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初恋
林樾檑看着明佳说：“明佳，我问你，你跟晓高在一起之前，晓高是处处对你献殷勤么？还是事无巨细的关心你？”
明佳说：“晓高？哼！他会啥？一天憨憨傻傻的！”
林樾檑又问她：“那你们为什么在一起？”
明佳脱口而出：“感觉呗，感觉他跟我亲近，我又想亲近他，所以…”明佳若有所悟的说：“啊！我明白了，对呀，爱不用表达，爱是可以感知的。无论爱与不爱，对方都可以感知得到！”
林樾檑点着头说：“我给她送十八街的麻花，是因为我喜欢她，有好东西我想让她也尝尝，并不是想用这个讨好她。也就是说，我很轻松自然的给她，她可能会享受到这个美味，这是我想要的结果。
而我去找她，郑重其事的说，这个是我朋友带回来的，正宗的十八街麻花，一共也没拿回来多少。我想到你了，一定要给你送来尝尝。或许我这么说会表现出我多么的有诚意。可如果她不想跟我在一起，不喜欢我，会不会觉得吃人家的嘴短？那她还会吃么？
进一步说，有两种人，一种人是做什么事都想着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送个礼物也是，嘴上说不需要对方领情，可说的做的都在提醒对方，我对你最好。而另一种人纯粹发自内心，只想对人好，只要对人好的目的达到了，对方知不知道是谁做的无所谓。就好比一个误会，真实的事。我上学的时候，我们出去郊游，同学们都带了很多好吃的，都是家长们做的。我记得我妈给我做了四个菜，还炸了小方糕。我不知道那东西叫啥，妈妈也不知道，不知道妈妈哪学来的，好吃，我和妹妹就叫它小方糕。
我们六个同学一组，我不是班干部么？我就四处张罗着。我们班跟我最好的同学也在我那组，他就打开我带的吃的分给大家，其他四个人都说好吃。他说好吃多吃点，听他这么说，大家都以为他家做的，每个人都美美的吃着，唯独他想讨好的那个女生留了两块小方糕。
我忙乎完回来，那个女生说：班长，这些是给你留的，特别是这个，她指着小方糕说，这个尤其好吃。其实这个女生是我家邻居，那时候没想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就是经常在一起玩，相互惦记着。平时我们谁家有好吃的，也都互相惦记着。只不过这个小方糕是妈妈刚学会的，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可她却说：这个是你带来的吧？特别好吃。
没等我回答，那个同学说：好吃你多吃点。我家邻居看着我笑着说：我吃到了。最终我也没说是我带来的，其他人都以为是他带来的，都夸那个同学的妈妈做东西好吃。而我无所谓，我的邻居吃到了就行，本来也是想让她尝尝。至于其他人怎么想无所谓，本来他们吃不吃的我也没想过。”
胡明佳点着头说：“嗯，这个故事最能说明问题，我懂了。”
冷冰霜问林樾檑：“哥，你要不说，我还真以为你是习惯了帮助别人不说呢！”
林樾檑笑着回答她：“小丫头，你说的也对。我不是习惯了不说，而是觉得没必要到处买好。”
胡明佳又问：“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做的一切，明明是为了对方好。你可以不去表明，可以不去邀功，至少也要想办法让她知道啊！”
林樾檑说：“如果她心疼我，我什么都不做，依然会跟我来往。如果她心里没我，或者份量很轻，那我做什么都不会改变她。顶多有可能暂时的感动，两个人也可能因为感动在一起。
当生活归于平淡，这一切也就没了价值。这和用手段追女孩到手是一样的结果，只不过出发点不同。
我只想对她好一些，是因为我的内心需要。所以，她感知得到，不用我说。感知不到，说了，也就只能解决所谓的追到手的问题。
这样得到的，并不是真正的爱。这不纯粹，我不要。”
胡明佳和冷冰霜沉默着，似乎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
林樾檑进一步说：“再举个例子，你们听说过死气白咧追求者的故事么？”
冷冰霜说：“我听说过，还不少呢。”
“后来咋样了？”
“最终结婚的也分手了，或者火的不如意。”
“对呀，这就是用心追求的结果。”
胡明佳问：“哥，姐，咱仨聊天呢，你俩带我一个，给我整糊涂了。”
林樾檑笑着说：“带着你呢，呵呵。为啥会这样？期望值过高。追求者想得到被追求者，那时候被追求者做什么他都欣赏。可追到手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喜欢的也是个普通人，我会有自己不如意的地方。而被追求者，因为追求者追她的时候不计后果，拼了命的讨好她，自然期望值就很高。可最终生活要归于平静，她会觉得要么自己上当了，要么对方没有追她的时候爱她了。一旦不满意的情绪出来了，它也会叠加，日积月累，最终只能爆发。”
胡明佳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林樾檑又说：“而双方互有好感的就不同，就说你们几个跟我。雷蕾，虽然我们没有男女私情，虽然我有十年没联系她，可是我心里就没忘了这个孩子，她心里惦记着我这个哥哥。所以，再次重逢，都喜出望外。
再比如你胡明佳，尽管我几次把你骗出家门，让你在外面挨冻。可你却从来没记恨我，没放弃我，这就是情！它不一定是爱情，或许是友情，亲情等等，但是一定是双方的。
你再回头看看我曾经维护过的那些朋友，是不是都不在我身边了？有人会说不能共患难，有人会说我没用了，再或许说是酒肉朋友之类的。可能让大家分析，会分析出好多原因。
我认为都不是。根本原因就是他们心里没有我这个朋友，或者虽然心里有，但是份量很轻，可以忽略，顶多是偶尔想想。
