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四章六公主中毒
进入到二月份，天气稍微有了暖意。徐诗音在御医院里跟着药童晒药材，看到有个公公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喊道：“御医使，快带着人去榴花宫。”
徐诗音一听到榴花宫潜意识里就是周清菡出事了，拉住太监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太监说：“六公主生病了。”徐诗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御医史带着自己的随从奔了榴花宫。一会儿功夫，太监又跑来了对着屋子里的御医们喊道：“皇上宣你们都去榴花宫。”
屋子里的御医们都跟着出了门。旁边的药童说道：“看来六公主病得不轻啊。”
徐诗音想着春天小孩子生病是会急些，这皇上也太小题大作了。
等到傍晚收药的时候，徐诗音也没见一个御医回来。听随去的公公回来说，六公主的病很是奇怪，明明没有发烧，却睁着眼晴睛一直在呓语。御医们都被留在了榴花宫里，几个人都认为六公主是中毒了，其他的太监就不清楚了。
跟着徐诗音一起收药的小药童悄声说：“怎么听着像老家的鬼附身呢？”
“别胡说，被人听见了你都是脑袋不要了。”徐诗音训斥道。
小药童捂了嘴巴，说道：“奴才多嘴了。”搬着收好的药材进去了。
徐诗音觉得有些愤慨，有谁这么没人性竟然对付一个小孩子。她想到当初见到六公主的时候的那一幕，忽然想起三公主对江如丹那不屑的眼神。猜想：会不会是那个江婕妤，可又转念一想，不应该啊。她帮皇上抚养公主，这么做对她没好处啊。可是榴花宫西院，很少有外人去的呀，除了她还能有谁啊？
徐诗音回司正司的路上，脑袋里冒出了各种各样的想法。
第二天，在御医院刻意打听了一下六公主的事情，房公公说：“昨晚，御医们待到半夜里，才找出了解决的办法，六公主吉人自有天相，还好有惊无险。”
“那怎么会中毒呢？”徐诗音问道。
“还不是内务府那帮奴才们，什么花草都敢弄进宫来，把那些有毒的放到了公主的房里养，小孩子不知道那么多，看着花开得漂亮，凑过去闻了闻，吸入了花粉就中毒了。”
“内务府的管事太监怎么处理的？”徐诗音问道。
“能怎么处理啊？管事的太监被打了一通，扔进辛者库了。”房公公说得有些伤感。
“公公跟那个管事太监认识？”徐诗音小声地问。
房公公点点头：“认识，洒家和他是一通入宫的，曾住在一个房间了。是真没想到他会出这样的事啊？”
“看样子公公不太相信是他做的？”徐诗音问道。
“相不相信的，有什么用啊？”房公公感叹道，“这把年纪了，到了辛者库不是等于死了吗？”
“公公如果真不是他做的，那他岂不是很冤枉啊？”
“这个宫里有冤的还少吗？只不过看谁更倒霉罢了。”房公公已经看惯了。
“公公，他是您的朋友，难道不想帮他吗？”
“怎么帮？皇上都拍板定案了，难道去跟皇上理论不成了，皇上会听咱们这些奴才的吗？”
“皇上听不听咱们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会听证据的。如果他连证据都是都不听，那咱们至少努力过了，也无愧于心了。”徐诗音说道。
“证据？怎么找？”房公公问道。
“这个先得跟您那个朋友见个面才行，咱们得知道那盆花从哪来的？经了几个人的手？如果他那里跟御医院一样有详细都是记录，就好了。”徐诗音说道。
房公公听了大叫：“洒家都快忘了，你可是司正司的典正。这段日子都快真得把你当成御医院的药童了。”
“看来是我这药童当的太尽职了，典正当的太不尽职了。”徐诗音笑道。
“那咱们这就去辛者库，刚好我给他带点药过去。”房公公从药柜里取出了药膏要走。
