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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山贼的女儿

    “芊芊,芊芊......”老夫人似乎还不放心,她不停地在叫苏芊芊的名字,看得出来,老夫人对于苏芊芊的倚赖是很深的。可能因为苏芊芊从小就是她看着长大的吧,才会有这种特别的信任。

    “外祖母,您就放心吧。”苏芊芊已经决定了,况且苏家的事除了尹玉麟恐怕寻常的术士真的没办法。“外祖母,这件事就交给芊芊和玉麟,芊芊向您保证,芊芊一定会将玉麟的安全放在考虑的第一位,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们苏家一分一毫。”

    “芊芊啊......”老夫人的声音里略带着抽泣,口齿不清,难听出个究竟。

    “外祖母,”苏芊芊努力安抚着老人家的不安,她很耐心地想要让自己的外祖母安心,“这件事就交给芊芊吧,外祖母,您只需要好好休息,养好了病,您不是说,还想要跟芊芊去关外看看的吗?等您的身子养好了,芊芊就带您走......”

    “嗯,嗯......”老夫人捧着苏芊芊的手,隔着垂幔也能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泪,她伸出苍老的手去抚摸苏芊芊的脸颊,心疼极了。

    苏芊芊偏过身子,背对着他们拭去了自己眼角的泪痕。安顿好了老夫人,才从垂幔后走了出来。

    “姨母,老夫人她......不要紧吧。”尹玉麟不知缘由地担心起苏家老夫人来。

    苏芊芊要强地摇了摇头,“唉,老毛病了。出去说吧......徐妈,你照顾外祖母,我带玉麟他们到处去看看。”

    “是,小姐,您要小心啊。”徐妈还是不放心,多叮嘱了一句。

    苏芊芊含笑点了点头,她走到徐妈身边,习惯了的握了握徐妈的手,徐妈看着她的眼神也充满了爱怜。目送着苏芊芊和尹玉麟他们离开之后,徐妈才走回到了老夫人的榻前,望着老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老夫人,您就放心吧。看来这一次小姐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做了。”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担心啊。”老夫人躺在那里,眼泪却止不住的落下来。“芊芊她打小就吃了那么多的苦,要是再有个什么事,可该怎么办。”

    “不会的。”徐妈安慰说,“老夫人,如今小姐早就不是当时那个处处被人欺负的小姐了,您不是也看到了吗,咱们小姐长大了,比起当年的大小姐,咱们小姐现在更是稳重多了。”

    “唉......”老夫人拉着被子转过了身,不管徐妈怎么说,她心里这一颗大石头始终悬在那里不上不下的,“都是孽债啊,孽债!”

    徐妈守在老夫人身边,听到老夫人这一声叹息,竟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意外,好像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样。

    ......

    “姨母,老夫人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病,会拖如此之久。”尹玉麟随着苏芊芊在园子里走着,轻声问道。

    苏芊芊回眸看了看他,又瞧了瞧跟在尹玉麟身后的郑钰以及自己的婢人,一行四人走在空荡荡的园子里,虽有灯火,却还是让人觉得难免不安。“外祖母当年身体本就不好,这苏家,是我外祖母的娘家,我的外祖父本是一个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做些小买卖的生意人,他来到劫殷城后,遇见了我的外祖母。当时,山里的山贼惦记着苏家的财富,扬言要娶我的外祖母。外祖母的父亲,为了免得外祖母被山贼祸害,就大半夜里抓了我的外祖父回来,连夜让我的外祖母和外祖父成婚。可惜,这并没有让山贼打消动苏家的念头,于是在半年后,他们掳走了我的外祖父,并让我的外祖母拿钱去赎。外祖母去了,可是......”

    尹玉麟猛地听到这一句可是,顿时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当年的苏家老夫人虽然只是新婚的少妇,但作为她父亲唯一的孩子,早已经渐渐接手家里的生意,颇有一番架势。山贼因强娶不成,掳走了她新婚不久的丈夫,让她拿钱去赎,苏家老夫人孤身一人按照山贼所说的,带着钱就上山了。结果老夫人的丈夫被送了回来,老夫人却音信全无,老夫人的父亲求了所有能求的官僚乡绅帮忙,打听自己女儿的下落。终于在一年多以后,当地县衙得到了上面的批示,率人去山里剿匪,剿灭了那一窝的山贼流寇,将老夫人送了回来。老夫人在时隔一年后回到家里,本应是一场久别重逢的狂喜,然而,却因为她一同带回来的一个孩子,而打破了这一切的平静。

    “孩子?”尹玉麟问。

    “没错,外祖母当年被官差救下送回苏家,确实带回来了一个出生不久的孩子,是个一个女孩。”苏芊芊很是坦然,她不大介意将苏家这一段不光彩的往事告诉尹玉麟。“外祖母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就是我娘亲,是这苏家后来的大小姐。原来外祖母上山以后,就真的被山贼看上,强行留了下来。甚至不顾外祖母已经嫁人的事实,强行霸占,然后有了孩子。在我娘亲出生没多久,外祖母的父亲因为不懈的努力终于得到京里大人们的回复,由当地县衙为首,带着数千精兵上山剿灭了贼窝。也杀死了我的亲外祖父......”

    “这么说来......”苏芊芊的生母和她的两个舅舅不是同父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苏芊芊早就接受了这一切,“我和你想的一样,我也是觉得,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两个舅舅才会不遗余力的想要把我赶出苏家,在他们看来,我才是那个要回到苏家来抢家产的人吧。”

    苏芊芊的生母,竟然是苏家老夫人和当年的山贼所生。是山贼将老夫人强行留在山寨里之后生下的女儿......

    “......外祖母其实最疼的,就是我的母亲。可能是因为,我的母亲生来就没有了父亲的缘故吧。只不过,她还要顾及自己的丈夫,因为被玷污的这件事情,成了外祖母这么多年的一块心病,让她始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丈夫。所以对两个舅舅,就格外的容忍。不过我名义上的那个外祖父,在二舅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据说是前夜喝了凉茶,晚上又受了风,一大早被人发现的时候,就倒在房里昏迷不醒,两天后撒手人寰。从那以后,我外祖母的身子就大不如前,在经历了那么多的变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