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 一步闲棋
结束和芙萝蕾缇雅的谈话后，卫枭领着安亚原路返回到黑角酒吧的大门前，从兜里摸出厚厚的一叠钞票，按许诺的那般抽出八张递给这个表面上是向导实则是鱼饵的年轻人。
倒不是对方的解说多么有效，单纯是对方今晚当了钓上柴锐的鱼饵，过两天肯定要挨对方的报复，八百兰德完全是卫枭提前给医药费罢了。
清凉的晚风抚动安亚蓬松的飞机头，换作平时他早就乐呵呵拿着这八百块去找乐子了，但现在，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思考过自己的未来后的他，却看都没看他以往趋之若鹜的钞票一眼。
他只是直愣愣地凝视着卫枭，眼里带有几分狂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卫枭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见这小伙子嘴巴张了闭，闭了又张，半张着嘴巴欲言又止好似便秘，卫枭干脆替对方把话给说了。
“你想跟着我做事？”
见卫枭主动把话挑明了说，安亚收起怯懦和腼腆，直言道：“我知道自己的本事不够跟着您，枭先生，我只是想要给您做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想要什么？我出手阔绰是要看对方价值的，而你，仅限今晚这一次有机会从我手上拿报酬。”卫枭毫不掩饰对安亚的轻蔑，一方面是事实的确如此，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安亚知难而退，跟着他可不是什么好事，他从来不是喜欢到处撒币的散财童子，他付出去的每一分钱都有它的隐藏价值，比如如果他没用安亚来钓柴锐，那最开始的两百兰德就是他会支付的全部报酬，后面补上的八百与其说是报酬，不如说是补偿。
从卫枭手上得到的越多，所需要付出的，同样越多。
面对卫枭的提问，安亚激动地回答道：“枭先生，我不需要报酬，我只求从您这学到点东西。”
安亚看似充满诚心的话却只换来卫枭一声冷笑，使他的鬓角冒出冷汗，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卫枭看穿，害怕就此失去改变命运的机会，安亚产地着嘴唇正欲解说，却听到卫枭宛如天籁的话音。
“既然如此，我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别在我面前撒没有细心打磨过的谎，如果你能学到，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闻言，安亚大喜过望，连忙把自己的小九九托盘而出。
“我想要的并非一点指点，最关键的还是想要借此机会与枭先生您牵上关系，您第一次到黑角酒吧就能见到麦吉女士，必然不久后便会在不夜城扬名，届时，您若还有什么需要，凭我现在的身份肯定是帮不上忙，但当您随便从指缝中漏一点资源下来就能把我推到更有用的位置上去时，想来您不会在这方面吝啬。”
安亚坦然的解释和他打的小算盘让卫枭十分满意，他拍着对方还算健壮的肩膀轻笑道：“你学得很快，也确实有点小聪明，不错，我答应留着你了，我会给你一个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全看你自己的本事，不过……”
说到一半，他话音一顿，脸色猝然冷漠下来，警告道：“替我做事有好处，同样有危险，若你哪天因为畏惧死亡而背叛于我，哼哼，相信我到那时你反而会追求死亡。”
卫枭言语中逸散而出的杀气令安亚的身躯微微战栗，但他却恍若未知地洋溢起笑容，恭恭敬敬地说到：
“多谢枭先生。”
安亚摆出的姿态换来了卫枭惬心的笑容，他把钱塞到安亚手中，略作沉吟后，给安亚下达了第一条指示。
“我给你安排的第一件事，是成为你们那个小团体的头目，并且成为混元堂外围成员，平时你要做的事就是关注霍林区内发生的大大小小的琐事，尝试自其中读取出有用的信息，这即是任务，亦是对你能力的锻炼。”
“要让他们几个听我的很容易，给点小钱并把您搬出来就行，但进入混元堂，枭先生，还请指教。”大致摸清点卫枭的脾性，安亚不再畏惧展现自己的无能，在与任务有关的事上不懂就问，孜孜不倦地从卫枭身上汲取经验，力争以最优秀的成绩完成卫枭的指令。
“有人的地方就存在竞争，所有人都在争更进一步的机会，混元堂内也不例外，‘阳哥’一样有竞争者，挑和他间隙最大的那一个，去跟他说你故意引导我拿阳哥开刀立威，就是为了讨好他，这样一来他十有八九会把你收入他的麾下，其次，为了笼络人心，他会替你挡住来自阳哥的报复。”反正有时间，卫枭不厌其烦地教导安亚怎么利用上层角色之间的争斗为自己牟利、又该怎么投其所好往上爬，一条安亚曾经只能在脑中想象却不知如何实施的康庄大道在他眼前徐徐展开，并自他的脚下向远方的光明未来蔓延。