“您慢着点，还是换件衣服再去比较稳妥。”徐诗音提醒道。“现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不知道有没有眼睛盯着呢。”
“哦，对，对，要低调些。”房公公看看自己管事的衣服，“我马上回去换。”
“不用那么急，还是等到黄昏，饭点的时候再去，那时候人少。”徐诗音说道。
房公公不好意思地说：“可不是嘛，你看我都老糊涂了。”
“那黄昏的饭点，我在去辛者库的道口等您。”徐诗音说着回了司正司。
房公公耐着性子熬到了饭点，就到了道口等着。他四下看了看，就看到一个穿着旧衣服的太监低头蹲在那里，上前问道：“喂，有没有看到一个宫女到这边来啊？”那个太监用沙哑的嗓子回道：“没有。”房公公看着两边的宫道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小声嘀咕：“这个丫头怎么这么不靠谱啊，现在还不来。”
“房公公，在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啊。”太监站了起来，脆生生地说。
房公公才看清楚了脸，指着徐诗音说：“你这丫头连洒家都蒙了。”
“那就好了，如果您都认不出来，那些人就更认不出来了。”徐诗音满意地说，“走吧。”然后朝着辛者库的方向走去，房公公在后面跟了上来。
两人到了辛者库的门前，看到有两个侍卫看守，辛者库的大门紧闭。房公公上前给了两个侍卫点银两，两人放进腰间房公公开了大门，说道：“快点出来啊。”
“是，是。”房公公朝着他们点头哈腰的。
两人进到辛者库，徐诗音对着眼前的情形大吃一惊，没有想到繁华似锦到底皇宫里还有这样的地方。简直和门外是两个世界。
这里的房屋比其他宫殿的低矮，颜色也暗沉。院子里用青砖砌成了一个大水池，水池边上还放着木盆，和未洗完的衣服，几个宫人正在那里洗衣服。他们的衣服跟别的宫的都不同。颜色是灰白的。他们的脸上没有生气，每个都垂头丧气的，不断重复自己手里的动作，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徐诗音看到一个人想端着衣服去晾晒，可一不小心滑倒了，其它人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忙着自己手里的活。
从房里出来一个管事的太监，习以为常地看了眼：“都弄脏了，重新洗一遍。”
那人扒着太监的裤子哀求道：“大监，奴婢饿得没有力气了。求您让我吃一口饭吧。”
“没干完活，就没有饭吃。这是这里的规矩。不还快点去干完，你不会连觉都不想睡了吧？”太监一脚甩开了。
“可衣服太多了，瘸子姐把衣服都塞给奴婢们几个人来洗，我们怎么洗得完啊？”那人申辩道。
“那谁叫你不识趣的，得罪谁不行偏偏得罪她。”太监拍着那人的脸。
“奴婢可什么都没做，也没说什么呀？”
“那谁叫你让她看着不顺眼了。”太监从背后拿出了木棍叫道，“别废话了赶紧干活去。”
那人赶紧爬起来收拾起地上的衣服，回到了水池旁。
徐诗音看了怒火中烧，手指攥成了拳头，位前走了一步。房公公大概猜到了她的想法，拦住她小声说道：“辛者库就是这么个地方，管事的一手遮天，没地说理儿的，你就算这次帮得了她。那她在这里之后的日子只会更惨。”
徐诗音知道房公公的话有道理，县官不如现管，今天出了头，那只是给那人惹更多麻烦。她试着平和自己的心态。
“哎，你们是干什么的？来这干什么？”管事太监看到了两人喊道。
“大监，我们是来有点小事，请您帮帮忙。”说着把一个线袋子塞到了管事太监的手里。
“哦，那你们要干什么事呀？”太监掂着钱袋
“我想看看内务府里送来的杨公公。”
“就是因为六公主那事来的那个。”
“对对。求您行个方便。”房公公讨好地说。
“东头最后那间屋子里。你们去吧。”那太监斜着身子一直东边的房子。
“多谢多谢。”房公公带着徐诗音奔了最东边。
“出手还挺大方的，就为了看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太监哼起了小曲。
