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玖伴非久伴，阑珊灯火是她乡(3)
老妈笑着，跟丫头脸上一样。她抱起奔向她的蔷仁，嘴角洋溢起久违的幸福。我知道的，大家都累了，真的好累好累，我们流干了所有泪，释然了很多很多，于此，关于外公的一切，我们能做的除了等待就是顺其自然，想要个结果，但更希望他能够好起来，挺过这鬼门。
从外公出事到现在，我们的世界都乱着，声与泪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搁浅在一边，不是我们不爱了，也不是心死了，只是心口的一次次刺激让我们渐渐变得麻木，或许让他安详地离开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可以说我心黑，但我确实这么想过，可我没法说，也不敢说，没有人会说，就算我们全都赞同，外婆肯定不会答应。
顺其自然吧，等一个结果，好坏不再显得那么重要，我们要的就仅仅是个结果。
“走吧，去吃早饭！”我看着老妈，指了指电梯方向。
“你们还没吃早饭啊？”老妈反问道。
我点了点头，“丫头说要跟你一块吃！”
一大一小对视着，老妈脸上略微的生气瞬间被笑容取代。
“走啊奶奶，一起吃早饭去！”蔷仁暖心笑着。
“奶奶不去了，你跟爸爸去吧！”
“咋了妈？干嘛不去啊？”我不太理解地问着。
“我不得等着给你外公送早饭进去嘛，不能给他饿着！”老妈点了点蔷仁的鼻子，“你跟爸爸先去，奶奶待会儿过去找你们。”
拉勾勾，大小手，这份隔辈的亲情暖着我的心口，真希望这情景能一直下去，永远永远。
“我们等你呗！”我笑着，“又不急！”
“赶紧去吧，别把我的宝贝孙女饿坏了！”老妈给我了个确认的眼神，好像是在说自己没事，你们先去吧，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好好好，那你待会儿赶紧下来，我先给你点着，晚了可就凉了！”我提醒着，“走吧蔷仁！”
电梯没那么紧张，我们没怎么等待，进去时，蔷仁还朝着老妈挥了挥小手。
电梯门徐徐关上，电梯里的我们徐徐降落着。我不太喜欢这样的感觉，好像从那时候起就没有喜欢过电梯，它勾起的回忆太多，多到我想去失忆摆脱。
我没那么理性，感性总是在很多不经意的时候与我邂逅，我可以假装不在意，也可以装作很洒脱，可一直做不到真正的那种心如止水，或许正因为我们是人，才会有着这样的情愫吧！
“爸爸，我想自己走！”
我小心地放下蔷仁，大小手之间有着牵引绳连接。小丫头跑的挺快，以至于我都要大步流星地跟着，她真像一只辛勤的小蜜蜂，嗡嗡嗡地不知疲倦。
“慢点，蔷仁！”我着急地唤着，腰下去的很快，想要接住摔倒的她。
“小心点！”迎面的女人快我一步，很温柔地将小鬼拖住。
我松了口气，右手深深地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
“谢谢姐姐！”蔷仁道谢着，顺巧还露出了她那两颗迷人的小虎牙。
“小鬼长得真好看！”女人持着笑意问着，“告诉姐姐，你叫啥呀？”
“我叫蔷仁！”
空气结冰了，发觉是瞬间的，当女人抬头看我的那一眼，我脚步不禁往身后推了两步，牵引绳子崩的有些紧，像极了我此刻的心弦。
我们都没说话，好像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谢谢！”我先开了口，不是为了打破这沉寂，只是想着能够找点结束这段插曲。
我显得并不慌乱，稳稳地抱起蔷仁，隔着距离，避免与她擦肩。
“吕也？”身后传来她的声音。
我没想回头，只是蔷仁扯了扯我的领口，“爸爸，那个大姐姐喊你！”
从没体会过的转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转过去，可当我跟她身处面对面的这个情节，我没戴围巾，头发也剪短了不少，后悔已来不及。
她笑着，笑的有点委屈，委屈到不时的低头抬首。
我没再继续躲藏，也尝试着再去看她的眼睛，有那么一瞬，四目交汇，两人都不知所措地低下脑袋，我们之间隔了好久，好几个三年，错过了好多个约定。
“好久不见，玖菊姐！”我酝酿了挺久，终于说出来这句。
“好久不见！”
我们没聊什么，礼貌地打了个照面，简单地聊了几句。
“你变样了，一点都不像学校时的模样了！”女人表达着自己的主观感觉。
“你倒是变化不大，跟学生时代差不多。”
