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待遇转换
在这之后的几天当中，芬瑞尔多数时间都在和锦璘互相就着酒谈着一些城市间的琐事。看守这里的警员似乎跟锦璘是老熟人，一天配给的食物里别的囚犯吃得都是一些馊掉的饭菜，它们却经常能吃到一些血肠和煮下水，甚至有时候还能弄点啤酒过来。
这是芬瑞尔醒来以后在警局的牢房间度过的第二天，据他的观察，这间警局在对待囚犯的看守上相当松懈，只有一两名警员坐在牢房外的板凳里头醉醺醺地盯着被铁栅栏困住的罪犯们，也不知道这些看守一天里究竟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是清醒的。
其余的罪犯们都有些畏惧芬瑞尔和锦璘，当然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在害怕警员与锦璘之间存在的特殊关系，毕竟有着这么一层保护网的关系在，身份一般又没后台的普通囚犯难免会对锦璘心存畏惧。——至于芬瑞尔？拜托，没有哪个脑子正常的人会去招惹一个带着刀疤、身高两米的精壮汉子，这都没比一头狗熊小到哪里去，自然也用不着去担心来自普通囚犯的侵扰。
其它的时间里，芬瑞尔大多数时候都在进行冥想，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调理自身的生命律动，理解遍布万物的宇宙天理，于无形之间进一步地完善自身。他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找出开启祸书运行的契机，还在修炼时曾经教导过芬瑞尔武艺的师傅便严厉地警告过他：“切忌将此书视作己之所有物，如若不然，终有一日会招来大祸。”没想到出师之后自己便把师傅的诫言抛之于脑后，首次使用还是面对那数百神官骑士的围攻，面对那股足以令一般意义上的英雄凋零的光子潮汐，身陷于绝境之中的他第一次使用了祸书的力量，将那里所有的存在燃烧殆尽。
说起来…不知道师傅如今过得如何，自从数年前出师离别之后便再未见过面。那是一个怀有旧伤、无法从过去的阴霾间走出的男人，拥有着古今无双的技艺，精通各类武器的使用技法以及魔素的精炼提取以及使用，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实力，是位在武功以及武德都无可挑剔的存在，在更久远的过去似乎被人敬仰为超格位的英雄，却从未开宗立业，毫无保留地将关于战斗和生存所需的全部知识传授给了芬瑞尔。
师傅对待自己向来宽厚仁慈，不仅指教他的武艺，更是教导着他为人处世的道理，只是有时候会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自己，然后独自一人来到角落之间暗自叹息。
“师傅啊，我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芬瑞尔独自望着墙边，有些失魂落魄地说道。不知道从时候开始，他就跟随着祸书的欲望而行动，去狩猎、去毁灭所有阻挡在他面前的事物，一开始移植了祸书作为身体的填充，想要将祸书化作己身的力量，如今看来，说不定其实是祸书在玩弄着并且操纵着他。
他返身坐在床边上，透过残存的碎片状记忆回味着那场如梦幻般的经历，品尝着这些记忆的气味，将它们一片又一片地拼成一个残篇。
哼，不知道那小鬼如今过得如何。芬瑞尔这么想着，自称菈娜.克劳塞尔的小姐看起来只不过是个学生，却对魔术相关的领域有着广泛的涉猎，她所运行的那个术式严格来说一个禁术，然而若是不具备操纵技法上的天赋以及充分准备过的材料，这个术式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干涉至里侧的世界，虽然在现实世界间相处过一段时间，但是与她感触更深的却是在里侧世界间那些经历。
这天，芬瑞尔正坐在床沿上闭着眼睛调理着自身气息的运转，锦璘走到了他的身旁，伸手将他摇醒，“醒醒，先生，别继续睡下去了。”芬瑞尔缓缓睁开双眼，神情有些恍惚，他强打着精神从床上爬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锦璘故作神秘地说道，用手指了指牢房出口的方向，“它们似乎打算给我们换间好点的地方住，总而言之，先从这里离开吧。”
锦璘走在前头，先一步从牢房的门槛中迈了出来，保持着一股气定神闲的心态。但是芬瑞尔可不这么想，他从牢房门口出来便找机会四下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穿蓝袍戴尖盔的士兵守在原地，个个脸庞坚毅，眼神就像是久经鲜血洗礼过的猎鹰，死死地注视着芬瑞尔的移动轨迹。
