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声泪俱下的道歉
刘旖旎一家三口，在本该阖家团圆的大年三十这一天，终于坐在一个桌子周围吃了一顿早餐，是江翊做的。
她其实有些害怕放假，因为她一直在用工作来填满清醒的时间，用安眠药来填满每一个夜深人静。
“刘阿姨，你尝尝我做的三明治。”
江翊看见她坐在餐桌旁边的椅子上，马上将一个盘子放在她的面前。
“谢谢。”
“不用客气，阿姨。”
“妈妈，你喝牛奶还喝果汁？”
刘诺一站起身来，一手拿着一杯果汁，一手拿着一杯牛奶，看着她问道。
她反复置身于错位空间，神经恍惚了一下愣住了。
“妈妈？”
“果，果汁吧，谢谢！”
刘诺一将果汁放在三明治的旁边，拉开旁边的椅子慢慢的坐下。
刘旖旎吃着江翊做的三明治，喝着女儿递过来的果汁，内心满满的才平静下来。
她心里默默的想，生活还是得继续，一起努力向前看才行！
“江翊，你爷爷奶奶昨天打过电话，问你们今天要不要去他们家里过年？
如果需要的话，咱们上午去买些东西，然后下午我开车去阳城，三个小时左右能到。
昨天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睡了，就没答复，今天问问你们！”
“我，阿姨，我不是很想去。”
“妈妈，我也不想去！”
“好的，那我吃完给他们回个电话。
那我们三个在家过年可以吗？我们吃完饭出去逛街买些东西行吗？”
“好的，妈妈！”
“行，刘阿姨！”
“妈妈，要不我们三个在外面吃饭吧！反正咱仨也不会做什么呀！”诺一说。
“在外面吃估计没啥座位，着过年的酒席都订出去了，一半的小饭馆都回老家了。”刘旖旎为难的说道。
“对啊，咱还是买些食材回来吧，要不咱们涮火锅怎么样？”江翊说道。
“诶呀，这个提议很不错。这就准备去逛超市！”刘旖旎说。
吃完早饭，一行三人就来到了大型超市，买的东西几乎都把购物车装满了，刘旖旎一个人推都费劲。
结果三个人结账排队排了一个小时，累的腰酸背疼，最后将整个小车都塞满了。
刘旖旎开着车都觉得车发沉，感觉车子很有可能会压坏在路上。
“完了，咱仨是不是买的太多了，我感觉车都要累死了似的。”刘旖旎一边开车一边觉得车子发沉走的很慢。
“啊？多吗？这些得吃十五六天呢，年货啊！”刘诺一说道。
“啥？为啥吃那么多天？吃完再来买多好！”刘旖旎诧异的看了一眼倒视镜里的女儿。
“过年就不出门了，我们三个在家把它们全部消灭掉。”刘诺一说道。
“那我们仨不得胖死了啊！”江翊愁眉苦脸的说。
“咱仨都太瘦了，吃，全吃了，我们的目标是一人胖五斤！”刘旖旎说完，三个人勉强咧嘴笑了笑。
这是江一天走后，母子三人唯一一次聚在一起说笑，她感觉到了久违的欣慰。
胡冰卿打电话，邀请她们一家三口去二姐家里一起过年，她拒绝了，她不想给别人带去烦恼。
再说，家里有人过世最好不要去串门儿，对别人家里不好，三个人安安静静在家吃着火锅看着电视，也很好。
三个人也没有守岁，没有放鞭炮，没有贴对联，没有挂红灯笼。
吃过晚饭，将所有东西收拾好，碗碟锅放进洗碗机，食材放进冰箱，洗洗就睡了。
刘旖旎是被半夜十二点的鞭炮声吵醒的，她就无法再睡了，也没有办法再吃药，怕吃多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窗外的烟花，五颜六色很绚烂，鞭炮声此起彼伏。
小院门口的路灯已经被人修好了，又亮了起来，散发着昏黄的光晕，路上空无一人。
她走出房间，穿上厚羽绒服，揣了一盒烟，慢慢的走到小院里，然后坐在小亭子下面的木椅上。
她从地上的一个小角落拿出一个小烟灰缸，然后放在桌子上，那是她悄悄藏在那里的，怕被孩子们发现。
她点燃一根烟，静静地看着满天的烟火。
她又开始了一个人半夜抽烟的习惯，她也知道不好，但是又没办法控制自己，有时候脑子混沌的要命。
一根烟就让她顿时神清气爽，想打通了大脑的沟壑，她也知道吸烟不好，只是控制不住，她知道她对香烟上了瘾。
