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命中注定
思绮估计也打累了，又或者是被大刚气得无语了，喘了几口气说：“麻溜的，小王，杨家的故事可得劲了。”
王亮悄悄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毕恭毕敬地说：“但是希望几位老哥子能答应小弟一个小小的请求，那就是在贵爷面前替小弟美言几句，多带我见见世面。”
包天一巴掌打在王亮头上：“你他妈快说！”
王亮摸摸头笑着说：“包哥别生气，小弟开玩笑的。”
王亮16岁就到杨家做事，跟着自己的师父，也就是贵爷手下的一个兄第，这一干就是7、8年。因为能说会道，干事麻利，所以从开始扫扫地，倒倒茶，变成了自己师父的得意助手，这也让自己有机会在贵爷面前出现。
有一次，跟着师父和贵爷到湘西收货，遇到了“脏事”，要不是贵爷自己小命早就没有了。
一年前，王亮和师父还有一些前辈在贵爷的带领下到了湘西一个少数民族的村寨，这个村寨交通闭塞，唯一与外界相连的只有水路，当地人称之为“忘河”。
民国时期，一个落魄的学生革命党带着一箱子书逃亡到了村里，村里人见这个人有些文化，就悄悄收留了他，让他留下来教村里的小孩读书认字。
青春年华的小伙子不仅见过世面，懂的东西也多，孩子们和村民都很喜欢，自然也吸引了这个人文落后，民风淳朴的村里一些姑娘的关注。
村里人不知道他叫什么，他也不说，就给他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文化”。
也许是看淡了生死，又也许是对自己革命事业的无望，文化慢慢接受了这里的一切，每天教村里的小孩读书认字也不收钱，只是粮食不够时就到村里去“借粮”。
当地有一户人家是出了名的穷，父母早年双亡，留下了两个身体有残疾的儿子和一个捡来的小女儿。
两个儿子一个智力有问题，一个腿有残疾，而且还都是烟鬼。但这个捡来的小女儿却是长得是水灵乖巧，名叫“水儿”。
村里有不少小伙子都惦记着她，可是一想着那两个“拖油瓶”哥哥，很多人都打了退堂鼓。只能每天心里想着，梦里盼着，眨眼的时间水儿也长成了十八岁的大美人。
十八岁正是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羞涩懵懂的水儿对这个外来的“文化人”是感到神秘又欢喜，平日里总是有事没事就往文化教书的地方跑，不是呆呆的看着文化上课，就是去文化那里看书。
书里所描绘的世界是水儿想都不敢想的，文化一边教她读书认字，一边给她说着各种自己见过或听过的故事，就这样一对年轻人在你来我往的时间里互生情愫，终究偷尝了禁果。
一天，一个在外面浪迹了多年的村民回到了村里。
这人原本是村里游手好闲的泼皮无赖，名叫黑皮。
这几年在外面不知道发了什么横财，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有钱人，带着自己的姨太太和一干手下四处在村里显摆，说是要去北方做大生意路过家乡不忘回来看看父老乡亲，这一看不得了，看到了亭亭玉立的水儿。
当晚黑皮抱着自己从青楼买来的姨太太是一夜辗转难眠，心里全是水儿的影子，再看看身边打着呼噜的姨太太，当下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得到水儿。
第二天一早，黑皮带着几个手下直奔水儿家而去。
黑皮先是找到水儿的两个哥哥，告诉他们如果同意把水儿嫁给自己就帮这两个老光棍找两个婆娘，而且还有一笔钱作为聘礼，保证这两兄弟用到死都花不完。
这两兄弟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条件诱惑，把这么多年水儿对他们的照顾和兄妹感情忘得一干二净，当下就答应了黑皮的“提亲”。
黑皮留下一笔不菲的定金后告诉他们自己最多在村里等五天，五天之后就用女人和钱来“交换”水儿。
水儿自然是不从，死活不肯嫁给这个泼皮，便马上跑出家门找到文化诉苦，让文化带自己走，学者书里写的那样，远走高飞，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亲身经历了战争，懂得了世态炎凉，最终选择逃避的文化又怎么可能有勇气带着水儿离开。
在文化心里，他没有脸面再去面对那些曾经意气风发、弃笔从戎的同学，更没有胆量去重拾那些让他感到耻辱和懊悔的回忆，那些被他抛弃孤军奋战直至牺牲的战友。
文化知道他自己是个懦夫，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他辜负了父母的希望，面对曾经杀害自己父母、同学、战友的军阀他选择了做一名逃兵，他甚至已经忘了自己的姓名，只想活在一个叫“文化”的身体里。
看着这样的文化，水儿心里失望极了，她没有想到那个心目中“博学多才”的文化在面对自己纯洁无私的爱面前居然是这样。
