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欢
车身摇晃，陆士明右手扶住把手，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转瞬而过，挪了挪身子，找了一个更省力的姿势站着。车上充斥着起早的上班族，昏昏欲睡的中学生，赶点买菜的老太太，空气沉闷，除了提醒到站的广播，剩下的人都缄口不言。
“看，那边有警车。”
“还真是，那边还有人在拉警戒线。”
不知是谁眼尖，看到了引人注目的关注点，公交车中让人沉睡的气氛一扫而空，不少人仰颈瞩目，有不少中学生更是脸紧贴玻璃，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陆士明眼神一凝，转头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表情逐渐严肃。警车停在小巷口，不停的公安人员在其中来往进出，路口旁还有老年人颤颤巍巍，向着警察记录口供。陆士明鼻尖微动，昨夜让他心神不宁的气息再度传来，让陆士明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
“事情不对了。”模糊的声音传到耳边，连忙补充道，“昨天我在电脑前蹲了一夜，没看到什么异常。”
陆士明脑袋轻点，眼睛仍旧停留在那个小巷。这种风雨欲来，却无人知晓的感觉并不好。或者说……只是普通人并不知晓。
“既然昨天的不是错觉，那我们过去看看？”见陆士明仍在思索，模糊的声音按耐不住冲动，轻声试探道。
陆士明没有说话，权且默认了“他”的提议，其实陆士明也在犹豫，毕竟不知道气息的来源不能确定，让他如芒在背。
“邺城一中到了，请乘客……”
就在陆士明在思前想后时，公交车已经将他送到了目的地。陆士明背好书包，动身下了车。
等到陆士明站到班级门口时，里面已经坐好了不少学生，提前开始了早读。当然里面也有人浑水摸鱼，看到左手绑着绷带的陆士明，眼神一亮，朝他连连摆手。
陆士明恍若未见，走到那人旁边上坐下，顺手把书包塞进桌屉。
“欸欸欸，你手怎么弄的，昨天还好好的？”那人眼神发光，就像看到的新大陆的开拓者，“你和别人打架了？”
“怎么可能？我骑车摔的。”陆士明矢口否认。
“你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坐公交车上下学？”
陆士明一愣，他真以为对方不知道。信口解释道：“我上楼的时候，磕楼梯上了。”
“磕楼梯上也是骨折，你手能系绷带？”
“你想怎样？”见糊弄不过去，陆士明将头转过来，看向对方，眼神中多了几分无奈。
“我能干吗？”那人嘿嘿一笑，四处转头见没人看过来，这才靠着陆士明小声道，“你就告诉我，是不是跟别人打架就行了。”
“算是吧。”陆士明这次没有否认，点头承认道。
“嚯，没想到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年级第一也会打人。”那人故作吃惊道，同时对吃到的惊天大瓜表示满意，有往陆士明身边挤了挤，道“需不需要我帮你保守秘密？”
“不用。”陆士明翻着书页，一副闲人勿进的模样，显然不想继续交谈下去。
“别啊。”那人一听反而急了，连忙道，“你想想看，打架记大过，你这年级第一的地位指定是要考大学的，你这要是档案上记个处分……”
“你建议你一次把话说清楚。”陆士明指了指挂在教室前面的钟表，冷声道，“待会班主任就到了。”
“诶呀，这不是想和老陆你拉近下感情嘛。”那人把手臂搭在陆士明肩上，干笑道，“这不是周五了嘛，打算去外面耍耍，但你也知道，哥几个手头都比较紧……”
“借钱？你不觉得你刚刚那些话是在加大难度吗？”陆士明肩头一歪，把那人胳膊甩脱，轻叹一声道，“多少？”
“一百……不对，七十……不不不，五十就够。”那人连忙摆手道。
陆士明从包里掏出一张红票，直接放到那人手上，一字一顿道：“还有事吗？”
“没了，没了。”那人拿到钱，瞬间眉开眼笑，继续道，“陆财主，不对，陆老大，你继续，我就不打搅你学习了。”
陆士明摇摇头，开始读起书来。那人名叫李欢，对书上知识不甚关心，一上课就开始打瞌睡，但要是说吃喝玩乐，那可是一等一的行家，要是要想对于邺城不甚了解，那他绝对能给你讲得头头是道。
正巧，此时门口一位带着方框眼镜的中年男子，穿着蓝色格子衫，衬着一条灰色西服裤，脚踏一双老皮鞋走进班级。
随着男人一声轻咳，班级瞬间安静下来，齐齐盯着讲台上的男子，等待着男子讲话。
周海平，高一六班班主任，以不苟言笑著称，年纪虽然只有三十多岁，但做事一板一眼，或许不是最能开发学生思想的，但绝对是整个学校最能镇住学生的人。教风严厉，班风良好，又因为陆士明在上次考试中异军突起，从年级中游一跃成为年级第一，周海平也凭此晋升为年级主任。