天空中烟花开始慢慢的减少，声音也越来越小，原来密密麻麻的现在也变成稀稀疏疏的几声。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好在天气寒冷，一会儿功夫就全被冷风吹散了。
她听见厨房和小院交界的那扇门想起了开门声，她吓了一跳，马上将手里的香烟熄灭。
“妈妈。”
“哎，怎么起来了？”
“你不也起床了！你是被鞭炮吵醒的吧？”
“是啊！你呢？”
“我突然醒了。”
“那你咋不睡了？”
“我去厨房找水喝，晚上酱料有点咸了。”
“呵呵，喝了吗？”
“喝完了！”
刘诺一走过来跟她一起坐在长椅上，看着天空。
“妈妈，你说老江是不是变成星星了？”
“嗯，有可能吧！”
“那你说他在另一个世界会遇见小小吗？”
“会吧。”
“那老江一定会好好帮我们照顾小小的对吗？”
“嗯，老江是个好人！”
“为什么好人不长命呢？”
“嗯，可能他们都太好了，上天不希望他们在人间受苦受累，让他们到天上休息享清福去了吧！”
“是吗？我好想念他们！”刘诺一说完，眼泪瞬间就流淌了下来。
“我也是！”刘旖旎眼含热泪将女儿小小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两个人一起看天边闪烁的星星。
“她们想我们吗？”
“当然，要不然怎么会一到晚上就出来眨眼，反复再说他们也好想念我们。”
“我不希望爸爸活着。”
“爸爸也很伤心，他也不想小小和老江去世啊！或许这些都是命中注定吧。”
“我可以修改命中注定吗？就像我写错了，我用修正带修一下，重新写。”
“你自己的命运你可以自己做主，他们的也只能他们做主。”
“要是我有哆啦a梦的时光机就好了，我回到小小出事的前几天。
我也不去上学，我就看着她，带着她藏起来，爸爸就不会带她走了，小小就不会摔下去了！”
“嗯，也有可能或许她会以其他的方式离开我们。”
“那我回到老江死的那一天，不让他接电话，把电话藏起来，这样他可能就不会死了，没准儿死的就是爸爸了。”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你爸爸还是你爸爸。”
“我打他了。”
“他没还手，也没骂你，是不？”
“嗯。”
“因为他也知道老江是为了救他，他也是很内疚，很伤心的。”
“可是爸爸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给老江打电话？”
“你爸爸报警了，也给老江打了电话，发生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啊！你爸不行，老江也不行。”
“命中注定。”
“是吧。”
“你很我爸吗？”
“恨啊，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他。
但是，我觉得恨他对自己不好，让自己心情很不好，我只能不去管他，不去在意他，我不想让这种情绪影响到自己的人生。
他不是好人，就让他自己独自去坏吧！我们没有办法去真正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和行为。
我们人类太渺小了，很多事情很难去挽救，很难去改变，顺其自然吧！”
“我回去了！”
“好，晚安！”
“少抽几根！”
刘诺一说完关上庭院的门，留下刘旖旎一个人苦笑了几声，又独自坐了一会儿，才觉得有些困意。
大年初一，刘旖旎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一波一波的人来家里看望慰问她们母子三人，送来的礼品在客厅的一个角落一座小山。
几乎都是老江的同学，同事，朋友，她都认不全，脸都要笑僵了。
好不容易一上午过去了，三口人简单吃了几口饭，下午的一波又来了。
三个人迎来送往，到晚上饭没吃几口就开始犯困，洗洗就睡了。
第二天来的都是老江家里的亲戚，这回江翊都认识，他负责主要迎接，诺一负责端茶倒水，刘旖旎只负责微笑。
这样忙忙碌碌整了好几天，直到大年初五，家里才算真正的安下来。
