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修行
这是一具庞大的生物遗骸，匍匐在地，在黑色大地上像一座白色小山，骨架表面没有风吹日晒的痕迹，只有几道不怎么清晰的牙齿印痕，从中大致可以推断出这头生物刚死去没多久，在死亡后被栖息在黑土高平原的异兽分食殆尽，除却四肢与庞大身躯外，还有两排宛如精美工艺品的翼骨，主骨狭长，延长出去十几米。
这毫无疑问是一种鸟类，并且生前的实力多半在化妖境界。
妖族，他们的修行路线与人类截然不同，而在上古时代，人与妖之间本质上并没有区别，同属于有灵众生的一种，人类猎杀妖族当做食物，或是妖族猎杀人类，不过是自然世界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人与妖在那时并没有像现在这样走向极端的对立，根据某些不可考究的上故遗留记载，人祖与妖祖为了修行，最初同时生活在一座大山，相处得十分和谐。
孙天水从袖中取出一把锋利短刀，面色凝重，用尽全力劈砍在那块刻有符文的头骨一旁，试图将之截断，但经过几次尝试，短刀都无法切开这块骨，苍白骨骼表面，宛如晶莹的白色瓷器，没有任何印痕留下。
白朴在秦茂的搀扶下走向前，从孙天水手中接过短刀，手腕拧转，看不清如何动作，在极小范围内，爆发出强大剑力，反复几次，终于截下这块骨。
“嗯？”
突然，符骨好似有所感应，猛然爆发出刺目光芒，似乎不满有人将它从整块骨架上单独切割下来。
“我怎么感觉它要自爆。”秦茂面色微变，飞快写下几个字，一口浩然气将符骨包围，孙天水紧随其后，动用道门神通，磨灭这块符骨上残粹的精神意志。等白光消散，符骨上只剩下平和的能量波动，符文流动，熠熠生辉，神秘的妖族秘灵形成淡淡的光雾，使得这块符骨更加神异。
“先收好。”秦茂将白骨交给孙天水。
几人又来到黑色巨蟒跟前，有些惋惜，蛇胆在雷符的爆鸣中早就炸的稀碎，灵力流散，没有任何使用价值，倒是有一小寸散发着乌光的精血装满五个拇指大的玉瓶，让师兄弟们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不是任何兽类都会修行符骨，几人也没有再奢望得到一块。
“给我一些精血。”秦茂兴奋说道。
孙天水自然不会将战利品占为己有。
秦茂接过玉瓶，打开瓶塞，将精血涂抹在毛笔上，取出一本自制书籍，装订精致，封皮用特制兽皮晾晒而成，柔韧度极佳，表面写有《妖魔册》三个字，师兄弟们好奇地围过来，探头探脑，想知道他准备干什么，秦茂嘿嘿一笑，手握沾染蛇血的毛笔，气势浑然一变，表情平静，目光深邃，下笔极快，只是片刻功夫，就临摹好黑色巨蛇的真形图，在最后一刻，笔尖发光，隐约有儒生吟诵，秦茂以儒家神通为其点睛，整条墨蛇顿时活了过来，竟然在空白书卷中摆动蛇神缓缓游曳。
秦茂脸色苍白，灵气枯竭，儒家秘灵也挥霍一空，但他此刻脸上满是笑容，满足道“这是儒家一种画技，专门绘制妖魔真形图，圈养在书卷中，可自行吞噬灵气，原本只是看着好玩，可有位圣人硬生生将此作为一种攻伐手段，传说中他老人家收集了十万妖魔，与人战斗，嘿嘿，哪儿还需要亲自动手，翻开出妖魔册，任你术法神通，一样得被活活耗死，当然，取精血作画自然不能发挥出太强大的战力，但只要我的境界提升，这些书中的妖魔也会跟着提升。”
众人哗然，儒家神通就是厉害，不光花哨，在实战上竟然也这么有用。
小师弟孙天水挠挠头，总觉得师兄们看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
“再深入三千里我们就回去，这是大师姐给我们留下了的鳞片，若是在山中遇到无法应对的情况，只要将灵力注入其中，她就能感应到。”孙天水拿出四枚青金色鳞片，各自分给众人。
