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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小丫头的香烟

    冷冰霜用近似无辜的眼神看着林樾檑说:“我没说你对你前妻不珍惜,我说的是你也有刻骨铭心的爱,你不珍惜,我说的不对么?”

    林樾檑瞪着眼睛问她:“我承认在婚姻和感情方面我都很失败,可我不珍惜哪个了?我没说四次婚姻我没责任,可她们都没做到不离不弃。你说到这了,我就让你们知道我最终离婚因为啥?第一次是我在单位遇到坎儿了,很可能随时下岗。生意上又遇到风波,她又不想拿我们的积蓄投到店里来。也就是说,如果她肯出手,我能度过难关。她不出手,我可能一无所有。我的境遇都那样了,她不但逼着我离婚,还搬空了我们的家,这叫刻骨铭心的爱么?”

    大家看着林樾檑气哼哼的说着,心想:哥终于吐出心底的怨气了。

    胡明佳接过来说:“哥,一个这样,还能四个都这样啊?我姐说你两句咋了?”

    林樾檑被彻底激怒了,他瞪着胡明佳说:“第二个那样的,你能跟她过呀?第三个,我扪心自问,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她家,我都尽心尽力了。我也想拓展生意,瞎了眼,被人狠狠地骗了一下。我一没吃喝嫖赌,二没刚愎自用,就是那个项目也是她提议的。这个时候我不需要她怎么样,总不至于把我从店里扫地出门吧?你们管这叫刻骨铭心的爱?

    修珍珍就不用说了,你们都知道咋回事了。还有冷冰霜非的说是我初恋的那个人,她都喜欢上别人了,我咋珍惜?还有舒宁,我承认我笨,可我实心实意,我反复努力,我还能咋样?你们问问于飞,哪一个能称得上刻骨铭心的爱?”

    冷冰霜见林樾檑终于吐出心中的怨气了,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温和的说:“也不是怪你,我就是安慰于飞哥的时候借你用一下,不可以么?”

    听她这么说,林樾檑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可以,没说不可以。”

    于飞对林樾檑说:“哥,你不用担心我,我既不会委屈自己,更不会因为心里念着静对不起未来的人。也就是说,我不会为了念着静孤独终老,我也不会随随便便的找个人将就着。小希帮我介绍这个人,我会认真对待。不合适,我会委婉的拒绝。合适的话,我会求助明佳和小霜,让她们帮我沟通好关于我和静的事情。毕竟我忘不掉静,我不想委屈了未来人。”

    林樾檑笑着点点头说:“感情方面,于飞比我强太多了。”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看了看胡明佳,又看了看冷冰霜,又看着金小希问:“你那个同学我是不是见过?”

    金小希听林樾檑这么问,吓了一跳,她故作镇定的说:“老林头,别神神叨叨的,未卜先知啊?还你认识,谁认识你呀?”

    林樾檑看着胡明佳问:“你还记得那个梦么?五个人,我是于飞的大舅哥,桐桐是大姨姐,另外三个,一个我和她互相欺负的人,应该是小霜,静特别喜欢小霜,小霜确实没少开导于飞。这些年回来都不见我去开导于飞。

    我承认这些年我没少欺负小霜,小霜也不老实,没少琢磨我。另一个被我欺负的人应该是胡明佳,明明是为了帮我,我却不知好歹,让明佳受了不少委屈。

    还有个欺负过我的人,我想应该是于飞未来的另一半。”

    他看着金小希问:“所以,金小希,你介绍的这个人我应该认识,而且很熟悉。否则的话,她就不是于飞未来的另一半。”

    金小希说:“你的能咋回事我不知道,这个人你肯定不熟悉。”

    林樾檑看着于飞问:“桐桐说你知道另外三个人是谁,你说说吧?”

    于飞笑着说:“日有所想,才夜有所梦。你可能是想你妹子了,一个梦,哪那么神奇?我可不知道什么五个人。”

    林樾檑说:“不对呀,为啥我和桐桐都做同样的梦了?”

