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群凤俯首
“哗啦啦……”激起的尘土瞬间笼罩住整个视野，什么都看不清了，只听得前方砂石剧烈下泄的嘈杂声响。天罚被呛地猛咳一阵，丝毫没注意到尘埃深处那疯狂挣动的黑色阴影。
待尘埃逐渐散去，大家这才看清——原来是一个怪物从刚才森格站立的地方破土而出，块头还真不小！大家伙身形类似一只巨猿，足有四五米高，肌肉发达，眼冒红光，全身覆盖着白色皮毛，不仅脏得难以辨清原色，还像得了牛皮癣般夹杂褐色的斑点，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怪味，令人作呕。
“这……这是什么东西？！”天罚锤了下脸，把几乎脱臼的下巴给摁了回去。
巨猿的回答是——随手掀起一块磨盘大小的岩石往他头上砸去。天罚忙闪身避开，“砰！”巨石在天罚原先待的地方溅得粉碎，大地猛地震了震。
“看来不能好好聊天了——干他丫的！”森格怒吼一声，从身后抽出短刀，白风应了一声，也跟着捥弓搭箭。兄弟俩左右齐出，发起了攻势。但巨猿很明显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它挥掌劈落羽箭，抬脚踩断刀刃，两支前臂如滚木礌石般将猝不及防的二狮击飞到十多米开外。
天罚拾起白风掉落的短弓与箭囊，继续朝巨猿面部持续射击——箭矢无一例外，全部被弹开。“蒙格，还记得之前在维迦山，咱们对付的那个异形兽吗？该要干的，还得继续干！咱那时候是怎么干趴它的来着？”
“当然记得，那还是马沙雌狮配合咱才一起拿下的。”蒙格一把抽出腰刀，迎了上去，“不过这家伙似乎比异形兽要难对付多啊……”他在闪避巨猿攻击的同时对于攻击对方何处要害纠结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先从支撑站立的腿脚开始入手。毕竟当初跟着马沙四姐妹打异形兽，也是先让敌人失去平衡再好好收拾的。蒙格一个滑铲躲过巨猿齐腰挥来的铁拳，并就势闪到巨猿身侧，“给我乖乖趴在地上叫爸爸吧！”他大吼一声，使出全身气力挥出腰刀。
哐！刀刃砍在巨猿小腿上，切入点恰到好处，力道也给得很足，但无奈巨猿着实皮糙肉厚，凌厉的攻势竟被它坚硬的外表硬生生挡下。蒙格只觉握刀的虎口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身子瞬间被弹倒在地，上好的腰刀经此一击居然卷了刃！他尚未回过神来，便又被狂暴的巨猿踢飞出很远。
“老大，咋办，咱们根本打不过他……”白风捂着被打伤的胸口挣扎站起，龇牙咧嘴地问道。
天罚舔了舔牙尖，悠悠道：“既然硬打不过，咱当然得智取了。兵法有云：正所谓三十六计……”
“走为上策！”
大家异口同声的喊完话之后，便很默契的一齐转身，当好汉——好汉不吃眼前亏，脚底抹上润滑油。
谁知这巨猿不光能打，还挺小心眼，非跟他们杠上了。大长腿的优势此刻也显露无疑，它三步两步一二一便追了上来，左臂来了个横扫千军，天罚一行毫无防备，全体一起狗吃屎，再次与温暖的大地亲密接吻。
“老天，这是什么玩意儿——生物中的战斗机啊！”白风被溅起的石块磕着了头，正捂着脑袋嗷嗷叫。
天罚挣扎着重新站起身，挨了打的脑袋反而突现灵光，记起了之前在老军师那边看过的《博物志异》——上面所记述的诸多奇异生物自眼前一一浮现掠过……
“北境雪人！一种猿类变种，生活于雪山等冰冷地带，喜怒无常，进入冬天后会冬眠，但是被吵醒后会异常暴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阵粗略观察后很快便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得，看来咱们是打搅这位大哥睡觉了……”蒙格翻了翻眼。森格则狠狠推了一把身旁的白风，“真是的，都怪你！”
“老哥，这会儿不是互相推卸责任的时候吧……”
