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说服
幸村在会议结束后找到了郑芝麒，对他说：“感谢郑太郎大人出言相助。”
郑芝麒笑了笑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无论如何我都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虽说或许有错漏，但也可能会有帮助，群策群力丰臣家才能在德川家的压力下生存下来。这才是尽忠之道。”
郑芝麒又说：“我觉得您的那套方案深合兵法之道，就算不成功，也不会有损失，我自作主张将其总结了一下。就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
幸村双眼放光，一把握住郑芝麒的手：“您说的可太好了。当年信玄公把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总结成风林火山的军旗。您这一套也可以总结成退追扰打。”
郑芝麒哈哈大笑：“真田大人谬赞了。我一见您就觉得十分投缘，和您的个性相当契合，感觉您就像我的大哥一样。我是一个习武之人，性子耿直，不会那么多弯弯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请您不要见怪。”
幸村哈哈一笑说：“我也和你一见如故。”
郑芝麒揣摩着幸村的心理，说道：“我这人虽然不学无术，见识短浅，但也明白困守孤城是取死之道。我与大野阁下私交很好，觉得他那一番言论虽有道理，但他这一生从未上过战场，多半是个纸上谈兵之辈。就如同赵括和赵奢辩论都能胜利，一打仗就把赵国的精锐全部葬送。这和如今的形式多么相似啊。”
幸村听了连连点头，表情严肃了起来，郑芝麒趁热打铁说：“而真田大人就不同了，您和令尊昌兴公多次以少胜多，击败德川、北条等强敌。尤其在上田城以不到两千人的军队击退德川秀忠几万大军，让我感到深深的敬佩。当时那么危机的情况您都能反败为胜，现在的情形宽松了许多，我认为依靠您更加没问题！”
“更何况像您这样的忠义之士更加值得信任，被流放那么多年，仍然感念太阁大人的恩情，一封书信就来保驾勤王。以您的才能如果投靠德川家，家康老儿定当倒履相迎，但您还是坚定的站在丰臣家。”
“我们来看看浪人集团，后藤基次只想着争权夺利，明石全登是个无能之辈，长宗我部盛亲胸无大志，毛利胜永只有匹夫之勇。太阁殿下对一些人也没什么恩情，打仗完全就是为了功名利禄，怎么能和您比？”
郑芝麒痛心疾首的说：“如今的丰臣家上层也是全烂了。现在的家老和奉行哪个不是儿女亲家。哪个不是高官厚禄，太阁殿下对他们这么好，但打下来的江山交到他们手里却搞成了这个样子。我看现在丰臣家最大的敌人不是德川家，不在江户城，而是在这天守阁。”
一席话简直说到了幸村的心坎里，他当马回众的时候丰臣家多么兴盛啊。拍了拍手：“说的太好了，您真是难得的忠义之士。如今我获得了秀赖殿下赏赐的武器，现在这柄陪伴我多年的十文字枪就送给您了，希望能将这忠义的精神传承下去。”说着把枪尖上刻有真田家六文钱家徽的十文字枪递了过来。
郑芝麒哈哈大笑：“我认为如今只有您能拯救丰臣家了，也请您肩负起责任，以后我会支持您的，谁要是对您不敬，我就一枪捅死他。”
幸村拍了拍郑芝麒的肩膀，严肃的说：“不管他们如何，我们还是要想办法团结所有的人。我再准备一份方案，明天我们一起去说服大家吧。”
第二天的军议会中，幸村在地上铺了一份近畿地区的地图。讲解道：“如今家康人在京都，大部队还没有到来，现在正是千载难逢之良机。”然后放了许多白色棋子在大阪城的位置。把一个黑色棋子放在京都。
