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 卷十
加装控制设备、信号收发、姿态调节喷口……
终于，准备升空。
五天的忙碌让柏苎似乎忘记了什么。
“嘶——”猛的倒吸一口凉气，“地面信号装置没有！”
五天不眠不休地工作，行星炮框架完工，但他似乎忘记，电磁炮想要发射，是要有相关体系的。
武器有了，没安扳机，不过如此。
今夜大雪，什么也看不到，雪色很快覆盖发射台。
“看来只能明天再说啦。”
柏苎回到基站，与修炼完成的孩子们一齐喝下一碗热汤。
“先睡吧，各位明天过来帮忙，还有十几天的时间，修炼的事先停一停吧。”
时间确实不多，而要做的事情却是不少。
弹药老于做饭之余会生产，近地轨道电磁炮也在室外广场上堆放了近百架。
主要还是要向下挖掘，至少要低于一般虫子的筑巢高度，也就大约向下5km左右。
虫子除去特种，大多数体积都在十几方，洞口刚好半米即可，五公里长度，不怕有虫子挖。
也正因为必会有虫子挖，大门没用，反而要是有一颗近地轨道卫星看守，效果要好得多。
虫子能构成族群，并与联邦抗衡，那就不可能都是傻子。
“弱肉强食，物竞天择”这是文明唯一真理。
文明内部同样适用。
柏苎相信，这种下洞的活，肯定有一大堆虫母抢，也算能拖延一点时间吧。
二十米长的框架产出，落在地面。
柏苎熟练地将一人高的挂钩安在预留处，并将其推到两根横杆间。
横杆为大号电磁铁，可以牢牢吸住框架的一部分，保证其不会在转动过程中变形。
框架需要安装弹舱、电气元件什么的，所以必须竖起来。
也不能横着发射是吧。
转向完毕，挂钩连带预留金属一起带下。
柏苎启动机甲飞行配件，来到框架顶端，将高处的挂钩挂到沿对角线焊接的固定杆交叉处。
落回地面，骑士双手推出，框架摇摇晃晃地进入高台卡扣。
咔哒
叮~
金属碰撞声音回荡，头顶，孩子们将三个扇形弹舱安装到框架上。
挂钩取下，自动回位，顶端安装发射系统。
“降低，降低，好！”
灼云给远在棚顶的火核下令，机器四角对准四个导轨。
“下降，下降！”
当——
闷响过后，发射装置完美压在导轨上。
最后一个扇形，同样需要吊装，几吨重的电池，机甲抬起都有些费劲。
“下降，下降，偏左一些，好！”
大拇指向棚顶竖起，火核挠头嘿嘿地笑了。
“平台下降，喷口安装，导线预备，接受装置下降！”
柏苎下令，这是最后的步骤，完成即可搬运到门口的空地上等待发射。
也等待信号收发装置、火控系统。
是的，直到现在，地面信号发射装置还是没有弄好。
破烂自动生产机器无法完成这些东西一体安装，只能靠孩子们了。
原因……
头太重，竖不起来。
仅仅一个脚手架里面安装四根导轨，说这东西是门炮，估计没人会相信吧？
柏苎为了产量，就连防护钢板都没有加装，全靠大球（修理、补充弹药卫星统称）维持战力。
“迫不得已呀，这东西……还是太脆了。”
机甲稍稍用力，框架便出现一个掌印，200米的同样如此。
“希望……好tm黑呀！”柏苎感叹，生命如草芥，希望被云遮。
干活！
深夜，四个人形相机爬起。
老于被柏苎揪着领子扯出建筑，火核、灼云没有看到，只是起床引动灵气，填充空间，加快那些半步筑基的伙伴们。
门外，柏苎丢下老于，拿起酒壶一口去下半壶。
“老于，坐。”
他没有调动灵气，半壶白酒让他声音悠长。
“大哥。”老于改口叫他大哥。
老于老了，他一直不敢相信，虫子不止这么一批，但他的大哥柏苎似乎深信不疑。
由不得他不信，终端无论如何查找，答案都只有一个——虫族运兵单位从不单独行动。
白发开始增多，声音变得苍老，刚见到他时，也就三十七八，如今再看，接近六十。
皱纹里面夹杂愁苦、泪痕。
柏苎倒是还是那个挫样，满头银发，弓着背，喝着酒，晃来晃去。
不过眉毛也已经变白，不是银色，病态的苍白。
“坐好了？”
“嗯！”
老于搀着柏苎，不让他倒下去。
“我今年十九，当过无业游民，上过战场，桥底摆过摊，山上采过药，也曾经当街乞讨。”
咕咚咕咚~
不知道从哪摸出一瓶啤啤，仰头喝下大半。