徐诗音一听到榴花宫潜意识里就是周清菡出事了，拉住太监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太监说：“六公主生病了。”徐诗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御医史带着自己的随从奔了榴花宫。一会儿功夫，太监又跑来了对着屋子里的御医们喊道：“皇上宣你们都去榴花宫。”
屋子里的御医们都跟着出了门。旁边的药童说道：“看来六公主病得不轻啊。”
徐诗音想着春天小孩子生病是会急些，这皇上也太小题大作了。
等到傍晚收药的时候，徐诗音也没见一个御医回来。听随去的公公回来说，六公主的病很是奇怪，明明没有发烧，却睁着眼晴睛一直在呓语。御医们都被留在了榴花宫里，几个人都认为六公主是中毒了，其他的太监就不清楚了。
跟着徐诗音一起收药的小药童悄声说：“怎么听着像老家的鬼附身呢？”
“别胡说，被人听见了你都是脑袋不要了。”徐诗音训斥道。
小药童捂了嘴巴，说道：“奴才多嘴了。”搬着收好的药材进去了。
徐诗音觉得有些愤慨，有谁这么没人性竟然对付一个小孩子。她想到当初见到六公主的时候的那一幕，忽然想起三公主对江如丹那不屑的眼神。猜想：会不会是那个江婕妤，可又转念一想，不应该啊。她帮皇上抚养公主，这么做对她没好处啊。可是榴花宫西院，很少有外人去的呀，除了她还能有谁啊？
徐诗音回司正司的路上，脑袋里冒出了各种各样的想法。
第二天，在御医院刻意打听了一下六公主的事情，房公公说：“昨晚，御医们待到半夜里，才找出了解决的办法，六公主吉人自有天相，还好有惊无险。”
“那怎么会中毒呢？”徐诗音问道。
“还不是内务府那帮奴才们，什么花草都敢弄进宫来，把那些有毒的放到了公主的房里养，小孩子不知道那么多，看着花开得漂亮，凑过去闻了闻，吸入了花粉就中毒了。”
“内务府的管事太监怎么处理的？”徐诗音问道。
“能怎么处理啊？管事的太监被打了一通，扔进辛者库了。”房公公说得有些伤感。
“公公跟那个管事太监认识？”徐诗音小声地问。
房公公点点头：“认识，洒家和他是一通入宫的，曾住在一个房间了。是真没想到他会出这样的事啊？”
“看样子公公不太相信是他做的？”徐诗音问道。
“相不相信的，有什么用啊？”房公公感叹道，“这把年纪了，到了辛者库不是等于死了吗？”
“公公如果真不是他做的，那他岂不是很冤枉啊？”
“这个宫里有冤的还少吗？只不过看谁更倒霉罢了。”房公公已经看惯了。
“公公，他是您的朋友，难道不想帮他吗？”
“怎么帮？皇上都拍板定案了，难道去跟皇上理论不成了，皇上会听咱们这些奴才的吗？”
“皇上听不听咱们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会听证据的。如果他连证据都是都不听，那咱们至少努力过了，也无愧于心了。”徐诗音说道。
“证据？怎么找？”房公公问道。
“这个先得跟您那个朋友见个面才行，咱们得知道那盆花从哪来的？经了几个人的手？如果他那里跟御医院一样有详细都是记录，就好了。”徐诗音说道。
房公公听了大叫：“洒家都快忘了，你可是司正司的典正。这段日子都快真得把你当成御医院的药童了。”
“看来是我这药童当的太尽职了，典正当的太不尽职了。”徐诗音笑道。
“那咱们这就去辛者库，刚好我给他带点药过去。”房公公从药柜里取出了药膏要走。
“您慢着点，还是换件衣服再去比较稳妥。”徐诗音提醒道。“现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不知道有没有眼睛盯着呢。”
“哦，对，对，要低调些。”房公公看看自己管事的衣服，“我马上回去换。”
“不用那么急，还是等到黄昏，饭点的时候再去，那时候人少。”徐诗音说道。