幸村继续说道：“首先我们攻下伏见城，以伏见城为支城出兵二条城，在秀忠抵达前取下家康的首级。”幸村把代表家康的黑色棋子拿了起来扔回了围棋盒子里。把白色的棋子移动一部分到地图上的伏见城。
“剩余兵力出兵大津，控制近江。然后摧毁濑田和宇治两处的桥梁，如此一来，德川大军行军必然受阻。”抓起一把黑色棋子放在琵琶湖东部，继续说道：“等到此时，德川联军中与我方关系友好的大名必将响应我军。”说罢拿走了地图上一部分黑色棋子，放上了同等数目的白色棋子。“真田家与伊达、上杉家关系都不错，可以与他们进行联络。和他们一同夹击德川家。在下认为绝对会胜利。”
织田有乐斋说：“真是精彩的谋略，不愧是足智多谋的真田大人。”
大野治长说：“大家觉得如何？”
后藤基次说：“确实是个不错的计策，但如今坚守城池才是最好的策略。”
幸村转过身去询问后藤基次：“请问为什么呢？”
后藤基次揉了揉脑袋说：“你说的这么复杂谁听得懂？还是坚守城池比较好。”
幸村说：“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我可以再次进行讲解。”
大野治长打断道：“其他人的意见呢？”
长宗我部和明石全登都表示还是应当坚守。
织田有乐斋进行了总结：“看来还是防守比较好。”
没发表意见的毛利胜永突然说：“我赞同幸村的策略，这个策略虽然复杂，但我却非常喜欢。”
大家把目光全部转向秀赖，秀赖表情变得犹豫不定，说到：“还是继续深入讨论为好。大家先稍微休息一会吧。”
在会议厅的庭院中浪人集团武士们聚集在了一起。幸村跑过去冲毛利胜永鞠了一躬，说：“谢谢毛利大人支持。”
“我昨天想了一天，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立功之后名扬四海吗？如果只是守城，我又能立下什么功劳？刚才你的计策中有去偷袭家康吧？到时候一定要让我当先锋，我一定会取下家康首级。”毛利胜永冲着幸村笑了笑。
幸村拍了拍毛利胜永，又问其他人这个问题，后藤基次反问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明石全登说：“在下是天主教徒，我希望日本有更多的人信仰天主。这次来大阪抗击家康就是因为德川家禁止天主教。”顿了顿又说：“大野治长大人曾私下跟我说，只要坚持守城的策略，无论如何以后都会为我们传教提供便利。对在下来说，天主教就是一切，请幸村大人谅解。”
幸村点点头说：“原来如此。”
长宗我部盛亲说：“我也是因为大野治长大人私下找我让我坚持守城的策略，如果同意的话他就支持我复兴长宗我部家。”
幸村点了点头说：“无论大家为什么聚集在这里，无论大家的愿望是什么。首先我们要赢得这场战争才能实现，如果输了什么都没有。我虽然不才，也知道世界上没有攻不破的城池。越是巨大，就越容易露出破绽。如果被攻破了大家的一切愿望都会化成泡影，现在有一个很好的进攻机会。如果能实现定能将局势逆转。难道不值得尝试一下吗？等秀忠的大军前来这个机会也要失去了。请大家支持我。”
众人一起点了点头。
大藏卿局、大野治长、织田有乐斋、木村重成聚在一起开会。
大藏卿局首先说：“出城迎战简直不可理喻。一定要将他们的提议否决掉。”
大野治长提醒道：“现在家康就在京都，确实是个不错的机会。”
“我之前不是就说过吗？不能让浪人们为所欲为。”大藏卿训斥大野治长。
“掌舵权一定要把握在我们手里。如果为了抵抗来抢夺权力的家康，就把权力交给浪人，那还不如直接交给家康，反正我们无论如何都会失去权力。”说完大藏卿局想起了家康接见她时和蔼的样子。
“不论如何，治长、有乐斋，一定要否决幸村的提议”大藏卿对两人说道。
天守阁会议开始
