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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合约

    崇祯看着下面的大臣,大臣也都看着崇祯。崇祯也只好打破沉默:“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叶向高今年六十八岁,颤颤巍巍的说:“真是一群毫无礼仪的蛮夷,要我说就是打,请陛下选定继承人镇守南京以防不测,臣虽老但也能效仿于少保(于谦)上阵杀敌。请陛下让诸位大臣分守各座城门出城迎战,下令北京城外坚壁清野。”

    众人一听要玩真的就慌了,纷纷表示还是议和的好。自己城外可还有很多财产。这要是坚壁清野根本说不清是哪来的,以后还怎么跟皇上哭穷?

    崇祯看着大臣们终于同意长舒了一口气:“朕本想拼死一战,奈何诸位爱卿纷纷劝阻,朕也不好乾纲独断。当年英宗皇帝不听忠言导致土木堡之变,前人教训不可不察啊。”

    众人商议决定由叶向高负责谈判,崇祯对他说一定要据理力争,尽可能维护大明的利益。一定要拿回山海关,不然大清随时都会威胁京城。众位大臣纷纷跪地磕头,高呼万岁爷英明。

    大家也需要找一个人为议和背锅,崇祯立刻想到了袁崇焕:“你妈的说好投降没人会响应呢?怎么连你的老家宁远和山海关都丢了?先帝说得是真对,你这人就是个马谡。我怎么信了你的邪?”但是他还需要辽东的兵马去收复大同,只是下令撤了袁崇焕的职回家休息,让祖大寿统领辽东兵马,同时任命满贵为宣大总兵,统领全局收复大同。

    叶向高带着钱谦益、周延儒这两个礼部的尚书和侍郎来到了沈阳,郑芝麒代表多铎亲自接待。让叶向高看了看自己的钢制大炮,又看了看自己的燧发火枪。同时让沈阳城内的一万精锐举行阅兵大典。

    叶向高看着仪仗队中全是一米八的壮汉,开头有三人举着联通大旗,后面跟着一排人敲鼓吹笛子,所有人带着黑色大檐帽,外套穿着黑色皮风衣,内里穿着白色衬衫,打着黑色领带,下身是黑色帆布长裤,穿着黑色长筒皮靴,手中拿着上刺刀的燧发枪,走起路来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直线。心想这鞑子练兵实在是没的说,比京营那群货色不知道强出多少。这要打到北京来怎么抵挡得住?

    然后就是一群全副武装的战士,背着生活用品背包,头戴**帽,穿着棉衣棉裤和橡胶皮鞋。手拿燧发枪,腰间插着工兵铲和多功能求生刀,后面还推着带车轮的钢制大炮。接下来是一群骑着肩高130厘米的蒙古马骑兵,穿着打扮和步兵一样。

    郑芝麒请他们参观兵营食堂,让他们看士兵们顿顿有肉。然后郑芝麒大摆宴席,伊予国的美食美酒纷纷端了上来。觥筹交错其乐融融,钱谦益专门写了一篇文章记录如今的盛景,众人也纷纷作诗附和。只有叶向高眉头紧皱。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便开展了谈判。

    “如今我们已成了兄弟之邦,是大明的忠心藩属国,大明如果有想投奔我们的人贵国不应当阻拦,更不能处罚其家人。宁远和山海关的诸位将军被我说服要加入我方,希望大明将他们的家眷送来。我方官员和民众如果思念大明我们也不会阻拦。”

    叶向高点了点头说:“理应如此。”

    “大明每年给大清三百万两平库银岁赏,不能用火耗等理由克扣。两国国界就以现在的实际控制领土为准,山海关和整个辽东都归属我方,你们要是不同意我们的大军今天晚上就出发,等到了北京城下再想讲和就不是这个条件了。”

    钱谦益怒道:“真是一群强盗。连强盗都不如。”

    郑芝麒哈哈一笑:“盗亦有道,大明可是打了败仗的,如果不想继续打只有按照我们大清的道来走了。”

    叶向高皱了皱眉:“大明连年征战,国库入不敷出,恐怕拿不出这么多钱。再说了我们今日割让了辽东,又怎么能保证明日不割让宣府大同?我看宰相也是读过书的人,六国论总是知道吧?”

    郑芝麒继续说:“如果确定能给三百万两山海关可以还给大明。有了山海关总能放心了吧?皇太极肯定已经开始尝试占领山西了,下一步肯定是去陕西,他可是会练兵的,等到他把流民训练成八旗精兵大明就要失去整个西北,大明现在有两线开战的本钱吗?”