    于飞说:“你是心软,还念旧,静认了你做哥哥,静走了你肯定舍不得。桐桐……”

    于飞想了一下说:“我给你们讲讲静和桐桐的故事吧。

    我和静去山东的时候,身上没带什么钱,几乎是空着手去的。好在婶婶在山东有几个酒窖,婶婶出国的时候把酒窖托付给我岳父了,希望将来我们接手。

    到了山东,静说,咱俩不能就这么心安理得的靠着婶婶的酒窖生活。这样吧,打开一个酒窖,用它起家,将来把酒窖的钱还给婶婶。

    大概不到半年,我们的生意就有了起色。静跟我商量买个酒厂,经营自己的品牌。经人介绍,我们相中了一个酒厂,酒厂老板就是桐桐。

    我也觉得有前世,静和桐桐一见如故,那么睿智冷静的静,居然什么都不谈,让桐桐出协议,她都没看协议就签了字。

    我们本打算进驻酒厂安顿好后,给桐桐设送别宴。谁知道,我们前脚进了酒厂,后脚来了一群人,说酒厂是他们的。我们报了警,警察来经过询问和取证,最后告诉我们,那是个村办企业,桐桐只是个承包人。

    酒厂刚建立起来的时候,因为村子里的人既不懂经营,也不懂酿酒,赔的一塌糊涂。正好桐桐和她前夫想弄个酒厂,就承包了下来。他们经营了两年,眼看着生意越来越好,村民们的投资都收回去了,还有了盈余。邻村的酒厂觉得桐桐他们抢了自己的生意,就散布谣言,说酒厂的实际利润都被桐桐他们私吞了,给村民们的分红少了好几十倍。

    村民们一听就炸了庙了,纷纷来酒厂讨说法。镇上出面,请了审计部门,经过审计和调查,确定桐桐他们是守法经营,风波才算消停下来。

    邻村的酒厂老板不死心,又想出美人计。他们村子有个寡妇,才二十多岁,刚结婚不到一年,丈夫从山上掉下来摔死了。小寡妇的娘家特别穷,婆家说你想回娘家至少要退一般的彩礼。娘家拿不出钱,婆家就让她替丈夫干农活,干满十年还她自由。

    酒厂老板就打算替小寡妇还了彩礼钱,然后让小寡妇去勾引桐桐的前夫。小寡妇听说能还她自由,还能帮她找个有钱的男人,就答应了。

    桐桐的前夫还真就是个好色之徒,酒厂老板请他吃饭,说交个朋友,以后相互照应。在酒桌上,他一眼就相中小寡妇了,当天就带着去开了房。酒厂老板又骗小寡妇说,男人有钱都不老实,你得栓住他。

    他给小寡妇出主意,让小寡妇组赌博的局,天天请他来玩。又是美女,又是赌桌,肯定能栓住他。就这样,小寡妇用老板的人组了赌局,那小子还真上当,几乎长在小寡妇的出租屋里,很少回来了。

    人家存心想坑他,他们赚的钱哪够输的啊?不到半年,酒厂的钱都被他输光了。桐桐那时怀孕了,根本不知道她前夫的事情,发现没钱了,也晚了,那些所谓的赌友天天来要钱。还威胁她,说她丈夫不仅赌博,还强奸了小寡妇。要么拿钱,要么送他进监狱。

    为了还钱,桐桐才决定卖掉她们在酒厂的股份。因为静说不看协议,让桐桐写协议她签字,所以我们不知道我们只买了酒厂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还有个原因,我们花的钱,随随便便可以买下那附近的任何一个酒厂的全部股份,所以我们根本没想到我们花了钱,却只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静对村子里的人说:事已至此,我承认你们的百分之六十股份,咱们共同经营,我保证给你们分红。村子里的人也没别的办法,也就答应了。”

    纳兰月说:“怎么也想象不到,桐桐那样端庄秀美的女人,居然是个骗子。”

    于飞摇了摇头说:“也不能那么说,桐桐也是个苦命的女人。被她丈夫骗了不说,她还流产了。一些债主天天上门要钱,桐桐没办法,才卖了酒厂。

    事后,我们听说,卖酒厂的钱虽然还了赌债,却又惹上另一个麻烦。那个小寡妇也找上门要钱,她丈夫天天喝的醉醺醺的,还经常打她。

    经听说后,找到桐桐问她想咋办。桐桐说想离婚,可一个人在那,势单力孤的,又不敢提离婚。静花钱找了个律师,最终帮她离了婚。

    桐桐觉得对不起我们,在厂里拼命干活。桐桐的命确实不好,没多久,认识了一个男人,看上去温文尔雅的。那个男人经常来找桐桐,没多久,俩人就结了婚。

    桐桐有经商的头脑,又是国内顶尖商业管理的高材生,婚后开始自己做生意。从出租房屋做起,不到一年,就成了大老板。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又是个畜牲,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对桐桐更是说打就打。