雪人站在他们面前，疯狂敲击着自己宽厚的胸脯，并兼以猛烈咆哮，以彰显自己的力量。
“老大，怎么办，跟这大块头评评理？”白风胆小，眼见着雪人大大要发飙，连忙往天罚身旁蹭了蹭。
“啊这……你问我我问谁？”
“话说这玩意儿怕什么？”还是森格比较靠得住，这时候突然想起来问关键问题。
“我想想……对了！它怕火！”其实有点废话哈，大部分不算太离谱的生物，哪个不怕火。
“怕火？”白风一把跳起来，“快点！点火烧它下三路啊！”
森格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白风又给拽了下来——“得了吧，荒郊野岭的，哪来的火？咱们的打火石好像之前打架跑路的时候也搞丢了……”
“吼呜——”雪人突然举起双拳跳将起来，面目狰狞。四个小伙伴还以为对方要下死手了，纷纷大惊失色，缩成一团……
——然后，他们惊讶地发现，雪人全身上下竟窜满了火苗，它挣扎了一阵后便即轰然倒塌……
……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刚才还杀气十足的雪人此刻已被烧得浑身焦烂，正如一堆烂毛般趴倒在他们面前，背上那个致命的伤口贯穿了它的肋骨与内脏，依旧触目惊心！
“啥……啥情况？！”蒙格惊呼。
话音未落，他便觉头顶一黑——苍穹之上，有什么东西遮蔽了太阳！
大家抬起头，直愣愣呆望着天空中那十余只金色的大鸟。
与其说是大鸟，不如说是火鸟，他们翼展达七八米，浑身上下仿佛被火焰所笼罩，金色的光晕环遍周身。大鸟颈部修长，额心印有红色的日轮纹章，后脑还延伸出绚丽的长羽修饰。它尊贵与华丽并存，也如太阳般闪耀，以至于难以用肉眼直视。白风好像想说什么（估计又是关于京都烤鸭的），可还没待他开口，便闻得一声尖啸席卷天敌，几团火球应声倾泻。砰！火焰掠过半空，击中了他们身后一侧崖壁上的小山包，顿时，小山包被炸得粉碎……白风赶忙抱头，瑟瑟发抖着露出一脸卑微相，“投降，投降，我投降！我这辈子再也不吃烤鸭了！”
“等一下，这是……炎凤？！”蒙格狠狠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确认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火光护体，金色，还能使用火球——这太明显了……
“真没想到，他们，还活着……”望着炎凤身体周遭耀眼的光芒，天罚不得不提起右臂遮挡眼睛，嘴上却依旧不忘喃喃道感慨万分。
森格悄悄拿胳膊肘撞了撞他，“老大，先别急着感叹，我觉得吧……他们好像不是来交朋友的……”
十余只炎凤压低双翼，一齐俯冲下来，稳稳降落在地上，将这天罚一行包围在中间。领头的那只大炎凤看起来有点激动，目光紧盯发色最突出的白风，他一边尖叫一边用利爪狠狠抠抓着地面。炎凤体型庞大，双足踩地耸立起来足有三米多高，完全能藐视各位。
“你……你好哈……”白风方才开口，领头炎凤却突然亮出尖喙，朝他天灵盖砸去。白风忙闪开到一旁——只见刚才站立的地方凭空多出了个接近一尺深的小坑。白风吓得当场瘫倒在地，哈喇子顺着嘴角直淌到胸口上。好家伙，刚才那一击若是正中他的脑袋，天罚他们可就得等着给他抬棺了。
“喂，你怎么不讲道理，见面就要打架啊！”天罚刚想抗议两句，领头炎凤却甩过头来，将尖喙又瞄准了他。天罚吓得赶忙迈步蛇皮走位，左右反复横跳，可还没走几步便被旁边的一只炎凤猛地展翅掀倒在地。领头炎凤长啸一声，嘴吻凝聚起一团火焰，朝他头顶倾泻而下。天罚料想躲开不过，便本能的低下头，双臂抱住脑袋——
砰！火球炸裂，溅起一团黑烟。
无论是众炎凤和蒙格他们都吃了一惊——只见天罚右腕上系着的那个手环猛地闪出绿色的光芒，表面瞬间扩展至车盖大小，竟硬生生抵下了火焰的致命攻击。