大野治长首先向幸村开炮：“浪人们没有接受过统一的训练，没有统一的武器，甚至人与人之间互相都不认识。这种情况下不是只有守城才能发挥出他们全部的战斗力吗？”
“确实如此，但我们为什么要把守城当成唯一的选项呢？现在家康的部队没有集结完毕，没办法攻击我们。我们为什么不先攻击家康呢？攻击之后再守城也完全没问题吧？”
“就好比剑术比试，对手目前只能防御，不能进攻也不能反击，为什么我们不趁着这段时间进攻呢？哪怕我们进攻的水平不够，那也不会有损失。等他能进攻，能反击了，我们大不了再退回来防守嘛。”幸村一席话说的丰臣家重臣们无言以对。这么清晰的逻辑就算想强词夺理也没办法让人信服。
其他浪人们也都纷纷表示：“我等也都认为现在就防守为时尚早。”
织田有乐斋一改往日笑呵呵的模样，表情严肃了起来说道：“这几天真让贫僧见识到了精彩的辩论。不过无论如何，都只有在城中防守一条路。尔等要明白一件事，你们是我丰臣家用金银雇佣过来的。只需遵守我们的指示与德川家战斗即可。你们要有自知之明，不要自作主张。”
郑芝麒看了看有乐斋，想着：“德川家的钱花得值，织田有乐斋拱火水平确实高。”
后藤基次走过去一把抓住了织田有乐斋的领子：“总算把真心话说出来了啊。”
秀赖突然发声了：“有乐斋大人，这样说我就不能充耳不闻了。在座的诸位皆是为了守护丰臣家而来，对我等而言都是朋友客人，不能如此无礼。”接着秀赖向浪人武士们一低头：“请大家原谅。”浪人武士们连忙回礼。
秀赖挺直了身体，对着台下的众人说：“这件事就到这里了，我意已决，出城迎击。”
会议一结束有乐斋和大藏卿跑去跟茶茶夫人告状。茶茶把秀赖叫了进来。茶茶对秀赖总是充满了耐心与包容。
“母亲，大家都是值得信赖的勇士，明日出城迎战，定能取胜。”秀赖高兴的说。
“你们的策略是什么？”茶茶问道。
“我们打算采用真田的策略，毛利胜永带领两万人攻击京城。直取德川家康。”秀赖回复茶茶道。
“不行”茶茶断然拒绝，没等秀赖说话，茶茶就说：“如果出城的人叛变怎么办？你要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赏赐才来帮我们的，我们能给的东西德川家也能给，甚至给的更多。”秀赖无言以对。
茶茶站了起来走到秀赖身前，对秀赖继续说：“这些人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是德川家派来的。你决定去打，家康知道这个消息的时间说不定比我还早。他要是离开了京都你怎么办？注定不能成功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做？”
“浪人中只有真田幸村可以信任。”茶茶替她的白月光说好话。“其他人都是贪图钱财之辈，需要严格监视。”
“可是总有人是感念父亲恩德来帮忙的吧？我相信还是忠义之士多。”秀赖强行辩解道。
茶茶不屑的笑了笑：“你父亲对浪人们哪有什么恩德？天下的坏事都让他干了个遍。篡夺织田家的基业，杀死你母亲所有的亲人。杀了侄子丰臣秀次全家。祸害日本还不够还去打朝鲜和明国，要说恩德也就给了石田三成和真田幸村两个笨蛋。他修那么多寺庙我看是想贿赂佛祖，害怕死后下地狱吧。”
秀赖眼神变得恍惚，茶茶抱住了秀赖低声说：“只要大阪城在，家康就毫无办法。实在不行就投降，看在千姬的份上家康也不会赶尽杀绝。只要你活着妈妈就满足了。”
“如果秀吉造的孽有报应的话全请让我来承担吧，我死之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茶茶用温柔的声音对秀赖说。
第二天大藏卿和织田有乐斋把浪人五人众召集起来开会，表示出击计划取消。看着幸村等人或惊讶或愤怒的神情，若有若无的笑意出现在了大藏卿和有乐斋的嘴角。
