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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献舞

    孟昌晔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达到了断尘缘的高度。开始派人四下寻找那个貌似江若兰的女子,企图再续前缘。可天不遂人愿,那个女子犹如人间蒸发一样,足足找了半个多月都杳无音讯。孟昌晔的内心有期许变成了煎熬,最后变成了绝望。

    姚景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人又寻不到,干着急也没有用。

    一日晚上,孟昌晔心情压抑,姚景明提议到御花园散散心。远远的看到湖中漂来一艘小船,船头站立一人,那人身姿妙曼,蒙着面纱,梳着美人髻。船一靠边,女子迈着莲花步上了岸,一上岸便开始翩翩起舞。

    女子由远及近,双目含情,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如脚踏莲花翩然而至。此时正是月初,月光收敛,光线阴暗,凭空多了些许的神秘感,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动作行云流水,极其潇洒。

    孟昌晔不曾记得宫里有哪个妃嫔能跳得如此精湛的舞蹈,看得如痴如醉。

    待一曲舞毕,女子下跪行礼:“民妇李娇娘参见皇上。”孟昌晔听到娇滴滴地声音浑身一颤,说道:“起来回话。”

    “谢皇上。”李娇娘慢慢起身,待身子站正之时,面纱适时掉落,露出了真颜。

    孟昌晔看得呆住了,伸出颤抖的手,声音哽咽地说:“兰儿你回来了,朕好想你啊。”

    姚景明适时退到了几十米外,旁边一个侍卫近身上前,讨好地说:“姚公公,奴才这差事办得怎么样啊?”姚景明歪过头朝他点了点头说:“不错,办得够利索。白宝根以后你就跟着杂家吧,保证你小子飞黄腾达。”

    “多谢公公赏识。宝根一定唯公公马首是瞻,为公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白根宝向姚景明表决心。

    姚景明拍了一下他的头:“杂家哪来那些赴汤蹈火的事啊?”

    白根宝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瞧我这张臭嘴,公公洪福齐天,洪福齐天。”

    姚景明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钱袋子丢到他手里:“行了,这点银子先拿去,好好跟你的那些个弟兄们喝一杯去,回头皇上高兴了,杂家一定替你对美言几句。”

    “多谢姚公公,小的仙告退了。”白根宝一溜小跑离开了。

    姚景明看着远处的两个影子在那里卿卿我我,暗自发笑。

    白根宝赶在宫门没关前,出了宫。一路小跑去了西城的全福酒楼,奔了二楼的天字包厢。

    “表哥,表哥成了。”白根宝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抓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桌子对面一个仪表堂堂的白衣男子,优雅地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成了就好。”然后问道“关于李娇娘的身世,你是怎么跟姚公公说的?”

    白根宝拿起桌子上鸡腿边啃,边说:“按照你教我的,说她是我们家远房的表妹,男人得病没了,来京城投奔我的。”

    “那姚公公,他信了吗?”白衣男子问道。

    “他正在为皇上的事焦头烂额呢,我给他一说,我表妹长得像淑贵妃娘娘,他立刻就叫我把人带进宫给他瞧瞧。那一见本人,就把他乐坏了,立刻就安排那个娇娘跟皇上相会了。”白根宝边说边拿着鸡腿比划。

    白衣男子听了点点头,夹了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

    “哎,表哥,你从那里找到的这个李娇娘啊?怎么和淑贵妃长得一模一样啊。你不知道,我刚看见那第一眼吓了我一跳,哎呀妈呀,我差点直接跪下喊娘娘。”白根宝身子前倾。

    男子看了他一眼:“旁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只要记得,无论谁问你,你都要咬死了,李娇娘是你的远方表妹。否则你要是有了杀身之祸,别怪哥哥没有提醒你。”

    “表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的。咱是干什么的啊?皇宫里的侍卫,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说的。”白根宝拍着胸脯说。

    “那就好,只要你守住这个秘密,守住李娇娘,你的好日子马上就会来的。”白衣男子站起身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朝门外走去。

    白根宝看着满桌的好菜吞了一下口水,只好也站起来:“不是表哥,你这就要走啊?”

    男子在门口转身对他说:“你放心吃吧,银子我已经付过了。”

    白根宝立刻咧开大嘴:“哎,那表哥你慢走啊。”

    等着男子出门后,白根宝开始狼吞虎咽开来,边塞边说:“好吃,好吃,全福酒楼的饭菜就是好吃。”

    白衣男子出了酒楼,上了路边等着的一辆马车,对着跟着的人说:“叫你办的事,办妥了吗?”“少爷,已经办妥了。您放心,无论谁查,都查不出漏洞的。”

    “那就好,去跟爷回报一声吧,就说事成了。”白衣男子吩咐道。

    那人点头:“是。”随后消失在夜色中。

    白衣男子对着车夫说:“回府吧。”车夫赶着马车走了。

    姚景明看时候差不多了,安排了顶轿子把李娇娘悄悄地送进了仁德宫。

    孟昌晔回到房里时,李娇娘已经横躺在床上,乌黑的头发落在胸前,凝脂雪肤,眉目间露出勾人魂魄的妩媚。他坐到床边,伸手把李娇娘鬓边的乱发理到耳后,手在她的脸上轻抚。李娇娘的紧盯着孟昌晔眼睛,嫣然一笑。

    当孟昌晔低头靠近时,李娇娘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把嘴唇贴了上去。孟昌晔把身子伏了下去。

    李娇娘从小就待在胭脂楼里,因为容貌出众,妈妈总是派人特别教导,不光琴棋书画精通,对于男人的心思也把握的特别透彻。什么时候该哭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撒娇,什么时候善解人意,李娇娘已经颇有心得了。如今得了百年一遇的机会,不但脱了娼籍,还可以飞上枝头成为皇上身边的人,她当然会使出浑身解数。

    一个是封鞘宝刀重温旧梦,一个是山间野花终得春。一时间房内,风吹云动,‘唇枪舌战’,惊涛骇浪拍打瑶池洞穴,山间幽谷尽吞入谷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