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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四章替代

    姚景明到御书房里禀报:“皇上,那个挑拨是非的奴才已经被处死了。”

    孟昌晔抬起头:“腐根不除,砍多少枯枝都没有用。”

    姚景明知道他在暗指谢雅婍,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敢搭话。

    谢溯接到宫里传出的消息,一气之下把纸撕成了碎片:“我谢溯怎么养了这么个不长脸的丫头,就没有一点脑子,除了到处炫耀,就是干些争风吃醋的蠢事。去告诉王掌柜的,给宫里传个消息。实在不行,就扶她上位吧。”

    御花园里,风和日暖,枫叶乍红,宁绍仪正陪着七公主在草地上玩耍。

    七公主刚满周岁,正在蹒跚学步。宁筝朝小公主伸着手,一边往后退,一边叫小公主:“吟儿来,快到母妃这里来。”奶娘放开手,七公主迈着蹒跚的步子慢慢地朝她走过来。走到近前,被脚下的一棵草绊了一下朝前趴去。宁筝赶紧过去,把她抱住:“吟儿真棒。”说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粉雕玉琢的小人开心地笑了。宁筝的眼里充满了慈爱。

    “宁绍仪,老奴可找到您了。”一个老太监跑了过来。

    “什么事啊?权公公。”宁筝问道。

    “宫外面来信了。”权公公走到她跟前说。

    “什么?”宁筝听到愣了一下。她不想搅和到任何人的争斗中去,期盼着外面不要来消息,可是上天偏偏不如她的愿。

    “有什么为难的事吗?告诉老奴,老奴也许有办法。”权公公看宁筝的表情凝重。

    “我能有什么为难的,您别瞎猜了。去陪着吟儿玩一会儿吧。”宁筝不确定这事是好还是坏,决定暂时瞒着权公公,不让他卷进来。

    权公公过六十了,按照宫里的规矩是要送到清凉殿里等死的年纪了,可是宁筝执意留下了他。老太监对宁筝感恩戴德,尽心尽力地帮衬着。

    宁筝的性子孤傲,不会说些讨人欢喜的话,也不会撒娇,孟昌晔去过一两次,就不再想去了。因此宁筝进宫好多年,都没有得到恩宠,也没有孩子。

    权公公在一旁劝她:“贵人现在年轻自然不会觉得什么,等你到了老奴这个年纪,孤零零的一个人就知道中的滋味不好受了,还是趁着年轻早日怀个龙胎,不管是男是女,总是老了的一个念想不是,这宫里的日子也好打发了不是。”

    “公公说的这些,我当然明白。可是皇上不来,总不能让我去求他吧?”宁筝说出了心里过不去的坎。

    “这个老奴来想办法,贵人只要等皇上来了,一句话都别说就好了。”权公公嘱咐道。

    “一句都不说?那皇上不会治罪吗?”宁筝问道。

    “娘娘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相信皇上早就看明白了。本真最好。”权公公意味深长地说。

    当晚,孟昌晔还真得来了。宁筝该行礼的时候行礼,但就是一句话都不说。孟昌晔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连续几夜宿在了那里。十个月后七公主就降生了。宁筝的心一下子被填满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她从内心里感激权公公,把他当亲人看待。

    宁筝回到宫里,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拆开来,看到是父亲的字迹,上面写着:“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知道的以为装错了。可是宁筝看得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合上书信:“这一天终究还是来。”

    她始终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一直对那人言听计从。她曾忍不住问过一次,父亲只是告诉她,曾经的户部大案里,宁家不慎牵涉其中。幸得他出手才得以保全,所以要报答他的恩情。可是宁筝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谢太后的懿旨一下,宁筝就开始心神不宁了,她担心现在的平衡会被打破,那她的安宁日子也就结束了。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如何才能取得更高的位置是个难题。论资历,宫里有比她资历更老的。论讨皇上欢心,新晋的那些贵妃更胜一筹。自己有什么能脱颖而出呢?宁筝愁眉不展。

    同样苦恼的还有司衣司里的范典衣。她看着徐诗音设计的图样,不由地感叹她的进步之快。但内心却多了一丝担忧,不是为她,而是为自己。

    范典衣原本不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可是在这深宫里待得久了,考虑的事情也就多了。她需要培养新人,来帮忙设计出新颖别致的花样。但又不能让新人超越自己,取而代之。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在司衣司不再是独一无二的,那么自己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别人对她出手就会肆无忌惮。上面的人也未必会帮一个能被替代的她。

    可从心而论,实在爱惜徐诗音的才能,尤其是看到她的画技越来越精湛了,稍一点拨便能抓住其中的精髓。

    她沉思了一下,决定保自己为上。她还要找弟弟,所以不能允许别人有一丁点机会伤害到自己。她把徐诗音叫到了跟前:“费香芠,你明天不用来了。”

    “范典衣为什么?”徐诗音不解其意。

    “不为什么?本官不想再教你了。”范典衣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大人,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学得不好吗?你说出来,我改就是了。”徐诗音想着借这次机会能讨得主子们欢心,求个恩典早日出宫呢,范典衣的话给了她当头一棒,把她的美梦敲碎了。

    “你改?你有什么错的吗?你不是对图画有很多自己的理解吗?那你就继续自己理解去好了。你是天才,何必要跟着我学呢?”范典衣觉得她太无辜了,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好硬起心肠来说些难听的话。

    “范典衣发生什么事了?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你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你。”徐诗音觉得今天的范典衣和往日不太一样,她的眼睛一直在躲闪,没有跟自己对视过。

    “帮我?笑话,你个无权无势的宫女,怎么帮啊?更何况,我有什么事轮得到你帮啊?管好你自己就好了。从今往后不要再来了。”范典衣没有想到这么短时间的相处,徐诗音居然可以看出她有心事,内心充满暖意,但又不得不狠心到底。

    徐诗音没有想到从范典衣嘴里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了。她的脸像被人狠狠刮了一把掌,没有停留,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范典衣看着她离开,心里充满内疚:对不起,如果在外面,我们也许会成为知己,只可惜这是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