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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坠入梦境

    我要做些什么?

    深夜,静坐在电脑前,我的脑海中泛起思索。

    只不经意间,竟委身于键盘,沉沉睡去。

    像是脸上突然贴着一块烙铁,这并没有让我醒来,反而让我睁开了双眼。

    似乎是有火球从我的眼前呼啸而过,带来滚烫的灼流。

    我偏转头颅,往火球飘来的方向望去。

    一不留神,我居然身陷战场。

    似乎是做梦了。

    已经有了经验,梦中的我很快清醒了过来。

    至于脸上的不适…大抵是顶在键盘上了吧,也不知我是保持着一个何等丑恶的睡姿。

    现在已不重要了。

    只是联想到,若是有口水流落了进去,免不得要触电一番。

    虽不致死,但酥酥麻麻在所难免。

    脑海中胡乱思索着,只一转念,我身处的环境便泛起了涟漪。

    场景在变化。

    像是起初那片烈阳下的沙漠,我看到了一块巨岩,与我印象当中别无他样。

    只是无论滑索又或是旗帜,都被取了个一干二净。

    这是好事,兴许代表着伍德获救了。

    只是不知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做起了连续梦,可惜续的不那么连贯。

    我的背包里还有不少午餐肉罐头,想想还有些嘴馋。

    正当我打算做些什么,紧接着,梦境又发生了变动。

    这让我皱起了眉头。

    伏于键上的我也皱起了眉头——难受的。

    想要在清醒梦里操控自己现实的行为,那可是相当之困难的。

    你不会有任何的感觉,时间成倍的流动,这和正常做梦时一样,只是时间的流速更甚。

    忽的,我发觉面皮一阵酥麻,兴许是触了电。

    也是,比起入眠,我流口水的速度更是相当之快,也许躺下没多久就会浸湿了胳膊,可那时我还醒着。

    这是脾虚。

    也许该醒来了吧。

    我如此想,可眼前的景色却愈发清晰。

    人潮攒动,似乎是某处的集市,四下张望着,很快,我便找到了以自己为蓝本的怪奇商人。

    这是我做白日梦时的内容,不知怎的,混入到我的清醒梦中来了。

    我甚至无法确认自己是否在做梦。

    有些努力的想要醒来。

    我怕不是被键盘给电死了?

    起初的轻松,调侃,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泯灭着。

    我的心绪严峻了起来。

    虽然平日里时常念叨着不想活了,死了算了,但若真是喜提一死……难免无法向家中的老母交代。

    那股子无愧于心的思绪也哑了火,巨大的愧疚涌上心头。

    或是真的醒不过来了。

    有些愤懑,我抬起右手给了眼前之人一掌。

    此举引来了不少路人侧目,但见那摊主没有发作,好奇的目光便也都偃旗息鼓。

    真是的,我打他作甚。

    想着,我朝着自己的脸上来了一巴掌。

    很疼,非常的疼,这一掌是铆足了劲,痛斥自己的不孝,怎得死的这么随意。

    心中想着,也许能接受自己的死亡,但到了真正来临的那一刻,还是激起巨大的反响。

    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真窝囊。

    许是平日里小说看多了,沉重的伤痛并没能伴随我更久,虽没有离开,但也减轻了许多。

    也许能回去也说不定。

    小说里都这么写,甚至近些天来,我自己也在写。

    甚至设想起血亲重逢时的惊喜,但是想起家母的身体,却觉得不知她能否撑过丧子之痛。

    想起这几日,无论写出些什么,总得找她品鉴一番。

    尽管她并不专业,但对于我文笔的认同却也是实实在在的。

    梦境里的虚虚实实,我对此颇为得意。

    可真当着了道,也是令我难以接受的。

    嗯……也有可能是困在了梦里,像是那视频所述,分不清虚幻现实。

    深夜,屋内,卧室的灯高悬着,只是没有尽己所能,发光发热,荧幕的光芒让黑暗的房间亮起昏暗,房间里机箱的嗡嗡声若隐若现。

    只是桌前的座椅上已然没了人影。

    我尝试了诸多方法脱离,自己本就掌握的,又或是灵光一闪忆起的,统统没用。

    我不是一个有着大毅力的人。

    一番失落过后,便放弃了。

    绕过摊位,只是伸手取下了那怪奇商人脖颈上披着的被单。

    心中泛起稍许欣慰。

    好歹我的小被子还在手上。

    有些自暴自弃了,我竟是直接当街脱下了衣裤,垫在地上,裹足了我的小被,躺了下去。

    此举倒是没引来几道目光。

    好像,我是疯了。

    太阳似乎是要下山了,空摊前的怪奇商人也终于挪动了脚步。

    我不知他要做些什么,但跟去看看也是好的。

    艰难的爬起身,满地的泥沙土石硌的我腰酸背痛。

    之前是摆烂了,我对此倒也并不在乎,此刻劲头过去,一丝好奇涌上心头,我终究是跟了上去。

    那是一间木屋,看起来是这段时间,商人自己建立的居所。

    也是,如同木偶般的死守在摊位前,总是有些令人瞩目。

    倒是不如我死板。

    想起了古早的时候,那时我还在学校,因为单词听写的出错,在中午,被与几名同学留校罚抄。

    老师不在,兴许是没有精力监督我们,也有可能是她并不在乎。

    随着办公室内的人数减少,我的心渐有些慌了。

    后来得知,并非是他们抄完了,只因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我那时大概没把自己当人,只是老实的在办公室里刻苦的磨着笔头。

    直到下午的第一声上课铃响起,英语老师慢慢悠悠的进了办公室。

    读报课到现在都是我心底的煎熬,我的肠胃本就不好,那一句句的朗诵声响起,催促着我下午的课堂即将来到。胃液烧心,让我有些想吐。

    “你怎么还在这?”

    你也好意思问?/不是你让我在这的吗?

    谁都不许走?

    当时我的心中是没有这种想法的,只是感到些许委屈——巨大的委屈。

    终归是抄完了,见她满不在乎的接过,把纸页摞在了一沓像是废弃的…破旧纸堆上。

    看都不曾看过一眼。

    那时我还不会偷工减料,现在会了,但是并不熟练。

    我还是打心底里抗拒这种事,就像是作弊那样。

    值得自豪的是,我可以说,从入校到退学,我的每一场考试从来都没做过弊。

    哪怕是瞟一眼别人的…都没有。

    也许是太紧张了吧,倒是让你们听我絮叨了这么长时间,但我真是打心底里的害怕,要真是回不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屋子里,一股烤土豆的酥香味扶摇直上,钻进了我的鼻腔。

    那是两个土豆,这又让我想起了在远方的后山,我认识了不少顽皮的朋友,和他们一起偷土豆,他们偷,我跟着吃。

    我也确实偷过东西,但不曾在人前展示过,这是可耻的犯罪。

    我也是在母亲的谆谆善诱下才改掉了这毛病,还向遭过贼的店主道歉,归还了现金——我还记得那是一盒鼻涕虫,我实在难以舍得,妈妈就让我拿着五毛去寻那校门口的店主赔礼道歉。

    可在此之前,我还行过窃,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但每每想起,终归是良心难安。

    尤其是前些年,在路上偶遇那带着孩子的店主与我打招呼,心中仍有些不自在,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