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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梦中的吉普车

    回到家里的冯晓躺在床上心里再也没有办法平静下来,她不停地问自己,这些年牺牲这么多为了什么呢?不是为了报复他们吗?现在马文畅疯掉了,雷子进去了,不正是自己所期待的吗?为什么心里却很难受呢?为什么开心不起来呢?难道这一切不是自己想要的吗?

    冯晓摸着自己的心脏,试着深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心都快跳出来了,她站起身打开窗户,阳光恰巧照到了她的脸上,天空像被过滤了一样,没有一丝浮云,冯晓白色的纱帘拉过来挡住刺眼的阳光,风吹的白色纱帘翩翩起舞,冯晓脱掉所有的衣服,她想让自己得到解脱,不想被任何东西束缚,在原地旋转了一下不自觉地跟白色纱帘一起跳了起来。

    她闭着眼睛转啊,跳啊,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纯洁,没有一丝瑕疵。冯晓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看着自己沾满泪水的双手,绝望的躺在地上,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她没有办法不在意这个世界,更没有办法不在意这个世界上的人。

    下课的铃声响了,马文畅跑过来拉起冯晓的手就往外跑,冯晓蹭掉了桌子上的书本,书本散落一地,他无暇估计它们,只要是马文畅牵着她的手她愿意跟随他去任何地方,不担心,也不恐惧,跑到教室门口,家亿和二林正站在门口罚站,马文畅冲他们挥挥手,两个人顾不上老师的批评跟着跑了过来,冯晓拉起雷子的手一起往外跑,胖胖的家亿在后面追赶,所有人都冲着他们微笑,笑容那么灿烂,每个人的眼睛都放着光,他们跑到操场上,碧绿的草地上有一个宇宙飞船在操场中间,马文畅指了指宇宙飞船,又指了指阳光下的彩虹,几个人坐上了宇宙飞船。

    当宇宙飞船开门的那一刻他们不停地跳着,欢呼着,冯晓穿着白色的裙子站在彩虹跑道上跳舞,操场的同学们不停的冲他们招手,彩虹上面都是糖果,各种各样的糖果,几个人一起在糖果的世界里打着糖果仗,冯晓拿起一个糖果扔向了马文畅,马文畅阴着脸,看起来有些恐怖,冯晓赶快跑过去道歉,但是马文畅却从彩虹跑道上掉了下去,雷子跑了过来推了一把冯晓,冯晓往前踉跄了几步一回头雷子也不见了,家亿看到马文畅掉了下去也跟着跳了下去,冯晓试图抓住家亿,但是没有抓到。冯晓大声的哭着跪倒在地,她发现果都开始慢慢变成黑色,变成了各种昆虫冲她爬了过来,冯晓站起身,雪白的裙子沾满了各种腐烂的昆虫,她不停地抖着裙子,但是黑色昆虫越来越多,很快爬满了全身,冯晓跑到马文畅掉下去的地方怎么跳也跳不下去,她开始感觉浑身疼痛,抬手一看都是鲜血,腿部也开始腐烂,很多虫子从她的眼睛里嘴里来回穿插,她感觉疼痛感越来越小,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挣扎,整个身体慢慢飘了起来。

    冯晓慢慢睁开眼,刚才躺在地上睡着了,她没有被恐怖的梦吓醒,现实中的她比梦里的她更大胆,更能克服恐惧,冯晓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没有穿任何衣服,摸了摸脸,眼泪已经干贴在脸上,她站起身走到床上盖好被子,整个人平复了不少,她没有了困意,看着天花板想着雷子上午说的话,心里想雷子说的没错,她的确是没有办法在这里生活了,如果被雷子父母看到的确对他们又是一种伤害。她是应该离开这个地方一段时间了。

    冯晓起床洗了把脸穿好衣服,想回家跟她妈妈告别一下。

    冯晓结婚后很少回家了,她父亲生病后不久她妈妈也重新找了一个男人,虽然母亲和她没有明说,但是冯晓从别人嘴里还是听到很多难以启齿的话。

    父亲去世后他内心也就不怎么反对母亲跟这个男人来往,

    毕竟母亲一个人在家也需要个人照顾,她就经常给打一些钱过去,她知道母亲也不愿意面对她。他父亲卧床多年,父亲在的时候她跟母亲因为此事是争吵过的,但是母亲说她不懂,自己也是个女人,需要一个男人,她感觉母亲的做法让她很丢脸,很恶心,但是母亲却不以为然,后来慢慢的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母亲也有意的躲避她。现在父亲不在了,两个人正大光明的在一起,虽然没有办理结婚手续,但是已然跟夫妻没有什么区别。冯晓因为此事也不太愿意回家,碰到她也有一些尴尬。

    冯晓开车来到家里,天已经黑了下来,农村的黑夜让人非常的恐怖,唯一的光亮就是来自月亮。

    冯晓到了家门口后没有马上下车,她害怕黑,坐在车里开着车灯,拿起手机给她妈妈打电话,其实打电话的目的是第一:她是不想见到母亲跟别的男人一起,第二:也算给母亲一些尊严,省的她突然的出现,大家都尴尬。