再看看小丫头，明知道哥哥没能耐了，还能不远千里，跑到铁岭给我撑腰，这就是心里有，对不对？
所以，我认为，无论爱情，友情，同学情，包括亲情，能维系下去的除了双方的心灵感知，没有其他。金钱，权势，地位，或者一纸文书都挡不住分开。
进一步说：当你被抛弃了，你不要怨恨别人忘恩负义，不要怨恨别人始乱终弃，更不要怨恨别人薄情寡义。他能离开，很可能最开始就是你一厢情愿。”
冷冰霜让他翻了个身，开始帮他揉带脉。
林樾檑继续说：“你一厢情愿的请人吃饭；你一厢情愿的帮助人家；你一厢情愿的对人家好；你一厢情愿的信任人家；你一厢情愿的深爱着对方。人家从来没接受过，你还怪人家不知好歹么？人家接受了，后来离开了，你是不是该感激人家曾经顺应你的内心需求了？因为当时的你，就想对人家好。”
林樾檑的话，让冷冰霜和胡明佳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胡明佳摇摇头说：“不对，你偷换概念！那那些势利小人，那些唯利是图的，那些用尽心机去算计别人的人，就不该谴责了么？”
林樾檑轻松的笑着说：“是你胡明佳被偷换了概念，被你自己偷换了概念。我说的是你想付出的时候，绝不是你被利用付出的情形，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性质，懂么？
比如我对舒宁，是我想付出，并且舒宁不一定需要，或者说，我认为的付出，在舒宁眼里根本不算啥。这种情况，是我单方面的，舒宁知道与否，接受与否都不重要。
假如舒宁喜欢我，我什么都不做，她一样会陪在我身边。那她不喜欢我，我天天当面献殷勤，只能引起反感。电影里的追求和情感专家嘴里的追求都是骗人的！
再来说另一种人，他知道你对他好，而他并不怎么喜欢你，他会迎合你，甚至于去要求你，这种人是费尽心机。对于这种人，不是该不该谴责的问题，而是必须遭到报应。”
冷冰霜赞同的点点头。
胡明佳笑着说：“哥，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哥，我问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你爱过的女人不仅只有舒宁吧？”
林樾檑笑着说：“胡明佳，你是跳跃型思维么？”
胡明佳说：“我愿意跳跃，你回答医生的问题。”
林樾檑笑着回答她说：“其实，我觉得爱和喜欢不是一个概念，我认为我到目前为止都是喜欢，包括舒宁，都只是喜欢，并不是爱。
爱是双方的，要双方在一起接触一段时间后，才能确定是不是爱，单方的算不上爱！”
明佳说：“你又让我刷新了一个概念，不过我挺赞同的，只是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算了，形势变了，那我换个问题，舒宁不是你唯一喜欢过的女生吧？”
林樾檑笑着回答她：“当然不是了，首先我娶过四个老婆，我承认，不管因为哪个方面，我肯定是都喜欢过。是我们没有缘分，我也不会去经营，所以没等到爱，就分开了！”
冷冰霜说：“滑头，大…林樾檑，你怎么也这么滑头？到现在没回答明佳的问题，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林樾檑反问她：“你总管我叫大林樾檑啥意思？”
冷冰霜红着脸说：“这个你不用管，回答问题！”
说着话，冷冰霜让林樾檑趴下，开始给他揉腿。
林樾檑趴下后笑着说：“我就是小时候偷懒，我小时候也遇见过高人，好好学两下子，今天非揍你一顿不可。
其实喜欢还有主动喜欢和被动喜欢。主动喜欢的应该叫心动！被动喜欢的应该叫认可！认可过的是我的四个前妻和一个路遥。心动过的曾经有过三个，一个算是初恋的单相思，是我从小的邻居，也是小学和初中同学，不仅是这样，主要是她很漂亮……”
冷冰霜问：“比舒宁漂亮？”
林樾檑想起来，被冷冰霜按着动不了。他没法回头瞪他背后的冷冰霜，气的直咬牙：“冷冰霜，你学坏的本事倒挺强！还越来越皮了，再不许堵我嘴了，都是大丫头了，还以为小孩子呢？”
冷冰霜反驳他：“我早就是大丫头了，从认识你那天，我就是大丫头了。你像我那个年龄，老婆都娶到家了，才反应过来？”
胡明佳被林樾檑咬牙切齿的劲儿逗笑了，她笑着说：“理论上这个问题挺尴尬，不过我倒认为霜姐的问题你该回答，回头我告诉你原因！”
林樾檑很认真的回答：“嗯，你俩就合起伙来欺负我吧！
她俩是两个类型，当然是我邻居漂亮了！这么说吧，迄今为止，除了你胡大博士和她冷神医，我再没见过比她漂亮的女生了。”
冷冰霜说：“明佳，我发现他有时候真挺滑头的，居然还会当面奉承咱俩。”
明佳笑着说：“呵呵呵！其实哥不是不会说话，也不是不会说好听的。可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紧张，所以就不会说了。我也认为除了我霜姐，再没见过比我漂亮的女生了，呵呵呵！”
冷冰霜美滋滋的说：“明佳，你更漂亮！
哥，你这么说话多好啊！虽然我们知道你说的假话，女生还是很喜欢听的。”
林樾檑说：“真心话，奉承你俩有啥用？你们又不能…”
胡明佳看林樾檑又要画蛇添足，她怕林樾檑把自己又绕进去，就打断他说：“赵晓高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过，老林头儿，呸！我这嘴都被他们带偏了。说樾檑哥口才还是不错的，特别是见客户，话不多，但是说出来的话都是客户喜欢听的。为这事，我专门陪他去见过客户，我读心方面还算可以！”
冷冰霜笑了：“呵呵，明佳，就咱仨，你就别谦虚了！”
胡明佳被她这么说，就哈哈的笑着说：“我读心是强项。不过刚见客户，我替他捏了把汗，基本上客户属于无心购买，只不过朋友介绍，给面子才见面的。