伤心的水儿最终被两个哥哥叫来的黑皮马仔带了回去。两个哥哥先是哭着喊着求水儿答应，说是给家里留个种，不能绝了后，后面看水儿不肯干脆直接来硬的，把水儿绑了起来关在牛棚，还叫了黑皮的两个手下来看管水儿。
这黑皮也是个沉不住气的货色，明明马上“明媒正娶”却硬是管不住自己，当晚就趁着酒劲在两个马仔的掩护下就侵犯了水儿。
水儿的两个哥哥躲在自家的房里居然没有一丝动静，就这样让这个畜生玷污了水儿。
水儿的呼救声传遍了村子，可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她，当然，最让她感到绝望的就是文化也选择了沉默。
可事情远没有结束，黑皮看见水儿居然没有落红，当下觉得自己颜面扫地，感觉受到了极大的污染，对着半昏迷的水儿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各种污言秽语更是张口就骂，直到水儿满身是血才肯停手。
然后提提裤子走出牛棚冲进屋内一把抢过白天给水儿两个哥哥的定金，拳打脚踢一阵后方才离开。
两个哥哥眼看着自己的“婆娘”和钱财就这么不翼而飞，鼻青脸肿的二人便来到牛棚准备拿水儿出气。
看着奄奄一息的水儿也不过问伤情，反而直接逼问是谁坏了她的身子，说要和他拼命。
盘问许久之后水儿依旧没有一点动静。这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对水儿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此时的水儿已经绝望到了极点，看着两个自己照顾了这么多年的哥哥居然是这幅嘴脸，想着自己朝思暮想的文化居然没有站出来保护自己。
水儿慢慢抬头看了一圈“围观”的村民，却没有发现那个她想看到的人，水儿本想一死了之，但唯一让水儿坚持下来的就是希望能再见文化一面。
他的两个哥哥为了在村里人面前争回那仅存的一点尊严和面子，竟然对着周围的村民大喊大叫，誓要找出这个杂种。
可是村里人却觉得是黑皮“耍赖”，欺负了人还倒打一耙，只是这两个无能的哥哥不敢去找黑皮，就在这“演戏”。
众人的议论声中，突然中有人小声说了句经常看到水儿往文化那里跑，这两人一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瘸一拐找到了文化。
看着已经满身是血的水儿，被吓破了胆的文化直接瘫软的跪在地上声泪俱下，一边哀嚎一边不停地用双手抽打着自己。
此时，所有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看着如此揪心的场面，想着平日子文化教书的场景和活泼可爱的水儿不禁留下了眼泪，那些文化平时教书的孩子们看见老师这样更是直接放声大哭。
水儿看着眼前这个心爱的男人，心里无比的悲痛，她心里有怨，可面对这个让她懂得什么是书里写的“爱情”的男人心里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口鼻已经被自己打出了血的文化慢慢站起身来走到水儿面前，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水儿盖上，然后轻轻在水儿额头上吻了一下。
尚存一丝气息的水儿用满是鲜血的手轻轻抹去了文化的眼泪，用极为小声的话语告诉文化自己已经有了他的骨肉，她告诉文化自己不后悔，并且让文化千万不要承认和自己的关系，她说自己会和文化给她说的故事一样变成一只蝴蝶，以后每天都在文化的面前飞来飞去。
听到这里的文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突然一声大笑，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双眼通红失了心疯，他转身拿起牛棚里的镰刀发了狠地朝着水儿的两个哥哥跑去，来不及反应的二人被文化一刀一个砍翻在地。
这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也被水儿的遭遇感到伤心，那雨是越下越大，把水儿流的血都冲进了忘河里。
在场的众人无不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破了胆子，小孩子们更是个个吓得嚎啕大哭。
突然，文化立在原地，孩子们的哭声好像唤醒了自己，他看看自己手中的镰刀，又看看地上躺着的二人，他猛的惊醒，心底的善良让他立刻恢复了意识，看着自己平时言传身教的孩子们，通红的双眼流下了清澈的眼泪，和大雨混杂在一起。
他默默地下了头，等到众人跑出了水儿家，突然捡起地上的镰刀猛得砍向自己的脖子。
过了许久，水儿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爬回屋内换好了娘亲生前给他留下的嫁衣，托着已经气绝身亡的文化，一起走进了忘河。
