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六指
“钱大娘，这个叫玲珑的姑娘是什么人啊，怎么从前没见过她。那些孩子为什么欺负她，还说她是什么不祥女？”尹玉麟大抵是记得那个姑娘的眼神，很清澈，很干净，却也很卑微。寻常人少有如此透明的眼神，如果不是她这样一身打扮的话，应该不是个丑姑娘。
“唉，说起来啊，这玲珑姑娘也是个可怜人。她是寒绵县的人，一个可怜兮兮的孤女，半年前开始找了这么一份差事，专门替人收泔水。”说起这个姑娘，钱大娘则是心疼得更多。
“寒绵县？就是咱们村子隔壁的县城？”
这寒绵县尹玉麟也路过了两次，实在没听说有什么不祥女的。
“就是说呀......对了，公子，你擅长这个，那你刚才也见了玲珑姑娘，你觉得她真是不祥女吗？”钱大娘自己说着没有不祥女，但还是想弄清楚的。
“不祥......可是这不祥有很多种解释的，钱大娘你想问的是哪种？”尹玉麟清楚，钱大娘是个热心肠的人，素来也是爱管一些闲事，这个姑娘的身世可怜，又被人欺负，难免钱大娘同情她就会问起一些私事来。
钱大娘左看右看，不好明说，倾身凑了过来，还掩着嘴，“就是......不吉利，晦气。她真的如此吗？”
“没有吧。”尹玉麟还看了看郑钰，吃得津津有味的郑钰的确也没有察觉到那个姑娘身上，有什么晦气的气息。“那姑娘虽然算不得什么美人，只是粗糙了一些，面相也没有那么突兀，衣服是脏了点儿，但身上没有晦气，是个挺寻常的姑娘。”
“我就说我就说吧！”钱大娘手一拍，“好好一个姑娘，这么一群人非说人家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不就是个孤女嘛，这赶上时候不好的，家里穷，死了爹妈又没亲戚照顾着，怎么了。”
听钱大娘这么说，那女孩还真是挺惨的，尹玉麟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没什么的，都是误会，钱大娘你也别生气了，晚些我去和村长说说，给那姑娘在村子里安排个差事做，也省得她年纪轻轻的把自己给糟践了。”
“使不得！”钱大娘却突然阻止了，引来尹玉麟和郑钰的好奇。“使不得使不得......我虽然同情她，可是这姑娘要真是留下来的话，咱们村子可就要闹乱套了。那帮小的还不闹翻天啊！不行不行......”
“怎么了？该不会是钱大娘你也觉得，她是个孤女，是个不祥的人，所以不愿留在身边？”尹玉麟觉得诧异，刚才同情她的人是钱大娘，可现在不愿留下她的人，也是钱大娘。
说到这儿钱大娘都为难了，“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姑娘可怜是可怜，但是她......要真把她留下来的话，说不定会惹来其他人的不满，你还不习惯这些吗？或许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听说是威胁，就避之不及，唯恐自己惹上了祸事。”
钱大娘这么一说，尹玉麟和郑钰反而更加好奇了。“钱大娘，你说了这么多，那这姑娘所谓的不祥，到底是指什么？”
钱大娘突然伸出一只手来。
郑钰茫然地看了看尹玉麟，他不太明白钱大娘这是什么意思。
“手。”钱大娘解释说，“玲珑姑娘啊，有六指。”
......
“六指是什么？六根手指吗？”
郑钰和尹玉麟守在井旁打水，尹玉麟负责从井里打上来，而郑钰的分工是把水倒进水缸里，始终想不明白早上钱大娘所说的那六指的玲珑姑娘。
“没错，早上我并没有注意，她故意把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正是因为这样，没有特别去留意这个姑娘的尹玉麟一直都有些在意。
“六指，不好吗？”郑钰很奇怪，倒了水之后再把水桶递给尹玉麟。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有些人生来带着一些很奇妙的特征而已。不过这样的特征，却被一群人视为威胁，人们害怕自己无法抗衡的力量，所以排斥所有他们认为可能会带来威胁的东西。尤其是像六指这样很明显的身体特征，理所当然地就被认作是不祥，是一种威胁。”尹玉麟都不确定，自己这么解释，郑钰能不能听得明白。
“那些孩子......那些孩子欺负她，也是因为，她不一样？”郑钰问。
“嗯，应该是吧。”尹玉麟叹了口气，迟了些才接过郑钰递来的水桶，挂上绳索，放进井里。那个姑娘本身就已经够可怜的了，父母双亡，孤女，天生六指，还要被人欺凌......