坐下来，哥还不着急聊正题，跟人家聊他们的朋友，然后聊客户的孩子。给我急够呛，本来人家就不耐烦，你不抓紧时间，一会人家找个借口走了咋办？再说了，跟陌生人寒暄，你又不是强项，继续下去我看你咋绕出来？
他不急不忙的，又夸人家，又夸人家孩子和爱人。一般人刚开始被夸肯定会谦虚，再夸就开始欣然接受，继续夸下来就开始说一些不如意的地方了。这时，哥会恰到好处的给人家讲一些小故事，小经验，言简意赅，直接就把人家抓在手心了。
客户开始脱衣服，换上了在家的家居服，还拿出水果，又去烧水。我感觉这个客户肯定成了，这是接受我们了，打算长谈。
哥却看看表说：明佳，咱俩走吧，人家还挺忙的，别耽误人家！
我心里急得想踹他的心都有了，心里暗暗的骂赵晓高：赵晓高这个大笨蛋，就这？一句产品的事都没提，一顿闲聊，好不容易有机会了，他还这么放弃了，就这也算高手？
出乎我意料，客户却说：我没事，您要是有时间给我讲讲产品……
听客户说讲产品，而且是半请求的语气，我开始佩服他了。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些话，而且聊天时间一般也就二十分钟左右，就把客户转变了。
我毕业时，我老师跟我说过，说我虽然学历高，能力强，也是她最得意的学生。但是我毕竟年龄小，社会阅历少。老师让我多磨练，虚心学习社会知识和积累社会经验。还推荐我多交一些年龄大的朋友，在他身上我理解了老师的用意！”
冷冰霜听明佳说完就跟着说：“其实十几年前，我就觉得他挺会说话的，也纳闷过他怎么会离三次婚？
那个女装店，接待的自然全是女顾客了，哥轻易不说话，都是我们卖货沟通。实在拿不下的客户，他才开口。基本上只要有心想买的，他开口了都能成交。
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常来的姐姐，那个姐姐比较胖，我们卖的是南方的品牌，很少有适合她的尺码。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们都在。我姐介绍半天，她穿着都不合适。要走的时候，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唉！太胖了，多漂亮的衣服都穿不上！
哥接了一句：美女，这个世界就没有胖瘦之分。
他看那个姐姐站下了就说：我们评判胖瘦，都是依照别人眼里的标准来评判的。我认为每个人的形象都是最适合他自己的。你看我，用你的话说是胖吧？我不那么认为，我认为我这样正好。别人会认为我再瘦点就好了，我为什么听他们的呢？
呵呵，明佳，平时他总说自己胖，要减肥，为了哄那个顾客，他就开始歪理邪说了。那个姐姐还就吃他这套，不但没走，还坐下来听他说。
他让我给顾客拿糖果，水果，还给人家买饮料，他在那给人家讲。一顿道理讲完后，跟那个姐姐说，所以不是咱们胖不胖的问题，是厂家设计师有问题。首先目光短浅，只把眼睛放在自己身边。其次，没有社会经验和生活常识。我也就是没找到比这个品质和价位更好的品牌，要不然早换牌子了。
那个姐姐说：你说的有道理，冲你，不管穿不穿得上，我必须买一件。哥说啥都不卖，还送她一条丝巾，说是交个朋友，等以后有更好的衣服她再来买。
顾客走了之后，我姐就埋怨他，你不卖人家衣服，磨磨唧唧的叨咕半天干啥？又去买饮料，还倒搭一条丝巾，不是钱来的呀？大风刮来的呀？”
明佳接过来说：“呵呵，小雪姐真厉害，真敢说他。不过小雪姐没错啊，这也确实是赔了！”
冷冰霜亮着眼睛说：“没赔！哥说，我们做销售的主要是服务。
他说销售就是通过服务把商品转换成现金的全过程。你不能只盯着买不买，人家来咱们店里，试穿了衣服后，对自己的体型开始抱怨了，就说明客户心情不好了。那服务是什么？是不是要让人家心情好才行？
我姐撅着嘴说：她心情好了，我心情不好了，给就给呗，还给最贵的。我也要，就要那条丝巾，你去给我要回来。哥笑着没说话，我姐就说他败家，以后卖货不许他说话。
当天下午，那个姐姐就带了好几个人来买衣服。那几个姐姐还劝哥去开门店，她们带人捧场。我们都服了，原来他是对的，诚实销售，总比骗人家买一件衣服效果要好的多。”
胡明佳看着林樾檑说：“哥，我说话你别介意啊，这就咱们仨，再多一个人我都不会说这话。”
林樾檑说：“你别顾虑，想说啥就说。”
明佳问：“你销售能力强，又肯吃苦，又敬业，自己也挺仔细的，怎么就会没钱呢？”
林樾檑回答：“雷蕾说的或许有道理，我花销大啊！这么花钱，有矿都够呛！
我记得我结婚的头一年，急性肠炎去打吊瓶，急诊观察室好多人。有一个老太太就在那给大家看手相，我不咋信，又不熟，离着又远，就没搭话。
我打完针要走的时候，伸手去拿吊瓶，准备去找护士拔针，就听老太太在背后说我：完了，这孩子手攒不下钱。
现在回想起来，老人家是个高人啊，呵呵呵！”
冷冰霜刚好做完按摩，往常也是轻轻拍一下林樾檑的后背说：哥，可以了。别动，歇一会儿，给你艾灸。
今天正巧林樾檑说到这个话题，可能是有感而发，冷冰霜没轻轻拍他，反倒重重的拍了下林樾檑的屁股说：“歪理邪说，你就是不听话，又开始迷信了！”
这一下打的声音非常响，林樾檑“啊”了一声，说：“你下死手？”
胡明佳笑的不行了，说：“哈哈哈，哥，这怪不到霜姐，要我，我也揍你！”
林樾檑翻身起来说：“本来就是，那不是老太太说的原因，是啥？”
冷冰霜说：“趴下，还没艾灸呢。我打你是我不对，就这一次，再也不打了。你趴下，你听我说。
人家都说：男人是搂钱的耙子，女人是存钱的匣子。你这个人特别的犟，你知道么？一意孤行，很少有人能左右你，所以你就是没找到存钱的匣子。你的那些女人左右不了你，又跟你不是一条心，你还能有好？”
胡明佳说：“于飞哥说过：两人一般心，无钱堪买金。一人一般心，有钱难买针。就是这个道理”