天罚也是楞了片刻，过了良久方才记起——这手环，是路易王送他的。红毛大猩猩把这玩意儿交到他手里时可是一脸的严肃，反复强调这可是是蒙特祖玛流传下来的宝贝，他当时也就一笑了之，戴上手纯粹是因为这手环看上去确实好看，墨绿色的青铜表面镌刻着一连串古老的阿兹特克纹章。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宝贝还能在这种情况下救他一命。他褪下已经恢复成原状的手环，望着它裹挟周遭尚未散却的火焰，在绿色的光晕中延伸出更多的枝干，最终定型成一支青铜宝剑。
更让他惊讶的还在后面。
在宝剑现身的一刹那，所有炎凤——包括那只带头的——全部收起攻击姿态，向后倒退几步，充斥血丝的眼眸里分明透露着惊恐……他们一齐低下脑袋，俯下身躯，以表屈服。
“等一下，这闹得是……哪一出啊？”白风搓着手走到领头炎凤跟前，试探性地伸手捋了捋对方后脑的长羽，大炎凤浑身一个激灵，却未作反抗，只是将脑袋埋得更低。
“我想起来了！”蒙格突然一拍脑门，“还记得班达尔那边的画像吗？战神蒙特祖玛引领风雨气象攻击敌人时，左手抓的是宝石，而挥舞着的右手则紧握着青铜巨剑……莫非正是这个？”
“所以说，这是蒙特祖玛的圣剑么……”天罚捧着青铜宝剑细细端详。剑约有四尺来长，两寸多宽，剑柄被镌刻成某种神兽的头部的造型，两侧的护手则酷似一对向外伸展的巨翼，非常像古籍中所绘制西方龙的翅膀。“蒙特祖玛的圣剑，可以召唤神兽作战……炎凤……奇怪，这龙和凤怎么搅和到一起来了……诶呦，我都快忘记自己到底是来找谁的了。”
“嗨，一箭双雕也不是不可以嘛，瞧瞧，这些大家伙似乎还想给咱带路呢。”森格抬手指向炎凤。
领头炎凤引颈嚎了几嗓子，从白风魔爪的蹂躏下挣脱出来。只见它转过身子，扭头望着天罚，又拍了几下翅膀，看起来是示意他骑上来。
蒙格皱了皱眉，“他这是……想带我们去哪里吧。”
“跟着去吧，没准，真能找到我们一直追寻的答案。”天罚轻触剑柄上的龙首，青铜宝剑便又闪着光收缩回原先手环的模样。他跨上炎凤的背部，蒙格、白风、森格也各找了一只炎凤骑上。随着领头炎凤的一声长啸，整个凤群一飞冲天，逆着扑面而来的冷风，窜至云层之上，直面冬日的暖阳。
“答案……近了么……”天罚在心中暗暗想道。
一切随缘吧，毕竟无论结果如何，我们始终在前进。
待尘埃逐渐散去，大家这才看清——原来是一个怪物从刚才森格站立的地方破土而出，块头还真不小！大家伙身形类似一只巨猿，足有四五米高，肌肉发达，眼冒红光，全身覆盖着白色皮毛，不仅脏得难以辨清原色，还像得了牛皮癣般夹杂褐色的斑点，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怪味，令人作呕。
“这……这是什么东西？！”天罚锤了下脸，把几乎脱臼的下巴给摁了回去。
巨猿的回答是——随手掀起一块磨盘大小的岩石往他头上砸去。天罚忙闪身避开，“砰！”巨石在天罚原先待的地方溅得粉碎，大地猛地震了震。
“看来不能好好聊天了——干他丫的！”森格怒吼一声，从身后抽出短刀，白风应了一声，也跟着捥弓搭箭。兄弟俩左右齐出，发起了攻势。但巨猿很明显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它挥掌劈落羽箭，抬脚踩断刀刃，两支前臂如滚木礌石般将猝不及防的二狮击飞到十多米开外。
天罚拾起白风掉落的短弓与箭囊，继续朝巨猿面部持续射击——箭矢无一例外，全部被弹开。“蒙格，还记得之前在维迦山，咱们对付的那个异形兽吗？该要干的，还得继续干！咱那时候是怎么干趴它的来着？”
“当然记得，那还是马沙雌狮配合咱才一起拿下的。”蒙格一把抽出腰刀，迎了上去，“不过这家伙似乎比异形兽要难对付多啊……”他在闪避巨猿攻击的同时对于攻击对方何处要害纠结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先从支撑站立的腿脚开始入手。毕竟当初跟着马沙四姐妹打异形兽，也是先让敌人失去平衡再好好收拾的。蒙格一个滑铲躲过巨猿齐腰挥来的铁拳，并就势闪到巨猿身侧，“给我乖乖趴在地上叫爸爸吧！”他大吼一声，使出全身气力挥出腰刀。