“不得不说，大师姐虽然平日里凶巴巴，但内心里早就认可了我们，这其中一罐精血，得留给大师姐，就是不知道大师姐需不需要，她...应该是妖吧？”孙天水说道。
秦茂不说话了，手中紧紧攥紧鳞片，默默撕下“粗鲁”的标签，郑重道“若我以后成为儒家圣人，必定会更改规矩，人与妖，可以和平共处，不需要每天打打杀杀。”
“难。”孙天水摇头。
“嗯？你是说哪个？”秦茂眼神不善的问道。
“比起人与妖和平共处，我觉得秦茂你考上儒家书院更难。”孙天水神色认真地回答。
“哈哈哈。”
听到这种话，秦茂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畅笑一声，书生少年伸出手臂，五指并拢，掌心朝上，轻轻翻转，笑道“儒家学府与我而言，易如反掌。”
“三哥，我真真看好你。”朱阳之两眼放光，对读书人充满崇拜。
“那是，等三哥以后成了那什么君子贤人，小师弟，给你弄个官儿当当。”
几人有说有笑，一直行路到夜晚，沿途遇到异兽皆领孙天水一张雷符原地炸开，或者被小师弟当作喂拳的对象，打得爆体而亡。
十岁少年每每看到倒在地上的异兽尸体都会忍不住擦一擦嘴角，小脑袋瓜在想什么，师兄弟几人都很清楚，最后，小师弟实在忍不住，喉咙里不断吞咽口水，扛起一只实力接近兽王级，两只硕大的尖角可以撕裂钢铁的野牛，挂在背上，一路拖行，自己走在队伍最前方，表示他不会掉队，时不时扭过头，自顾自傻乐呵。
“小吃货。”孙天水笑骂了一句。
灵溪山脉非常辽阔，绵延数千里，随着不断深入，他们已经看不到了人影，原本还能发现一些采药人出没，都是远远看他们一眼，比看见什么异兽妖怪还要觉得惊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采药人胆子都很大，要么自身实力强大，要么有背后的商会或家族靠山派遣高手护卫，就算遇到一般的妖兽也不会多么害怕，但突兀看见一群少年，还在那里嬉皮打闹，没有一点危机四伏的觉悟，怎能不汗毛倒竖。
孙天水起初还会跟他们打招呼，但很快发现，他刚一伸手，对方就掉头逃窜的狼狈模样后，只能悻悻然作罢。
接下来的山路，几乎没有再遇到什么需要几人合力对付的异兽，唯有一头白色狐妖，它虽然实力强大，可以打杀兽王级，但也只是站在巨石上朝这一行少年远远眺望，没有轻举妄动，不同种类的灵兽所擅长的攻伐手段也不同，山狐喜好魅惑人心，使其神不知鬼不觉鬼迷心窍，从而慢慢迷失在荒野间，凄惨的死在深山老林，然后被吃掉，或者被美人挽着手臂，走进那孤坟野冢，自以为是入了娇俏娘子的闺房翻云覆雨，实则倒在坟头，不知所以。
白色山狐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路跟随，直至少年们将篝火点燃，准备休息时，也未曾离去，甚至还帮助他们驱逐一些异兽的靠近。
它趴在密林中，幽幽瞳孔，折射月光，倒映着灿烂的篝火与皎皎的弯月，白皙纯净的皮毛在银辉中美丽而梦幻，虽然是妖，却给人一种出尘的美感。
“吃烤牛肉，嘿嘿。”
大火翻腾，火星四溅，夹杂水汽的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小师弟手中拿着插好的一大块肘肉，两眼放光，非常期待。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扎起一块牛脊肉，随着逐渐浓郁的肉香扑鼻而来，同时露出陶醉神色，连大师兄白朴脸上也柔和了一些，他的伤在丹药调养下很快恢复，一些个灵药的效果自然十分强大，一日之内接续断骨，根本算不上什么。