冷冰霜说：“就是呀，你后面跟个存钱的匣子，是不是多少都能存起来一些？你后面跟个熊瞎子，你掰多少苞米都没用。”
林樾檑说：“你们说的有道理，我还是赚钱能力不行，要是赚的多，怎么的也能存下。”
冷冰霜张口就说：“你知道啥？啥也不知道，就在那说说说的。当年你给我的……，算了，不说了，说你的初恋，咋就没成？”
林樾檑说：“没说不说，我这人说话算数，你看我今天是不是啥都没隐瞒吧？”
胡明佳笑着说：“哥，今天真得夸你了，表现的确实好！”
林樾檑得意的说：“这才哪到哪呀，这才刚开了个头，后面还有，呵呵！”
冷冰霜说他：“先别美，讲你的初恋！”
“我们虽然是邻居，以前并不熟，属于前后院，我家是前面的楼房，她家是后面的平房。她比我小一岁，我小学不是休学一年么，就成了同学了。中学又同学三年。
那我们又是同学又是邻居，就经常在一起玩，她来我家，我去她家。我们都是学习好，又懂事听话的孩子，加上是邻居，双方父母也不干涉，还都很热情。
那时也不咋懂什么早恋初恋的，反正就是在一起开心。我们经常是，我想去找她，刚出门，她就来了。然后我俩同时问：去哪？你家我家？”
冷冰霜有点妒忌的口吻说：“嗯！都想一起去了，借口是不是也一样啊？都是有题不会做？”
胡明佳心理暗笑：这回准了，冷冰霜一定是喜欢林樾檑了，这回看你往哪跑？
林樾檑只顾着回忆了，没注意冷冰霜的语气，却在那沉浸着说：“你还真说对了，我俩手里都拿着作业本。我是真不会，她是故意来考我。每次都是我问问题，她就说，就知道你会卡在这。你就不会转弯，你换个角度思考啊？
有时候是我在家换角度思考，也考不明白，她来敲门，问我的保证是那道题。”
冷冰霜有点不高兴的说：“你俩心有灵犀呗？！”
胡明佳有点后悔问这个问题了，本来她是想多了解点林樾檑的感情经历，以便于更进一步的了解林樾檑的内心，便于她后期的心理疏导。同时她也想看看林樾檑对冷冰霜的避讳程度，更想看看冷冰霜会不会妒忌。
结果，林樾檑一点避讳都没有，而冷冰霜已经开始生气了。胡明佳见林樾檑还要说，就说：“哥，你先歇会，我请教霜姐几个问题。”
胡明佳的位置，林樾檑能看见她。她冲林樾檑使了个眼色，转移话题问冷冰霜：“姐，你说这个艾灸的烟会不会对人有伤害呢？”
冷冰霜笑着回答：“这个不会的，不过吸入量过大，也不好说。所以艾灸时要保证通风良好，又不能让患者受风。明佳，以后我慢慢给你讲。
大…林樾檑，你接着说！”
胡明佳心里暗笑，一个执意说，一个执意听，这可咋整？
“初中毕业后……”
林樾檑刚说了一个初中毕业后，冷冰霜问他：“这个初恋就是给你留小方糕的那个女生？”
“不是。”
“是你祖师奶奶？”
“不是。”
“祖师奶奶的孙女？”
“也不是，我们那都那个学区，好多邻居都在那个学校。”
“你初恋叫啥？”
“忘了。”
“忘了？初恋也能忘？”
“你听我说呀，没恋成，所以忘了。初中毕业，我去了技校，她上了另一个技校。其实我们那个学校真不行，我们两个学霸都没考上高中。不过也有两三个去了高中的，大部分都回家不念了。三年后我们都参加工作了，家里开始张罗着介绍对象了。我说我不着急，我妈也逗我，我儿子不着急。”
冷冰霜又问他：“你有好吃的叫哪个邻居来吃？”
“许悦柔，她家离得近。”
“为啥不叫初恋来？”
“她家离得远。”
“为啥没跟许悦柔初恋。”
“许悦柔搬家了，不见了。”
冷冰霜听到许悦柔，心想，可能这个人就是小柔姐。还搬家了，不见了，你等着，过几天在你电话上发现这个名字，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樾檑继续说：“后来有一天，她来找我，要单独跟我聊聊。她问我找没找女朋友？我说没有。
聊着聊着，她跟我聊起我们另外一个男同学。听她聊起那个同学语气，我就明白了，我们聊了一会，我就走了。
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见过，后来他们结了婚。这些年同学聚会，我去的很少。偶尔通个电话，也是三言两语就挂断了。”
胡明佳问：“那是哪一年？”
林樾檑想想说：“应该是我认识舒宁的十年前，三十多年前。”
“三十多年，一直没见过？你们应该有小圈子呀？同学之间几个要好的小圈子！”冷冰霜问。
“有的，七八个同学吧，我们俩都在这个圈子里。那个时候，他们都忙着处对象，我呢就偶尔单个联系一下。哦，对了，她结婚的第二天我们见了一面！”
冷冰霜诧异的问：“她结婚第二天？”
“是的，我刚才不是说有两个喜欢过的同学么。另一个是技校的同学，我们也有一个小圈子！我这拉帮结派的功能还挺强。”林樾檑自嘲的笑了：“上学的时候，就是在一起傻玩，而且我心里惦记初中同学呢！上班后，我们也经常聚在一起，后来她开始表现的关心我，大家聚在一起，也愿意挨着我坐。我们那时候没有这些吃吃喝喝，就一起干坐着聊天，听歌。我上班的第三年，就是我不联系初中同学的第二年。”
冷冰霜说：“等一下，我要纠正你，那叫初恋！”
林樾檑笑了：“她请我看过几次音乐会，就是歌手的个人演出。还给我织了件毛衣，小很多，她就拆了重织。”
说到这林樾檑笑了：“呵呵，拆来拆去的，毛衣变成了手套，围巾和帽子，一件儿变三件儿！我们就相处了，可是相处没多久，她就离开我了。”
冷冰霜问：“离开你？什么叫离开你？为什么？”
我是一个部门的小头，比较自由。我就陪她买了东西，中午吃完饭就分开了，再就没见。”
胡明佳问：“那你们说了什么？”
林樾檑说：“没怎么说，她就问我现在怎么样？你俩挺好的？我说挺好的，今天买东西的事我跟她说了，她让我来的。后来也没说什么！”
冷冰霜对胡明佳说：“她这个很明显，初恋应该是在哥和另外一个人之间考虑，有这个可能吧？还有技校同学，为啥不找别人当挡箭牌？你们都上班了，各自有自己的圈子，为啥不找别的借口拒绝那个人？”
胡明佳说：“我和霜姐有同样的疑惑，哥，你为什么不努力一下呢？”