我们都很礼貌地笑着，对话的不多，她的眼神不难发现，女人时不时会留意我怀里的蔷仁。
“你女儿？”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这番肯定回答对她而言算不算标准。
“吕蔷仁？”
“嗯，吕蔷仁！”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她，说是生命里的最后一次也不为过，剩下的全部活在了回忆跟字里。我们在一楼大厅道了再见，好像是在宣誓着彼此间的再也不见。
我们来到早餐厅，先点了些豆浆油条，我还沉浸在刚刚的相遇情节当中，有些小后悔，没问一下她来医院干嘛，没错，这的确出自一份关心，我看了看蔷仁，手掌情不自禁地便朝着她的小脑袋抚去，我在等，却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等什么，暂且便把这份等待指向约定好一块吃早饭的老妈吧。
我不知道她心里怎般地想，但我自己内心清楚着，我有好多故事想说给她听，好多话想对她讲。
其实我们都有错，论不了先后，谈不了大小，倘若当初我们能静下心来好好谈谈，约上一面，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般的形同陌路。上一份的拥抱还是停留在十六年前，上一篇的故事完结在四年前的那晚，看现在，我们都有了新的身份，开始了新的生活，所以那些陈旧的回忆所附属的价值并不是要我们回到原点，而是重新开始。
这样一想，嘴角不免勾勒起了一丝弧度，整个人也顿时间通透了很多，是啊，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为什么还是不经意地想着去窥探她的生活，我的关心不是早就有了新的寄托了嘛？目光所及，都是眼前这个可爱的小丫头，对啊！原来所谓的约定并不是完全的失约，眼前的“吕蔷仁”不就是约定里的终点嘛？
“给，爸爸多吃点！”丫头用她那肉嘟嘟的小手给我递来了一个包子。
我笑着接过，内心很满足。
老妈在不久后便给我来了电话，没错，她放我们俩鸽子了，其实我早该料到的，毕竟这又不是她第一次这样。
离开店门时，我也给她带了些早饭，种类很多，肉包、菜包、葱油饼；麻团、油条、灌汤包……
从外公出事到现在，我们的世界都乱着，声与泪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搁浅在一边，不是我们不爱了，也不是心死了，只是心口的一次次刺激让我们渐渐变得麻木，或许让他安详地离开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可以说我心黑，但我确实这么想过，可我没法说，也不敢说，没有人会说，就算我们全都赞同，外婆肯定不会答应。
顺其自然吧，等一个结果，好坏不再显得那么重要，我们要的就仅仅是个结果。
“走吧，去吃早饭！”我看着老妈，指了指电梯方向。
“你们还没吃早饭啊？”老妈反问道。
我点了点头，“丫头说要跟你一块吃！”
一大一小对视着，老妈脸上略微的生气瞬间被笑容取代。
“走啊奶奶，一起吃早饭去！”蔷仁暖心笑着。
“奶奶不去了，你跟爸爸去吧！”
“咋了妈？干嘛不去啊？”我不太理解地问着。
“我不得等着给你外公送早饭进去嘛，不能给他饿着！”老妈点了点蔷仁的鼻子，“你跟爸爸先去，奶奶待会儿过去找你们。”
拉勾勾，大小手，这份隔辈的亲情暖着我的心口，真希望这情景能一直下去，永远永远。
“我们等你呗！”我笑着，“又不急！”
“赶紧去吧，别把我的宝贝孙女饿坏了！”老妈给我了个确认的眼神，好像是在说自己没事，你们先去吧，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好好好，那你待会儿赶紧下来，我先给你点着，晚了可就凉了！”我提醒着，“走吧蔷仁！”
电梯没那么紧张，我们没怎么等待，进去时，蔷仁还朝着老妈挥了挥小手。
电梯门徐徐关上，电梯里的我们徐徐降落着。我不太喜欢这样的感觉，好像从那时候起就没有喜欢过电梯，它勾起的回忆太多，多到我想去失忆摆脱。
我没那么理性，感性总是在很多不经意的时候与我邂逅，我可以假装不在意，也可以装作很洒脱，可一直做不到真正的那种心如止水，或许正因为我们是人，才会有着这样的情愫吧！
“爸爸，我想自己走！”