这些士兵不是警局派遣的武装警员，气息相差甚远，无论是实力还是装备都有着相当大的差距，而且个个都存在着不同程度的暗伤，证明它们久经沙场，绝非是什么可以随意蹂躏的酒囊饭袋。
“两位，这边请。”说话的是一位看起来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女性，两鬓有些发灰发白，说起话来时的样子有些吃力，似乎她的喉管曾经受到过相当大的创伤，在面庞上系着金属制作的面罩。
“先生，情况有些不对劲…这些人，是您的熟人吗？”锦璘一改常态，此时他也反应过来当下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劲，下意识地转头扫视着周围，警惕地望起了四周，他具备着比常人更优异的“本能”、即便在想法上没有那个意思，身体却在一瞬间调整成了随时都能开战的状态，芬瑞尔对他的这一点感到颇为吃惊，可惜他应该没受过名师指点，根基也有些浅薄，平日里应该都是靠着自身的悟性随机创造招式去战斗，不然应该还可以走的更远。
芬瑞尔打了个手势，示意锦璘无需在意这些，他自有打算，这不是他第一天在堪萨斯遇到怪事了，虽然这些护卫实力非同小可，但对他而言，实在不够，不过不够了，即使是这些护卫一拥而上，他也有着拖拽这副残躯在短时间之内将其全部解决的自信。
那名女性护卫引着它们从警局走了出来，强烈的光照一时令芬瑞尔的眼睛有些难以承受，他已经忘了自己有多少时间没见过如此明媚的阳光了，走起路来有些摇摇晃晃，神情也有些迷茫。自从他进入这座城市以来，就发生了无数的怪事，无论是辉帜教团的守护骑士还是潜伏于暗处的凶恶组织，这些存在就像是被某种存在提前设定在故事当中的契机一般引导着他向前，他的精神也似沉落至仿徨之海间，时而迷糊，时而清晰，就仿佛所体验过的这些事物只是幻象一般，可真实的梦境又存在于身边。
究竟哪一边，才是自身所立足的现实呢？
警局的门口处停着一辆悬浮在空中的魔导轿车，做工精细且考究，从材料到线条全都是模仿那些驻留在博物馆中的收藏品所做出来的，女性护卫熟练地拉开车门，估计是因为采用了新型压缩空间技术的缘故，车身内部的空间比外面看上去宽敞不少，复古的皮质沙发垫接触起来令人颇为受用。
负责开车的是一位上了年纪、身材却相当魁梧的老伯，罩在他身上的是一件白色金边压纹衬衣和水蓝色的花纹狩猎马甲，高耸的鼻梁上架着镶嵌着珠宝碎片的银边单镜片。虽然他身上所穿戴的衣物服饰都相当符合一名干练老管家的身份，然而却完全无法掩饰住那副久经锻炼的肉体，鲜明的肌肉线条沿着衬衣表现地淋漓尽致，完全不像管杂事的，倒像是黑帮教父的首席打手，以一丝不苟的神情淡漠地审视着二人，视意它们赶紧上车。
这老伯给人一股强烈的威慑力，就像是面对着一只须发皆白却仍斗志昂扬的年迈雄狮一般。
当他的目光扫视到芬瑞尔时却是流露出一丝迟疑，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孔罕有地表现出了情感的流露。
“啧，红毛的小子坐第二排去。至于你么——长着刺猬头的小流氓，大小姐非要和你坐一块说说话，去后边吧。”他面色不善地说道，眼中泛起了阵阵凶光。
大小姐？芬瑞尔若有所思，倒是有些明白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反倒是锦璘被这前后操作整糊涂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看不下了，用双手顺势就将锦璘推进了车舱内。
“——先生，你这是？”
锦璘还想说些什么，老伯一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位女性护卫应声而动，挽住锦璘的手就将他拉拽到了第二排右侧的位置然后顺势落在他的身旁，锦璘哭丧着脸，一副倒了血霉的样子，芬瑞尔只能苦笑着摆了摆手，在心里默念着祝他好自为之，随后便伸手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芬瑞尔先生，又或者还是叫您冯恩先生呢？我们终于见面了。”走进车厢之内，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芬瑞尔的眼中，在灯光下如金丝般发光的秀发顺着空调机的冷风轻轻舞动着，掠过他的眉宇之间，“菈娜.克劳塞尔，在这里正式地与您相见，请多指教。”
少女郑重地这么说着，同时友好地朝他伸出了手。
芬瑞尔稍微愣了一下，嘴角略微上扬，流露出一副带有邪性与狂气的、如猛兽般的浅笑。
“啊，没错。”他伸出那宛如狮爪般宽阔的手掌，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小手，“请多指教。”