哐！刀刃砍在巨猿小腿上，切入点恰到好处，力道也给得很足，但无奈巨猿着实皮糙肉厚，凌厉的攻势竟被它坚硬的外表硬生生挡下。蒙格只觉握刀的虎口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身子瞬间被弹倒在地，上好的腰刀经此一击居然卷了刃！他尚未回过神来，便又被狂暴的巨猿踢飞出很远。
“老大，咋办，咱们根本打不过他……”白风捂着被打伤的胸口挣扎站起，龇牙咧嘴地问道。
天罚舔了舔牙尖，悠悠道：“既然硬打不过，咱当然得智取了。兵法有云：正所谓三十六计……”
“走为上策！”
大家异口同声的喊完话之后，便很默契的一齐转身，当好汉——好汉不吃眼前亏，脚底抹上润滑油。
谁知这巨猿不光能打，还挺小心眼，非跟他们杠上了。大长腿的优势此刻也显露无疑，它三步两步一二一便追了上来，左臂来了个横扫千军，天罚一行毫无防备，全体一起狗吃屎，再次与温暖的大地亲密接吻。
“老天，这是什么玩意儿——生物中的战斗机啊！”白风被溅起的石块磕着了头，正捂着脑袋嗷嗷叫。
天罚挣扎着重新站起身，挨了打的脑袋反而突现灵光，记起了之前在老军师那边看过的《博物志异》——上面所记述的诸多奇异生物自眼前一一浮现掠过……
“北境雪人！一种猿类变种，生活于雪山等冰冷地带，喜怒无常，进入冬天后会冬眠，但是被吵醒后会异常暴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阵粗略观察后很快便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得，看来咱们是打搅这位大哥睡觉了……”蒙格翻了翻眼。森格则狠狠推了一把身旁的白风，“真是的，都怪你！”
“老哥，这会儿不是互相推卸责任的时候吧……”
雪人站在他们面前，疯狂敲击着自己宽厚的胸脯，并兼以猛烈咆哮，以彰显自己的力量。
“老大，怎么办，跟这大块头评评理？”白风胆小，眼见着雪人大大要发飙，连忙往天罚身旁蹭了蹭。
“啊这……你问我我问谁？”
“话说这玩意儿怕什么？”还是森格比较靠得住，这时候突然想起来问关键问题。
“我想想……对了！它怕火！”其实有点废话哈，大部分不算太离谱的生物，哪个不怕火。
“怕火？”白风一把跳起来，“快点！点火烧它下三路啊！”
森格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白风又给拽了下来——“得了吧，荒郊野岭的，哪来的火？咱们的打火石好像之前打架跑路的时候也搞丢了……”
“吼呜——”雪人突然举起双拳跳将起来，面目狰狞。四个小伙伴还以为对方要下死手了，纷纷大惊失色，缩成一团……
——然后，他们惊讶地发现，雪人全身上下竟窜满了火苗，它挣扎了一阵后便即轰然倒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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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啥情况？！”蒙格惊呼。
话音未落，他便觉头顶一黑——苍穹之上，有什么东西遮蔽了太阳！
大家抬起头，直愣愣呆望着天空中那十余只金色的大鸟。
与其说是大鸟，不如说是火鸟，他们翼展达七八米，浑身上下仿佛被火焰所笼罩，金色的光晕环遍周身。大鸟颈部修长，额心印有红色的日轮纹章，后脑还延伸出绚丽的长羽修饰。它尊贵与华丽并存，也如太阳般闪耀，以至于难以用肉眼直视。白风好像想说什么（估计又是关于京都烤鸭的），可还没待他开口，便闻得一声尖啸席卷天敌，几团火球应声倾泻。砰！火焰掠过半空，击中了他们身后一侧崖壁上的小山包，顿时，小山包被炸得粉碎……白风赶忙抱头，瑟瑟发抖着露出一脸卑微相，“投降，投降，我投降！我这辈子再也不吃烤鸭了！”
“等一下，这是……炎凤？！”蒙格狠狠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确认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火光护体，金色，还能使用火球——这太明显了……