我小心地放下蔷仁，大小手之间有着牵引绳连接。小丫头跑的挺快，以至于我都要大步流星地跟着，她真像一只辛勤的小蜜蜂，嗡嗡嗡地不知疲倦。
“慢点，蔷仁！”我着急地唤着，腰下去的很快，想要接住摔倒的她。
“小心点！”迎面的女人快我一步，很温柔地将小鬼拖住。
我松了口气，右手深深地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
“谢谢姐姐！”蔷仁道谢着，顺巧还露出了她那两颗迷人的小虎牙。
“小鬼长得真好看！”女人持着笑意问着，“告诉姐姐，你叫啥呀？”
“我叫蔷仁！”
空气结冰了，发觉是瞬间的，当女人抬头看我的那一眼，我脚步不禁往身后推了两步，牵引绳子崩的有些紧，像极了我此刻的心弦。
我们都没说话，好像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谢谢！”我先开了口，不是为了打破这沉寂，只是想着能够找点结束这段插曲。
我显得并不慌乱，稳稳地抱起蔷仁，隔着距离，避免与她擦肩。
“吕也？”身后传来她的声音。
我没想回头，只是蔷仁扯了扯我的领口，“爸爸，那个大姐姐喊你！”
从没体会过的转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转过去，可当我跟她身处面对面的这个情节，我没戴围巾，头发也剪短了不少，后悔已来不及。
她笑着，笑的有点委屈，委屈到不时的低头抬首。
我没再继续躲藏，也尝试着再去看她的眼睛，有那么一瞬，四目交汇，两人都不知所措地低下脑袋，我们之间隔了好久，好几个三年，错过了好多个约定。
“好久不见，玖菊姐！”我酝酿了挺久，终于说出来这句。
“好久不见！”
我们没聊什么，礼貌地打了个照面，简单地聊了几句。
“你变样了，一点都不像学校时的模样了！”女人表达着自己的主观感觉。
“你倒是变化不大，跟学生时代差不多。”
我们都很礼貌地笑着，对话的不多，她的眼神不难发现，女人时不时会留意我怀里的蔷仁。
“你女儿？”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这番肯定回答对她而言算不算标准。
“吕蔷仁？”
“嗯，吕蔷仁！”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她，说是生命里的最后一次也不为过，剩下的全部活在了回忆跟字里。我们在一楼大厅道了再见，好像是在宣誓着彼此间的再也不见。
我们来到早餐厅，先点了些豆浆油条，我还沉浸在刚刚的相遇情节当中，有些小后悔，没问一下她来医院干嘛，没错，这的确出自一份关心，我看了看蔷仁，手掌情不自禁地便朝着她的小脑袋抚去，我在等，却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等什么，暂且便把这份等待指向约定好一块吃早饭的老妈吧。
我不知道她心里怎般地想，但我自己内心清楚着，我有好多故事想说给她听，好多话想对她讲。
其实我们都有错，论不了先后，谈不了大小，倘若当初我们能静下心来好好谈谈，约上一面，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般的形同陌路。上一份的拥抱还是停留在十六年前，上一篇的故事完结在四年前的那晚，看现在，我们都有了新的身份，开始了新的生活，所以那些陈旧的回忆所附属的价值并不是要我们回到原点，而是重新开始。
这样一想，嘴角不免勾勒起了一丝弧度，整个人也顿时间通透了很多，是啊，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为什么还是不经意地想着去窥探她的生活，我的关心不是早就有了新的寄托了嘛？目光所及，都是眼前这个可爱的小丫头，对啊！原来所谓的约定并不是完全的失约，眼前的“吕蔷仁”不就是约定里的终点嘛？
“给，爸爸多吃点！”丫头用她那肉嘟嘟的小手给我递来了一个包子。
我笑着接过，内心很满足。
老妈在不久后便给我来了电话，没错，她放我们俩鸽子了，其实我早该料到的，毕竟这又不是她第一次这样。
离开店门时，我也给她带了些早饭，种类很多，肉包、菜包、葱油饼；麻团、油条、灌汤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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