    叶向高叹了口气说:“宰相未必知道我大明国情,只要签了这个约老夫就要背上千古骂名了,如果拿着这个条件回去肯定要被撤职,说不好将来还要下狱。请宰相拉老夫一把,每年的岁赐能不能再少一些?就当成老夫回家的旅费好吗?就当成公主的彩礼好吗?”

    郑芝麒对着几人呵呵一笑:“你们大明的官可不缺旅费,叶大人可能是个实诚人,但魏公公多有钱我可是知道的,这帮人少贪污点什么都有了。我给叶大人面子,就算少拿钱也是便宜了他们。这又是何必呢?”

    “我们女真以骑射为根本,嫁娶从来不给钱,如果不同意勇士就直接抢婚,从来没彩礼这一说。今天阅兵诸位天朝上官也都看见了,这样的士兵还有二十万,已经随时准备好了入关。今天要是不让多铎大汗满意,他们就会出发,我再重复一遍,等到了北京城下再想讲和就不是这个条件了。”

    “要是让您下狱您就来我们大清当官,我把宰相让给老大人当。”

    钱谦益继续怒道:“忠臣怎能侍奉二主?你们真是一群土匪。连土匪都不如。”

    叶向高点点头说:“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那就每年三百万两,归还给我们山海关,辽东是你们的。”

    叶向高在协议上签了名,《沈阳条约》就此定下,大清和大明永结盟好,约为兄弟,大明大清互派人质,大明选派公主嫁给女真大汗。

    接着郑芝麒让郑芝龙封锁朝鲜海岸,不许其他船只出入。让耿仲明、鳌拜、孔有德率两万大军进攻朝鲜。郑芝麒也跑到了金州视察,故意将骨干人员全部调出沈阳,观察是否有人趁机起义。

    孔、耿二人虽然缺乏带兵经验,鳌拜虽然年幼,但是打朝鲜这种货色还是不难。几天后率军渡过鸭绿江。三天后攻克义州,一天后破铁山,一路南下攻克安州、平壤等地。朝鲜国王李倧以为女真人没有海军,就带着手下一帮文武官员跑上了江华岛,派出使节向大明求援,却被郑芝龙开船截杀。

    李倧躲在岛上看着大清国士兵上了大明的船向他开来人都傻了,连忙投降。之后全体官员被押送到汉城和大清国特使鳌拜议和。

    鳌拜提出以下条件:

    “大清和大明已经约为兄弟,那么大清和朝鲜就约为叔侄。每年给大明的贡品也要给大清一份,新年也要来给大清大汗拜年。”

    “朝鲜国明明有宗主国,但在萨尔浒之战却投降大清,并且向皇太极逆党称臣,难道忘了日本侵略时大明的援助之恩吗?实在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为了防止将来闹出更大的祸患,朝鲜需要派遣太子继承人来沈阳学习礼仪。大清将保证继承人成为下一任朝鲜国王。”

    “尔等百姓目不识丁,所穿衣冠也是奇形怪状,妇女坦胸露乳不成体统。用头顶框更是蛮夷行径。我大清和大明乃是兄弟之国,共传孔孟之道,自然有责任教化尔等百姓。尔等百姓都有义务来大清国建立的书院学习,朝鲜国以后必须说汉语,写汉字,执行我大清法律和大清官制。”

    “朝鲜百官贪赃枉法,官员内斗成风,领内百姓民不聊生,我大清宰相爱民如子,特派我等解救朝鲜万民于倒悬,大清国将定期在朝鲜举行考试任命官员,朝鲜国民均可参加,必须通过考试才有资格当官,考试内容是书院所授内容。如果没有足够官员大清将替朝鲜任命。”

    “朝鲜军队太过废物,当年费英东一百人就杀退朝鲜一万大军,朝鲜军队集体解散,一切武装力量由大清提供,首都和要塞重镇必须让大清国驻军。省的军队动不动就溃逃,给大清和大明丢人。一切花销均由朝鲜提供。所有港口都要允许大清和大明的水师停驻并且允许贸易,所有税率与大清相同。”

    鳌拜说完掏出来一本《大清律》和一本《义务教育法》扔给李倧。

    “朝鲜、大明、大清是父子、兄弟、叔侄之国,都是一家人,应当允许百姓自由流动,大清百姓在朝鲜应该拥有朝鲜百姓的一切权利,比如不受限制的经商、采矿、采集人参、狩猎等权利,朝鲜百姓也在大清拥有大清百姓的一切权利。”

    鳌拜说完之后问朝鲜大王和文武百官:“谁支持?谁反对?”

