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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话 青梅之好

    山庄之内,恢复了往日清冷的白槿手提一个漆黑的匣子,缓缓穿越过道,前往苍松的庄主居所,途中引来很多人侧目观看,因为淡淡的血腥味很引人注目。

    很快白槿到了苍松的庄主专用的屋内,看见了霍刚,薛静,萧翎还有春水阁阁主柳依依,夏花阁阁主段澄都在,白槿便把匣子轻轻放于案几上,对几人点点头,拱手行礼,“师父,前冬雪阁阁主元昂已伏诛,首级在此。”

    众人听罢无不一脸震惊,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自问,单打独斗遇上元昂,都没十足的把握拿下元昂,可眼前这个少年却异常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萧翎走过去打开匣子,众人纷纷探过头围观了一眼,确认无误,苍松摆摆手,示意门外的一个弟子走进来处理掉元昂首级。

    “嗯,槿儿你做的很好,这一个月来辛苦了。”苍松没有太过沉浸在过去的伤感之中,满意对着白槿笑道。

    “哼,还算不错,没给我萧翎丢脸。”纵使是平时极其严格的萧翎,也破天荒地称赞了一次。

    白槿淡淡说道,“元昂勾结极乐教,沉迷女色,身体早被掏空了,功力不足七成,我倒是没费多少力气。”

    “槿,你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好,我好担心你。”春水阁的阁主柳依依,也就是之前把苍松茶杯切成两半的那位绝色女子,一把抱过白槿,轻轻摸了摸他的后背。

    看着眼前美艳动人的柳依依,白槿思绪万千,仿佛时光把他又拉回了多年前的那个日子里。

    柳依依在碎月山庄里身世来头很大,她年幼之时,就因动人的美貌,被皇室选为了先帝的才人,后来因为先帝驾崩,柳依依尚且年幼而被安置到这里,十几岁就守了寡,于今已有十多年了过去了,岁月的沉淀,让她多了分成熟的美感。

    她本就生的美艳动人,杏目凤眉,一头冰蓝色的秀发显得高贵端庄,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是散发着诱人的气息,但她因为家族把她送进深宫而生性冷淡,不苟言笑,直到忽然有一天,牢笼般的皇城内来了个邺城的男孩闯进了她的世界(白槿年幼随父亲进皇宫探望友人偶遇了当时郁郁寡欢的柳依依。)看着他湖水般澄净的眼眸,温暖地笑着把从父亲那软磨硬泡得来的簪子,给自己戴好并答应自己以后一定带她离开这里,从那时候起,一直对周围漠不关心的柳依依,才发现自认为已经冰封的心,再次炽热了起来,而且越来越不受她控制。

    随着白槿日渐长大,两人见面的机会渐渐变少,可思念却在柳依依心头与日俱增,当两人再次相见时,在山庄里出现了令人感慨命运无常的一幕,一位是新皇登基而被扫出皇宫的才人,另一位则是白家遭逢巨变侥幸活下来的白家少爷,两人都是按下面色上的吃惊与喜悦,没有表露出来。

    后来在白槿的住处,两人这些年的酸涩困苦一齐涌上心头,不知互相倾诉了多久,白槿终于不用再故作坚强,卸下了那些伪装,在她怀里痛哭不已,最后柳依依指着当日白槿送他的那根普普通通发簪问他,“你当年的话还算不算数?”白槿抬起头,拿着哭红的眼睛看向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和她紧紧相拥并答应她,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抛弃她,都要和她患难与共。

    后来有一天浩荡天威来临,一群宫中近侍手持金色的圣旨说柳依依已经成年,应该去下面服侍先帝,威逼她自裁之时,白槿挡在柳依依面前,他双眼血红,杀气暴走,没有多余的话语,凝霜冰蓝色晶莹剔透的刀身自上而下划过,侍卫胸口顿时血如鲜花般绽放,连带着那个圣旨一并斩成两节,血溅了白槿一身,这是他第一次亲手杀人。

