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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加上的一码

    院长说不过他们,或者他自己也知道,他不能够太坚持。

    索引中心大体上分为三大板块,被一条中心路连接起来,自南往北依次是生活区、技术区、后勤区。

    生活区是主体,病人们住在这里,有八栋房子,左边一三五七右边二四六八。前院很广,有草坪和成行成列的树,有小广场和喷泉。病人们没有任务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度过。

    技术区是核心区,南边有栅栏和生活区隔开,北面也有栅栏和后勤区隔开。平时铁门都是开着的,到了晚上就会关闭,遇有特殊情况时随时关闭。

    有两套结构,第一技术区和第二技术区,简称一区和二区。

    相比起来后勤区有些散乱,一些房屋围着素心湖而建,湖心有个亭子叫素心亭。显著的地方一是大小两个食堂,大食堂为病人提供饭食,桌子凳子都牢牢地固定了。小食堂是职工食堂。

    一是一处叫做接待处的地方,接待来探望的病人亲属。

    来这里走的是边路,主要是右边这一条。

    整个制导和索引研究中心淹没在一圈高高的大墙里面,中间贯穿着一条主路,两侧还有两条小路,小路在技术区的那一段路是被隔开的。

    里面的人不会出去乱说,外面的人不知道,研究中心虽然不出名,但享受到的待遇很高,比普通的县级要高一大截。

    院长负责制,现在的院长是富大海。

    设一名副院长,副院长主要负责技术区的技术。原副院长张清泉退休后,中间空了一年,新的副院长从京畿调来,姚成基。

    刚才来和院长“理论”的是技术一区的几名技术员,袁桥、乔志辛、魏染、匡且且。

    对病人也存在一个打假的问题。

    一是病人经过治疗已经治愈了,但他们不会自己承认,还想继续蒙混过关。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在清醒的情况下看着这里很多人的糊涂就更加多了一份留恋。

    人的活着都是为了一个念,把自己想明白了就是想明白了这个念。

    这个念分为三种,一个是自己的念,现在我所执的。我执的念是对于我的阻挡,我一方面要疏通它,一方面要加强它。

    人们自己也往往不理解,我知道我不能那么做,但我偏偏又在那么做。在拉开一段距离之后,然后奔跑着赶上来。

    我不做我自己了,我不做自己了我是谁,还有多少保留。

    一个念是别人的,指的是对世界的看法,对人的看法和对于心的看法。在个人确定了个人的定义之后,主要是对于其他存在的看法,并依据职业或者谋生的手段去表现出来。

    在自己的闲暇中,表现出来的是个人属性的言行。这不代表他一定就是个人,他是被打造或者制造出来的。

    如果不是过于自闭,一个人每天要遇到很多人,行色匆匆或者提着刚买回来的蔬菜在路边和别人说几句家常话。

    一言一行都是心。

    心却看不见。

    你没有理由别人也不允许你深入她的心,都被你看明白了对于她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这就要去说明另一个念,不是自己的所谓本念而是天地之中存在的大念,这个大念包括天念地念和对于人启示出来的人念,或者也叫心念。

    这个人是一个大人。

    某一段时间,那时候三十八号还没有疯,或者他其实已经疯了,他不知道,别人也不知道,没有看出什么来。有人向他推荐了一本书,叫五千字。

    他打不开那本书,怎么也打不开。

    有些道理很简单,越简单越深奥,或者不是深奥而是他太笨了。道行和德行他听说了很多年,他要先有所确定才行,一是主体,这个主体必须先是自己,是你来理解这个德和道。

    先不讲道理,是你在勾描出一个框架来,此时是你。然后是所要面对的,道本身和德本身,或者是它们二者结合起来之后的形状,要看的是它们怎么表现出来得,是每一个存在。

    有日月星辰有四季,有海河江湖有山地和平原,有人。

    这些可能都是载体,不是道行和德行的本意,或者只是运载了一部分。如果这是正确的,那么什么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它们为什么要隐藏。

    这个主体扑朔迷离。

    第三个主体是他人,也是为了参考,人必须通向另一个人或者另一些人才会成就意义。人是世界的主宰,也应该是心情的主宰,自己的主宰。

    就有了那些可歌可泣的人和碌碌无为的人,救死扶伤和资敌投敌的人。这不代表风光无限或者风生水起,而是看基于了什么道和德,又为道和德做了什么。

    这是一条绳子,也应该是某种自觉。

    还有客体一说,主客的说法就是为了分别和相对。在说主客的时候必有一方是闲着的。

    我是客,我来到了你这里,闲着的一方是道和德。不是你向我说了什么和我说了些什么,而是我们通过道和德说了什么。我的话和你的话都是说给道和德听的,然后道和德向你和向我述说,我们明白了些道德和彼此。