“考试已经结束，经过一个学期学习，相信大家也确定了自己的学习方向，马上进行分班志愿，相信自己也能选出最适宜自己的选择……”
“分班？这什么时候的事儿？”李欢显然游离在状况外，见周海平并未看向这边，朝着陆士明小声问道。
“就是以自我志愿分类，以上次考试的成绩为标准，进行分班。”陆士明盯着李欢，面色惊讶，“知道你睡觉多，但没想到你连班主任讲话的都敢睡。”
“咳，意外，那只是走神了。”李欢面色尴尬，一边做这样子翻书，一边解释道，“你也知道，老周一讲就得十几分钟，这哪能一直集中注意力。”
“……”陆士明不想理他，其实周海平谈话最多也就五六分钟，完全就是李欢不想听老师讲话的心理作用。
“说起来，老陆你想去哪个班？”有人聊天，李欢就显得十分活跃。
“原班。”陆士明想了想，回应道。
“啊？为什么啊？你就不想去别的班看看？”
“不用搬桌子。这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牛的。”这次李欢沉默了，随后冲着陆士明故作神秘道，“你想想不知道我想去哪个班？”
“不想。”
“我想去二班，那美女可多啊，进去可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一说起女生，李欢就显得贼眉鼠眼，“而且，‘前年级第一’苏筱然就在二班。”
我说得是不想吧？而且我也没问理由啊。陆士明右手撑头，听着台上台下的“二重唱”，说起来苏筱然，陆士明有点印象，是自己之前的年级第一，颜值成绩都在线，成了新高一的传说人物。不过听说被夺走第一之后，成绩一落千丈，后面陆士明就不知道了。
等等。陆士明面露回忆之色，昨天的少女要按颜值算的话，该不会……世界应该不会这么小，陆士明默默期许，决定以后尽量躲着对方走。
“……希望大家能认真面对这次分班，想想自己以后的发展路线，再做出决断。”就在陆士明胡思乱想之时，周海平的讲话也步入尾声，“尤其不要因为不能留在原班，就轻易更改自己的志愿，就算分到不同班级也有机会见面，但未来就只有一次……”
“请高一年级，高一年级来操场举行升旗仪式。再重复一遍，高一年级……”广播声打断了周海平的谈话，也让下面学生从长篇大论中解救出来，一个个迅速从座位上离开，从教室中夺门而出。
但陆士明并未感到轻松，升旗仪式平时周一举行，突然挪到周五举行是何意？
“老陆赶紧啊。”见陆士明迟迟没有起身，李欢拉着陆士明就往门外跑去。
“看，那边有警车。”
“还真是，那边还有人在拉警戒线。”
不知是谁眼尖，看到了引人注目的关注点，公交车中让人沉睡的气氛一扫而空，不少人仰颈瞩目，有不少中学生更是脸紧贴玻璃，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陆士明眼神一凝，转头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表情逐渐严肃。警车停在小巷口，不停的公安人员在其中来往进出，路口旁还有老年人颤颤巍巍，向着警察记录口供。陆士明鼻尖微动，昨夜让他心神不宁的气息再度传来，让陆士明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
“事情不对了。”模糊的声音传到耳边，连忙补充道，“昨天我在电脑前蹲了一夜，没看到什么异常。”
陆士明脑袋轻点，眼睛仍旧停留在那个小巷。这种风雨欲来，却无人知晓的感觉并不好。或者说……只是普通人并不知晓。
“既然昨天的不是错觉，那我们过去看看？”见陆士明仍在思索，模糊的声音按耐不住冲动，轻声试探道。
陆士明没有说话，权且默认了“他”的提议，其实陆士明也在犹豫，毕竟不知道气息的来源不能确定，让他如芒在背。
“邺城一中到了，请乘客……”
就在陆士明在思前想后时，公交车已经将他送到了目的地。陆士明背好书包，动身下了车。
等到陆士明站到班级门口时，里面已经坐好了不少学生，提前开始了早读。当然里面也有人浑水摸鱼，看到左手绑着绷带的陆士明，眼神一亮，朝他连连摆手。
陆士明恍若未见，走到那人旁边上坐下，顺手把书包塞进桌屉。
“欸欸欸，你手怎么弄的，昨天还好好的？”那人眼神发光，就像看到的新大陆的开拓者，“你和别人打架了？”
“怎么可能？我骑车摔的。”陆士明矢口否认。
“你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坐公交车上下学？”
陆士明一愣，他真以为对方不知道。信口解释道：“我上楼的时候，磕楼梯上了。”
“磕楼梯上也是骨折，你手能系绷带？”
“你想怎样？”见糊弄不过去，陆士明将头转过来，看向对方，眼神中多了几分无奈。
