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差分机
无数的人鱼从沙子中涌现，冲向建筑，奋力啃咬建筑的触须。此时尖刺也不再追逐众人，转而去攻击地上的人鱼。
尖刺绕着建筑一圈圈旋转，割掉在它行进路线上的每一只人鱼的头，飞溅的血水在建筑四周蔓延开来，从上方看，像是在蓝色沙海中逐渐绽开的花。
真是地狱般的景象。萨弗坐在飞翔灵上，看得有些发楞。
诺亚轻轻拍了萨弗一下，示意他向建筑上方飞去，萨弗这才回过神来，跟在诺亚后面。
诺亚停到建筑正上方，向建筑露出金属的部分洒下重水，金属立刻从表面开始溶解，向下溶出一个通向内部的洞口。
诺亚从洞口看下去，发现里面其实很空，只有两个类似核心的机器正在运转。如果将它们破坏，那这个建筑应该就会停止攻击。
“我和爱德华进去，萨弗你留在上面。”
“唉？为什么？”
“这个洞随时都可能被重新堵上，那样我们可能就都死在里面了。你在上面看着，要是洞变小了就再撒点重水。”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诺亚对萨弗点了点头，“不过，记得要省着点用。”说完他和爱德华就跳进了洞里。
萨弗盯着那个洞，果然如诺亚所说，在洞边缘残留的重水蒸发后，它周围的金属就开始缓缓流动，修复洞口，萨弗一点一点洒着重水，生怕浪费一滴宝贵的水资源。
阳光透过金属的缝隙，照进建筑内部，打在巨大的核心上，让诺亚能够看清核心的构造，它由数不清的金属细管、圆环、齿轮组成，较粗的管子在周围构成骨架，支撑整体，较细的管子在内部互相交叉，并被数不清的齿轮带动，做着有规律的运动。
这核心比诺亚见过的任何一台机器都要复杂精巧，他沿着骨架向内部移动，企图寻找可以快速破坏它的方法，但可惜，他对机械一窍不通，完全看不出来哪里是它最重要的部分。
看来只能用暴力了。
诺亚向后退去，准备用他剩下的几颗手榴弹炸毁这个核心。当他退到安全距离时，仰头扫视整个核心，一个不和谐的地方吸引了诺亚的注意，就在整个机器的右上方，那里有一个齿轮好像被卡住了一样，正一顿一顿地艰难地运转。
诺亚上前几步，抓住一根细管，小心地避开正在运动的其他细管和齿轮，向上爬去。
没过多久，诺亚便爬到那个齿轮的位置。凑近观察，他发现在齿轮与细管的间隙中，卡着一小块木头。
诺亚伸出手去，将木头拔了出来。没有木块的阻碍，齿轮开始顺畅地旋转起来。
但或许是因为被木块卡主的时间过长，导致这个齿轮有些变形，它只正常地转了几圈，就与跟它相连的另一个齿轮错开。这一点错误就像多米诺骨牌般迅速扩散至整个核心，让原本有秩序的运转乱作一团。
诺亚赶忙爬回金属骨架上，只见整个核心仅仅继续运转了一会儿，就停止了活动。
“嗯？发生了什么？”在另一个核心旁的爱德华摸不着头脑，自己分明什么也没做，这核心怎么就突然不动了？那他在这累的呼哧带喘，爬上爬下地观察结构是为了啥啊！
建筑外，萨弗即将拿出自己带来的最后一瓶重水时，就听到轰的一声，整个建筑的外骨架突然崩解，向下坠落，内部的金属开始融化，与骨架一同落下。
糟了！诺亚他们还在里面！萨弗想都没想直接骑着飞翔灵冲了进去。
建筑内部，原本精巧复杂的核心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只剩下一团正在融化的金属。
诺亚和爱德华因为向下坠落的失重而飘在建筑中心，他们努力调整身体，想要找到来时的入口，但飞速融化的金属早已将其淹没。
混乱中，诺亚感到手腕的振动，这是……
“诺亚！！！”
萨弗沿着缘结线一路找到诺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拽上自己的飞翔灵，接着又飞到不远处的爱德华旁，抓着他的脚踝，带着他一起向上方飞去。
在即将接触到建筑顶部时，萨弗将最后一瓶重水甩到上方，被溅到的金属立刻化开，露出天空，他们穿过重新打开的出口，飞出已经毁灭的建筑，向上空飞去。