“真没想到，他们，还活着……”望着炎凤身体周遭耀眼的光芒，天罚不得不提起右臂遮挡眼睛，嘴上却依旧不忘喃喃道感慨万分。
森格悄悄拿胳膊肘撞了撞他，“老大，先别急着感叹，我觉得吧……他们好像不是来交朋友的……”
十余只炎凤压低双翼，一齐俯冲下来，稳稳降落在地上，将这天罚一行包围在中间。领头的那只大炎凤看起来有点激动，目光紧盯发色最突出的白风，他一边尖叫一边用利爪狠狠抠抓着地面。炎凤体型庞大，双足踩地耸立起来足有三米多高，完全能藐视各位。
“你……你好哈……”白风方才开口，领头炎凤却突然亮出尖喙，朝他天灵盖砸去。白风忙闪开到一旁——只见刚才站立的地方凭空多出了个接近一尺深的小坑。白风吓得当场瘫倒在地，哈喇子顺着嘴角直淌到胸口上。好家伙，刚才那一击若是正中他的脑袋，天罚他们可就得等着给他抬棺了。
“喂，你怎么不讲道理，见面就要打架啊！”天罚刚想抗议两句，领头炎凤却甩过头来，将尖喙又瞄准了他。天罚吓得赶忙迈步蛇皮走位，左右反复横跳，可还没走几步便被旁边的一只炎凤猛地展翅掀倒在地。领头炎凤长啸一声，嘴吻凝聚起一团火焰，朝他头顶倾泻而下。天罚料想躲开不过，便本能的低下头，双臂抱住脑袋——
砰！火球炸裂，溅起一团黑烟。
无论是众炎凤和蒙格他们都吃了一惊——只见天罚右腕上系着的那个手环猛地闪出绿色的光芒，表面瞬间扩展至车盖大小，竟硬生生抵下了火焰的致命攻击。
天罚也是楞了片刻，过了良久方才记起——这手环，是路易王送他的。红毛大猩猩把这玩意儿交到他手里时可是一脸的严肃，反复强调这可是是蒙特祖玛流传下来的宝贝，他当时也就一笑了之，戴上手纯粹是因为这手环看上去确实好看，墨绿色的青铜表面镌刻着一连串古老的阿兹特克纹章。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宝贝还能在这种情况下救他一命。他褪下已经恢复成原状的手环，望着它裹挟周遭尚未散却的火焰，在绿色的光晕中延伸出更多的枝干，最终定型成一支青铜宝剑。
更让他惊讶的还在后面。
在宝剑现身的一刹那，所有炎凤——包括那只带头的——全部收起攻击姿态，向后倒退几步，充斥血丝的眼眸里分明透露着惊恐……他们一齐低下脑袋，俯下身躯，以表屈服。
“等一下，这闹得是……哪一出啊？”白风搓着手走到领头炎凤跟前，试探性地伸手捋了捋对方后脑的长羽，大炎凤浑身一个激灵，却未作反抗，只是将脑袋埋得更低。
“我想起来了！”蒙格突然一拍脑门，“还记得班达尔那边的画像吗？战神蒙特祖玛引领风雨气象攻击敌人时，左手抓的是宝石，而挥舞着的右手则紧握着青铜巨剑……莫非正是这个？”
“所以说，这是蒙特祖玛的圣剑么……”天罚捧着青铜宝剑细细端详。剑约有四尺来长，两寸多宽，剑柄被镌刻成某种神兽的头部的造型，两侧的护手则酷似一对向外伸展的巨翼，非常像古籍中所绘制西方龙的翅膀。“蒙特祖玛的圣剑，可以召唤神兽作战……炎凤……奇怪，这龙和凤怎么搅和到一起来了……诶呦，我都快忘记自己到底是来找谁的了。”
“嗨，一箭双雕也不是不可以嘛，瞧瞧，这些大家伙似乎还想给咱带路呢。”森格抬手指向炎凤。
领头炎凤引颈嚎了几嗓子，从白风魔爪的蹂躏下挣脱出来。只见它转过身子，扭头望着天罚，又拍了几下翅膀，看起来是示意他骑上来。
蒙格皱了皱眉，“他这是……想带我们去哪里吧。”
“跟着去吧，没准，真能找到我们一直追寻的答案。”天罚轻触剑柄上的龙首，青铜宝剑便又闪着光收缩回原先手环的模样。他跨上炎凤的背部，蒙格、白风、森格也各找了一只炎凤骑上。随着领头炎凤的一声长啸，整个凤群一飞冲天，逆着扑面而来的冷风，窜至云层之上，直面冬日的暖阳。
“答案……近了么……”天罚在心中暗暗想道。
一切随缘吧，毕竟无论结果如何，我们始终在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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