这一次放下水桶后，尹玉麟出神地想着那个“惊呼一瞥”的姑娘，却忘了把水桶给摇上来。郑钰等了她一会儿，却还是迟迟不见她有反应，“你在担心，那个姑娘？”
“可以这么说吧。”尹玉麟失魂落魄的样子，被郑钰看在眼里。他费尽力气想要把水桶要提上来，脚下一滑，整个人歪倒就差点要跌进井里。
郑钰伸手一拦，拉住了尹玉麟。
尹玉麟惊魂未定，才慢慢恢复过来，“吓死我了。”
还以为这次铁定要狼狈地从井里爬出来了，所以说，当时干嘛一直走神儿啊。
“去，去帮她吧。”郑钰的话，使尹玉麟侧目看向了他，等他继续往下说，“反正，你那么担心，如果能帮她的话，你......你也就，不用担心了。”
尹玉麟算是明白了郑钰的逻辑，一件事如果你觉得高兴了，就去做，不高兴就不做。就好比这一次，她一直在担心那位六指姑娘，做什么都无法集中精神，与其自己没完没了的担心下去，还不如去弄个清楚，如果真的能帮她的话，他心里应该会安心很多吧。
“只是......这件事说起来，不算是妖秽恶灵惹出来的。而且本身就是人家的私事，如果我们这么冒然去查的话，可能还会伤到人家的自尊心。”不能仅仅因为自己想做就去做，做这件事本身是为了帮助她，如果非但没有帮助她还给她惹了麻烦，那就是私心作祟了。尹玉麟犹豫了很久，还是放弃了，“算了，继续装水吧。”
“......尹公子！尹公子！尹公子，不好了，出事了！”村子里的长寿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缓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尹公子......尹公子快去看看吧，死，死人了！”
“唉，说起来啊，这玲珑姑娘也是个可怜人。她是寒绵县的人，一个可怜兮兮的孤女，半年前开始找了这么一份差事，专门替人收泔水。”说起这个姑娘，钱大娘则是心疼得更多。
“寒绵县？就是咱们村子隔壁的县城？”
这寒绵县尹玉麟也路过了两次，实在没听说有什么不祥女的。
“就是说呀......对了，公子，你擅长这个，那你刚才也见了玲珑姑娘，你觉得她真是不祥女吗？”钱大娘自己说着没有不祥女，但还是想弄清楚的。
“不祥......可是这不祥有很多种解释的，钱大娘你想问的是哪种？”尹玉麟清楚，钱大娘是个热心肠的人，素来也是爱管一些闲事，这个姑娘的身世可怜，又被人欺负，难免钱大娘同情她就会问起一些私事来。
钱大娘左看右看，不好明说，倾身凑了过来，还掩着嘴，“就是......不吉利，晦气。她真的如此吗？”
“没有吧。”尹玉麟还看了看郑钰，吃得津津有味的郑钰的确也没有察觉到那个姑娘身上，有什么晦气的气息。“那姑娘虽然算不得什么美人，只是粗糙了一些，面相也没有那么突兀，衣服是脏了点儿，但身上没有晦气，是个挺寻常的姑娘。”
“我就说我就说吧！”钱大娘手一拍，“好好一个姑娘，这么一群人非说人家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不就是个孤女嘛，这赶上时候不好的，家里穷，死了爹妈又没亲戚照顾着，怎么了。”
听钱大娘这么说，那女孩还真是挺惨的，尹玉麟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没什么的，都是误会，钱大娘你也别生气了，晚些我去和村长说说，给那姑娘在村子里安排个差事做，也省得她年纪轻轻的把自己给糟践了。”
“使不得！”钱大娘却突然阻止了，引来尹玉麟和郑钰的好奇。“使不得使不得......我虽然同情她，可是这姑娘要真是留下来的话，咱们村子可就要闹乱套了。那帮小的还不闹翻天啊！不行不行......”