建筑外骨架重新散落为一个个石柱，其内部的金属在融化后逐渐蒸发，这里变成了真正的废墟。
“我说，什么时候能把我放下来啊？”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萨弗立刻松手。
爱德华一时没反应过来，掉了下去，但还好他在亲吻沙子之前抓住了自己的飞翔灵。
“不是你这也太突然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爱德华看了看萨弗的样子，想必他一定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被吓懵了，于是摆摆手，对他说道：“害，没事没事，就这么高，我也摔不死。不过你刚刚那样，还挺帅的哈哈。”
“很、很帅吗？”萨弗瞟了一眼诺亚，被诺亚发现了，诺亚笑笑，打趣道：“确实很帅。”
就这样，刚刚经历死里逃生的三人稍微放松了些许，开始寻找克丽丝老师她们。
与克丽丝和艾普利尔汇合后，他们得知这里的人鱼只剩下艾普利尔还活着。
在废墟周围，人鱼们的血液甚至形成了一个浅浅的湖泊。他们死后，他们表面的白色外壳全都消散，剩下的都是人类尸体。
艾普利尔的记忆恢复了许多，她认出了一些尸体，那些都是之前在研究所一起工作的同事，其他的，是曾经在柏利兰德生活的市民。但关于他们是如何变成这样的，艾普利尔也并不清楚。
得知这一点，诺亚心里十分难受，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查出真相。但现在的问题是，究竟如何才能找到研究所呢？难道它深埋地下……
就在此时，从诺亚的衣服中发出细碎的光，诺亚匆忙拉开拉链，掏出那块他刚刚塞进内兜里的木块。
只见那微光从木块表面迸发，在几人周围形成了研究所大门的幻影，一段时间后，一名与诺亚长相一模一样的青年从研究所内走了出来。
这幻影是诺亚的弟弟亚伯罕的记忆碎片。
尖刺绕着建筑一圈圈旋转，割掉在它行进路线上的每一只人鱼的头，飞溅的血水在建筑四周蔓延开来，从上方看，像是在蓝色沙海中逐渐绽开的花。
真是地狱般的景象。萨弗坐在飞翔灵上，看得有些发楞。
诺亚轻轻拍了萨弗一下，示意他向建筑上方飞去，萨弗这才回过神来，跟在诺亚后面。
诺亚停到建筑正上方，向建筑露出金属的部分洒下重水，金属立刻从表面开始溶解，向下溶出一个通向内部的洞口。
诺亚从洞口看下去，发现里面其实很空，只有两个类似核心的机器正在运转。如果将它们破坏，那这个建筑应该就会停止攻击。
“我和爱德华进去，萨弗你留在上面。”
“唉？为什么？”
“这个洞随时都可能被重新堵上，那样我们可能就都死在里面了。你在上面看着，要是洞变小了就再撒点重水。”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诺亚对萨弗点了点头，“不过，记得要省着点用。”说完他和爱德华就跳进了洞里。
萨弗盯着那个洞，果然如诺亚所说，在洞边缘残留的重水蒸发后，它周围的金属就开始缓缓流动，修复洞口，萨弗一点一点洒着重水，生怕浪费一滴宝贵的水资源。
阳光透过金属的缝隙，照进建筑内部，打在巨大的核心上，让诺亚能够看清核心的构造，它由数不清的金属细管、圆环、齿轮组成，较粗的管子在周围构成骨架，支撑整体，较细的管子在内部互相交叉，并被数不清的齿轮带动，做着有规律的运动。
这核心比诺亚见过的任何一台机器都要复杂精巧，他沿着骨架向内部移动，企图寻找可以快速破坏它的方法，但可惜，他对机械一窍不通，完全看不出来哪里是它最重要的部分。
看来只能用暴力了。
诺亚向后退去，准备用他剩下的几颗手榴弹炸毁这个核心。当他退到安全距离时，仰头扫视整个核心，一个不和谐的地方吸引了诺亚的注意，就在整个机器的右上方，那里有一个齿轮好像被卡住了一样，正一顿一顿地艰难地运转。
诺亚上前几步，抓住一根细管，小心地避开正在运动的其他细管和齿轮，向上爬去。
