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挑事者
走廊没有多长，从电梯到尽头的金属移门也就四五米左右的长度，走完它要不了几秒。
几秒的时间，足够卫枭给安亚讲几句安排了。
“安亚，待会儿不管谁来找你，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你现在是我花钱雇佣的人，今晚值得你卑躬屈膝的只有我一人。”
霸道的言语令本就处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热血状态的安亚精神一振，直感到一股豪气油然而生，于胸膛中翻涌奔腾，这种他许久未有的美妙感觉，使他声音内都带上一缕豪迈。
“明白，先生。”
安亚的激动被卫枭看在眼力，他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年轻人真是好忽悠。
对卫枭来说，安亚只是个靶子，方才那段激励他的话不过是为了让他更好地履行吸引火力的职责而已。
来黑角酒吧的路上，卫枭已经从安亚的口中得知，他们这个五人团伙是通过每个月给混元堂负责维持治安的外围成员缴纳保护费来换取在附近敲诈勒索而不被混元堂惩戒的资格的。
从他们手中收取保护费的外围成员是个叫柴锐的家伙，据安亚所说，柴锐在进入混元堂之前也是和他们一样的街溜子，只是他有几分“姿色”，靠着卖屁股傍上了外围成员中的一个小头目，得以挤进混元堂，成为可以踩在普通人头上作威作福的人上人。
这类人不要脸皮地舔强者的脚皮，又在弱者面前耀武扬威，一前一后，地位上的强烈割裂感使他们往往都有着与其地位、能力不匹配的自尊心，或者说，玻璃心。
没有比昨天还在跪舔自己的街溜子突然在自己面前硬气更能激怒柴锐的事了。
如果安亚所言不差的话，这位卖身求荣的屁股仔每晚都会在黑角酒吧内通过体验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混元堂成员待遇来获得优越感，以此满足他可怜的虚荣心。
卫枭的目的就是激怒他，殴打他，引出他背后的那位兔儿爷小头目，然后激怒他，殴打他。与黑孔雀在回霍林区的途中的聊天，令卫枭对不夜城的规则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其中有一条他记得很清楚：冲突中，挑衅者全责，只要不死人，打得再凶也不能追究。
这是涉及不夜城根基的规矩之一，虽然大型黑帮一直有着灵活的遵守标准，但区区一个外围小头目，还不够资格让他们无视规矩，对卫枭施以报复。
恰恰相反，如果卫枭在收拾小头目的时候展现出足够强大的实力，也许今晚他就能和黑角酒吧的地下女王见上一面。
至于安亚事后会不会被在卫枭手底下吃了苦头的家伙们迁怒……
关他屁事，在不夜城过日子可不是过家家，被人卖了还笑着帮人数钱只能怪自己蠢。
很快，两人来到走廊尽头，尚未待他们有所动作，隔开走廊与内部酒吧的金属移门就自动向两侧展开，退回到墙壁的凹槽当中，将内部的景象缓缓展现到卫枭的面前。
与一楼舞厅张扬炫目、喧嚣吵闹的夜总会氛围不同，真正的黑角酒吧更像是清吧，整体布置都有着浓浓的后工业时代风格，唯美神秘的哥特穹顶之下，不论吧台还是设在客堂里的桌椅，都由经过做旧的金属家具构成，被带有斑驳锈迹的钢管连结着环在承重柱上的钨丝芯灯泡向外铺洒着暖黄色的光芒，使微光在具有浓厚蒸汽时代韵味的家具的表面悠悠地流淌。
无视掉汇聚在自己身上的注视目光，卫枭领着刚刚才升起豪气就马上被打回原形的安亚大步流星地向中央的圆形吧台笔直走去。
他大大咧咧地坐上吧台边缘的高脚椅，用指节轻敲具有金属光泽摸起来却是木料质感的桌面，稍作犹豫便向吧台内面的酒保点了单。
“两杯调和麦芽威士忌，加冰。”
一旁的安亚则因为第一次坐到地下一层的吧台边而充满拘谨，甚至不敢把手摆上台面，这里最便宜的酒水，一杯也要100兰德，别说之前了，就算他今晚真拿到了800块的尾款也不可能来这消费。
酒保淡淡地扫了两位不论是神态还是衣着风格都大相径庭的年轻客人一眼，并未因与安亚同行而小觑卫枭，黝黑的脸庞上熟练地挂起微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继而转身为二人备酒。
“哟，这不是安亚吗？这位是你的朋友？怎么不给我介绍介绍？”一个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阴阳怪气之意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安亚回头一开，只见那人有着一张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的白皙面容，有棱有角俊美异常，一头金灿的碎发被他护理得相当飘逸，剑眉之下，一对细长的桃花眼，为其填了一抹阴柔；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正漾着淡雅的笑容。
挺帅一混血哥们，可惜是个卖屁股的阴阳人。
果不其然，柴锐见安亚对自己熟视无睹，非常配合地上钩了。