“怎么了？该不会是钱大娘你也觉得，她是个孤女，是个不祥的人，所以不愿留在身边？”尹玉麟觉得诧异，刚才同情她的人是钱大娘，可现在不愿留下她的人，也是钱大娘。
说到这儿钱大娘都为难了，“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姑娘可怜是可怜，但是她......要真把她留下来的话，说不定会惹来其他人的不满，你还不习惯这些吗？或许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听说是威胁，就避之不及，唯恐自己惹上了祸事。”
钱大娘这么一说，尹玉麟和郑钰反而更加好奇了。“钱大娘，你说了这么多，那这姑娘所谓的不祥，到底是指什么？”
钱大娘突然伸出一只手来。
郑钰茫然地看了看尹玉麟，他不太明白钱大娘这是什么意思。
“手。”钱大娘解释说，“玲珑姑娘啊，有六指。”
......
“六指是什么？六根手指吗？”
郑钰和尹玉麟守在井旁打水，尹玉麟负责从井里打上来，而郑钰的分工是把水倒进水缸里，始终想不明白早上钱大娘所说的那六指的玲珑姑娘。
“没错，早上我并没有注意，她故意把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正是因为这样，没有特别去留意这个姑娘的尹玉麟一直都有些在意。
“六指，不好吗？”郑钰很奇怪，倒了水之后再把水桶递给尹玉麟。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有些人生来带着一些很奇妙的特征而已。不过这样的特征，却被一群人视为威胁，人们害怕自己无法抗衡的力量，所以排斥所有他们认为可能会带来威胁的东西。尤其是像六指这样很明显的身体特征，理所当然地就被认作是不祥，是一种威胁。”尹玉麟都不确定，自己这么解释，郑钰能不能听得明白。
“那些孩子......那些孩子欺负她，也是因为，她不一样？”郑钰问。
“嗯，应该是吧。”尹玉麟叹了口气，迟了些才接过郑钰递来的水桶，挂上绳索，放进井里。那个姑娘本身就已经够可怜的了，父母双亡，孤女，天生六指，还要被人欺凌......
这一次放下水桶后，尹玉麟出神地想着那个“惊呼一瞥”的姑娘，却忘了把水桶给摇上来。郑钰等了她一会儿，却还是迟迟不见她有反应，“你在担心，那个姑娘？”
“可以这么说吧。”尹玉麟失魂落魄的样子，被郑钰看在眼里。他费尽力气想要把水桶要提上来，脚下一滑，整个人歪倒就差点要跌进井里。
郑钰伸手一拦，拉住了尹玉麟。
尹玉麟惊魂未定，才慢慢恢复过来，“吓死我了。”
还以为这次铁定要狼狈地从井里爬出来了，所以说，当时干嘛一直走神儿啊。
“去，去帮她吧。”郑钰的话，使尹玉麟侧目看向了他，等他继续往下说，“反正，你那么担心，如果能帮她的话，你......你也就，不用担心了。”
尹玉麟算是明白了郑钰的逻辑，一件事如果你觉得高兴了，就去做，不高兴就不做。就好比这一次，她一直在担心那位六指姑娘，做什么都无法集中精神，与其自己没完没了的担心下去，还不如去弄个清楚，如果真的能帮她的话，他心里应该会安心很多吧。
“只是......这件事说起来，不算是妖秽恶灵惹出来的。而且本身就是人家的私事，如果我们这么冒然去查的话，可能还会伤到人家的自尊心。”不能仅仅因为自己想做就去做，做这件事本身是为了帮助她，如果非但没有帮助她还给她惹了麻烦，那就是私心作祟了。尹玉麟犹豫了很久，还是放弃了，“算了，继续装水吧。”
“......尹公子！尹公子！尹公子，不好了，出事了！”村子里的长寿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缓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尹公子......尹公子快去看看吧，死，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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