这一战，让白朴意识到鹤斩-披云式有着一些美中不足，在收尾时不够灵活，才被黑色巨蛇趁机发动猛力攻击，一路上，他都在内心观想解决的方案，尝试了几种最终抛弃了披云式，改为鹤斩—龙鹤并起。
在一次战斗中，爆发出强大的杀伤力，先是一剑从上往下斜切，又一剑从下到上直劈，两剑过后，白衣少年飘然落地，一头兽王级异兽，轰然倒地。
秦茂大口撕扯下一块烤牛肉，十分惬意的咀嚼着，却看到小师弟小心翼翼从背囊中拿出一罐小瓶子，轻轻往肉身上挥洒，他看得眼睛顿时直了，一把抢走那罐调料，也撒在他烤好的牛肉上，这才满意。
孙天水见状一挑眉，师弟们似乎都深得精致二字内涵精髓，他淡定的用短刀在肉身上划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口子，方便肉质更加酥软可口，再撒上调料，鼻子凑上去深深吸一口，完美！
正当几人互相看不顺眼时，却是愕然发现，大师兄白朴先是将肥肉烤的融化，涂抹在石料底部，而后将切成一块块形状均匀的肉条，平铺在薄薄的石片上，放在火上煎烤，手法娴熟，做工考究，最后淋上不知从哪里采摘的野菜用以点缀，坐在篝火另一侧，一口烤肉灌一口酒，此刻的少年，像是位常年游走四方的江湖客。
孙天水伸出手指，彻底拜服，小师弟朱阳之毫无底线可言，原本还坐在孙天水右手边，此刻屁颠屁颠跑到大师兄身旁，盯着石碟上的牛肉，又看看白朴，也不说话，只是两眼亮晶晶。
白朴微笑，将剩余牛肉让给小师弟，他则开始休息，在脑海中观想一招招剑式。
几人吃饱喝足，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坐在一块背靠山石，望着月光，都没有说话，但却同时想着他们的师父，那个有时温柔，有时严肃的读书人。
这时，一头白色狐媚无声无息从黑暗树影中走出，步态自然中透着优雅，没有接近人类的胆怯或凶残，只是低头将肉块叼在嘴中，缓缓咀嚼。
白色狐媚饱腹后，侧卧在篝火旁，悄悄看了一眼少年们熟睡的脸庞，竟是安然睡去。
这毫无疑问是一种鸟类，并且生前的实力多半在化妖境界。
妖族，他们的修行路线与人类截然不同，而在上古时代，人与妖之间本质上并没有区别，同属于有灵众生的一种，人类猎杀妖族当做食物，或是妖族猎杀人类，不过是自然世界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人与妖在那时并没有像现在这样走向极端的对立，根据某些不可考究的上故遗留记载，人祖与妖祖为了修行，最初同时生活在一座大山，相处得十分和谐。
孙天水从袖中取出一把锋利短刀，面色凝重，用尽全力劈砍在那块刻有符文的头骨一旁，试图将之截断，但经过几次尝试，短刀都无法切开这块骨，苍白骨骼表面，宛如晶莹的白色瓷器，没有任何印痕留下。
白朴在秦茂的搀扶下走向前，从孙天水手中接过短刀，手腕拧转，看不清如何动作，在极小范围内，爆发出强大剑力，反复几次，终于截下这块骨。
“嗯？”
突然，符骨好似有所感应，猛然爆发出刺目光芒，似乎不满有人将它从整块骨架上单独切割下来。
“我怎么感觉它要自爆。”秦茂面色微变，飞快写下几个字，一口浩然气将符骨包围，孙天水紧随其后，动用道门神通，磨灭这块符骨上残粹的精神意志。等白光消散，符骨上只剩下平和的能量波动，符文流动，熠熠生辉，神秘的妖族秘灵形成淡淡的光雾，使得这块符骨更加神异。
“先收好。”秦茂将白骨交给孙天水。
几人又来到黑色巨蟒跟前，有些惋惜，蛇胆在雷符的爆鸣中早就炸的稀碎，灵力流散，没有任何使用价值，倒是有一小寸散发着乌光的精血装满五个拇指大的玉瓶，让师兄弟们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不是任何兽类都会修行符骨，几人也没有再奢望得到一块。