    朝鲜百官哪敢答应这种条件,答应了就变成大清的傀儡国,于是都沉默不语,而且大清的言论深深刺激了他们,文武百官在心里疯狂吐槽:“我们朝鲜可是小中华,怎么就成蛮夷了?你们女真人才是蛮夷吧?你们还爱民如子?以为我们忘了之前的大屠杀吗?你们怎么还要在朝鲜开书院?你们认识字吗?我看你们开妓院还差不多,就算开了也没人去。”

    鳌拜拍了拍手,郑芝龙带着被政变推翻后流放到江华岛的上一代大王李珲走了过来。鳌拜继续说:“刚才的条件李珲大王可是全都答应了,你们要是不识相我就扶持他当大王。”

    朝鲜百官连忙答应,李珲要是上台准把他们全家都杀了。然后所有人都在条约上签字。《汉城条约》就此签订,鳌拜大喊一声跪下行礼,朝鲜百官纷纷下跪。鳌拜满意的点点头说:“大国之臣当为小国之主。我大清乃礼仪之邦,尔等也要跟着好好看好好学,以后要给大清官员行礼,只有大王和大清官员平级交往。”

    孔有德和耿仲明带着两万人留守朝鲜。王一宁和郑芝麒的朝鲜义子郑小将监督朝鲜百官执行条约,并且从伊予国调派初中学历人员来当老师。鳌拜带着李珲和朝鲜世子李𪶁回到了沈阳。

    朝鲜百官一调查发现女真人真是转了性,一路上秋毫无犯,吃了农民的黄瓜还给钱,还帮着消灭了几个土匪窝,比朝鲜的军纪都强。李倧感觉这个世界突然变得非常魔幻。

    朝鲜的两班贵族也都开始学习数理化,派人去沈阳买了好多练习题。特别是郑芝麒派人来告诉李倧,李珲已经考取了初中的学历文凭,你这个当大王的不会比他差吧?李倧也只好挑灯夜读,让手下也都好好学习准备应对考试。

    郑芝麒当年收养的朝鲜义子也都长大成人。纷纷跑去朝鲜给平民宣传郑芝麒给的好政策,孩童免费上学,管吃管住,小学毕业就给分配工作,初中毕业就能当官,成绩优异的赐予大清官员的身份,两班贵族见了你都得磕头,能和朝鲜大王谈笑风生。

    朝鲜平民和两班贵族纷纷炸锅,贵族们不敢去找孔有德,就找到郑小将和王一宁抗议,说什么平民血统低贱,乱了上下尊卑的规矩。郑小将呵呵一笑说:“大明不就是这样的吗?张居正就是平民,也不影响人家当首辅。你想当官考试去就是了,又不是不让你考。”

    两班贵族呵呵一笑,表示让你们看看我们的厉害。纷纷下令商店全部关门。同时米店收购市场上的粮食,拉高粮价,传播谣言煽动百姓抢购粮食。郑芝麒呵呵一笑,第二天就从台湾、越南、东北、北海道运来了大批粮食,粮价直接被打成原先的一半。粮店一开始还在收购,看着越来越低的粮价欲哭无泪。

    接着郑芝麒又运来了织布机大批量生产的棉布和羊绒布,上百个瓷窑厂、玻璃厂生产的器皿。双管齐下直接把朝鲜的农业和手工业冲击的只能赔钱经营。

    朝鲜两班贵族纷纷组织手下雇工闹游行,宣传要购买朝鲜国产货,不要买女真人的狗腿子卖的东西。不过这年头民族主义可不好使,老百姓都是谁的东西便宜买谁的。郑芝麒开设工厂大力招收工人,工资全体上涨百分之二十。

    两班贵族继续让黑帮流氓去店里找事,声称吃了女真人的米浑身难受,要求赔钱,第二天这些人老大的全家都被吊死在了城楼上,黑社会成员全被拉到别子铜山挖矿。

    两班贵族只好求和,郑芝麒也不为难他们,把挑头反抗的几家人没收所有财产发配到海参崴去开荒,比较配合的让他们成立朝鲜财团公司,给郑芝麒当买办赚钱。所有两班贵族都要交出家中继承人去沈阳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