    桐桐正打算离婚的时候,又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本想打掉那个孩子,医生说,她第一次流产就有后遗症,按理说没几率怀孕了。好不容易怀上了,让她慎重。

    就这样,桐桐没舍得拿掉孩子,自然也就放弃了离婚的想法。可万万没想到,那个男人为了要钱去吃喝嫖赌,居然对怀了孕的桐桐变本加厉的殴打。有一次还因为吸了毒品出现幻觉,要杀了桐桐。

    桐桐躲在房间里打电话向静求助。我们俩一边报警,一边赶了过去。我们到的时候,警察还没到,那个人那些菜刀正在砍桐桐的房门。

    无论我和静怎么说,那个人就是不停手,眼看着房门被他砍开了,静当时就急了,拿着他们家的棒球棍一棍子就把那个人打倒了。这时候,警察也来了,叫救护车送他去了医院,把静带去了派出所。

    我这边一边安慰桐桐,一边请律师。最后认定桐桐属于正反防卫,那个人伤的也不重,静就回来了。在我们的支持下,桐桐再次离了婚,他们一共有五处房产,被那个男人分走了两套。

    桐桐说静救了她两命,加上孩子的命,她欠了静三条命。这辈子,她就是豁出去自己的命,也玩护着静周全。

    谁能想到,第二年春节刚过,静就查出来脑癌了……”

    于飞看着林樾檑说:“我们在火车站遇到你那次听你劝就好了,那是两千年。静是四年后再次晕倒,送到医院说已经晚期了。”

    林樾檑说:“我也不懂,我应该多劝劝你们就好了。”

    冷冰霜说:“你俩别自责了,谁能想到会是脑癌?”

    林樾檑说:“于飞真是豁出命去救小静了,小静的生命力也顽强。脑癌晚期,居然活了那么多年,而且小静的精神状态一直很好,值得佩服。”

    于飞说:“听医生说,癌症能存活五年,基本上没事了,哪能想到……唉!”

    冷冰霜说:“一般指手术后五年不复发,静姐当时做不了手术,跟五年没关系。”

    于飞说:“我们回来的时候,桐桐卖掉了房子和公司,把一半的钱分给了我们。我岳父走了之后,她又带静去北上广四处求医问药。桐桐也确实践行了她的诺言,真是想豁出命护着静周全。

    所以,静走之后,她能梦到静也很正常。哥,你别琢磨那个梦了。”

    听于飞这么说,冷冰霜赶紧岔开话题说对杨光辉说:“蕾姐夫,哪天咱们对阵,算你们所有人的,试试在游戏里你们能不能打的过我。”

    明佳说:“我看过报道,这几天跟霜姐接触,我发现真是那么回事。越是学习能力强的,越是啥都行。你们几个跟她玩游戏,估计够呛。姐,我给你辅助,好好杀杀他们,让他们整天玩。”

    于飞说:“我记得某个企业家曾说过,他公司的员工只要会玩游戏的,一个不留。”

    明佳说:“谣传,企业家咋说的都不一定呢,但是你上班玩游戏肯定不行。”

    纳兰月说:“不是我说,你们真不如我们四个,对了,现在是五个。对比一下看看:明佳大博士,晓高就是个码农。蕾姐是大老板,蕾姐夫就是小设计师。”

    林樾檑见她说话离谱,就拦着她说:“纳兰月,又没大没小的胡咧咧。”

    纳兰月没理他:“姐夫就是个修车的,我姐是老板。我是临山台一姐外加网红。于飞哥就是个小业务员。小霜全能,你全废!”