安亚本想跟柴锐解释，但回想其柴锐曾经给他带来的侮辱，和卫枭在走廊里对他说的霸气侧漏的话，顿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他挺起脊梁，收敛所有的拘谨，义正言辞地对柴锐说到：“抱歉，柴锐哥，没有枭先生的允许我不能向任何人介绍他。”
显然，柴锐根本没有想到安亚胆敢拒绝自己，他显而易见地愣了一下，正想让这个蝼蚁一样的街溜子认清自己的位置，突然想起边上还有个卫枭，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坐到卫枭的另一边，接续阴阳怪气道。
“某些人可不要妄想不花钱就能喝到黑角的高级酒水。”
此时，卫枭刚从酒吧手中接过酒杯，听到柴锐的言论，便扬起眉尾，看向面前肤色黝黑的酒保。
“你们这的规矩是先结账才能喝酒？”
“不是，先生。”
得到酒保的回复后，卫枭举起酒杯浅尝一口，琥珀色的酒液释放着浅浅的果香淌入他的舌尖，清淡、甘甜，有似雪利酒与葡萄酒相混合的香甜味，与度数不低的酒精一起刺激着味蕾。
性价比不高，但确实是好酒。
他搁这悠哉游哉地品尝美酒，一旁的柴锐却是肺都要气炸了，自从他靠卖屁股换取到混元堂外围成员的身份后，何时被人如此彻底地无视过？
而且因为卫枭是新面孔，许多闲着没事的家伙准备看看这个新人会不会搞出什么有意思的事来充当他们的下酒菜，都把目光放在他的附近，柴锐自然也荣幸地被他们注视着。对他来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如此无视，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令他直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
虽然这些人里没几个人正眼看过柴锐。
“喂，我在和你说话呢！”
柴锐厉声呵斥到，并伸出手要去抓卫枭的肩膀，他又不知道上一个这么干的家伙落了个什么下场。
于是，梅开二度，只是被卫枭捏在手中的手臂比青蛇混混要粗上一圈，看来阴阳人也会注重身体锻炼，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兔儿爷小头目的要求。
“我记得不夜城的规矩里有一项是说‘冲突中先动手者全责’？”卫枭依然没有看柴锐一眼，他只是一边以泰山之势稳稳地捏住对方的手腕，一边朝黑人酒保咨询不夜城的规则。
酒保脸上支撑笑容的肌肉明显地抽搐了一下，心说“人家只是伸个手就算动手了是吧”，却仅仅吐出四个字。
“是的，先生。”
几秒的时间，足够卫枭给安亚讲几句安排了。
“安亚，待会儿不管谁来找你，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你现在是我花钱雇佣的人，今晚值得你卑躬屈膝的只有我一人。”
霸道的言语令本就处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热血状态的安亚精神一振，直感到一股豪气油然而生，于胸膛中翻涌奔腾，这种他许久未有的美妙感觉，使他声音内都带上一缕豪迈。
“明白，先生。”
安亚的激动被卫枭看在眼力，他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年轻人真是好忽悠。
对卫枭来说，安亚只是个靶子，方才那段激励他的话不过是为了让他更好地履行吸引火力的职责而已。
来黑角酒吧的路上，卫枭已经从安亚的口中得知，他们这个五人团伙是通过每个月给混元堂负责维持治安的外围成员缴纳保护费来换取在附近敲诈勒索而不被混元堂惩戒的资格的。
从他们手中收取保护费的外围成员是个叫柴锐的家伙，据安亚所说，柴锐在进入混元堂之前也是和他们一样的街溜子，只是他有几分“姿色”，靠着卖屁股傍上了外围成员中的一个小头目，得以挤进混元堂，成为可以踩在普通人头上作威作福的人上人。
这类人不要脸皮地舔强者的脚皮，又在弱者面前耀武扬威，一前一后，地位上的强烈割裂感使他们往往都有着与其地位、能力不匹配的自尊心，或者说，玻璃心。
没有比昨天还在跪舔自己的街溜子突然在自己面前硬气更能激怒柴锐的事了。
如果安亚所言不差的话，这位卖身求荣的屁股仔每晚都会在黑角酒吧内通过体验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混元堂成员待遇来获得优越感，以此满足他可怜的虚荣心。
卫枭的目的就是激怒他，殴打他，引出他背后的那位兔儿爷小头目，然后激怒他，殴打他。与黑孔雀在回霍林区的途中的聊天，令卫枭对不夜城的规则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其中有一条他记得很清楚：冲突中，挑衅者全责，只要不死人，打得再凶也不能追究。
这是涉及不夜城根基的规矩之一，虽然大型黑帮一直有着灵活的遵守标准，但区区一个外围小头目，还不够资格让他们无视规矩，对卫枭施以报复。
恰恰相反，如果卫枭在收拾小头目的时候展现出足够强大的实力，也许今晚他就能和黑角酒吧的地下女王见上一面。
至于安亚事后会不会被在卫枭手底下吃了苦头的家伙们迁怒……