没过多久，诺亚便爬到那个齿轮的位置。凑近观察，他发现在齿轮与细管的间隙中，卡着一小块木头。
诺亚伸出手去，将木头拔了出来。没有木块的阻碍，齿轮开始顺畅地旋转起来。
但或许是因为被木块卡主的时间过长，导致这个齿轮有些变形，它只正常地转了几圈，就与跟它相连的另一个齿轮错开。这一点错误就像多米诺骨牌般迅速扩散至整个核心，让原本有秩序的运转乱作一团。
诺亚赶忙爬回金属骨架上，只见整个核心仅仅继续运转了一会儿，就停止了活动。
“嗯？发生了什么？”在另一个核心旁的爱德华摸不着头脑，自己分明什么也没做，这核心怎么就突然不动了？那他在这累的呼哧带喘，爬上爬下地观察结构是为了啥啊！
建筑外，萨弗即将拿出自己带来的最后一瓶重水时，就听到轰的一声，整个建筑的外骨架突然崩解，向下坠落，内部的金属开始融化，与骨架一同落下。
糟了！诺亚他们还在里面！萨弗想都没想直接骑着飞翔灵冲了进去。
建筑内部，原本精巧复杂的核心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只剩下一团正在融化的金属。
诺亚和爱德华因为向下坠落的失重而飘在建筑中心，他们努力调整身体，想要找到来时的入口，但飞速融化的金属早已将其淹没。
混乱中，诺亚感到手腕的振动，这是……
“诺亚！！！”
萨弗沿着缘结线一路找到诺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拽上自己的飞翔灵，接着又飞到不远处的爱德华旁，抓着他的脚踝，带着他一起向上方飞去。
在即将接触到建筑顶部时，萨弗将最后一瓶重水甩到上方，被溅到的金属立刻化开，露出天空，他们穿过重新打开的出口，飞出已经毁灭的建筑，向上空飞去。
建筑外骨架重新散落为一个个石柱，其内部的金属在融化后逐渐蒸发，这里变成了真正的废墟。
“我说，什么时候能把我放下来啊？”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萨弗立刻松手。
爱德华一时没反应过来，掉了下去，但还好他在亲吻沙子之前抓住了自己的飞翔灵。
“不是你这也太突然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爱德华看了看萨弗的样子，想必他一定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被吓懵了，于是摆摆手，对他说道：“害，没事没事，就这么高，我也摔不死。不过你刚刚那样，还挺帅的哈哈。”
“很、很帅吗？”萨弗瞟了一眼诺亚，被诺亚发现了，诺亚笑笑，打趣道：“确实很帅。”
就这样，刚刚经历死里逃生的三人稍微放松了些许，开始寻找克丽丝老师她们。
与克丽丝和艾普利尔汇合后，他们得知这里的人鱼只剩下艾普利尔还活着。
在废墟周围，人鱼们的血液甚至形成了一个浅浅的湖泊。他们死后，他们表面的白色外壳全都消散，剩下的都是人类尸体。
艾普利尔的记忆恢复了许多，她认出了一些尸体，那些都是之前在研究所一起工作的同事，其他的，是曾经在柏利兰德生活的市民。但关于他们是如何变成这样的，艾普利尔也并不清楚。
得知这一点，诺亚心里十分难受，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查出真相。但现在的问题是，究竟如何才能找到研究所呢？难道它深埋地下……
就在此时，从诺亚的衣服中发出细碎的光，诺亚匆忙拉开拉链，掏出那块他刚刚塞进内兜里的木块。
只见那微光从木块表面迸发，在几人周围形成了研究所大门的幻影，一段时间后，一名与诺亚长相一模一样的青年从研究所内走了出来。
这幻影是诺亚的弟弟亚伯罕的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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