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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绿叶飞星

    我们不敢怠慢,虽然极其恶心,但自己的小命重要,就算是大粪也义不容辞。

    直到现在我都忘不了那种东西抹在自己身上的感觉,特别是抹在自己鼻子和嘴巴上的瞬间。

    贵叔把队伍分层了三个批次,第一批次由陈寅虎带头,第二批次是我们几人和贵叔,负责殿后的都是贵叔手下经验最丰富的伙计。

    继续走了没多久,我们的头顶上方又再次传来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

    所有人止步向前,警惕的看向头顶,手电光照不到的黑暗处又是几声断断续续的破空之声传来。

    我们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警惕着四周的情况,直到翅膀扇动的声音远去我们才意识到是自己身上的黏液发挥了作用。

    贵叔又让我们三队人同时分别用手电把上、前、后三个方向照亮,不留一点死角。

    就在这时,一阵婴孩哭泣的声音从洞里的黑暗处传来,一瞬间所有的手电光都聚集在声音传来的方向,但漆黑的深处已经超过了战术手电的光线,唯一可以看清的是路开始慢慢向下倾斜。

    这哭声实在让人瘆得慌,身边的思绮下意识的拉紧了我的手臂说:“子龙哥,咋有小孩的哭声,这也太吓人了,不会是鬼吧?”

    说完马上又觉得尴尬,立刻放手躲到了大刚身后。

    我下意识看看包天,见他没有注意便对思绮说:“放心吧,世界上没有鬼,这一定还是那些蝙蝠在作怪。”

    “日你妈,老子给你一炮!”说完包天就要去拿背包里的照明弹。

    “万万不可!我们还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这种蝙蝠,你这一枪下去惊动了它们怎么办!”我立刻阻止包天的行动。

    “狗日的这个声音太吓人了!”包天激动的说,额头上冒着白气,显然已经不是空气里的水分而是身体发出的冷汗。

    突然,从黑暗中传来“哒哒哒”的一阵声响。

    我们顺手用手电一照,抬眼望去就看见一团蝙蝠向着我们飞来,密密麻麻至少有上百只!

    它们飞行的速度极快,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我也终于看清了它们的模样,一张类似于人脸的面孔之下是一排尖锐的獠牙,全身肉白色皮肤居然没有毛发,就像刚出生的老鼠一般颜色。

    还没有等大家反应过来这些蝙蝠就对我们展开了无差别的攻击。

    不过好在这次有了一些准备再加上之前老彭遇袭的经历,所以这次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拿着手里的家伙对付着这群蝙蝠。

    可是洞口内的空间毕竟有限,我们也只能凭借手电光照明,这样的情况下仍然有不少伙计被蝙蝠撕咬或抓伤。

    包天一边用工兵铲对付蝙蝠一边叫:“贵叔,您老人家不是说涂了这些东西就不会被蝙蝠攻击吗?”

    贵叔没有搭理他,只是认真判断着蝙蝠飞来的方位用手里的砍刀一刀一个的解决掉这些蝙蝠。

    我也没有时间去管他,我一边和大刚护着思绮,一边用铁扇抵挡蝙蝠。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使用“玄铁扇”,没想到的是居然是用来对付这些蝙蝠。

    这“玄铁扇”果然名不虚传,我在手里用起来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单单只是顺手而已,因为每次挥舞铁扇我都能精准的击中飞来的蝙蝠。

    我很清楚作为一名上过战场的军人我的反应能力自然是要比常人好,但也不至于能在这种环境下做到“百发百中”,所以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是这铁扇知道我要做什么,是“他”在指挥我的手臂而不是我在挥舞“他”,难不成真和大刚说的那样这扇子能够安五脏、定心魂、通七窍,能够和我融会贯通。

    身旁的大刚则是直接得多,勇猛无比的他居然直接用手掌拍打,他这大巴掌别说是拍这些蝙蝠了,就是拍在老家农村的水牛屁股上都能让水牛吃痛发出惊叫。

    在他的大巴掌左右拍打之下十几只蝙蝠被直接打翻在地,一时间竟然没有蝙蝠能够近得了我们身边。

    这群蝙蝠就好像受过训练一样,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就开始从无差别进攻变成有针对性的定点打击,专门朝着思绮、王亮、包天这些看似战斗力较弱的人下手。

    除了思绮在我和大刚的保护下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之外队伍里的其他“目标”就不同程度的中了彩,特别是司机王亮已经被蝙蝠在头上撕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染红了整张脸。

    眼看几人渐入困境身旁的大刚把思绮推到我怀里。

    “你看着她。”

    然后两步冲动王亮面前做出了和平时打蚊子一样的动作,双手伸出左右一拍只听到一声蝙蝠撕心裂肺的尖叫后便被大刚活生生打成一团肉泥。

    又是接连几下,每一次击掌随之而来的就是“啪叽”的声响,就这样几个来回便解除了王亮和身边几人的危险。

    大刚怒目圆睁,在确定几人身旁不再有蝙蝠后,一个挪步,转身闪入几米开外的台阶,随后一个腾空跃出4、5米,就在落地的一瞬间俯身向前一探,双手从胸口击出,正中两只飞来的蝙蝠。被击中的蝙蝠还未落地,就见大刚双腿蹬地,一个鲤鱼打挺扑向其他正在被蝙蝠袭击的伙计方向。