    弑杀皇家近侍,毁坏圣旨,在大魏律法里属于大逆不道,十恶不赦之举。但白槿他不在乎了,家破人亡的他,这些年来几乎可以说是和柳依依相依为命,相互依存着活下来的,当知道要伤害柳依依的人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魏皇帝时,他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什么大魏皇帝,什么天命难违,什么皇恩浩荡,都比不上柳依依的安危重要,惨叫声,哭喊声在凝霜的寒芒下,全化作了斑斑血迹洒满了山庄的阶梯。

    清醒后的白槿看着满地歪七扭八的尸体,瘫坐在地上,冬日的落雪,寒气陌陌,柳依依走来,半蹲在他面前,拿起手绢轻轻替他擦拭掉脸上的血污。

    白槿痛苦地抱着脑袋,脸上满是自责,“依依,我一下子居然杀了那么多人,我是不是已经和那帮魔头邪修没什么两样了……”

    柳依依摇摇头,久违地露出了笑容,“槿和那些人不一样,槿不会滥杀无辜,草菅人命。”说罢挥了挥手中的武器,“而且,人是我和槿你一起杀的,在槿的眼里,我也是魔头邪修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连累依依你……”白槿已然濒临崩溃边缘,他缓缓把凝霜递给柳依依,“依依,杀了我吧,所有的罪责我一人承担。”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白槿脸上多了一个红通通的巴掌印,柳依依接过凝霜满脸怒容,“我认识的槿不是那种懦弱不堪的人,你要死是吗,那我先死给你看!”说罢拿起凝霜就要刺向自己。

    一巴掌把白槿彻底打醒,看着要寻短见的柳依依,白槿不再犹豫,迸发出了从未有过的速度,左手死死握住凝霜的刀尖,不让它再向柳依依靠近哪怕一丝,锋利的凝霜割破了他的手掌,殷红的血液顺着刀刃缓缓滴下,可白槿此刻毫不在意疼痛,夺下凝霜,紧紧抱着柳依依,生怕她再做什么傻事。

    “依依,你怎么这么傻啊,刚刚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白槿看着柳依依秀美的脸庞心疼不已。

    柳依依只是轻笑一声,“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丢下我,不要我了。”

    白槿苦笑不已,感情债他好像已经欠了很多很多了。

    从此以后,柳依依对白槿多了一种不一样的情感,是种名叫依恋的感觉,在外人看来这种情况简直荒谬至极,而且柳依依怎么说也是先帝的女人,不但胆敢公然抗旨,而且和斩杀侍卫的白槿如此不避讳,往重了说,这不亚于给先帝带了个青翠的王冠。

    收起回忆,白槿忽然被抱个满怀,柔软娇嫩的感觉布满全身,让他满脸通红,“额,依依,好多人看着呢。”随后伸手轻轻刮蹭了下她的脸庞,“依依,你都瘦了,没有好好吃饭吗。”

    “你不在,我吃不下。”柳依依面色平淡如水,一双淡紫色的眼睛静静看向他,轻抚了白槿面颊后还是缓缓松开了白槿,随后柳依依眉头微皱,在他身边轻轻嗅了嗅,她脸上少有地出现了愠怒的表情,但是很快一闪而过,抬起纤纤玉手在白槿腰上拧了下,“有时间我必须要听你解释一下,你身上为什么会有狐狸精的气味。”

    “嘶……我就是去买个东西啊”白槿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

    众人随后都不自觉地笑了。

    “你小子,这次你可算是抢了咱的功劳,回头怎么也得请我喝酒吧,不过听说你除了元昂,你还遇上极乐教那伙人了?”段澄摇着扇子问道,段澄是大理国的王室子弟,大魏统一天下后,大理称蕃于大魏,许多大理王室都来大魏做官深造,段澄也是其中之一,段澄继承了大理王室的仪表堂堂,风流倜傥,举手摇足间英气勃发,一手段家绝学六脉神剑使用的出神入化,但也遗传了王室一贯的贪杯好色,到处留情的特点,喜欢流连于青楼酒肆等等风月场所,苍松时常劝诫,却收效甚微。