“直到……直到哇，直到十岁那年，我凭着在电磁学上的造诣进入高等学府，并被一位老者看好，收为弟子，也就是我的‘父亲’。”
“再后来，我有了个妹妹，文明变革，死了，我为了报复，让文明与虫族同归于尽。”
老于听不懂，但他这个大哥，似乎不只是他看到的那样简单。
“我这一路啊，太tmd黑了，黑洞彻头彻尾，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也感谢十岁前的经历，让我一点点圆滑、变黑。”
咕咚咕咚~
当啷~
酒瓶随手抛出，落在地面，柏苎随即一阵激灵，忙开门寻找床铺。
他怕自己将他们吵醒。
小心关门，锈蚀的合页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刺激着柏苎的心头。
坐会地面，寻找一圈，发现没有酒，只好沮丧低头继续说道：“我看见了太多，漫漫长夜中，阴暗常伴吾眠。”
“黑色，举目尽是黑色，红色、黄色的黑；赤橙黄绿青蓝紫，五彩斑斓的黑；还有…还有那些白得发亮的黑；当然，纯黑也不少。”
“那儿太黑了，我摧毁它，离开它，来到这里。”
银色光辉闪烁，高悬与苍穹之上，不过，没人能够看见。
它似乎只是来看看热闹，又或是别的什么。
“我看到了两个，两颗极其耀眼的烛光，是那样的纯净，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白的人。”
“它们太美了，于是我送他们离开，我留在这里——我太黑了，会污染他们，而且，我也是军人。”
“但是，我本以为与白色永别，而事与愿违的是，我看到了十七个晶莹剔透的孩子。他们再次刷新了我的三观，我长行于黑夜，亦渴望光明。
“长眠黑夜，渴望光明？”
高天之上，一抹银色呢喃。
……
灼云和火核在屋内听得一清二楚，可却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柏苎心情崩溃。
“云哥哥？”
“嘘——”
四人睡下。
终于，准备升空。
五天的忙碌让柏苎似乎忘记了什么。
“嘶——”猛的倒吸一口凉气，“地面信号装置没有！”
五天不眠不休地工作，行星炮框架完工，但他似乎忘记，电磁炮想要发射，是要有相关体系的。
武器有了，没安扳机，不过如此。
今夜大雪，什么也看不到，雪色很快覆盖发射台。
“看来只能明天再说啦。”
柏苎回到基站，与修炼完成的孩子们一齐喝下一碗热汤。
“先睡吧，各位明天过来帮忙，还有十几天的时间，修炼的事先停一停吧。”
时间确实不多，而要做的事情却是不少。
弹药老于做饭之余会生产，近地轨道电磁炮也在室外广场上堆放了近百架。
主要还是要向下挖掘，至少要低于一般虫子的筑巢高度，也就大约向下5km左右。
虫子除去特种，大多数体积都在十几方，洞口刚好半米即可，五公里长度，不怕有虫子挖。
也正因为必会有虫子挖，大门没用，反而要是有一颗近地轨道卫星看守，效果要好得多。
虫子能构成族群，并与联邦抗衡，那就不可能都是傻子。
“弱肉强食，物竞天择”这是文明唯一真理。
文明内部同样适用。
柏苎相信，这种下洞的活，肯定有一大堆虫母抢，也算能拖延一点时间吧。
二十米长的框架产出，落在地面。
柏苎熟练地将一人高的挂钩安在预留处，并将其推到两根横杆间。
横杆为大号电磁铁，可以牢牢吸住框架的一部分，保证其不会在转动过程中变形。
框架需要安装弹舱、电气元件什么的，所以必须竖起来。
也不能横着发射是吧。
转向完毕，挂钩连带预留金属一起带下。
柏苎启动机甲飞行配件，来到框架顶端，将高处的挂钩挂到沿对角线焊接的固定杆交叉处。
落回地面，骑士双手推出，框架摇摇晃晃地进入高台卡扣。
咔哒
叮~
金属碰撞声音回荡，头顶，孩子们将三个扇形弹舱安装到框架上。
挂钩取下，自动回位，顶端安装发射系统。
“降低，降低，好！”
灼云给远在棚顶的火核下令，机器四角对准四个导轨。
“下降，下降！”
当——
闷响过后，发射装置完美压在导轨上。
最后一个扇形，同样需要吊装，几吨重的电池，机甲抬起都有些费劲。
“下降，下降，偏左一些，好！”