王亮悄悄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毕恭毕敬地说：“但是希望几位老哥子能答应小弟一个小小的请求，那就是在贵爷面前替小弟美言几句，多带我见见世面。”
包天一巴掌打在王亮头上：“你他妈快说！”
王亮摸摸头笑着说：“包哥别生气，小弟开玩笑的。”
王亮16岁就到杨家做事，跟着自己的师父，也就是贵爷手下的一个兄第，这一干就是7、8年。因为能说会道，干事麻利，所以从开始扫扫地，倒倒茶，变成了自己师父的得意助手，这也让自己有机会在贵爷面前出现。
有一次，跟着师父和贵爷到湘西收货，遇到了“脏事”，要不是贵爷自己小命早就没有了。
一年前，王亮和师父还有一些前辈在贵爷的带领下到了湘西一个少数民族的村寨，这个村寨交通闭塞，唯一与外界相连的只有水路，当地人称之为“忘河”。
民国时期，一个落魄的学生革命党带着一箱子书逃亡到了村里，村里人见这个人有些文化，就悄悄收留了他，让他留下来教村里的小孩读书认字。
青春年华的小伙子不仅见过世面，懂的东西也多，孩子们和村民都很喜欢，自然也吸引了这个人文落后，民风淳朴的村里一些姑娘的关注。
村里人不知道他叫什么，他也不说，就给他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文化”。
也许是看淡了生死，又也许是对自己革命事业的无望，文化慢慢接受了这里的一切，每天教村里的小孩读书认字也不收钱，只是粮食不够时就到村里去“借粮”。
当地有一户人家是出了名的穷，父母早年双亡，留下了两个身体有残疾的儿子和一个捡来的小女儿。
两个儿子一个智力有问题，一个腿有残疾，而且还都是烟鬼。但这个捡来的小女儿却是长得是水灵乖巧，名叫“水儿”。
村里有不少小伙子都惦记着她，可是一想着那两个“拖油瓶”哥哥，很多人都打了退堂鼓。只能每天心里想着，梦里盼着，眨眼的时间水儿也长成了十八岁的大美人。
十八岁正是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羞涩懵懂的水儿对这个外来的“文化人”是感到神秘又欢喜，平日里总是有事没事就往文化教书的地方跑，不是呆呆的看着文化上课，就是去文化那里看书。
书里所描绘的世界是水儿想都不敢想的，文化一边教她读书认字，一边给她说着各种自己见过或听过的故事，就这样一对年轻人在你来我往的时间里互生情愫，终究偷尝了禁果。
一天，一个在外面浪迹了多年的村民回到了村里。
这人原本是村里游手好闲的泼皮无赖，名叫黑皮。
这几年在外面不知道发了什么横财，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有钱人，带着自己的姨太太和一干手下四处在村里显摆，说是要去北方做大生意路过家乡不忘回来看看父老乡亲，这一看不得了，看到了亭亭玉立的水儿。
当晚黑皮抱着自己从青楼买来的姨太太是一夜辗转难眠，心里全是水儿的影子，再看看身边打着呼噜的姨太太，当下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得到水儿。
第二天一早，黑皮带着几个手下直奔水儿家而去。
黑皮先是找到水儿的两个哥哥，告诉他们如果同意把水儿嫁给自己就帮这两个老光棍找两个婆娘，而且还有一笔钱作为聘礼，保证这两兄弟用到死都花不完。
这两兄弟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条件诱惑，把这么多年水儿对他们的照顾和兄妹感情忘得一干二净，当下就答应了黑皮的“提亲”。
黑皮留下一笔不菲的定金后告诉他们自己最多在村里等五天，五天之后就用女人和钱来“交换”水儿。
水儿自然是不从，死活不肯嫁给这个泼皮，便马上跑出家门找到文化诉苦，让文化带自己走，学者书里写的那样，远走高飞，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亲身经历了战争，懂得了世态炎凉，最终选择逃避的文化又怎么可能有勇气带着水儿离开。
在文化心里，他没有脸面再去面对那些曾经意气风发、弃笔从戎的同学，更没有胆量去重拾那些让他感到耻辱和懊悔的回忆，那些被他抛弃孤军奋战直至牺牲的战友。
文化知道他自己是个懦夫，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他辜负了父母的希望，面对曾经杀害自己父母、同学、战友的军阀他选择了做一名逃兵，他甚至已经忘了自己的姓名，只想活在一个叫“文化”的身体里。
看着这样的文化，水儿心里失望极了，她没有想到那个心目中“博学多才”的文化在面对自己纯洁无私的爱面前居然是这样。
伤心的水儿最终被两个哥哥叫来的黑皮马仔带了回去。两个哥哥先是哭着喊着求水儿答应，说是给家里留个种，不能绝了后，后面看水儿不肯干脆直接来硬的，把水儿绑了起来关在牛棚，还叫了黑皮的两个手下来看管水儿。