三个人决定去商场逛逛，玩一玩，吃点别的东西，这几天除了剩菜就是涮火锅，都要吃吐了。
最后坐在麦当劳里吃炸鸡，汉堡薯条喝着可乐。
“妈妈，我胖了吗？”
“还好吧，这才五天啊，看不出什么！”
“阿姨，我们是不是应该买个体重秤，随时监控一下体重。”
“家里有啊，我以前有一个！”
“那个早就坏了好吗？谁上去都是48！”
“是吗？那一会儿去买一个。”
“ok。”
假期终于结束了，不过寒假还在继续，刘诺一还在继续上学各种辅导班。
江翊也跟着报了一个英语班，还报了一个篮球班，上课特别积极，天天穿着aj去，在篮球场上挥霍汗水。
刘旖旎和女儿也去体育场看过他打球，打得很灵活，跳的也高，母女二人看他比赛也跟着呐喊助威。
刘旖旎最后征求诺一同意，两个人办了一张羽毛球场地的年卡，想着没事也来打球锻炼身体。
上班之后的刘旖旎不再像以前那般魂不守舍，生活也不能总是停留在悲伤的情绪中难以自拔。
同事们看她假期过后脸上长了些肉，不再像一个瘦弱的样子，也主动的跟她闲聊，逗她开心。
她一如既往的在准备着新一年的法考，律所的工作量也不大，她的睡眠也渐渐的有所改善。
见老方的日子也在减少，不过她倒是好久没有看见裴紫阳了。
这天她下班回家去了趟超市，看见正在忙碌的施洁。
“刘姐，过年好！”
“你好！过年没回老家吗？”
“回了三天，我们就回来了！你找紫阳姐吧！”
“嗯，她回她弟弟那边一直还没回来吗？”
“是啊！听说正在闹离婚，闹得不可开交！”
“是吗？”
“说是为了孩子的抚养权。”
“哦。”
“那个丁香回到村子里了，我过年还看见她了呢，听说又找了一个男的，让那个男的给打了，鼻青脸肿的。”
“是吗？你忙吧。我回家给孩子做饭！”
“好的，刘姐，有空来！紫阳姐回来让她找你！”
“好的，谢谢！”
刘旖旎找了个借口赶紧跑出超市，她了不想听小三有什么下场，就算有什么也是自己的选择。
她回到家里打开冰箱看了看，还是满满当当，之前买的太多了，三个人眼睛大，肚子小，吃了不少还没吃完。
晚上还得吃火锅，她把食材清洗好，肉也拿出来，蘸料也摆好，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孩子们下课了。
这时候门铃声响了起来，她还愣了一下，两个孩子的指纹都已经录进去了，都是自己开门的。
她慢慢的从厨房走出来，想着可能是老江的朋友来拜年什么的，也没多想。
“来了，稍等一会。”
她走到门口，按了一下密码锁，大门应声而开，邱晓晨拎着两手东西，大包小卷得出现在门口。
“旎旎…”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太欢迎你，你走吧！”
“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勇气来面对你，我只是想给你道个歉。”
“你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我不需要你道歉。
就算你道歉了，我也不会原谅你，邱晓晨，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警告你，你赶紧消失，孩子一会儿就回来了，我不想让你们相见。
我怕孩子会伤害到你，上次打你还没解恨。”
“我不怕打，我既然来了，就证明我不害怕。”
邱晓晨说着就要往屋子里面闯，刘旖旎推着门不让他进来。
“你不要进来，你再这样，我报警了！你快滚！”刘旖旎大声说道。
“你来干什么？你赶紧走，我们不想见你！”
江翊刚刚走进单元门，就看见邱晓晨往自己家里闯，大声的呵斥道。
“对不起，江翊，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老江是我害死的！”邱晓晨声泪俱下的喊道。
“我不想听，也不想见你！你走吧，东西也拿走！”江翊说道。
刘诺一一句话也没说，默默的走进房门，然后走进厨房，然后再一次出现在邱晓晨面前。
刘诺一手里拿着一把刀指着邱晓晨说道：
“邱晓晨，你这样，我会杀了你的！”