明佳说：“晓高？哼！他会啥？一天憨憨傻傻的！”
林樾檑又问她：“那你们为什么在一起？”
明佳脱口而出：“感觉呗，感觉他跟我亲近，我又想亲近他，所以…”明佳若有所悟的说：“啊！我明白了，对呀，爱不用表达，爱是可以感知的。无论爱与不爱，对方都可以感知得到！”
林樾檑点着头说：“我给她送十八街的麻花，是因为我喜欢她，有好东西我想让她也尝尝，并不是想用这个讨好她。也就是说，我很轻松自然的给她，她可能会享受到这个美味，这是我想要的结果。
而我去找她，郑重其事的说，这个是我朋友带回来的，正宗的十八街麻花，一共也没拿回来多少。我想到你了，一定要给你送来尝尝。或许我这么说会表现出我多么的有诚意。可如果她不想跟我在一起，不喜欢我，会不会觉得吃人家的嘴短？那她还会吃么？
进一步说，有两种人，一种人是做什么事都想着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送个礼物也是，嘴上说不需要对方领情，可说的做的都在提醒对方，我对你最好。而另一种人纯粹发自内心，只想对人好，只要对人好的目的达到了，对方知不知道是谁做的无所谓。就好比一个误会，真实的事。我上学的时候，我们出去郊游，同学们都带了很多好吃的，都是家长们做的。我记得我妈给我做了四个菜，还炸了小方糕。我不知道那东西叫啥，妈妈也不知道，不知道妈妈哪学来的，好吃，我和妹妹就叫它小方糕。
我们六个同学一组，我不是班干部么？我就四处张罗着。我们班跟我最好的同学也在我那组，他就打开我带的吃的分给大家，其他四个人都说好吃。他说好吃多吃点，听他这么说，大家都以为他家做的，每个人都美美的吃着，唯独他想讨好的那个女生留了两块小方糕。
我忙乎完回来，那个女生说：班长，这些是给你留的，特别是这个，她指着小方糕说，这个尤其好吃。其实这个女生是我家邻居，那时候没想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就是经常在一起玩，相互惦记着。平时我们谁家有好吃的，也都互相惦记着。只不过这个小方糕是妈妈刚学会的，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可她却说：这个是你带来的吧？特别好吃。
没等我回答，那个同学说：好吃你多吃点。我家邻居看着我笑着说：我吃到了。最终我也没说是我带来的，其他人都以为是他带来的，都夸那个同学的妈妈做东西好吃。而我无所谓，我的邻居吃到了就行，本来也是想让她尝尝。至于其他人怎么想无所谓，本来他们吃不吃的我也没想过。”
胡明佳点着头说：“嗯，这个故事最能说明问题，我懂了。”
冷冰霜问林樾檑：“哥，你要不说，我还真以为你是习惯了帮助别人不说呢！”
林樾檑笑着回答她：“小丫头，你说的也对。我不是习惯了不说，而是觉得没必要到处买好。”
胡明佳又问：“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做的一切，明明是为了对方好。你可以不去表明，可以不去邀功，至少也要想办法让她知道啊！”
林樾檑说：“如果她心疼我，我什么都不做，依然会跟我来往。如果她心里没我，或者份量很轻，那我做什么都不会改变她。顶多有可能暂时的感动，两个人也可能因为感动在一起。
当生活归于平淡，这一切也就没了价值。这和用手段追女孩到手是一样的结果，只不过出发点不同。
我只想对她好一些，是因为我的内心需要。所以，她感知得到，不用我说。感知不到，说了，也就只能解决所谓的追到手的问题。
这样得到的，并不是真正的爱。这不纯粹，我不要。”
胡明佳和冷冰霜沉默着，似乎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
林樾檑进一步说：“再举个例子，你们听说过死气白咧追求者的故事么？”
冷冰霜说：“我听说过，还不少呢。”
“后来咋样了？”
“最终结婚的也分手了，或者火的不如意。”
“对呀，这就是用心追求的结果。”
胡明佳问：“哥，姐，咱仨聊天呢，你俩带我一个，给我整糊涂了。”
林樾檑笑着说：“带着你呢，呵呵。为啥会这样？期望值过高。追求者想得到被追求者，那时候被追求者做什么他都欣赏。可追到手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喜欢的也是个普通人，我会有自己不如意的地方。而被追求者，因为追求者追她的时候不计后果，拼了命的讨好她，自然期望值就很高。可最终生活要归于平静，她会觉得要么自己上当了，要么对方没有追她的时候爱她了。一旦不满意的情绪出来了，它也会叠加，日积月累，最终只能爆发。”
胡明佳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林樾檑又说：“而双方互有好感的就不同，就说你们几个跟我。雷蕾，虽然我们没有男女私情，虽然我有十年没联系她，可是我心里就没忘了这个孩子，她心里惦记着我这个哥哥。所以，再次重逢，都喜出望外。
再比如你胡明佳，尽管我几次把你骗出家门，让你在外面挨冻。可你却从来没记恨我，没放弃我，这就是情！它不一定是爱情，或许是友情，亲情等等，但是一定是双方的。
你再回头看看我曾经维护过的那些朋友，是不是都不在我身边了？有人会说不能共患难，有人会说我没用了，再或许说是酒肉朋友之类的。可能让大家分析，会分析出好多原因。
我认为都不是。根本原因就是他们心里没有我这个朋友，或者虽然心里有，但是份量很轻，可以忽略，顶多是偶尔想想。
再看看小丫头，明知道哥哥没能耐了，还能不远千里，跑到铁岭给我撑腰，这就是心里有，对不对？
所以，我认为，无论爱情，友情，同学情，包括亲情，能维系下去的除了双方的心灵感知，没有其他。金钱，权势，地位，或者一纸文书都挡不住分开。