    林樾檑怕兄弟们不舒服,低头不语,假装生气。风悠扬也担心怕兄弟们不舒服,就说:“小月说话是有点难听,不过有一定道理。咱们几个总是说没时间,累啥的,基本上除了工作、睡觉就是游戏。

    再看看明佳,人家才多大?双博一硕,攀岩,潜水,自由搏击,样样精通,玩游戏也不输给咱们。

    还有小月,快上七段了吧?台里台外,处处是人尖子。雷蕾小希跟她俩这几年长进也不少。

    咱们几个就傻玩,抱着以前的小成绩不撒手,现在真啥也不是了。妹子,你说的哥接受,这人就是这样,总说没时间,除了睡大觉就是玩手机,真的就是废人了。”

    杨光辉看林樾檑低头不语,为了活跃气氛就说:“还是老规矩,咱们行酒令,输的喝不喝酒自愿,但是必须唱首歌,我伴奏!”

    纳兰月说:“对对对,这样好!”

    大家说着唱着,转了两圈,林樾檑输了,他笑着说:“我得喝杯酒了,今天都没咋喝!”

    其实雷蕾说他是半个废人的时候,林樾檑心里已经不舒服了。后来他低头一是想制止纳兰月,二是他在想现在的自己,越想越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啥也不是了。他倒不是生纳兰月的气,也不是生雷蕾的气,而是心里不痛快,相当的不痛快。

    雷蕾问:“那你不唱歌?”

    林樾檑说:“我全废,啥也不会!”

    雷蕾对杨光辉说:“你把吉他给哥,让他自弹自唱!”

    纳兰月说:“对,哥家有吉他,应该会。”

    林樾檑说:“我全废,你们玩,我看着。”

    雷蕾说:“当年我在店里,听哥的朋友说他在学校的时候,组过乐队呢!”

    林樾檑说:“确有其事,一群孩子瞎闹,啥都不懂,野路子都算不上。”

    纳兰月问:“那你还不唱首歌?”

    林樾檑说:“我全废!”

    纳兰月听到他一直在挑理全废全废的,自己实在是躲不过去了,就跟冷冰霜说:“小霜,你说说他,我刚才说错话了,我错了,以后不说了。”

    林樾檑说:“唉!人老了就没用了,连话都不想跟我说了,还找人传话。”

    说着点燃一支烟,起身要去后面的露台栏杆那。冷冰霜按住他说:“就坐这抽,我不嫌乎你。刚才怪我,我不挑战哥哥们,月姐也不能那么说。”

    纳兰月说:“林樾檑,这么多年,我啥时候嫌弃你了?是不是我说的,你哪天瘫痪了,我伺候你?”

    林樾檑说:“你不说我还忘了,你都叨咕十来年了,你就盼着我瘫痪是不?”

    纳兰月走过来把手搭在林樾檑的肩上,要给他揉肩。林樾檑一激灵,纳兰月问:“我手上有刺啊?你还这么大反应!”

    于飞笑着说:“你那手没轻没重的,你就好好道个歉都不会了?人家小霜是水一样的女人,你就是火一样的女人!”

    纳兰月说:“我今天也不咋地,就不想好好道歉。爹,我错了,你不全废,废一半!”

    林樾檑看着雷蕾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刚才是不是你说的半个废人?”

    雷蕾说:“我是一着急把实话说出来了,我收回还不行么?”

    小霜笑着说:“姐姐们,别气他了。哥,走,我带你看样东西,保证你不生气了。”

    说着话拉着林樾檑起身走了。

    赵晓高看他俩出去了,就小声问:“月姐,你咋地了?没事惹他干啥?我看不是装的,也不是生气,是真的心情不好了。”

    胡明佳也说:“他今天回忆了一天,心情始终在谷底,本来就不痛快。月姐,你真不该这时候招惹他,他都没心思老顽童了。”

    半天没说话的金小希也说:“月呀,今天姐也不帮你了,你平时挺怕他的,今天这是要起义呀?”

    纳兰月笑着说:“你们总说我没脑子。我是故意的,一会儿回来还气他!”

    风悠扬问她:“上次你故意摔伤哥,为了引小丫头出来。今天又是哪出?”

    纳兰月说:“逼着林樾檑求助冷冰霜!”

    明佳一听,赶紧拦着她说:“月姐,别说了,在哥眼里,霜姐就是哥的孩子。”

    胡明佳问于飞:“于飞哥,你见过哥和修珍珍的结婚证么?”