她其实有些害怕放假，因为她一直在用工作来填满清醒的时间，用安眠药来填满每一个夜深人静。
“刘阿姨，你尝尝我做的三明治。”
江翊看见她坐在餐桌旁边的椅子上，马上将一个盘子放在她的面前。
“谢谢。”
“不用客气，阿姨。”
“妈妈，你喝牛奶还喝果汁？”
刘诺一站起身来，一手拿着一杯果汁，一手拿着一杯牛奶，看着她问道。
她反复置身于错位空间，神经恍惚了一下愣住了。
“妈妈？”
“果，果汁吧，谢谢！”
刘诺一将果汁放在三明治的旁边，拉开旁边的椅子慢慢的坐下。
刘旖旎吃着江翊做的三明治，喝着女儿递过来的果汁，内心满满的才平静下来。
她心里默默的想，生活还是得继续，一起努力向前看才行！
“江翊，你爷爷奶奶昨天打过电话，问你们今天要不要去他们家里过年？
如果需要的话，咱们上午去买些东西，然后下午我开车去阳城，三个小时左右能到。
昨天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睡了，就没答复，今天问问你们！”
“我，阿姨，我不是很想去。”
“妈妈，我也不想去！”
“好的，那我吃完给他们回个电话。
那我们三个在家过年可以吗？我们吃完饭出去逛街买些东西行吗？”
“好的，妈妈！”
“行，刘阿姨！”
“妈妈，要不我们三个在外面吃饭吧！反正咱仨也不会做什么呀！”诺一说。
“在外面吃估计没啥座位，着过年的酒席都订出去了，一半的小饭馆都回老家了。”刘旖旎为难的说道。
“对啊，咱还是买些食材回来吧，要不咱们涮火锅怎么样？”江翊说道。
“诶呀，这个提议很不错。这就准备去逛超市！”刘旖旎说。
吃完早饭，一行三人就来到了大型超市，买的东西几乎都把购物车装满了，刘旖旎一个人推都费劲。
结果三个人结账排队排了一个小时，累的腰酸背疼，最后将整个小车都塞满了。
刘旖旎开着车都觉得车发沉，感觉车子很有可能会压坏在路上。
“完了，咱仨是不是买的太多了，我感觉车都要累死了似的。”刘旖旎一边开车一边觉得车子发沉走的很慢。
“啊？多吗？这些得吃十五六天呢，年货啊！”刘诺一说道。
“啥？为啥吃那么多天？吃完再来买多好！”刘旖旎诧异的看了一眼倒视镜里的女儿。
“过年就不出门了，我们三个在家把它们全部消灭掉。”刘诺一说道。
“那我们仨不得胖死了啊！”江翊愁眉苦脸的说。
“咱仨都太瘦了，吃，全吃了，我们的目标是一人胖五斤！”刘旖旎说完，三个人勉强咧嘴笑了笑。
这是江一天走后，母子三人唯一一次聚在一起说笑，她感觉到了久违的欣慰。
胡冰卿打电话，邀请她们一家三口去二姐家里一起过年，她拒绝了，她不想给别人带去烦恼。
再说，家里有人过世最好不要去串门儿，对别人家里不好，三个人安安静静在家吃着火锅看着电视，也很好。
三个人也没有守岁，没有放鞭炮，没有贴对联，没有挂红灯笼。
吃过晚饭，将所有东西收拾好，碗碟锅放进洗碗机，食材放进冰箱，洗洗就睡了。
刘旖旎是被半夜十二点的鞭炮声吵醒的，她就无法再睡了，也没有办法再吃药，怕吃多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窗外的烟花，五颜六色很绚烂，鞭炮声此起彼伏。
小院门口的路灯已经被人修好了，又亮了起来，散发着昏黄的光晕，路上空无一人。
她走出房间，穿上厚羽绒服，揣了一盒烟，慢慢的走到小院里，然后坐在小亭子下面的木椅上。
她从地上的一个小角落拿出一个小烟灰缸，然后放在桌子上，那是她悄悄藏在那里的，怕被孩子们发现。
她点燃一根烟，静静地看着满天的烟火。
她又开始了一个人半夜抽烟的习惯，她也知道不好，但是又没办法控制自己，有时候脑子混沌的要命。
一根烟就让她顿时神清气爽，想打通了大脑的沟壑，她也知道吸烟不好，只是控制不住，她知道她对香烟上了瘾。
天空中烟花开始慢慢的减少，声音也越来越小，原来密密麻麻的现在也变成稀稀疏疏的几声。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好在天气寒冷，一会儿功夫就全被冷风吹散了。
她听见厨房和小院交界的那扇门想起了开门声，她吓了一跳，马上将手里的香烟熄灭。