进一步说：当你被抛弃了，你不要怨恨别人忘恩负义，不要怨恨别人始乱终弃，更不要怨恨别人薄情寡义。他能离开，很可能最开始就是你一厢情愿。”
冷冰霜让他翻了个身，开始帮他揉带脉。
林樾檑继续说：“你一厢情愿的请人吃饭；你一厢情愿的帮助人家；你一厢情愿的对人家好；你一厢情愿的信任人家；你一厢情愿的深爱着对方。人家从来没接受过，你还怪人家不知好歹么？人家接受了，后来离开了，你是不是该感激人家曾经顺应你的内心需求了？因为当时的你，就想对人家好。”
林樾檑的话，让冷冰霜和胡明佳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胡明佳摇摇头说：“不对，你偷换概念！那那些势利小人，那些唯利是图的，那些用尽心机去算计别人的人，就不该谴责了么？”
林樾檑轻松的笑着说：“是你胡明佳被偷换了概念，被你自己偷换了概念。我说的是你想付出的时候，绝不是你被利用付出的情形，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性质，懂么？
比如我对舒宁，是我想付出，并且舒宁不一定需要，或者说，我认为的付出，在舒宁眼里根本不算啥。这种情况，是我单方面的，舒宁知道与否，接受与否都不重要。
假如舒宁喜欢我，我什么都不做，她一样会陪在我身边。那她不喜欢我，我天天当面献殷勤，只能引起反感。电影里的追求和情感专家嘴里的追求都是骗人的！
再来说另一种人，他知道你对他好，而他并不怎么喜欢你，他会迎合你，甚至于去要求你，这种人是费尽心机。对于这种人，不是该不该谴责的问题，而是必须遭到报应。”
冷冰霜赞同的点点头。
胡明佳笑着说：“哥，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哥，我问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你爱过的女人不仅只有舒宁吧？”
林樾檑笑着说：“胡明佳，你是跳跃型思维么？”
胡明佳说：“我愿意跳跃，你回答医生的问题。”
林樾檑笑着回答她说：“其实，我觉得爱和喜欢不是一个概念，我认为我到目前为止都是喜欢，包括舒宁，都只是喜欢，并不是爱。
爱是双方的，要双方在一起接触一段时间后，才能确定是不是爱，单方的算不上爱！”
明佳说：“你又让我刷新了一个概念，不过我挺赞同的，只是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算了，形势变了，那我换个问题，舒宁不是你唯一喜欢过的女生吧？”
林樾檑笑着回答她：“当然不是了，首先我娶过四个老婆，我承认，不管因为哪个方面，我肯定是都喜欢过。是我们没有缘分，我也不会去经营，所以没等到爱，就分开了！”
冷冰霜说：“滑头，大…林樾檑，你怎么也这么滑头？到现在没回答明佳的问题，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林樾檑反问她：“你总管我叫大林樾檑啥意思？”
冷冰霜红着脸说：“这个你不用管，回答问题！”
说着话，冷冰霜让林樾檑趴下，开始给他揉腿。
林樾檑趴下后笑着说：“我就是小时候偷懒，我小时候也遇见过高人，好好学两下子，今天非揍你一顿不可。
其实喜欢还有主动喜欢和被动喜欢。主动喜欢的应该叫心动！被动喜欢的应该叫认可！认可过的是我的四个前妻和一个路遥。心动过的曾经有过三个，一个算是初恋的单相思，是我从小的邻居，也是小学和初中同学，不仅是这样，主要是她很漂亮……”
冷冰霜问：“比舒宁漂亮？”
林樾檑想起来，被冷冰霜按着动不了。他没法回头瞪他背后的冷冰霜，气的直咬牙：“冷冰霜，你学坏的本事倒挺强！还越来越皮了，再不许堵我嘴了，都是大丫头了，还以为小孩子呢？”
冷冰霜反驳他：“我早就是大丫头了，从认识你那天，我就是大丫头了。你像我那个年龄，老婆都娶到家了，才反应过来？”
胡明佳被林樾檑咬牙切齿的劲儿逗笑了，她笑着说：“理论上这个问题挺尴尬，不过我倒认为霜姐的问题你该回答，回头我告诉你原因！”
林樾檑很认真的回答：“嗯，你俩就合起伙来欺负我吧！
她俩是两个类型，当然是我邻居漂亮了！这么说吧，迄今为止，除了你胡大博士和她冷神医，我再没见过比她漂亮的女生了。”
冷冰霜说：“明佳，我发现他有时候真挺滑头的，居然还会当面奉承咱俩。”
明佳笑着说：“呵呵呵！其实哥不是不会说话，也不是不会说好听的。可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紧张，所以就不会说了。我也认为除了我霜姐，再没见过比我漂亮的女生了，呵呵呵！”
冷冰霜美滋滋的说：“明佳，你更漂亮！
哥，你这么说话多好啊！虽然我们知道你说的假话，女生还是很喜欢听的。”
林樾檑说：“真心话，奉承你俩有啥用？你们又不能…”
胡明佳看林樾檑又要画蛇添足，她怕林樾檑把自己又绕进去，就打断他说：“赵晓高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过，老林头儿，呸！我这嘴都被他们带偏了。说樾檑哥口才还是不错的，特别是见客户，话不多，但是说出来的话都是客户喜欢听的。为这事，我专门陪他去见过客户，我读心方面还算可以！”
冷冰霜笑了：“呵呵，明佳，就咱仨，你就别谦虚了！”
胡明佳被她这么说，就哈哈的笑着说：“我读心是强项。不过刚见客户，我替他捏了把汗，基本上客户属于无心购买，只不过朋友介绍，给面子才见面的。
坐下来，哥还不着急聊正题，跟人家聊他们的朋友，然后聊客户的孩子。给我急够呛，本来人家就不耐烦，你不抓紧时间，一会人家找个借口走了咋办？再说了，跟陌生人寒暄，你又不是强项，继续下去我看你咋绕出来？