    甚至有次段澄去醉云楼喝酒,喝醉了,对韩媚起色心,言语轻佻无礼,想轻薄于她,恰巧白槿去拿做好的冰花糕,韩媚便立刻扑到白槿怀里哭的梨花带雨,使得白槿目光冰冷地看向段澄,加之白槿以前并不认识这位阁主,所以大打出手,段澄因为喝醉,无法全力应战,被白槿打的在床上躺了几个月,之后相见也是分外尴尬,段澄被小辈打的下不了床这件事,也是被霍刚笑了好久,不过好在段澄生性豁达,和白槿解除误会后,虽然两人年龄差很多,但相处也是很随和,也算是忘年之交了。

    “只怕师父派段阁主去,段阁主直接去极乐教享福去了吧。”白槿坏笑一声,出言戏谑道。

    “你小子没大没小的,怎么和你段叔叔说话呢。”段澄挠挠头瞪了白槿一眼。

    “不过,在杀了他们之后,我帮他们点了把火,烧了个干净,也算是给了他们一点临终关怀吧。”众人在白槿的冷笑话里轻轻打了个寒颤。

    “对了,槿儿,冬雪阁阁主的比试报名,我替你报过名了,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过几天记得去参赛。”苍松笑道,“我很期待你能赢得门内弟子的比试,然后和静,霍刚同台比试。”

    “好的,那白槿先行告退。”白槿躬身告辞。

    “槿儿怕不是早想急着去见雪晴和红儿了吧?”薛静在一旁笑着打趣道。

    “哪有,师叔能不能别调笑我了?”白槿秀气的脸庞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柳依依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瞥了薛静一眼,薛静顿时如坠冰窟,连忙摇头,把嘴捂住,她知道这是四大阁主之首柳依依愤怒时候的表现,她曾经领教过,心有余悸。

    “你个臭小子,敢打我们家红儿主意你试试,打完招呼就赶紧滚,我回去要是发现你欺负红儿了,你就死定了!”萧翎急了眼,脸上阴雨密布。

    白槿笑笑没有答话,踏雪无痕再度施放,此轻功他已经修炼的炉火纯青,天衣无缝,瞬间一阵寒风掠过,绕过众人,消失不见了。

    段澄看向萧翎,“我说萧长老,你看你那样子,谁会接近你家红儿啊,不得被你打死,那臭小子不会打你家红儿主意的,放心啦。”

    “我呸,我看那臭小子早晚要被你个老色鬼给带坏了,真是近墨者黑。”萧翎瞪了段澄一眼,恨恨道。

    “放心,槿不会对你家丫头有兴趣的,我会看好他的。”柳依依淡淡说完,转身离去。

    萧翎也是一脸无奈,“我说柳依依,你不会真的对那小子……先不说他比你小5岁,而且论辈分,当今皇帝都得喊你一声妈,你这不是害他吗?上次的事,山庄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摆平的,你都忘了?”

    柳依依心中一阵刺痛,身形一顿,停下了脚步,浑身杀气四散,屋内充斥着冰冷刺骨的寒意,冰蓝色的长发无风自动,她缓缓转过身来,眼神凌厉,轻轻一挪脚,地上立刻蹦出巨大冰绫,飞快地向萧翎蔓延过去。

    萧翎冷哼一声,自信一笑,“柳依依,这招我早领教过了,我萧翎早就今非昔比了。”说罢双手环于胸前,火红的内力包裹周身。

    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冰绫直接击溃了萧翎的内力护罩,一层一层裹起来,化作一只巨爪把他提到了半空中,任凭萧翎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众人都是面露骇色,他们都不敢确定,四大阁主之首的柳依依,如今到底强大到了什么地步。

    “柳阁主,我师弟心直嘴快,你就别跟他计较了,把他放下来吧。”苍松也是出面调停,赶忙制止事态加剧。

    “是生是死,我和槿都会走在自己选择的路上,从不后悔,谁敢伤害槿,我一定和他奉陪到底,就是这样。”说罢一挥手,冰爪断裂开来,萧翎掉落在地上,略显狼狈,柳依依则是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这母老虎下手真够狠的,我都有点怕她了。”萧翎苦笑着自嘲。

    “行了,师弟你没事别招惹柳阁主了,她和槿儿的事情先缓一缓,别把柳阁主逼急了。”苍松轻轻整理起桌上凌乱的卷宗。

    萧翎掸去身上的碎冰,“对了,那小子当年他爹不是给他找了个未婚妻吗?是那谁来着的?”