“给我一些精血。”秦茂兴奋说道。
孙天水自然不会将战利品占为己有。
秦茂接过玉瓶，打开瓶塞，将精血涂抹在毛笔上，取出一本自制书籍，装订精致，封皮用特制兽皮晾晒而成，柔韧度极佳，表面写有《妖魔册》三个字，师兄弟们好奇地围过来，探头探脑，想知道他准备干什么，秦茂嘿嘿一笑，手握沾染蛇血的毛笔，气势浑然一变，表情平静，目光深邃，下笔极快，只是片刻功夫，就临摹好黑色巨蛇的真形图，在最后一刻，笔尖发光，隐约有儒生吟诵，秦茂以儒家神通为其点睛，整条墨蛇顿时活了过来，竟然在空白书卷中摆动蛇神缓缓游曳。
秦茂脸色苍白，灵气枯竭，儒家秘灵也挥霍一空，但他此刻脸上满是笑容，满足道“这是儒家一种画技，专门绘制妖魔真形图，圈养在书卷中，可自行吞噬灵气，原本只是看着好玩，可有位圣人硬生生将此作为一种攻伐手段，传说中他老人家收集了十万妖魔，与人战斗，嘿嘿，哪儿还需要亲自动手，翻开出妖魔册，任你术法神通，一样得被活活耗死，当然，取精血作画自然不能发挥出太强大的战力，但只要我的境界提升，这些书中的妖魔也会跟着提升。”
众人哗然，儒家神通就是厉害，不光花哨，在实战上竟然也这么有用。
小师弟孙天水挠挠头，总觉得师兄们看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
“再深入三千里我们就回去，这是大师姐给我们留下了的鳞片，若是在山中遇到无法应对的情况，只要将灵力注入其中，她就能感应到。”孙天水拿出四枚青金色鳞片，各自分给众人。
“不得不说，大师姐虽然平日里凶巴巴，但内心里早就认可了我们，这其中一罐精血，得留给大师姐，就是不知道大师姐需不需要，她...应该是妖吧？”孙天水说道。
秦茂不说话了，手中紧紧攥紧鳞片，默默撕下“粗鲁”的标签，郑重道“若我以后成为儒家圣人，必定会更改规矩，人与妖，可以和平共处，不需要每天打打杀杀。”
“难。”孙天水摇头。
“嗯？你是说哪个？”秦茂眼神不善的问道。
“比起人与妖和平共处，我觉得秦茂你考上儒家书院更难。”孙天水神色认真地回答。
“哈哈哈。”
听到这种话，秦茂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畅笑一声，书生少年伸出手臂，五指并拢，掌心朝上，轻轻翻转，笑道“儒家学府与我而言，易如反掌。”
“三哥，我真真看好你。”朱阳之两眼放光，对读书人充满崇拜。
“那是，等三哥以后成了那什么君子贤人，小师弟，给你弄个官儿当当。”
几人有说有笑，一直行路到夜晚，沿途遇到异兽皆领孙天水一张雷符原地炸开，或者被小师弟当作喂拳的对象，打得爆体而亡。
十岁少年每每看到倒在地上的异兽尸体都会忍不住擦一擦嘴角，小脑袋瓜在想什么，师兄弟几人都很清楚，最后，小师弟实在忍不住，喉咙里不断吞咽口水，扛起一只实力接近兽王级，两只硕大的尖角可以撕裂钢铁的野牛，挂在背上，一路拖行，自己走在队伍最前方，表示他不会掉队，时不时扭过头，自顾自傻乐呵。
“小吃货。”孙天水笑骂了一句。
灵溪山脉非常辽阔，绵延数千里，随着不断深入，他们已经看不到了人影，原本还能发现一些采药人出没，都是远远看他们一眼，比看见什么异兽妖怪还要觉得惊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采药人胆子都很大，要么自身实力强大，要么有背后的商会或家族靠山派遣高手护卫，就算遇到一般的妖兽也不会多么害怕，但突兀看见一群少年，还在那里嬉皮打闹，没有一点危机四伏的觉悟，怎能不汗毛倒竖。
孙天水起初还会跟他们打招呼，但很快发现，他刚一伸手，对方就掉头逃窜的狼狈模样后，只能悻悻然作罢。