郑芝麒笑了笑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无论如何我都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虽说或许有错漏，但也可能会有帮助，群策群力丰臣家才能在德川家的压力下生存下来。这才是尽忠之道。”
郑芝麒又说：“我觉得您的那套方案深合兵法之道，就算不成功，也不会有损失，我自作主张将其总结了一下。就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
幸村双眼放光，一把握住郑芝麒的手：“您说的可太好了。当年信玄公把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总结成风林火山的军旗。您这一套也可以总结成退追扰打。”
郑芝麒哈哈大笑：“真田大人谬赞了。我一见您就觉得十分投缘，和您的个性相当契合，感觉您就像我的大哥一样。我是一个习武之人，性子耿直，不会那么多弯弯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请您不要见怪。”
幸村哈哈一笑说：“我也和你一见如故。”
郑芝麒揣摩着幸村的心理，说道：“我这人虽然不学无术，见识短浅，但也明白困守孤城是取死之道。我与大野阁下私交很好，觉得他那一番言论虽有道理，但他这一生从未上过战场，多半是个纸上谈兵之辈。就如同赵括和赵奢辩论都能胜利，一打仗就把赵国的精锐全部葬送。这和如今的形式多么相似啊。”
幸村听了连连点头，表情严肃了起来，郑芝麒趁热打铁说：“而真田大人就不同了，您和令尊昌兴公多次以少胜多，击败德川、北条等强敌。尤其在上田城以不到两千人的军队击退德川秀忠几万大军，让我感到深深的敬佩。当时那么危机的情况您都能反败为胜，现在的情形宽松了许多，我认为依靠您更加没问题！”
“更何况像您这样的忠义之士更加值得信任，被流放那么多年，仍然感念太阁大人的恩情，一封书信就来保驾勤王。以您的才能如果投靠德川家，家康老儿定当倒履相迎，但您还是坚定的站在丰臣家。”
“我们来看看浪人集团，后藤基次只想着争权夺利，明石全登是个无能之辈，长宗我部盛亲胸无大志，毛利胜永只有匹夫之勇。太阁殿下对一些人也没什么恩情，打仗完全就是为了功名利禄，怎么能和您比？”
郑芝麒痛心疾首的说：“如今的丰臣家上层也是全烂了。现在的家老和奉行哪个不是儿女亲家。哪个不是高官厚禄，太阁殿下对他们这么好，但打下来的江山交到他们手里却搞成了这个样子。我看现在丰臣家最大的敌人不是德川家，不在江户城，而是在这天守阁。”
一席话简直说到了幸村的心坎里，他当马回众的时候丰臣家多么兴盛啊。拍了拍手：“说的太好了，您真是难得的忠义之士。如今我获得了秀赖殿下赏赐的武器，现在这柄陪伴我多年的十文字枪就送给您了，希望能将这忠义的精神传承下去。”说着把枪尖上刻有真田家六文钱家徽的十文字枪递了过来。
郑芝麒哈哈大笑：“我认为如今只有您能拯救丰臣家了，也请您肩负起责任，以后我会支持您的，谁要是对您不敬，我就一枪捅死他。”
幸村拍了拍郑芝麒的肩膀，严肃的说：“不管他们如何，我们还是要想办法团结所有的人。我再准备一份方案，明天我们一起去说服大家吧。”
第二天的军议会中，幸村在地上铺了一份近畿地区的地图。讲解道：“如今家康人在京都，大部队还没有到来，现在正是千载难逢之良机。”然后放了许多白色棋子在大阪城的位置。把一个黑色棋子放在京都。
幸村继续说道：“首先我们攻下伏见城，以伏见城为支城出兵二条城，在秀忠抵达前取下家康的首级。”幸村把代表家康的黑色棋子拿了起来扔回了围棋盒子里。把白色的棋子移动一部分到地图上的伏见城。