    苍松坐下面露诧异地看向萧翎,“师弟这事都知道?林家的长女确实和槿儿有过婚约,可是后来白家蒙难,林家也没有再提了……”

    “你这个当师父的不会真要放纵那小子动先帝的女人吧?山庄还能隐瞒几次?”萧翎立刻急了。

    苍松翻了翻白眼,“那师弟你和柳阁主说麻烦她去林府给槿儿说个媒呗?”

    “苍松你想让我死就直说!”萧翎拍了拍桌子愤愤不已。

    苍松揉了揉额头,“别烦了,别烦了,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其余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苍松简单交代几句,都各自散去。

    空旷的习武场内,许多弟子正在为门内的选拔赛而练习着,或整群结队,或单人练习,刀剑,拳掌声不绝于耳。

    此时一位相貌绝美的少女,正在苦练掌法,她面容冷峻,一脸认真,一掌打在木桩上,灼热的内息,在木桩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掌印。

    练完功,她额头被汗水打湿,一缕秀发轻轻粘在上面,少女一身劲装,神情严肃,加之身材高挑纤细,五官清秀标致,论相貌她算得上碎月山庄里数一数二了,她便是萧翎的女儿,萧红儿,她天资聪颖,而且刻苦努力,小小年纪已经是山庄弟子里的翘楚了。

    忽然她猛地一转身,“什么人!”一掌带着热浪击去,啪的一声,一阵清风袭来,一只白皙的手接住了她这一掌。

    “师妹,你这是要杀了我啊?”白槿一脸无奈,萧红儿入门比白槿稍晚,所以白槿一直喊她师妹。

    看见他,萧红儿冷漠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槿,你回来了,庄主给你安排的任务完成了吗?”

    “说了多少次了,要叫我师兄。”白槿打开折扇轻轻敲了萧红儿脑袋一下,然后递给她一只小熊玩偶,“看你那么用功的份上,奖励你的。”

    萧红儿接过玩偶,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礼物一般,但心意还凑合。”

    “你这丫头,对了,庄主他也帮我报名参加门内大选了,你呢?”白槿好奇问道。

    萧红儿眼里燃起了昂扬的斗志,“我那边的分组已经比试完了,槿,你可别提前出局了,我在正赛等着你。”

    “好,这挑战我接了。”白槿也认真地看向萧红儿,郑重说道。

    “不过,你要是输了,就要喊一声师兄来听听哦?”白槿转过身,捏住她精致的鼻子打趣道。

    “槿,你放开我啦,我才不会输给你呢!”萧红儿也是胡乱挥舞着拳头。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修炼了,几天后,正赛见。”白槿转身离去,萧红儿也是双手一摊,示意他随意。

    “这丫头,功力居然进步了这么多,已经不亚于那些堂主们了……”白槿看了眼刚刚接住萧红儿一掌,而有些焦黑的手心,若有所思。

    回到了自己的屋内,白槿把黑衣脱下,换了一套干净整洁的白色长衫,长衫一尘不染,没有一丝起线褶皱,长衫上绣着淡金色的梅花图案,精致典雅,加上白槿本就俊朗不凡,更显英俊潇洒。

    而后白槿看见有位少女正伏在他的书桌上小憩,少女样貌娇俏素雅,清纯甜美,柳眉弯弯,白嫩的肌肤吹弹可破,高挺的琼鼻加上那粉嫩红润的樱桃小口,哪怕是睡梦中,依旧美的惊心动魄,而且她身材极好,凹凸有致,白槿印象里只有韩媚能和她比一下了。