大拇指向棚顶竖起，火核挠头嘿嘿地笑了。
“平台下降，喷口安装，导线预备，接受装置下降！”
柏苎下令，这是最后的步骤，完成即可搬运到门口的空地上等待发射。
也等待信号收发装置、火控系统。
是的，直到现在，地面信号发射装置还是没有弄好。
破烂自动生产机器无法完成这些东西一体安装，只能靠孩子们了。
原因……
头太重，竖不起来。
仅仅一个脚手架里面安装四根导轨，说这东西是门炮，估计没人会相信吧？
柏苎为了产量，就连防护钢板都没有加装，全靠大球（修理、补充弹药卫星统称）维持战力。
“迫不得已呀，这东西……还是太脆了。”
机甲稍稍用力，框架便出现一个掌印，200米的同样如此。
“希望……好tm黑呀！”柏苎感叹，生命如草芥，希望被云遮。
干活！
深夜，四个人形相机爬起。
老于被柏苎揪着领子扯出建筑，火核、灼云没有看到，只是起床引动灵气，填充空间，加快那些半步筑基的伙伴们。
门外，柏苎丢下老于，拿起酒壶一口去下半壶。
“老于，坐。”
他没有调动灵气，半壶白酒让他声音悠长。
“大哥。”老于改口叫他大哥。
老于老了，他一直不敢相信，虫子不止这么一批，但他的大哥柏苎似乎深信不疑。
由不得他不信，终端无论如何查找，答案都只有一个——虫族运兵单位从不单独行动。
白发开始增多，声音变得苍老，刚见到他时，也就三十七八，如今再看，接近六十。
皱纹里面夹杂愁苦、泪痕。
柏苎倒是还是那个挫样，满头银发，弓着背，喝着酒，晃来晃去。
不过眉毛也已经变白，不是银色，病态的苍白。
“坐好了？”
“嗯！”
老于搀着柏苎，不让他倒下去。
“我今年十九，当过无业游民，上过战场，桥底摆过摊，山上采过药，也曾经当街乞讨。”
咕咚咕咚~
不知道从哪摸出一瓶啤啤，仰头喝下大半。
“直到……直到哇，直到十岁那年，我凭着在电磁学上的造诣进入高等学府，并被一位老者看好，收为弟子，也就是我的‘父亲’。”
“再后来，我有了个妹妹，文明变革，死了，我为了报复，让文明与虫族同归于尽。”
老于听不懂，但他这个大哥，似乎不只是他看到的那样简单。
“我这一路啊，太tmd黑了，黑洞彻头彻尾，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也感谢十岁前的经历，让我一点点圆滑、变黑。”
咕咚咕咚~
当啷~
酒瓶随手抛出，落在地面，柏苎随即一阵激灵，忙开门寻找床铺。
他怕自己将他们吵醒。
小心关门，锈蚀的合页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刺激着柏苎的心头。
坐会地面，寻找一圈，发现没有酒，只好沮丧低头继续说道：“我看见了太多，漫漫长夜中，阴暗常伴吾眠。”
“黑色，举目尽是黑色，红色、黄色的黑；赤橙黄绿青蓝紫，五彩斑斓的黑；还有…还有那些白得发亮的黑；当然，纯黑也不少。”
“那儿太黑了，我摧毁它，离开它，来到这里。”
银色光辉闪烁，高悬与苍穹之上，不过，没人能够看见。
它似乎只是来看看热闹，又或是别的什么。
“我看到了两个，两颗极其耀眼的烛光，是那样的纯净，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白的人。”
“它们太美了，于是我送他们离开，我留在这里——我太黑了，会污染他们，而且，我也是军人。”
“但是，我本以为与白色永别，而事与愿违的是，我看到了十七个晶莹剔透的孩子。他们再次刷新了我的三观，我长行于黑夜，亦渴望光明。
“长眠黑夜，渴望光明？”
高天之上，一抹银色呢喃。
……
灼云和火核在屋内听得一清二楚，可却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柏苎心情崩溃。
“云哥哥？”
“嘘——”
四人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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