    于飞反问她:“啥意思?你说他俩假结婚?”

    胡明佳说:“他交代的第四段婚姻太多了,你们没发现?以前只字不提,这一说出来,连不同房都说了。而且既没等我们问,也没避讳月姐和霜姐。”

    金小希也说:“就是啊,她俩毕竟没结过婚,哥咋能不忌讳?难道他有更可怕的事瞒着我们?”

    冷冰霜拉着林樾檑,来到民宿旁边的超市,买了一条烟,又拉着他来到距离民宿几百米的海边。

    冷冰霜站住,面对着林樾檑说:“哥,还记得在店里么?你没烟了,就对我说:小丫头,去买盒烟。

    我十多年没在你身边,你就再没支使过小丫头。小丫头今天给你买一条,省着点抽,没有了还支使小丫头,行么?”

    听小丫头这么说,林樾檑想起来当年,小丫头就是他的小支使。没烟了,就说:“小丫头,去买盒烟!”什么事都喊:“小丫头,去帮我…”

    为了小丫头的未来,林樾檑拿出他仅有的六千块钱,偷偷缝进了冷冰霜的小上衣里,然后劝她去读书。

    冷冰霜天性顽皮,又不放心林樾檑的生意,加上自己天赋好,不怕考不上研究生。林樾檑咋劝,她就一句话:“我保证给你考个研回来。过春节,店里正忙,我不走!”

    林樾檑急了,大声骂道:“冷冰霜,赶紧拿着你的东西,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以后有你没我!没出息的东西,再别让我见到你!你再敢来,店我就不要了!走,马上走!别逼我动手!”

    小丫头见他坚决不留,就跑下楼给他买了盒烟,跑上来扔给他。说了一句:走就走,瞧不起谁呀?恨你一辈子!

    说完,转身就跑了,再就没回来。

    无奈的林樾檑,拿着烟,看着小丫头的背影,彻底绝望了。以后再也看不到小丫头了,小丫头这一走,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一直看着小丫头的背影,想看看她是不是含着泪走的。

    今天一天,他的心情始终在低谷。雷蕾和纳兰月那么说,他也不是生气,就是心里不痛快,他没怪任何人,就是自己不痛快。

    看到小丫头又开始给他买烟了,还说以后还给他买,眼泪立刻就出来了。

    他说:“小丫头,对不起!哥那时没办法。怕耽误你,又没能力帮你太多,让你流浪了这么多年,现在哥还是啥能力都没有。”

    冷冰霜微笑着用手给他擦眼泪说:“乖孩子,不哭,姐姐这些年走南闯北挺好的。钱也赚了,该见的也见了,该体验的也体验了,挺好的。”

    冷冰霜一说乖孩子,林樾檑立刻被她逗笑了,他接过烟说:“行吧,看在这烟的份上,我不计较了。多少钱?我给你!”

    冷冰霜挎着他的胳膊说:“不要了,小丫头送你的,算这些一共送你11盒了啊,记账,嘿嘿!”

    冷冰霜回头看林樾檑的脸说:“你是被我感动了?还是担心我一个人漂泊呀?还有眼泪呢。”她又拿出纸巾,给林樾檑擦干眼泪说:“哥,感谢你当年赶我走,这些年我过得挺好的。”

    她趴在林樾檑的耳边小声的说:“告诉你个秘密,我现在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小富婆了。”

    林樾檑面对着冷冰霜,看着她说:“小丫头真的长大了,现在是翅膀也硬了,主意也有了,还能像训孩子一样训我了。”

    冷冰霜笑着对他说:“哥,我没训你,我还帮你撑腰了呢!那你是哥,我不严肃点,怕你不听我话。”

    “嗯,你那时候我可没训你一句啊,你整天板着个脸,我每天还要给你赔笑脸。行!你这些年在外面不错,哥哥就放心了。如果能尽早的安顿下来,就更好了。”

    冷冰霜挎着林樾檑的胳膊往回走,边走边说:“知道!知道你心疼小丫头,你舍不得说我一句,我才给你撑腰的呀!