“妈妈。”
“哎，怎么起来了？”
“你不也起床了！你是被鞭炮吵醒的吧？”
“是啊！你呢？”
“我突然醒了。”
“那你咋不睡了？”
“我去厨房找水喝，晚上酱料有点咸了。”
“呵呵，喝了吗？”
“喝完了！”
刘诺一走过来跟她一起坐在长椅上，看着天空。
“妈妈，你说老江是不是变成星星了？”
“嗯，有可能吧！”
“那你说他在另一个世界会遇见小小吗？”
“会吧。”
“那老江一定会好好帮我们照顾小小的对吗？”
“嗯，老江是个好人！”
“为什么好人不长命呢？”
“嗯，可能他们都太好了，上天不希望他们在人间受苦受累，让他们到天上休息享清福去了吧！”
“是吗？我好想念他们！”刘诺一说完，眼泪瞬间就流淌了下来。
“我也是！”刘旖旎眼含热泪将女儿小小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两个人一起看天边闪烁的星星。
“她们想我们吗？”
“当然，要不然怎么会一到晚上就出来眨眼，反复再说他们也好想念我们。”
“我不希望爸爸活着。”
“爸爸也很伤心，他也不想小小和老江去世啊！或许这些都是命中注定吧。”
“我可以修改命中注定吗？就像我写错了，我用修正带修一下，重新写。”
“你自己的命运你可以自己做主，他们的也只能他们做主。”
“要是我有哆啦a梦的时光机就好了，我回到小小出事的前几天。
我也不去上学，我就看着她，带着她藏起来，爸爸就不会带她走了，小小就不会摔下去了！”
“嗯，也有可能或许她会以其他的方式离开我们。”
“那我回到老江死的那一天，不让他接电话，把电话藏起来，这样他可能就不会死了，没准儿死的就是爸爸了。”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你爸爸还是你爸爸。”
“我打他了。”
“他没还手，也没骂你，是不？”
“嗯。”
“因为他也知道老江是为了救他，他也是很内疚，很伤心的。”
“可是爸爸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给老江打电话？”
“你爸爸报警了，也给老江打了电话，发生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啊！你爸不行，老江也不行。”
“命中注定。”
“是吧。”
“你很我爸吗？”
“恨啊，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他。
但是，我觉得恨他对自己不好，让自己心情很不好，我只能不去管他，不去在意他，我不想让这种情绪影响到自己的人生。
他不是好人，就让他自己独自去坏吧！我们没有办法去真正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和行为。
我们人类太渺小了，很多事情很难去挽救，很难去改变，顺其自然吧！”
“我回去了！”
“好，晚安！”
“少抽几根！”
刘诺一说完关上庭院的门，留下刘旖旎一个人苦笑了几声，又独自坐了一会儿，才觉得有些困意。
大年初一，刘旖旎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一波一波的人来家里看望慰问她们母子三人，送来的礼品在客厅的一个角落一座小山。
几乎都是老江的同学，同事，朋友，她都认不全，脸都要笑僵了。
好不容易一上午过去了，三口人简单吃了几口饭，下午的一波又来了。
三个人迎来送往，到晚上饭没吃几口就开始犯困，洗洗就睡了。
第二天来的都是老江家里的亲戚，这回江翊都认识，他负责主要迎接，诺一负责端茶倒水，刘旖旎只负责微笑。
这样忙忙碌碌整了好几天，直到大年初五，家里才算真正的安下来。
三个人决定去商场逛逛，玩一玩，吃点别的东西，这几天除了剩菜就是涮火锅，都要吃吐了。
最后坐在麦当劳里吃炸鸡，汉堡薯条喝着可乐。
“妈妈，我胖了吗？”
“还好吧，这才五天啊，看不出什么！”
“阿姨，我们是不是应该买个体重秤，随时监控一下体重。”