    冯晓挂掉电话坐在车里一会家里门开了,一个男人拿着手电筒看了一眼车,冲车里笑了笑出去了,冯晓看到男人走后下了车,进了屋里。

    冯晓母亲正在收拾桌子,看样子是刚吃完饭,望着床上的两床新被子,冯晓从桌上拿了支烟放到嘴里。

    冯晓母亲说:“吃饭了吗?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冯晓吸了口烟说:“没什么事,明天我要出个远门,得一年半载的吧,来看看你。

    冯晓母亲把手里的碗用力的往桌子上一扔说:“告诉我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冯晓没有力气跟她的母亲吵架,站起身平静说:“以后你多保重吧。

    冯晓母亲开始哭着说:“从小把你养大容易吗?好不容易你大了你爸又病了,现在你有能耐了,一个月一个月的也不回家,可算是出息了。

    冯晓听这样的话听了无数遍,每次回家都是这番话,这次冯晓没有和以前一样跟她母亲争吵,她真的有些累了,有些倦了。

    冯晓把手里的烟扔到地上,从包里拿了一万块钱出来扔到炕上,转身走掉了。

    她的母亲从身后又哭又嚷嚷,冯晓不想说任何伤害她母亲的话。这些年说的已经够多了。

    冯晓出门开着车往前走,从后视镜看到一个光重新亮起进了她家,冯晓摸了摸眼泪加大油门走掉了。

    冯晓连夜来到了一个汽车改装店,汽车改装店的老板是他们几个上学时的同校不同班的同学,他总是说车要小改才好,大改伤元气。所以时间长了大家都叫他小改。

    她是这个城市有名的改装好手,很多赛车手都找他来调校赛车,他还是当地地下赛车俱乐部的组织者,他爸是一个开发商老板,但是他一心玩改装车,压根对搞开发不感冒,这么多年也算是做出了一些名堂,明明是个富二代,却偏偏要靠自己,从学徒一步步走过来也算是不容易。

    冯晓停下车走进店里,几个年轻人正围着一辆红色法拉利商量着改装方案,拿着改装方案图的人正是她的同学小改,一抬眼看到冯晓进来,马上把图纸递给旁边的一个人跑了过来。

    小改问道:“你这么晚跑这里来干嘛?

    冯晓说:“今天废话不多说,我要开我这车去自驾游,你帮我收拾一下,改一下。

    小改出门看了看冯晓的奥迪A4笑着说:“你去哪里啊?

    冯晓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全国的走走。

    小改说:“如果爬山过河的我改不了,如果公路驾驶不用改,足够用。

    冯晓一听这不跟没说一样吗。

    一边上车一边假装生气说:“同学有什么用,什么都帮不了,说话跟没说一样。

    小改马上拉住冯晓说:“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你跟我来。

    没等冯晓说话拉着冯晓胳膊来到改装车间后面的车库里,小改顺手打开车库灯。

    一辆刚贴完法拉利红的牧马人停在那里,灯光打在上面红的更加艳丽。

    小改说:“这个车是我新收的一辆车,贴了法拉利红,车身升高了两英寸,加了发动机护板,前后防撞杠加了,里面没有动,这个车素车去哪里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如果你愿意你开走吧,去哪里我也放心,给你一辆法拉利还真是不放心,这车随便造随便开。

    冯晓抓着小改的手说:“谢谢你,我就说同学的感情超越一切。

    小改说:“不用说了,谁让咱是朋友呢。

    冯晓从兜里把自己的车钥匙逃出来放到小改的口袋里,走过去第一脚没上去,太高了踩滑了一下。

    旁边的小改说:“车钥匙在上面了,你直接开走就可以了。

    冯晓坐在车里感觉这个车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她摸了摸方向盘,看了一下内饰,开开车门走到小改身边。

    拿起小改的手深情说:“谢谢你小改。

    小改也被吓坏了,说:“别别别,这不是你的风格,你应该拒人千里之外才对,你这样我害怕。

    冯晓没有理会小改的话,还是眼泪汪汪的看着小改说:“还有一件事想求你。

    小改磕磕巴巴的说:“你说...什么事?

    冯晓说:“你这个车多少钱?

    小改说:“刚收的时候花了二十九万多,不到三十万。

    冯晓说:“我那台车多少钱?

    小改笑着说:“你那个车现在也就值十五六个吧。

    说完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然后把手缩回去瞪着眼说:“你想干嘛?

    冯晓没有说话,笑着上了车。

    对着车下的小改说:“二十九减去十六等于十三,我回去把钱转给你,我车归你了。

    然后拍着方向盘说:“这车归我了。

    小改这才明白过来,忙着摆手说:“不行,不行,这是给我媳妇买的。

    冯晓笑着说:“就这么着了,我先走了,还有很多事呢。

    小改嚷嚷道:“那也没有过户啊?

    冯晓笑笑说:“回来再说吧。

    开着车离开了改装厂。

    冯晓想按照雷子说的那样继续生活,雷子说得对,大家都是自由的,给大家一个自由的空间,他们两个本身也没有领结婚证,这场婚姻本来也是个错误,不必对对方负任何责任,现在最需要照顾的也许就是马文畅了,她应该去照顾马文畅,既然大家都知道她出去旅行了,不如带着马文畅一起出去,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没准马文畅会慢慢好起来,冯晓心里决定后也就去改装车又恰巧碰到了这辆红色的牧马人,似乎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