“我能干吗？”那人嘿嘿一笑，四处转头见没人看过来，这才靠着陆士明小声道，“你就告诉我，是不是跟别人打架就行了。”
“算是吧。”陆士明这次没有否认，点头承认道。
“嚯，没想到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年级第一也会打人。”那人故作吃惊道，同时对吃到的惊天大瓜表示满意，有往陆士明身边挤了挤，道“需不需要我帮你保守秘密？”
“不用。”陆士明翻着书页，一副闲人勿进的模样，显然不想继续交谈下去。
“别啊。”那人一听反而急了，连忙道，“你想想看，打架记大过，你这年级第一的地位指定是要考大学的，你这要是档案上记个处分……”
“你建议你一次把话说清楚。”陆士明指了指挂在教室前面的钟表，冷声道，“待会班主任就到了。”
“诶呀，这不是想和老陆你拉近下感情嘛。”那人把手臂搭在陆士明肩上，干笑道，“这不是周五了嘛，打算去外面耍耍，但你也知道，哥几个手头都比较紧……”
“借钱？你不觉得你刚刚那些话是在加大难度吗？”陆士明肩头一歪，把那人胳膊甩脱，轻叹一声道，“多少？”
“一百……不对，七十……不不不，五十就够。”那人连忙摆手道。
陆士明从包里掏出一张红票，直接放到那人手上，一字一顿道：“还有事吗？”
“没了，没了。”那人拿到钱，瞬间眉开眼笑，继续道，“陆财主，不对，陆老大，你继续，我就不打搅你学习了。”
陆士明摇摇头，开始读起书来。那人名叫李欢，对书上知识不甚关心，一上课就开始打瞌睡，但要是说吃喝玩乐，那可是一等一的行家，要是要想对于邺城不甚了解，那他绝对能给你讲得头头是道。
正巧，此时门口一位带着方框眼镜的中年男子，穿着蓝色格子衫，衬着一条灰色西服裤，脚踏一双老皮鞋走进班级。
随着男人一声轻咳，班级瞬间安静下来，齐齐盯着讲台上的男子，等待着男子讲话。
周海平，高一六班班主任，以不苟言笑著称，年纪虽然只有三十多岁，但做事一板一眼，或许不是最能开发学生思想的，但绝对是整个学校最能镇住学生的人。教风严厉，班风良好，又因为陆士明在上次考试中异军突起，从年级中游一跃成为年级第一，周海平也凭此晋升为年级主任。
“考试已经结束，经过一个学期学习，相信大家也确定了自己的学习方向，马上进行分班志愿，相信自己也能选出最适宜自己的选择……”
“分班？这什么时候的事儿？”李欢显然游离在状况外，见周海平并未看向这边，朝着陆士明小声问道。
“就是以自我志愿分类，以上次考试的成绩为标准，进行分班。”陆士明盯着李欢，面色惊讶，“知道你睡觉多，但没想到你连班主任讲话的都敢睡。”
“咳，意外，那只是走神了。”李欢面色尴尬，一边做这样子翻书，一边解释道，“你也知道，老周一讲就得十几分钟，这哪能一直集中注意力。”
“……”陆士明不想理他，其实周海平谈话最多也就五六分钟，完全就是李欢不想听老师讲话的心理作用。
“说起来，老陆你想去哪个班？”有人聊天，李欢就显得十分活跃。
“原班。”陆士明想了想，回应道。
“啊？为什么啊？你就不想去别的班看看？”
“不用搬桌子。这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牛的。”这次李欢沉默了，随后冲着陆士明故作神秘道，“你想想不知道我想去哪个班？”
“不想。”
“我想去二班，那美女可多啊，进去可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一说起女生，李欢就显得贼眉鼠眼，“而且，‘前年级第一’苏筱然就在二班。”
我说得是不想吧？而且我也没问理由啊。陆士明右手撑头，听着台上台下的“二重唱”，说起来苏筱然，陆士明有点印象，是自己之前的年级第一，颜值成绩都在线，成了新高一的传说人物。不过听说被夺走第一之后，成绩一落千丈，后面陆士明就不知道了。
等等。陆士明面露回忆之色，昨天的少女要按颜值算的话，该不会……世界应该不会这么小，陆士明默默期许，决定以后尽量躲着对方走。
“……希望大家能认真面对这次分班，想想自己以后的发展路线，再做出决断。”就在陆士明胡思乱想之时，周海平的讲话也步入尾声，“尤其不要因为不能留在原班，就轻易更改自己的志愿，就算分到不同班级也有机会见面，但未来就只有一次……”
“请高一年级，高一年级来操场举行升旗仪式。再重复一遍，高一年级……”广播声打断了周海平的谈话，也让下面学生从长篇大论中解救出来，一个个迅速从座位上离开，从教室中夺门而出。
但陆士明并未感到轻松，升旗仪式平时周一举行，突然挪到周五举行是何意？
“老陆赶紧啊。”见陆士明迟迟没有起身，李欢拉着陆士明就往门外跑去。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