    说彼此在于道德是不变的,我们理解起来有偏差,是不同的道和德,是我们对于道和德理解的最小含义。

    道和德是客,我们都是主人,我们来吃透它。我们互相温暖和亲切,我们温暖和亲切的底线在于我们对于道和德相通和相融的那一部分,只是因为觉得某些理解还欠缺和欠缺了很多,才来互相学习。

    而不是抓住那些不同点来扯皮。

    你是客人,这是我的义务,给你最好的东西就是德性和道性。

    我的义务就是你的权利。

    不论你做了什么都有我的一份,这个理解才是全面的。

    理解至少还分了三种程度,一是话语和字面的意思,也有字里行间的意思。一是这种理解要回到自己这里来,身上受益,心上受益,灵上受益。

    提出一个问题是为了解决问题,是化,自己会觉得到的。身体通,心清明,灵也翻了一个身,感觉到了某种喜悦或者感动,在自己的深处有了某种有。

    一是融合,这也叫气度,有了感觉还要沉淀这个感觉,它运行在了自己身上或者心上、灵上。理的意思是条分析缕,一层层展开,解的意思是化解分解,和自己接头。

    是道上的德上的,气的血的,身的心的灵的,身的哪一个层面的心上的哪一个层面,心是心本身还是心的运行。

    灵上的比喻是形成了一个光点。这有两说,一是经络之喻,不管是意念体还是灵体,这本来都是没有的,是自己来复活它们,给它们以经脉和气血。

    就像涤荡黑暗,用功一分就有了一分的所得,逐渐显示出它们的真面目来。一是泥胎之论,你说话我能够听到,你走来我能够看见,听到和看到之所以可以完成,是人们具备了听和看的内在装置。

    还是一个道理,人们看到和听到是经过这个泥胎看到和听到。

    它本来有大能。

    但在人的后天之后,再加上很多的熏染和伤害,它已经不灵。或者真正的大敌是遗忘和不相信。

    那就不用用功了,只是一种修饰,门前摆上一对石狮子或者一点儿花,桃花笑迎风。

    假病人的另一个表现是异常。

    对于每一个病人的情况,中心都有详实的记录,平日的一言一行都不会放过。如果出现了异常就要对这种异常刨根问底。

    异常的简单解释是用这种异常来掩盖另一种异常,有瞒天过海之嫌。心里高兴了却要压抑,想说二的偏要说三,一向沉默寡言的人忽然活泼了起来,或者故意低着头和捂着脸。

    也经常会利用其他人的掩护。

    在人群中更自由,你不会单独注意我的,人越多这种自由度越大。完全可以把自己遗忘,就是乌合这个词的来由,大家都是黑色的,众多的黑色就是保护,形成一种无所顾忌的暗示。

    那个说“真理必将释放自己的自由”的人,可以认为那是背诵,他一直都记着,是引以为傲的。在条件成熟的时候就激活了,来了一次慷慨激昂。

    反而是三十八号的举动有些怪异。

    一般情况下条理都会带来条理,要走到混乱需要一些台阶,能够来包容得住。反之也是,从一种混乱走到条理也需要被融合,太突兀了就是出现了断层。

    处在断层中的人一种是真实的,无可表现或者没有时间准备,只能本色上演。一种是大敌当前的反悔情结,“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就是。

    或者某一种记忆突然到来,那是一件令自己不满意的事情,但现在已经无法弥补了,“哗啦哗啦哗啦啦”,就让它过去吧。

    这是一种分解,心底运行了一个饶恕的程序,我放下你,你也放下我。再就是展望未来,自己今后不会再犯此类的错误。这表现为转移注意力,用风景或者身边的出现来把自己引开。

    另外一种情况,这也是袁桥、乔志辛、魏染、匡且且这些人难以理解的。三十八号来了三年了,没从他那里挖掘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现在单独为他配了一个特护,肯定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了,并且已经开始运行,而他们还蒙在鼓里,这是不能容忍的。

    况且且是一位姑娘,一身护士服,头发窝一个纂儿拢在网罩里。她很明白,一名特护预示着什么,孤男寡女的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这是借口,其实她更在意的是那个张晓宇。

    她太静了,静得出尘,她看着那些胡闹的病人就像看着一群孩子,眼光很认真。不管什么眼光,眼光里一定有三十八号。

    行,行啊。

    通知已经下发下去了。

    富大海看了一场好戏,两件事情加在了一起,三十八号的表现就是引诱,他难道迫不及待了?不藏了?

    是不是张晓宇是他的定心丸?他一直在等着她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