“剩余兵力出兵大津，控制近江。然后摧毁濑田和宇治两处的桥梁，如此一来，德川大军行军必然受阻。”抓起一把黑色棋子放在琵琶湖东部，继续说道：“等到此时，德川联军中与我方关系友好的大名必将响应我军。”说罢拿走了地图上一部分黑色棋子，放上了同等数目的白色棋子。“真田家与伊达、上杉家关系都不错，可以与他们进行联络。和他们一同夹击德川家。在下认为绝对会胜利。”
织田有乐斋说：“真是精彩的谋略，不愧是足智多谋的真田大人。”
大野治长说：“大家觉得如何？”
后藤基次说：“确实是个不错的计策，但如今坚守城池才是最好的策略。”
幸村转过身去询问后藤基次：“请问为什么呢？”
后藤基次揉了揉脑袋说：“你说的这么复杂谁听得懂？还是坚守城池比较好。”
幸村说：“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我可以再次进行讲解。”
大野治长打断道：“其他人的意见呢？”
长宗我部和明石全登都表示还是应当坚守。
织田有乐斋进行了总结：“看来还是防守比较好。”
没发表意见的毛利胜永突然说：“我赞同幸村的策略，这个策略虽然复杂，但我却非常喜欢。”
大家把目光全部转向秀赖，秀赖表情变得犹豫不定，说到：“还是继续深入讨论为好。大家先稍微休息一会吧。”
在会议厅的庭院中浪人集团武士们聚集在了一起。幸村跑过去冲毛利胜永鞠了一躬，说：“谢谢毛利大人支持。”
“我昨天想了一天，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立功之后名扬四海吗？如果只是守城，我又能立下什么功劳？刚才你的计策中有去偷袭家康吧？到时候一定要让我当先锋，我一定会取下家康首级。”毛利胜永冲着幸村笑了笑。
幸村拍了拍毛利胜永，又问其他人这个问题，后藤基次反问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明石全登说：“在下是天主教徒，我希望日本有更多的人信仰天主。这次来大阪抗击家康就是因为德川家禁止天主教。”顿了顿又说：“大野治长大人曾私下跟我说，只要坚持守城的策略，无论如何以后都会为我们传教提供便利。对在下来说，天主教就是一切，请幸村大人谅解。”
幸村点点头说：“原来如此。”
长宗我部盛亲说：“我也是因为大野治长大人私下找我让我坚持守城的策略，如果同意的话他就支持我复兴长宗我部家。”
幸村点了点头说：“无论大家为什么聚集在这里，无论大家的愿望是什么。首先我们要赢得这场战争才能实现，如果输了什么都没有。我虽然不才，也知道世界上没有攻不破的城池。越是巨大，就越容易露出破绽。如果被攻破了大家的一切愿望都会化成泡影，现在有一个很好的进攻机会。如果能实现定能将局势逆转。难道不值得尝试一下吗？等秀忠的大军前来这个机会也要失去了。请大家支持我。”
众人一起点了点头。
大藏卿局、大野治长、织田有乐斋、木村重成聚在一起开会。
大藏卿局首先说：“出城迎战简直不可理喻。一定要将他们的提议否决掉。”
大野治长提醒道：“现在家康就在京都，确实是个不错的机会。”
“我之前不是就说过吗？不能让浪人们为所欲为。”大藏卿训斥大野治长。
“掌舵权一定要把握在我们手里。如果为了抵抗来抢夺权力的家康，就把权力交给浪人，那还不如直接交给家康，反正我们无论如何都会失去权力。”说完大藏卿局想起了家康接见她时和蔼的样子。
“不论如何，治长、有乐斋，一定要否决幸村的提议”大藏卿对两人说道。
天守阁会议开始
大野治长首先向幸村开炮：“浪人们没有接受过统一的训练，没有统一的武器，甚至人与人之间互相都不认识。这种情况下不是只有守城才能发挥出他们全部的战斗力吗？”
“确实如此，但我们为什么要把守城当成唯一的选项呢？现在家康的部队没有集结完毕，没办法攻击我们。我们为什么不先攻击家康呢？攻击之后再守城也完全没问题吧？”