接下来的山路，几乎没有再遇到什么需要几人合力对付的异兽，唯有一头白色狐妖，它虽然实力强大，可以打杀兽王级，但也只是站在巨石上朝这一行少年远远眺望，没有轻举妄动，不同种类的灵兽所擅长的攻伐手段也不同，山狐喜好魅惑人心，使其神不知鬼不觉鬼迷心窍，从而慢慢迷失在荒野间，凄惨的死在深山老林，然后被吃掉，或者被美人挽着手臂，走进那孤坟野冢，自以为是入了娇俏娘子的闺房翻云覆雨，实则倒在坟头，不知所以。
白色山狐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路跟随，直至少年们将篝火点燃，准备休息时，也未曾离去，甚至还帮助他们驱逐一些异兽的靠近。
它趴在密林中，幽幽瞳孔，折射月光，倒映着灿烂的篝火与皎皎的弯月，白皙纯净的皮毛在银辉中美丽而梦幻，虽然是妖，却给人一种出尘的美感。
“吃烤牛肉，嘿嘿。”
大火翻腾，火星四溅，夹杂水汽的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小师弟手中拿着插好的一大块肘肉，两眼放光，非常期待。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扎起一块牛脊肉，随着逐渐浓郁的肉香扑鼻而来，同时露出陶醉神色，连大师兄白朴脸上也柔和了一些，他的伤在丹药调养下很快恢复，一些个灵药的效果自然十分强大，一日之内接续断骨，根本算不上什么。
这一战，让白朴意识到鹤斩-披云式有着一些美中不足，在收尾时不够灵活，才被黑色巨蛇趁机发动猛力攻击，一路上，他都在内心观想解决的方案，尝试了几种最终抛弃了披云式，改为鹤斩—龙鹤并起。
在一次战斗中，爆发出强大的杀伤力，先是一剑从上往下斜切，又一剑从下到上直劈，两剑过后，白衣少年飘然落地，一头兽王级异兽，轰然倒地。
秦茂大口撕扯下一块烤牛肉，十分惬意的咀嚼着，却看到小师弟小心翼翼从背囊中拿出一罐小瓶子，轻轻往肉身上挥洒，他看得眼睛顿时直了，一把抢走那罐调料，也撒在他烤好的牛肉上，这才满意。
孙天水见状一挑眉，师弟们似乎都深得精致二字内涵精髓，他淡定的用短刀在肉身上划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口子，方便肉质更加酥软可口，再撒上调料，鼻子凑上去深深吸一口，完美！
正当几人互相看不顺眼时，却是愕然发现，大师兄白朴先是将肥肉烤的融化，涂抹在石料底部，而后将切成一块块形状均匀的肉条，平铺在薄薄的石片上，放在火上煎烤，手法娴熟，做工考究，最后淋上不知从哪里采摘的野菜用以点缀，坐在篝火另一侧，一口烤肉灌一口酒，此刻的少年，像是位常年游走四方的江湖客。
孙天水伸出手指，彻底拜服，小师弟朱阳之毫无底线可言，原本还坐在孙天水右手边，此刻屁颠屁颠跑到大师兄身旁，盯着石碟上的牛肉，又看看白朴，也不说话，只是两眼亮晶晶。
白朴微笑，将剩余牛肉让给小师弟，他则开始休息，在脑海中观想一招招剑式。
几人吃饱喝足，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坐在一块背靠山石，望着月光，都没有说话，但却同时想着他们的师父，那个有时温柔，有时严肃的读书人。
这时，一头白色狐媚无声无息从黑暗树影中走出，步态自然中透着优雅，没有接近人类的胆怯或凶残，只是低头将肉块叼在嘴中，缓缓咀嚼。
白色狐媚饱腹后，侧卧在篝火旁，悄悄看了一眼少年们熟睡的脸庞，竟是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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