房公公不好意思地说：“可不是嘛，你看我都老糊涂了。”
“那黄昏的饭点，我在去辛者库的道口等您。”徐诗音说着回了司正司。
房公公耐着性子熬到了饭点，就到了道口等着。他四下看了看，就看到一个穿着旧衣服的太监低头蹲在那里，上前问道：“喂，有没有看到一个宫女到这边来啊？”那个太监用沙哑的嗓子回道：“没有。”房公公看着两边的宫道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小声嘀咕：“这个丫头怎么这么不靠谱啊，现在还不来。”
“房公公，在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啊。”太监站了起来，脆生生地说。
房公公才看清楚了脸，指着徐诗音说：“你这丫头连洒家都蒙了。”
“那就好了，如果您都认不出来，那些人就更认不出来了。”徐诗音满意地说，“走吧。”然后朝着辛者库的方向走去，房公公在后面跟了上来。
两人到了辛者库的门前，看到有两个侍卫看守，辛者库的大门紧闭。房公公上前给了两个侍卫点银两，两人放进腰间房公公开了大门，说道：“快点出来啊。”
“是，是。”房公公朝着他们点头哈腰的。
两人进到辛者库，徐诗音对着眼前的情形大吃一惊，没有想到繁华似锦到底皇宫里还有这样的地方。简直和门外是两个世界。
这里的房屋比其他宫殿的低矮，颜色也暗沉。院子里用青砖砌成了一个大水池，水池边上还放着木盆，和未洗完的衣服，几个宫人正在那里洗衣服。他们的衣服跟别的宫的都不同。颜色是灰白的。他们的脸上没有生气，每个都垂头丧气的，不断重复自己手里的动作，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徐诗音看到一个人想端着衣服去晾晒，可一不小心滑倒了，其它人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忙着自己手里的活。
从房里出来一个管事的太监，习以为常地看了眼：“都弄脏了，重新洗一遍。”
那人扒着太监的裤子哀求道：“大监，奴婢饿得没有力气了。求您让我吃一口饭吧。”
“没干完活，就没有饭吃。这是这里的规矩。不还快点去干完，你不会连觉都不想睡了吧？”太监一脚甩开了。
“可衣服太多了，瘸子姐把衣服都塞给奴婢们几个人来洗，我们怎么洗得完啊？”那人申辩道。
“那谁叫你不识趣的，得罪谁不行偏偏得罪她。”太监拍着那人的脸。
“奴婢可什么都没做，也没说什么呀？”
“那谁叫你让她看着不顺眼了。”太监从背后拿出了木棍叫道，“别废话了赶紧干活去。”
那人赶紧爬起来收拾起地上的衣服，回到了水池旁。
徐诗音看了怒火中烧，手指攥成了拳头，位前走了一步。房公公大概猜到了她的想法，拦住她小声说道：“辛者库就是这么个地方，管事的一手遮天，没地说理儿的，你就算这次帮得了她。那她在这里之后的日子只会更惨。”
徐诗音知道房公公的话有道理，县官不如现管，今天出了头，那只是给那人惹更多麻烦。她试着平和自己的心态。
“哎，你们是干什么的？来这干什么？”管事太监看到了两人喊道。
“大监，我们是来有点小事，请您帮帮忙。”说着把一个线袋子塞到了管事太监的手里。
“哦，那你们要干什么事呀？”太监掂着钱袋
“我想看看内务府里送来的杨公公。”
“就是因为六公主那事来的那个。”
“对对。求您行个方便。”房公公讨好地说。
“东头最后那间屋子里。你们去吧。”那太监斜着身子一直东边的房子。
“多谢多谢。”房公公带着徐诗音奔了最东边。
“出手还挺大方的，就为了看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太监哼起了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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