊。道道道道歉,赔礼道歉下回给我拿药,咱们,咱们没事了。散散散…”

    辛宜花定睛一看,立刻无语地翻了白眼:“咋是他呀?”

    众人一看,这不是醉人嘛!

    “原来?”史策昂首挺胸,低头看着眼前喝的烂醉的人。

    “不不不不怕告诉你,这现在,在,六十多人,嗯,都是总来喝喝喝喝酒的,你们医院,哪有不接待病人的嗯我我挂号你们就得给我看。”

    “啊,他是真该死啊。”汤元左突然冒出一句。

    “弟弟啊,你就不行老实点儿?”

    史策皱眉说话间,酒吧的人已经蜂拥而上。

    严玊和左隆列率先破开大门,随后左隆前和陈洪峰带着大家冲了出去。

    由于速度过慢,倪司才、辛宜花、汤元左和金砖被迫朝酒吧深处跑去。

    “快追!他们进去了!”吧台一小女子一边喊一边疯狂摇铃铛,“外边人够,啊!”

    一声惨叫,宁雅已经把她按倒了。

    “都是女的,我不敢碰你么?”宁雅又瞄准下腹狠狠补了一脚,吧台女瞬间晕了过去。

    “雅姐去找他们了!”

    “小陈外边交个你们了!我跟二姐去!”

    “梦梦姐你回来!”

    “让她去吧,”平芳拦下了宁双,冷眸道,“屋里地方小不适合你去。”

    酒吧外已经是嗷嗷惨叫,酒吧内也是不可开交。

    “小东西,我告诉你打人可以砸东西你得赔!”

    “喔,屋里还有女的,还不止一个呀?”严梦瞬间兴奋了起来,“那就,打人?”

    “笑死。”汤元左再次站在灯光下嘲讽众人。

    辛宜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阻拦在眼前的,通通推倒。推不倒的直接绕开。

    “6啊,铁哥你不行啊。”汤元左跑也不忘了说话。

    “弟弟快跑~”酒吧深处突然闪出四个“小姐姐”,发了疯似的追汤元左,“不然姐姐抓到你看看你行不行呀?”

    “啊我真的醉了…是真的狗。”汤元左也开始砸东西,但无济于事。

    另外一边。辛宜花早已拽着倪司才躲进了一间小屋。她一个劲儿的颤抖,搞得倪司才十分无语。

    “你别动了,一会儿发现了。”

    “铁哥,我怕~我紧张,我,”

    倪司才赶紧捂住了她的嘴。但无法阻止她继续颤抖。

    严梦找不到倪司才,只好先把汤元左带了出去。

    “啊!”

    另一边,辛宜花突然被人拽了出去,倪司才赶忙起身拽住了她的腰。但很不幸,倪司才也被拽了出去!

    “嗐,二姐啊。”倪司才这才放心。

    只见宁雅双臂分别挎着辛宜花和倪司才,还能突破重重追击,施加路障,所以其他人根本追不到她!

    室外。

    “严叔,人越来越多了,不下狠手我们回不去啊!”左隆前隔空喊话严玊。

    此时,女士们已经安全转移到了房车周围,而汤元左拉着倪司才不让他走。

    “女士们都去了你干啥去?”

    “小唐,撒手你,你没脚啊你,撒手你…”

    一旁的辛宜花无语了:“我是真的栓Q…”

    “哈哈哈哈起内讧了哈哈……”

    刚想靠近房车的酒吧女团看到唐铁二人相互拉扯,都呆在原地笑出了声。

    “你是有光环吧你,他们追我不追你!”

    “好你个汤圆你撒手啊你!”

    辛宜花也不管他俩,捡起石头就往酒吧女团人堆里扔。

    荣国杰等人见状纷纷效仿。

    “都停,你们都停别打了!”

    随着几声“沙哑音”,酒吧内外瞬间安静了!

    “都停手,回房车!”

    严玊看见人们都进了酒吧,也示意大家往回走。

    “就这么让他跑了?!内外科让他搅和的啥样了都?”

    “行了策弟,放射科也差不多。”

    何乐不为大摇大摆地走了回来,闷声道:“就他活该挨打。”

    此时,云层散开,月亮登台,含沙射影处,依稀人在,不远门外。

    “主任。”

    “主任?”

    “主任!”

    “雷姨!”

    “主任好。”

    “嫂子来了。”

    “这不是我刚哥嫂子嘛!”

    …

    严玊转头一看,原来是蒂特罗。

    跟在其后的还有雷思柠、灵珑和帅刚。

    “辛宜你咋也跟他们出来了?多危险。”雷思柠连忙把辛宜花带了出去。

    “原来是蒂主任,今日一见确实气度不凡。”严玊连忙上前找蒂特罗,“我是严玊,梦梦的父亲。”

    “你好,我是蒂特罗,梦梦和铁弟的主任,幸会幸会。”

    “那以后,两个孩子就有劳大弟栽培了,这次还好你及时出现,不然我就要用别的方法了,有些麻烦。”

    “小事,这个人过段时间就喝醉了半夜跑医院来,还会自己报警,让警察给他送回去。”

    “……以后有事可以找我。”

    ……

    “我跟帅刚进去跟他们说说,雷姐和玲姐先带大家回去。”

    “哎呀,那你俩悠着点啊。”雷思柠和灵珑笑道。

    “放心媳妇,我今天陪我哥,我住医院了。”

    “是那个啊还得是我刚哥。”何乐不为说罢大摇大摆进了房车。

    “哈哈~”

    年关将至,Five将酒吧的来历告诉了严梦和倪司才。

    “剑有所指。”倪司才喃喃道。

    “既然要来暗的,那就悄无声息的解决。”Five。

    “那你再催催符咒。”严梦。

    “没钱了梦姐,你能变金子啊。”Five。

    “行了,别总依赖符咒。”严玊。

    “双儿的连环摔有点恐怖啊。”倪司才。

    “铁子你飘了~”严梦、严玊、Fi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