    留下目瞪口呆脸上满是疑问和惊叹的众人。

    “大刚!快来救老子!”包天一边大喊一边上蹿下跳。

    我顺着包天的呼救声看去就看见他拿着工兵铲来回折腾,一会跳上石头,一会又在地上翻滚,手里的工兵铲完全没有打到任何一只蝙蝠,但却凭着灵活的身形和脚步躲过了一次又一次蝙蝠的袭击,反而倒是袭击包天的蝙蝠略显疲态,动作慢了很多。

    “你喊什么喊!你没事!”我对着他喊了一句。

    大刚好像也察觉到了包天暂无危险也没有上前营救,依旧是用自己勇猛的方法帮助其他人。

    “大家保持队形,不要慌乱,手电光千万不能关闭。”我大喊一声。

    我心里暗想这些蝙蝠虽然长相恐怖,但接触后感觉攻击力也没有想象中的厉害,怎么能够让老彭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害。

    在大家的通力合作下我们暂时和这群蝙蝠打了一个平手,虽然也有伙计受伤但都是些不碍事的皮外伤,一点也不影响战斗力,在报仇和自救的状态下大家反而是越战越勇渐渐掌握了主动权。

    几分钟后我们突然感觉四周安静了很多,大家喘着粗气相互看着,彼此在确认没有蝙蝠之后才好好松了口气。

    这场战斗最终以我们的胜利告终。

    贵叔随即让大家确认受伤情况,好在除了王亮头部受伤情况较为严重外其余的均是小问题,思绮按照贵叔的吩咐每人给了一粒之前老彭吃的白色药丸。

    “贵叔,您老不是说......”包天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问贵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十几年前我在毕节的溶洞里也遇到过一次这种蝙蝠,当时也是母亲告诉我的这个方法,涂抹之后确实没有引起这些蝙蝠的注意,但不知为何这次他们却很反常。”贵叔一脸无奈的说。

    “难不成它们变聪明了?”包天开口问道。

    就在此时那个让人心里发毛的小孩哭声再次从洞的深处传来,本来松了口气的众人再次绷紧了神经,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也太折磨人了吧!”

    包天这话说得没错,在这种环境下让人崩溃的不是危险而是这些永无止境的威胁。

    此时,我已经开始有些后悔,但现在是骑虎难下,也只有硬着头皮坚持下去。

    一直闷不做声的陈寅虎突然向前走了几步侧着耳朵向黑暗处“看去”,然后小声说道:“前面至少有成千上万只蝙蝠!”

    大家都是一整惊讶,陈寅虎接着说:“好在这些畜生都在钟乳石在休息,暂时没有被我们惊扰到。”

    包天小声说了句:“虎哥,那这哭声难道是它们在打呼噜?”

    “不!是在吸引猎物!”贵叔开口说。

    此话一出,所有人背脊发凉,都是颤颤巍巍立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贵爷,我们该怎么办?”

    贵叔没有回答陈寅虎,只是淡定的看着远处的黑暗。一时间我们就像“无头的苍蝇”

    一般没有了任何主见,都在等着我们的“领头羊”贵叔发号施令。

    又过了一会,贵叔仍然没有做出任何决定,此时的氛围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

    “你们还记得我刚才给你们说的这种蝙蝠会用声音吸引襁褓中的婴儿吗?”

    思考许久的贵叔终于开了口,可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个问题。众人面面相视,恐怖的氛围开始越来越来强烈。

    “看来这些畜生是把我们当成猎物了。”

    贵叔刚刚说完,远处传来的哭声突然变成了小婴儿吱吱呜呜说话说话的声音。

    “子龙哥,我们走吧。”思绮哭着说。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思绮,就听孙秋禹冷冷说了句:“来不及了,这些畜生已经锁定我们了。”

    其实如果明刀明枪的干那我自然是无所畏惧,但这种影藏在黑暗里时不时给你一刀的家伙却极为让人担忧,就像战场上的狙击手一样。

    包天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难道它们还能真吃了我们?”

    “它们还是它们,本来发现不了我们,真正发现我们的应该是发出这诡异声音的蝙蝠王!”说完贵叔做了一个手势,身边的伙计们条件反射一样立马做好了战斗准备。

    “蝙蝠王!”包天惊恐的看着贵叔。

    贵叔接着说:“刚才袭击老彭那只应该就是这只蝙蝠王派出的探子,袭击老王也就是为了确认猎物是否有价值,在袭击确认后尝到了血的味道,所以继续派出蝙蝠想要故技重施。”

    贵叔打量着我们全身说:“但因为我们身上涂了黏液,所以本来应该提早攻击我们的蝙蝠一下子找不到了目标,也正是为什么我们只听到头顶有蝙蝠飞过的声音却没有受到攻击,因为它们把我们当成了同类。”

    “那为什么......又攻击......我们了?”思绮颤颤巍巍的问。。

    “如果它们接到的是攻击同类的命令呢?”贵叔看着远方的黑暗处,深邃的眼神让我们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其实对于第一次参加这种“探险活动”的我而言起初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活动能够有多大的危险,就算有危险也总不能比战场的生死瞬息万变严重吧。所以我没有太认真对待,更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些出现在传说中的怪物和情节会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面对黑暗处的敌人我甚至不知道它长什么样,更不知道它的意图和战术,只能被动的防守,警惕即将发生的一切,这样的感觉让我找到了曾经熟悉的自己,但也是最不想看到的自己。

    作为一名上过战场的军人,职业的敏感性让我做出了习惯的动作和指令:“所有人原地待命,掩护我过去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