    睡梦中的少女正是和白槿有着生死与共经历的青梅竹马,叶雪晴。白槿很好的履行了当年的诺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抛下这个青梅竹马,他也做到了,哪怕平时再忙也会抽空陪她一起玩耍,如果出远门,白槿一定会去醉云楼给她买最喜欢的冰花糕,其实冰花糕售价极其昂贵,但白槿平时饮食清淡,不好酗酒,也不怎么喜欢用钱,所以也经常去买,只因为雪晴喜欢。

    白槿看着她甜美的睡脸,无奈一笑,转身拿过黑色长衣,轻轻给她披上,小声责备,“傻瓜,也不怕着凉了。”

    白槿打开了包装盒,冰花糕放进了盘子里,冰花糕颜色并不是单一的,而是五颜六色都有,而且形状宛如盛开的桃花,上面还散发丝丝寒气,精美至极。

    随后白槿从抽屉里拿出了茉莉花茶,热了热水,泡了两杯。

    “嘤”随着清脆悦耳的嘤咛声响起,叶雪晴伸了个懒腰,坐立起来。

    不巧雪晴伸懒腰的时候,正对着白槿,映入他眼帘的雄伟壮观,让白槿看傻了。

    雪晴慵懒地睁开眼睛,与白槿四目相对,雪晴颤了颤嘴巴,眼里闪过了无比的惊喜,然后顺着白槿愣神的目光,她才察觉到刚刚的不雅,不由的脸一红,赶忙伸手环抱在胸前,千娇百媚地瞪了白槿一眼,“哼,小雪花,都看出神了。”雪晴看见白槿微微愣神的样子,心底又感到一丝骄傲与欣喜。

    白槿尴尬一笑,伸手帮雪晴紧了紧披在身上的黑色长衣,“傻瓜,也不多穿点,着凉了怎么办,我一不在,你都不会照顾好自己了吗?”

    雪晴乖巧地让白槿帮自己紧了紧衣物,心底不由得一阵甜蜜,但她还是鼓起脸蛋,装作生气的样子,钻进白槿怀里,轻轻敲打白槿胸口。

    “小雪花,你个大坏蛋,以前说过永远不会丢下我一人的,这次居然离开了这么久,我每天都好担心你。”说着说着,雪晴水灵的美目里蒙上了一层雾气。

    白槿最怕女人哭泣,顿时手忙脚乱,只得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晴儿,你看我这不是一完成任务,就立刻回来准备找你去了嘛。”

    说完拉开桌边的椅子,轻轻把雪晴放坐在椅子上,帮她端来冰花糕,“晴儿,你最爱吃的冰花糕哦。”

    雪晴点点头,白皙的素手轻轻掠过鬓髯,把那一缕青丝拨到耳后,如小葱般的手指捏起一瓣冰花糕,朱唇轻启,缓缓放入那樱桃小口之中,那一抹动人的风情,让白槿也忍不住撑着下巴多看了几眼。

    两人四目相对,白槿像做了坏事的小孩子一样,微赧地移开视线,雪晴也是俏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良久缓缓说道,“小雪花,这个真的很好吃,你不尝尝吗?”

    白槿摇摇头,修润如玉的纤细手指,轻轻拭去雪晴不经意间沾在脸上的冰花糕,笑了笑“看着你吃,我就很开心了。”

    雪晴往白槿身旁挪了挪,仰起头,微微张嘴,美目轻闭,撒娇起来“啊~~小雪花,喂我好不好?”