“家里有啊，我以前有一个！”
“那个早就坏了好吗？谁上去都是48！”
“是吗？那一会儿去买一个。”
“ok。”
假期终于结束了，不过寒假还在继续，刘诺一还在继续上学各种辅导班。
江翊也跟着报了一个英语班，还报了一个篮球班，上课特别积极，天天穿着aj去，在篮球场上挥霍汗水。
刘旖旎和女儿也去体育场看过他打球，打得很灵活，跳的也高，母女二人看他比赛也跟着呐喊助威。
刘旖旎最后征求诺一同意，两个人办了一张羽毛球场地的年卡，想着没事也来打球锻炼身体。
上班之后的刘旖旎不再像以前那般魂不守舍，生活也不能总是停留在悲伤的情绪中难以自拔。
同事们看她假期过后脸上长了些肉，不再像一个瘦弱的样子，也主动的跟她闲聊，逗她开心。
她一如既往的在准备着新一年的法考，律所的工作量也不大，她的睡眠也渐渐的有所改善。
见老方的日子也在减少，不过她倒是好久没有看见裴紫阳了。
这天她下班回家去了趟超市，看见正在忙碌的施洁。
“刘姐，过年好！”
“你好！过年没回老家吗？”
“回了三天，我们就回来了！你找紫阳姐吧！”
“嗯，她回她弟弟那边一直还没回来吗？”
“是啊！听说正在闹离婚，闹得不可开交！”
“是吗？”
“说是为了孩子的抚养权。”
“哦。”
“那个丁香回到村子里了，我过年还看见她了呢，听说又找了一个男的，让那个男的给打了，鼻青脸肿的。”
“是吗？你忙吧。我回家给孩子做饭！”
“好的，刘姐，有空来！紫阳姐回来让她找你！”
“好的，谢谢！”
刘旖旎找了个借口赶紧跑出超市，她了不想听小三有什么下场，就算有什么也是自己的选择。
她回到家里打开冰箱看了看，还是满满当当，之前买的太多了，三个人眼睛大，肚子小，吃了不少还没吃完。
晚上还得吃火锅，她把食材清洗好，肉也拿出来，蘸料也摆好，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孩子们下课了。
这时候门铃声响了起来，她还愣了一下，两个孩子的指纹都已经录进去了，都是自己开门的。
她慢慢的从厨房走出来，想着可能是老江的朋友来拜年什么的，也没多想。
“来了，稍等一会。”
她走到门口，按了一下密码锁，大门应声而开，邱晓晨拎着两手东西，大包小卷得出现在门口。
“旎旎…”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太欢迎你，你走吧！”
“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勇气来面对你，我只是想给你道个歉。”
“你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我不需要你道歉。
就算你道歉了，我也不会原谅你，邱晓晨，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警告你，你赶紧消失，孩子一会儿就回来了，我不想让你们相见。
我怕孩子会伤害到你，上次打你还没解恨。”
“我不怕打，我既然来了，就证明我不害怕。”
邱晓晨说着就要往屋子里面闯，刘旖旎推着门不让他进来。
“你不要进来，你再这样，我报警了！你快滚！”刘旖旎大声说道。
“你来干什么？你赶紧走，我们不想见你！”
江翊刚刚走进单元门，就看见邱晓晨往自己家里闯，大声的呵斥道。
“对不起，江翊，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老江是我害死的！”邱晓晨声泪俱下的喊道。
“我不想听，也不想见你！你走吧，东西也拿走！”江翊说道。
刘诺一一句话也没说，默默的走进房门，然后走进厨房，然后再一次出现在邱晓晨面前。
刘诺一手里拿着一把刀指着邱晓晨说道：
“邱晓晨，你这样，我会杀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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