这是芬瑞尔醒来以后在警局的牢房间度过的第二天，据他的观察，这间警局在对待囚犯的看守上相当松懈，只有一两名警员坐在牢房外的板凳里头醉醺醺地盯着被铁栅栏困住的罪犯们，也不知道这些看守一天里究竟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是清醒的。
其余的罪犯们都有些畏惧芬瑞尔和锦璘，当然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在害怕警员与锦璘之间存在的特殊关系，毕竟有着这么一层保护网的关系在，身份一般又没后台的普通囚犯难免会对锦璘心存畏惧。——至于芬瑞尔？拜托，没有哪个脑子正常的人会去招惹一个带着刀疤、身高两米的精壮汉子，这都没比一头狗熊小到哪里去，自然也用不着去担心来自普通囚犯的侵扰。
其它的时间里，芬瑞尔大多数时候都在进行冥想，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调理自身的生命律动，理解遍布万物的宇宙天理，于无形之间进一步地完善自身。他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找出开启祸书运行的契机，还在修炼时曾经教导过芬瑞尔武艺的师傅便严厉地警告过他：“切忌将此书视作己之所有物，如若不然，终有一日会招来大祸。”没想到出师之后自己便把师傅的诫言抛之于脑后，首次使用还是面对那数百神官骑士的围攻，面对那股足以令一般意义上的英雄凋零的光子潮汐，身陷于绝境之中的他第一次使用了祸书的力量，将那里所有的存在燃烧殆尽。
说起来…不知道师傅如今过得如何，自从数年前出师离别之后便再未见过面。那是一个怀有旧伤、无法从过去的阴霾间走出的男人，拥有着古今无双的技艺，精通各类武器的使用技法以及魔素的精炼提取以及使用，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实力，是位在武功以及武德都无可挑剔的存在，在更久远的过去似乎被人敬仰为超格位的英雄，却从未开宗立业，毫无保留地将关于战斗和生存所需的全部知识传授给了芬瑞尔。
师傅对待自己向来宽厚仁慈，不仅指教他的武艺，更是教导着他为人处世的道理，只是有时候会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自己，然后独自一人来到角落之间暗自叹息。
“师傅啊，我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芬瑞尔独自望着墙边，有些失魂落魄地说道。不知道从时候开始，他就跟随着祸书的欲望而行动，去狩猎、去毁灭所有阻挡在他面前的事物，一开始移植了祸书作为身体的填充，想要将祸书化作己身的力量，如今看来，说不定其实是祸书在玩弄着并且操纵着他。
他返身坐在床边上，透过残存的碎片状记忆回味着那场如梦幻般的经历，品尝着这些记忆的气味，将它们一片又一片地拼成一个残篇。
哼，不知道那小鬼如今过得如何。芬瑞尔这么想着，自称菈娜.克劳塞尔的小姐看起来只不过是个学生，却对魔术相关的领域有着广泛的涉猎，她所运行的那个术式严格来说一个禁术，然而若是不具备操纵技法上的天赋以及充分准备过的材料，这个术式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干涉至里侧的世界，虽然在现实世界间相处过一段时间，但是与她感触更深的却是在里侧世界间那些经历。
这天，芬瑞尔正坐在床沿上闭着眼睛调理着自身气息的运转，锦璘走到了他的身旁，伸手将他摇醒，“醒醒，先生，别继续睡下去了。”芬瑞尔缓缓睁开双眼，神情有些恍惚，他强打着精神从床上爬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锦璘故作神秘地说道，用手指了指牢房出口的方向，“它们似乎打算给我们换间好点的地方住，总而言之，先从这里离开吧。”
锦璘走在前头，先一步从牢房的门槛中迈了出来，保持着一股气定神闲的心态。但是芬瑞尔可不这么想，他从牢房门口出来便找机会四下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穿蓝袍戴尖盔的士兵守在原地，个个脸庞坚毅，眼神就像是久经鲜血洗礼过的猎鹰，死死地注视着芬瑞尔的移动轨迹。
这些士兵不是警局派遣的武装警员，气息相差甚远，无论是实力还是装备都有着相当大的差距，而且个个都存在着不同程度的暗伤，证明它们久经沙场，绝非是什么可以随意蹂躏的酒囊饭袋。