    白槿点点头,早已习惯了这个黏着自己的青梅竹马,拿起另一瓣,轻轻把它放进了雪晴小巧的樱桃小嘴之中,雪晴似是欣喜般地,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而且坏坏一笑,咬住了白槿的手指,拿娇嫩的香舌,浅浅地舔了一下。

    “唔,喂你吃,你还咬我。”白槿弯起食指轻轻敲了她脑袋一下,雪晴俏皮一笑,然后松开口,对着白槿吐了吐舌头。

    白槿装作闹别扭的样子,轻哼一声,把头扭开。

    “好啦,生气啦?我的小雪花?”说罢雪晴坐到了白槿怀里,伸手环住了白槿的脖子,脑袋在白槿胸口蹭了蹭。

    雪晴和白槿自幼青梅,两小无猜,所以雪晴在只有他们两人时,从不避讳和私下白槿亲昵。

    “还生气呢?那……”不等白槿反应过来,雪晴便在他脸颊上深深一吻,雪晴仔细看着白槿的脸,她在楞了一会后,眼里闪过了一丝愠怒,不过很快就压制下去。

    “你,你,你,怎么突然袭击……”白槿如遭雷击,满脸通红。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多少人想要还没有呢!”雪晴羞涩地娇嗔,“第一次亲亲就给了你个小混蛋!”

    白槿捏着她的鼻子笑道,“也不知道是哪只捣乱的小猫咪,以前我睡着的时候就喜欢偷亲我?”

    雪晴羞的满脸通红,双手轻轻敲打着白槿“你个小色鬼原来都知道,还在那装睡,坏死了。”

    闹了一会,白槿替她轻轻地梳理起秀发来,“对了,晴儿,这次门内大选,你参加了吗?”白槿好奇。

    “哼哼,不但参加了,我还晋级正赛了哦,厉害吧?”雪晴双手叉腰,神情略带自豪。

    “是是是,咱的晴儿最厉害了,话说你和红儿都晋级了,正赛一共四个名额,不知道还有谁会晋级。”白槿揉了揉她的脑袋。

    雪晴轻哼一声,“红儿,呵,叫的可真亲昵啊。”

    “师妹她本名就是这个啊,哪亲昵了。”白槿无奈苦笑。

    雪晴把脑袋偏过去,没有搭理白槿。

    白槿只得认输,轻轻晃了晃雪晴的肩膀“行行行,红儿师妹行了吧?”

    “……”

    “萧红儿师妹?”

    “……”

    “萧姑娘,总行了吧,别气啦,再气晚上晴儿做饭,都不用放醋了。”白槿柔声哄道。

    雪晴佯怒,瞪了白槿一眼,“晚上做糖醋鱼,酸死你!”

    白槿端过洗好的青梅,品尝起来,“你说我的小青梅,怎么就那么酸呢?”

    一语双关的言语加上白槿坏坏的笑容,羞得雪晴拿手在白槿的腰上狠狠扭了一下,疼的白槿直求饶。

    “哼,也不知道哪个小色鬼,平时天天和我说,最喜欢吃青梅了,现在嫌酸你别吃啊!”雪晴瞪了白槿一眼,气不打一处来。

    白槿笑笑,“嗯,不过我的小青梅,酸酸甜甜的才是我最喜欢的,是吧,晴儿?”

    “呸呸呸,不听不听。”雪晴捂住耳朵,作摇头状,白槿轻轻拨开她的嘴唇,把洗好的青梅放进了她的嘴里。

    “好了,我去整理下东西,冰花糕交给你消灭了哦。”说罢白槿去往楼上。

    白槿一离开,雪晴看向盘里的青梅,温柔一笑,随后眼里杀气迸发,手上的寒气凝结成冰块,然后她狠狠一捏,冰块顿时四散飞溅。

    原来她之前亲吻白槿脸颊时,凑近才发现他的脸上有淡淡的胭脂痕迹,而且呈嘴唇状,加之她对醉云楼的掌柜也略有耳闻,顿时怒气上涌,却还是被她强行按下,没有发作,但还是对着萧红儿借题发挥了下。

    雪晴恨恨不已,“该死的狐狸精,你不会真以为你能把小雪花抢走吧?”

    随后又意味深长地看向楼上,喃喃自语,“看来这次要好好惩罚小雪花一下了呢,免得他以后还会被那偷腥的狐狸精给诱惑,这次门内大选,小雪花,让你大吃一惊,哼哼。”

    “啊切。”楼上正在整理书籍的白槿,打了个冷颤,不由得后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