关他屁事，在不夜城过日子可不是过家家，被人卖了还笑着帮人数钱只能怪自己蠢。
很快，两人来到走廊尽头，尚未待他们有所动作，隔开走廊与内部酒吧的金属移门就自动向两侧展开，退回到墙壁的凹槽当中，将内部的景象缓缓展现到卫枭的面前。
与一楼舞厅张扬炫目、喧嚣吵闹的夜总会氛围不同，真正的黑角酒吧更像是清吧，整体布置都有着浓浓的后工业时代风格，唯美神秘的哥特穹顶之下，不论吧台还是设在客堂里的桌椅，都由经过做旧的金属家具构成，被带有斑驳锈迹的钢管连结着环在承重柱上的钨丝芯灯泡向外铺洒着暖黄色的光芒，使微光在具有浓厚蒸汽时代韵味的家具的表面悠悠地流淌。
无视掉汇聚在自己身上的注视目光，卫枭领着刚刚才升起豪气就马上被打回原形的安亚大步流星地向中央的圆形吧台笔直走去。
他大大咧咧地坐上吧台边缘的高脚椅，用指节轻敲具有金属光泽摸起来却是木料质感的桌面，稍作犹豫便向吧台内面的酒保点了单。
“两杯调和麦芽威士忌，加冰。”
一旁的安亚则因为第一次坐到地下一层的吧台边而充满拘谨，甚至不敢把手摆上台面，这里最便宜的酒水，一杯也要100兰德，别说之前了，就算他今晚真拿到了800块的尾款也不可能来这消费。
酒保淡淡地扫了两位不论是神态还是衣着风格都大相径庭的年轻客人一眼，并未因与安亚同行而小觑卫枭，黝黑的脸庞上熟练地挂起微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继而转身为二人备酒。
“哟，这不是安亚吗？这位是你的朋友？怎么不给我介绍介绍？”一个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阴阳怪气之意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安亚回头一开，只见那人有着一张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的白皙面容，有棱有角俊美异常，一头金灿的碎发被他护理得相当飘逸，剑眉之下，一对细长的桃花眼，为其填了一抹阴柔；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正漾着淡雅的笑容。
挺帅一混血哥们，可惜是个卖屁股的阴阳人。
果不其然，柴锐见安亚对自己熟视无睹，非常配合地上钩了。
安亚本想跟柴锐解释，但回想其柴锐曾经给他带来的侮辱，和卫枭在走廊里对他说的霸气侧漏的话，顿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他挺起脊梁，收敛所有的拘谨，义正言辞地对柴锐说到：“抱歉，柴锐哥，没有枭先生的允许我不能向任何人介绍他。”
显然，柴锐根本没有想到安亚胆敢拒绝自己，他显而易见地愣了一下，正想让这个蝼蚁一样的街溜子认清自己的位置，突然想起边上还有个卫枭，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坐到卫枭的另一边，接续阴阳怪气道。
“某些人可不要妄想不花钱就能喝到黑角的高级酒水。”
此时，卫枭刚从酒吧手中接过酒杯，听到柴锐的言论，便扬起眉尾，看向面前肤色黝黑的酒保。
“你们这的规矩是先结账才能喝酒？”
“不是，先生。”
得到酒保的回复后，卫枭举起酒杯浅尝一口，琥珀色的酒液释放着浅浅的果香淌入他的舌尖，清淡、甘甜，有似雪利酒与葡萄酒相混合的香甜味，与度数不低的酒精一起刺激着味蕾。
性价比不高，但确实是好酒。
他搁这悠哉游哉地品尝美酒，一旁的柴锐却是肺都要气炸了，自从他靠卖屁股换取到混元堂外围成员的身份后，何时被人如此彻底地无视过？
而且因为卫枭是新面孔，许多闲着没事的家伙准备看看这个新人会不会搞出什么有意思的事来充当他们的下酒菜，都把目光放在他的附近，柴锐自然也荣幸地被他们注视着。对他来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如此无视，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令他直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
虽然这些人里没几个人正眼看过柴锐。
“喂，我在和你说话呢！”
柴锐厉声呵斥到，并伸出手要去抓卫枭的肩膀，他又不知道上一个这么干的家伙落了个什么下场。
于是，梅开二度，只是被卫枭捏在手中的手臂比青蛇混混要粗上一圈，看来阴阳人也会注重身体锻炼，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兔儿爷小头目的要求。
“我记得不夜城的规矩里有一项是说‘冲突中先动手者全责’？”卫枭依然没有看柴锐一眼，他只是一边以泰山之势稳稳地捏住对方的手腕，一边朝黑人酒保咨询不夜城的规则。
酒保脸上支撑笑容的肌肉明显地抽搐了一下，心说“人家只是伸个手就算动手了是吧”，却仅仅吐出四个字。
“是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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