这黑皮也是个沉不住气的货色，明明马上“明媒正娶”却硬是管不住自己，当晚就趁着酒劲在两个马仔的掩护下就侵犯了水儿。
水儿的两个哥哥躲在自家的房里居然没有一丝动静，就这样让这个畜生玷污了水儿。
水儿的呼救声传遍了村子，可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她，当然，最让她感到绝望的就是文化也选择了沉默。
可事情远没有结束，黑皮看见水儿居然没有落红，当下觉得自己颜面扫地，感觉受到了极大的污染，对着半昏迷的水儿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各种污言秽语更是张口就骂，直到水儿满身是血才肯停手。
然后提提裤子走出牛棚冲进屋内一把抢过白天给水儿两个哥哥的定金，拳打脚踢一阵后方才离开。
两个哥哥眼看着自己的“婆娘”和钱财就这么不翼而飞，鼻青脸肿的二人便来到牛棚准备拿水儿出气。
看着奄奄一息的水儿也不过问伤情，反而直接逼问是谁坏了她的身子，说要和他拼命。
盘问许久之后水儿依旧没有一点动静。这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对水儿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此时的水儿已经绝望到了极点，看着两个自己照顾了这么多年的哥哥居然是这幅嘴脸，想着自己朝思暮想的文化居然没有站出来保护自己。
水儿慢慢抬头看了一圈“围观”的村民，却没有发现那个她想看到的人，水儿本想一死了之，但唯一让水儿坚持下来的就是希望能再见文化一面。
他的两个哥哥为了在村里人面前争回那仅存的一点尊严和面子，竟然对着周围的村民大喊大叫，誓要找出这个杂种。
可是村里人却觉得是黑皮“耍赖”，欺负了人还倒打一耙，只是这两个无能的哥哥不敢去找黑皮，就在这“演戏”。
众人的议论声中，突然中有人小声说了句经常看到水儿往文化那里跑，这两人一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瘸一拐找到了文化。
看着已经满身是血的水儿，被吓破了胆的文化直接瘫软的跪在地上声泪俱下，一边哀嚎一边不停地用双手抽打着自己。
此时，所有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看着如此揪心的场面，想着平日子文化教书的场景和活泼可爱的水儿不禁留下了眼泪，那些文化平时教书的孩子们看见老师这样更是直接放声大哭。
水儿看着眼前这个心爱的男人，心里无比的悲痛，她心里有怨，可面对这个让她懂得什么是书里写的“爱情”的男人心里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口鼻已经被自己打出了血的文化慢慢站起身来走到水儿面前，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水儿盖上，然后轻轻在水儿额头上吻了一下。
尚存一丝气息的水儿用满是鲜血的手轻轻抹去了文化的眼泪，用极为小声的话语告诉文化自己已经有了他的骨肉，她告诉文化自己不后悔，并且让文化千万不要承认和自己的关系，她说自己会和文化给她说的故事一样变成一只蝴蝶，以后每天都在文化的面前飞来飞去。
听到这里的文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突然一声大笑，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双眼通红失了心疯，他转身拿起牛棚里的镰刀发了狠地朝着水儿的两个哥哥跑去，来不及反应的二人被文化一刀一个砍翻在地。
这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也被水儿的遭遇感到伤心，那雨是越下越大，把水儿流的血都冲进了忘河里。
在场的众人无不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破了胆子，小孩子们更是个个吓得嚎啕大哭。
突然，文化立在原地，孩子们的哭声好像唤醒了自己，他看看自己手中的镰刀，又看看地上躺着的二人，他猛的惊醒，心底的善良让他立刻恢复了意识，看着自己平时言传身教的孩子们，通红的双眼流下了清澈的眼泪，和大雨混杂在一起。
他默默地下了头，等到众人跑出了水儿家，突然捡起地上的镰刀猛得砍向自己的脖子。
过了许久，水儿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爬回屋内换好了娘亲生前给他留下的嫁衣，托着已经气绝身亡的文化，一起走进了忘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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