他不急不忙的，又夸人家，又夸人家孩子和爱人。一般人刚开始被夸肯定会谦虚，再夸就开始欣然接受，继续夸下来就开始说一些不如意的地方了。这时，哥会恰到好处的给人家讲一些小故事，小经验，言简意赅，直接就把人家抓在手心了。
客户开始脱衣服，换上了在家的家居服，还拿出水果，又去烧水。我感觉这个客户肯定成了，这是接受我们了，打算长谈。
哥却看看表说：明佳，咱俩走吧，人家还挺忙的，别耽误人家！
我心里急得想踹他的心都有了，心里暗暗的骂赵晓高：赵晓高这个大笨蛋，就这？一句产品的事都没提，一顿闲聊，好不容易有机会了，他还这么放弃了，就这也算高手？
出乎我意料，客户却说：我没事，您要是有时间给我讲讲产品……
听客户说讲产品，而且是半请求的语气，我开始佩服他了。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些话，而且聊天时间一般也就二十分钟左右，就把客户转变了。
我毕业时，我老师跟我说过，说我虽然学历高，能力强，也是她最得意的学生。但是我毕竟年龄小，社会阅历少。老师让我多磨练，虚心学习社会知识和积累社会经验。还推荐我多交一些年龄大的朋友，在他身上我理解了老师的用意！”
冷冰霜听明佳说完就跟着说：“其实十几年前，我就觉得他挺会说话的，也纳闷过他怎么会离三次婚？
那个女装店，接待的自然全是女顾客了，哥轻易不说话，都是我们卖货沟通。实在拿不下的客户，他才开口。基本上只要有心想买的，他开口了都能成交。
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常来的姐姐，那个姐姐比较胖，我们卖的是南方的品牌，很少有适合她的尺码。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们都在。我姐介绍半天，她穿着都不合适。要走的时候，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唉！太胖了，多漂亮的衣服都穿不上！
哥接了一句：美女，这个世界就没有胖瘦之分。
他看那个姐姐站下了就说：我们评判胖瘦，都是依照别人眼里的标准来评判的。我认为每个人的形象都是最适合他自己的。你看我，用你的话说是胖吧？我不那么认为，我认为我这样正好。别人会认为我再瘦点就好了，我为什么听他们的呢？
呵呵，明佳，平时他总说自己胖，要减肥，为了哄那个顾客，他就开始歪理邪说了。那个姐姐还就吃他这套，不但没走，还坐下来听他说。
他让我给顾客拿糖果，水果，还给人家买饮料，他在那给人家讲。一顿道理讲完后，跟那个姐姐说，所以不是咱们胖不胖的问题，是厂家设计师有问题。首先目光短浅，只把眼睛放在自己身边。其次，没有社会经验和生活常识。我也就是没找到比这个品质和价位更好的品牌，要不然早换牌子了。
那个姐姐说：你说的有道理，冲你，不管穿不穿得上，我必须买一件。哥说啥都不卖，还送她一条丝巾，说是交个朋友，等以后有更好的衣服她再来买。
顾客走了之后，我姐就埋怨他，你不卖人家衣服，磨磨唧唧的叨咕半天干啥？又去买饮料，还倒搭一条丝巾，不是钱来的呀？大风刮来的呀？”
明佳接过来说：“呵呵，小雪姐真厉害，真敢说他。不过小雪姐没错啊，这也确实是赔了！”
冷冰霜亮着眼睛说：“没赔！哥说，我们做销售的主要是服务。
他说销售就是通过服务把商品转换成现金的全过程。你不能只盯着买不买，人家来咱们店里，试穿了衣服后，对自己的体型开始抱怨了，就说明客户心情不好了。那服务是什么？是不是要让人家心情好才行？
我姐撅着嘴说：她心情好了，我心情不好了，给就给呗，还给最贵的。我也要，就要那条丝巾，你去给我要回来。哥笑着没说话，我姐就说他败家，以后卖货不许他说话。
当天下午，那个姐姐就带了好几个人来买衣服。那几个姐姐还劝哥去开门店，她们带人捧场。我们都服了，原来他是对的，诚实销售，总比骗人家买一件衣服效果要好的多。”
胡明佳看着林樾檑说：“哥，我说话你别介意啊，这就咱们仨，再多一个人我都不会说这话。”
林樾檑说：“你别顾虑，想说啥就说。”
明佳问：“你销售能力强，又肯吃苦，又敬业，自己也挺仔细的，怎么就会没钱呢？”
林樾檑回答：“雷蕾说的或许有道理，我花销大啊！这么花钱，有矿都够呛！
我记得我结婚的头一年，急性肠炎去打吊瓶，急诊观察室好多人。有一个老太太就在那给大家看手相，我不咋信，又不熟，离着又远，就没搭话。
我打完针要走的时候，伸手去拿吊瓶，准备去找护士拔针，就听老太太在背后说我：完了，这孩子手攒不下钱。
现在回想起来，老人家是个高人啊，呵呵呵！”
冷冰霜刚好做完按摩，往常也是轻轻拍一下林樾檑的后背说：哥，可以了。别动，歇一会儿，给你艾灸。
今天正巧林樾檑说到这个话题，可能是有感而发，冷冰霜没轻轻拍他，反倒重重的拍了下林樾檑的屁股说：“歪理邪说，你就是不听话，又开始迷信了！”
这一下打的声音非常响，林樾檑“啊”了一声，说：“你下死手？”
胡明佳笑的不行了，说：“哈哈哈，哥，这怪不到霜姐，要我，我也揍你！”
林樾檑翻身起来说：“本来就是，那不是老太太说的原因，是啥？”
冷冰霜说：“趴下，还没艾灸呢。我打你是我不对，就这一次，再也不打了。你趴下，你听我说。
人家都说：男人是搂钱的耙子，女人是存钱的匣子。你这个人特别的犟，你知道么？一意孤行，很少有人能左右你，所以你就是没找到存钱的匣子。你的那些女人左右不了你，又跟你不是一条心，你还能有好？”
胡明佳说：“于飞哥说过：两人一般心，无钱堪买金。一人一般心，有钱难买针。就是这个道理”
冷冰霜说：“就是呀，你后面跟个存钱的匣子，是不是多少都能存起来一些？你后面跟个熊瞎子，你掰多少苞米都没用。”
林樾檑说：“你们说的有道理，我还是赚钱能力不行，要是赚的多，怎么的也能存下。”