    走吧,回去吧。先解决你的问题。等你没事了,小丫头要跟你商量我的事,别闹情绪了啊!”

    两个人边走边聊,回到露台,冷冰霜说:“小孩子哭了买糖吃,老顽童不开心了一条烟搞定。回来了,他答应唱歌了,谁听?”

    林樾檑问:“谁答应唱歌了?”

    冷冰霜说:“你说的,还说要唱《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还说我们女生都要跟你合唱,这记性,回头给你治治。”

    杨光辉开始弹着前奏,纳兰月找来歌词,递给冷冰霜。

    冷冰霜说:“你们先唱,我跟哥唱合唱的那一小段。”

    冷冰霜一开口,大家都惊呆了,唱的太好了,嗓音也好。唱完了歌,林樾檑急忙回到自己的座位。冷冰霜看着他的背影,在金小希耳边说:“呵呵,姐,你看他像不像一个大笨熊?这是怕我拽他,赶紧自己回去了。”

    金小希笑着说:“大笨熊,这个名字好!”

    冷冰霜她们也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林樾檑站起来说:“刚才这首歌,我没想起来。不过小丫头点了这首歌,也就点到我的心里去了。

    你们坐,我站着。我要说的是:我会真心真意对你们,在我生命的每一天。我会诚心诚意谢谢你们,在我生命的每一天!”

    说完,林樾檑举杯一饮而尽。他刚要坐下,冷冰霜站了起来,并且拉着他说:“你先别坐下,林樾哥,今天,小丫头也要趁这个机会感谢你!

    林樾哥,小丫头这些年在外面,一点都不苦,也不是四处漂着。这些年,小丫头该经历的也经历了,该得到的,也得到了,这一切都要感谢你!”

    林樾檑坐下说:“坐下吧,别整那些煽情的画面。当年在店里,都是你帮我,还一分钱工资都不要;两年前,在铁岭,也是你帮我,又花了不少钱;这次见面,你又给我治病,又逗我开心,还精心的伺候我。一直是你在帮我,我又没帮上你啥,你谢我干啥?”

    冷冰霜坐下看着他说:“因为你的鼓励,我才能走到今天,当然要谢谢你了!这样吧,咱们玩个公平的,看天意。你出一道题,我答。我答对了,就不提这事了。我答错了,我专门为你唱一首歌!

    咱俩都不玩赖,你使劲难为我,我使劲猜,行不?”

    纳兰月赶紧说:“行,就这么定了,林老头不许放水!”

    林樾檑笑着摇摇头说:“人家是汉语言文学硕士,我可没能耐难为住她,我还放水?别拿我开心了!”

    金小希说:“老林头,你也不白给。别人不说,就明佳这个大博士,还不是总被你弄得怀疑人生?”

    胡明佳说:“对,哥,你好好想想,出道题试试!”

    林樾檑想了一会说:“冬夜滴水清晨树。打一名人!”

    于飞笑着说:“哥,让你出题,啥题都行。你还非得挑战小霜的最强项?我服了你了!”

    冷冰霜愣愣的看着林樾檑:“林樾哥,你玩赖!名人多了,总要有个范围吧?”

    林樾檑笑着说:“行,也不欺负你,首先,这个人你一定知道;再有就是,在座的也都知道这个人的名字。我不会用你们不知道名字的名人来难为你。”

    冷冰霜问:“古代的?还是近代的?”

    “当代的,我们在坐的都认识。提起她,对她印象都不错!给你们三分钟,现在开始计时!”

    林樾檑开始计时,大家猜了半天,好多名字都跟这句话对不上。

    冷冰霜对林樾檑说:“你太能玩赖了,这题太难了。你还说你难为不住我,你这一上来就下死手!”

    林樾檑笑着说:“看在你累死累活的给我治病的份上,我再给你2分钟时间,给你四个提示,再猜不出来,愿赌服输哦!

    女的;文学家;她的作品,我们很少有人看过;名气虽然不是尽人皆知,不过我们在座的都知道。

    小丫头,你猜出来,我也愿赌服输,以后你说啥是啥,我言听计从。两分钟倒计时开始!”

    冷冰霜瞪着他说:“你这也太欺负人了,还言听计从!”

    胡明佳说:“姐,现在没功夫跟他置气,先想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