“两位，这边请。”说话的是一位看起来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女性，两鬓有些发灰发白，说起话来时的样子有些吃力，似乎她的喉管曾经受到过相当大的创伤，在面庞上系着金属制作的面罩。
“先生，情况有些不对劲…这些人，是您的熟人吗？”锦璘一改常态，此时他也反应过来当下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劲，下意识地转头扫视着周围，警惕地望起了四周，他具备着比常人更优异的“本能”、即便在想法上没有那个意思，身体却在一瞬间调整成了随时都能开战的状态，芬瑞尔对他的这一点感到颇为吃惊，可惜他应该没受过名师指点，根基也有些浅薄，平日里应该都是靠着自身的悟性随机创造招式去战斗，不然应该还可以走的更远。
芬瑞尔打了个手势，示意锦璘无需在意这些，他自有打算，这不是他第一天在堪萨斯遇到怪事了，虽然这些护卫实力非同小可，但对他而言，实在不够，不过不够了，即使是这些护卫一拥而上，他也有着拖拽这副残躯在短时间之内将其全部解决的自信。
那名女性护卫引着它们从警局走了出来，强烈的光照一时令芬瑞尔的眼睛有些难以承受，他已经忘了自己有多少时间没见过如此明媚的阳光了，走起路来有些摇摇晃晃，神情也有些迷茫。自从他进入这座城市以来，就发生了无数的怪事，无论是辉帜教团的守护骑士还是潜伏于暗处的凶恶组织，这些存在就像是被某种存在提前设定在故事当中的契机一般引导着他向前，他的精神也似沉落至仿徨之海间，时而迷糊，时而清晰，就仿佛所体验过的这些事物只是幻象一般，可真实的梦境又存在于身边。
究竟哪一边，才是自身所立足的现实呢？
警局的门口处停着一辆悬浮在空中的魔导轿车，做工精细且考究，从材料到线条全都是模仿那些驻留在博物馆中的收藏品所做出来的，女性护卫熟练地拉开车门，估计是因为采用了新型压缩空间技术的缘故，车身内部的空间比外面看上去宽敞不少，复古的皮质沙发垫接触起来令人颇为受用。
负责开车的是一位上了年纪、身材却相当魁梧的老伯，罩在他身上的是一件白色金边压纹衬衣和水蓝色的花纹狩猎马甲，高耸的鼻梁上架着镶嵌着珠宝碎片的银边单镜片。虽然他身上所穿戴的衣物服饰都相当符合一名干练老管家的身份，然而却完全无法掩饰住那副久经锻炼的肉体，鲜明的肌肉线条沿着衬衣表现地淋漓尽致，完全不像管杂事的，倒像是黑帮教父的首席打手，以一丝不苟的神情淡漠地审视着二人，视意它们赶紧上车。
这老伯给人一股强烈的威慑力，就像是面对着一只须发皆白却仍斗志昂扬的年迈雄狮一般。
当他的目光扫视到芬瑞尔时却是流露出一丝迟疑，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孔罕有地表现出了情感的流露。
“啧，红毛的小子坐第二排去。至于你么——长着刺猬头的小流氓，大小姐非要和你坐一块说说话，去后边吧。”他面色不善地说道，眼中泛起了阵阵凶光。
大小姐？芬瑞尔若有所思，倒是有些明白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反倒是锦璘被这前后操作整糊涂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看不下了，用双手顺势就将锦璘推进了车舱内。
“——先生，你这是？”
锦璘还想说些什么，老伯一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位女性护卫应声而动，挽住锦璘的手就将他拉拽到了第二排右侧的位置然后顺势落在他的身旁，锦璘哭丧着脸，一副倒了血霉的样子，芬瑞尔只能苦笑着摆了摆手，在心里默念着祝他好自为之，随后便伸手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芬瑞尔先生，又或者还是叫您冯恩先生呢？我们终于见面了。”走进车厢之内，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芬瑞尔的眼中，在灯光下如金丝般发光的秀发顺着空调机的冷风轻轻舞动着，掠过他的眉宇之间，“菈娜.克劳塞尔，在这里正式地与您相见，请多指教。”
少女郑重地这么说着，同时友好地朝他伸出了手。
芬瑞尔稍微愣了一下，嘴角略微上扬，流露出一副带有邪性与狂气的、如猛兽般的浅笑。
“啊，没错。”他伸出那宛如狮爪般宽阔的手掌，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小手，“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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