冷冰霜张口就说：“你知道啥？啥也不知道，就在那说说说的。当年你给我的……，算了，不说了，说你的初恋，咋就没成？”
林樾檑说：“没说不说，我这人说话算数，你看我今天是不是啥都没隐瞒吧？”
胡明佳笑着说：“哥，今天真得夸你了，表现的确实好！”
林樾檑得意的说：“这才哪到哪呀，这才刚开了个头，后面还有，呵呵！”
冷冰霜说他：“先别美，讲你的初恋！”
“我们虽然是邻居，以前并不熟，属于前后院，我家是前面的楼房，她家是后面的平房。她比我小一岁，我小学不是休学一年么，就成了同学了。中学又同学三年。
那我们又是同学又是邻居，就经常在一起玩，她来我家，我去她家。我们都是学习好，又懂事听话的孩子，加上是邻居，双方父母也不干涉，还都很热情。
那时也不咋懂什么早恋初恋的，反正就是在一起开心。我们经常是，我想去找她，刚出门，她就来了。然后我俩同时问：去哪？你家我家？”
冷冰霜有点妒忌的口吻说：“嗯！都想一起去了，借口是不是也一样啊？都是有题不会做？”
胡明佳心理暗笑：这回准了，冷冰霜一定是喜欢林樾檑了，这回看你往哪跑？
林樾檑只顾着回忆了，没注意冷冰霜的语气，却在那沉浸着说：“你还真说对了，我俩手里都拿着作业本。我是真不会，她是故意来考我。每次都是我问问题，她就说，就知道你会卡在这。你就不会转弯，你换个角度思考啊？
有时候是我在家换角度思考，也考不明白，她来敲门，问我的保证是那道题。”
冷冰霜有点不高兴的说：“你俩心有灵犀呗？！”
胡明佳有点后悔问这个问题了，本来她是想多了解点林樾檑的感情经历，以便于更进一步的了解林樾檑的内心，便于她后期的心理疏导。同时她也想看看林樾檑对冷冰霜的避讳程度，更想看看冷冰霜会不会妒忌。
结果，林樾檑一点避讳都没有，而冷冰霜已经开始生气了。胡明佳见林樾檑还要说，就说：“哥，你先歇会，我请教霜姐几个问题。”
胡明佳的位置，林樾檑能看见她。她冲林樾檑使了个眼色，转移话题问冷冰霜：“姐，你说这个艾灸的烟会不会对人有伤害呢？”
冷冰霜笑着回答：“这个不会的，不过吸入量过大，也不好说。所以艾灸时要保证通风良好，又不能让患者受风。明佳，以后我慢慢给你讲。
大…林樾檑，你接着说！”
胡明佳心里暗笑，一个执意说，一个执意听，这可咋整？
“初中毕业后……”
林樾檑刚说了一个初中毕业后，冷冰霜问他：“这个初恋就是给你留小方糕的那个女生？”
“不是。”
“是你祖师奶奶？”
“不是。”
“祖师奶奶的孙女？”
“也不是，我们那都那个学区，好多邻居都在那个学校。”
“你初恋叫啥？”
“忘了。”
“忘了？初恋也能忘？”
“你听我说呀，没恋成，所以忘了。初中毕业，我去了技校，她上了另一个技校。其实我们那个学校真不行，我们两个学霸都没考上高中。不过也有两三个去了高中的，大部分都回家不念了。三年后我们都参加工作了，家里开始张罗着介绍对象了。我说我不着急，我妈也逗我，我儿子不着急。”
冷冰霜又问他：“你有好吃的叫哪个邻居来吃？”
“许悦柔，她家离得近。”
“为啥不叫初恋来？”
“她家离得远。”
“为啥没跟许悦柔初恋。”
“许悦柔搬家了，不见了。”
冷冰霜听到许悦柔，心想，可能这个人就是小柔姐。还搬家了，不见了，你等着，过几天在你电话上发现这个名字，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樾檑继续说：“后来有一天，她来找我，要单独跟我聊聊。她问我找没找女朋友？我说没有。
聊着聊着，她跟我聊起我们另外一个男同学。听她聊起那个同学语气，我就明白了，我们聊了一会，我就走了。
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见过，后来他们结了婚。这些年同学聚会，我去的很少。偶尔通个电话，也是三言两语就挂断了。”
胡明佳问：“那是哪一年？”
林樾檑想想说：“应该是我认识舒宁的十年前，三十多年前。”
“三十多年，一直没见过？你们应该有小圈子呀？同学之间几个要好的小圈子！”冷冰霜问。
“有的，七八个同学吧，我们俩都在这个圈子里。那个时候，他们都忙着处对象，我呢就偶尔单个联系一下。哦，对了，她结婚的第二天我们见了一面！”
冷冰霜诧异的问：“她结婚第二天？”
“是的，我刚才不是说有两个喜欢过的同学么。另一个是技校的同学，我们也有一个小圈子！我这拉帮结派的功能还挺强。”林樾檑自嘲的笑了：“上学的时候，就是在一起傻玩，而且我心里惦记初中同学呢！上班后，我们也经常聚在一起，后来她开始表现的关心我，大家聚在一起，也愿意挨着我坐。我们那时候没有这些吃吃喝喝，就一起干坐着聊天，听歌。我上班的第三年，就是我不联系初中同学的第二年。”
冷冰霜说：“等一下，我要纠正你，那叫初恋！”
林樾檑笑了：“她请我看过几次音乐会，就是歌手的个人演出。还给我织了件毛衣，小很多，她就拆了重织。”
说到这林樾檑笑了：“呵呵，拆来拆去的，毛衣变成了手套，围巾和帽子，一件儿变三件儿！我们就相处了，可是相处没多久，她就离开我了。”
冷冰霜问：“离开你？什么叫离开你？为什么？”
我是一个部门的小头，比较自由。我就陪她买了东西，中午吃完饭就分开了，再就没见。”
胡明佳问：“那你们说了什么？”
林樾檑说：“没怎么说，她就问我现在怎么样？你俩挺好的？我说挺好的，今天买东西的事我跟她说了，她让我来的。后来也没说什么！”
冷冰霜对胡明佳说：“她这个很明显，初恋应该是在哥和另外一个人之间考虑，有这个可能吧？还有技校同学，为啥不找别人当挡箭牌？你们都上班了，各自有自己的圈子，为啥不找别的借口拒绝那个人？”
胡明佳说：“我和霜姐有同样的疑惑，哥，你为什么不努力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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