“就好比剑术比试，对手目前只能防御，不能进攻也不能反击，为什么我们不趁着这段时间进攻呢？哪怕我们进攻的水平不够，那也不会有损失。等他能进攻，能反击了，我们大不了再退回来防守嘛。”幸村一席话说的丰臣家重臣们无言以对。这么清晰的逻辑就算想强词夺理也没办法让人信服。
其他浪人们也都纷纷表示：“我等也都认为现在就防守为时尚早。”
织田有乐斋一改往日笑呵呵的模样，表情严肃了起来说道：“这几天真让贫僧见识到了精彩的辩论。不过无论如何，都只有在城中防守一条路。尔等要明白一件事，你们是我丰臣家用金银雇佣过来的。只需遵守我们的指示与德川家战斗即可。你们要有自知之明，不要自作主张。”
郑芝麒看了看有乐斋，想着：“德川家的钱花得值，织田有乐斋拱火水平确实高。”
后藤基次走过去一把抓住了织田有乐斋的领子：“总算把真心话说出来了啊。”
秀赖突然发声了：“有乐斋大人，这样说我就不能充耳不闻了。在座的诸位皆是为了守护丰臣家而来，对我等而言都是朋友客人，不能如此无礼。”接着秀赖向浪人武士们一低头：“请大家原谅。”浪人武士们连忙回礼。
秀赖挺直了身体，对着台下的众人说：“这件事就到这里了，我意已决，出城迎击。”
会议一结束有乐斋和大藏卿跑去跟茶茶夫人告状。茶茶把秀赖叫了进来。茶茶对秀赖总是充满了耐心与包容。
“母亲，大家都是值得信赖的勇士，明日出城迎战，定能取胜。”秀赖高兴的说。
“你们的策略是什么？”茶茶问道。
“我们打算采用真田的策略，毛利胜永带领两万人攻击京城。直取德川家康。”秀赖回复茶茶道。
“不行”茶茶断然拒绝，没等秀赖说话，茶茶就说：“如果出城的人叛变怎么办？你要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赏赐才来帮我们的，我们能给的东西德川家也能给，甚至给的更多。”秀赖无言以对。
茶茶站了起来走到秀赖身前，对秀赖继续说：“这些人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是德川家派来的。你决定去打，家康知道这个消息的时间说不定比我还早。他要是离开了京都你怎么办？注定不能成功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做？”
“浪人中只有真田幸村可以信任。”茶茶替她的白月光说好话。“其他人都是贪图钱财之辈，需要严格监视。”
“可是总有人是感念父亲恩德来帮忙的吧？我相信还是忠义之士多。”秀赖强行辩解道。
茶茶不屑的笑了笑：“你父亲对浪人们哪有什么恩德？天下的坏事都让他干了个遍。篡夺织田家的基业，杀死你母亲所有的亲人。杀了侄子丰臣秀次全家。祸害日本还不够还去打朝鲜和明国，要说恩德也就给了石田三成和真田幸村两个笨蛋。他修那么多寺庙我看是想贿赂佛祖，害怕死后下地狱吧。”
秀赖眼神变得恍惚，茶茶抱住了秀赖低声说：“只要大阪城在，家康就毫无办法。实在不行就投降，看在千姬的份上家康也不会赶尽杀绝。只要你活着妈妈就满足了。”
“如果秀吉造的孽有报应的话全请让我来承担吧，我死之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茶茶用温柔的声音对秀赖说。
第二天大藏卿和织田有乐斋把浪人五人众召集起来开会，表示出击计划取消。看着幸村等人或惊讶或愤怒的神情，若有若无的笑意出现在了大藏卿和有乐斋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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