“搞到资金后去找个义体医生对自己进行一定程度的义体改造吧，电子癔症确实是洪水猛兽，但如果想要争取并保住更高的地位，充足的力量是最重要的一环，记住，力量是一切的根基，以你现在的能力，别说与人争夺，就是白给你地位你也保不住。”卫枭就像是蛊惑人心的魔鬼，明明自己就没接受过任何程度的改造，却诱导着安亚接触那悬崖上走钢丝般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的危险力量。
而安亚也全心全意地听着记着，尤其是“凡事皆有价码，不付出就没有回报。”这句话，甚至被他用来充当自己的座右铭。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件事，别让其他人知道你在给我做事，我允许你在外面用我的名号狐假虎威，但你必须明白，在你展现出足够的价值之前，你我仅是萍水相逢的路人，你替我做事纯属自愿，我不会给你报酬也不会为你出头，你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
给对方指条往上爬的道路只是一步闲棋，安亚是块等待雕琢的璞玉最好，假如不是，顶多落个被残酷社会吃干抹净的下场，又亏不到卫枭的头上，这点卫枭必须挑明，避免安亚对自己保有不应有的期许。
卫枭无情的话没能挫伤安亚的热情，他一开始也没指望卫枭马上就把自己收作自己人，对此只觉理所应当。
“明白，先生。”
这个第一次对未来有了规划的年轻人热情洋溢地应下卫枭的要求。
两人交换过联系方式后就此别过，目送安亚顶着他的金色飞机头远去，卫枭预估，如果这位街溜子没有死在没完没了的帮派火并中，他或许能见证一次小人物的崛起。
倒不是对方的解说多么有效，单纯是对方今晚当了钓上柴锐的鱼饵，过两天肯定要挨对方的报复，八百兰德完全是卫枭提前给医药费罢了。
清凉的晚风抚动安亚蓬松的飞机头，换作平时他早就乐呵呵拿着这八百块去找乐子了，但现在，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思考过自己的未来后的他，却看都没看他以往趋之若鹜的钞票一眼。
他只是直愣愣地凝视着卫枭，眼里带有几分狂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卫枭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见这小伙子嘴巴张了闭，闭了又张，半张着嘴巴欲言又止好似便秘，卫枭干脆替对方把话给说了。
“你想跟着我做事？”
见卫枭主动把话挑明了说，安亚收起怯懦和腼腆，直言道：“我知道自己的本事不够跟着您，枭先生，我只是想要给您做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想要什么？我出手阔绰是要看对方价值的，而你，仅限今晚这一次有机会从我手上拿报酬。”卫枭毫不掩饰对安亚的轻蔑，一方面是事实的确如此，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安亚知难而退，跟着他可不是什么好事，他从来不是喜欢到处撒币的散财童子，他付出去的每一分钱都有它的隐藏价值，比如如果他没用安亚来钓柴锐，那最开始的两百兰德就是他会支付的全部报酬，后面补上的八百与其说是报酬，不如说是补偿。
从卫枭手上得到的越多，所需要付出的，同样越多。
面对卫枭的提问，安亚激动地回答道：“枭先生，我不需要报酬，我只求从您这学到点东西。”
安亚看似充满诚心的话却只换来卫枭一声冷笑，使他的鬓角冒出冷汗，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卫枭看穿，害怕就此失去改变命运的机会，安亚产地着嘴唇正欲解说，却听到卫枭宛如天籁的话音。
“既然如此，我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别在我面前撒没有细心打磨过的谎，如果你能学到，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闻言，安亚大喜过望，连忙把自己的小九九托盘而出。
“我想要的并非一点指点，最关键的还是想要借此机会与枭先生您牵上关系，您第一次到黑角酒吧就能见到麦吉女士，必然不久后便会在不夜城扬名，届时，您若还有什么需要，凭我现在的身份肯定是帮不上忙，但当您随便从指缝中漏一点资源下来就能把我推到更有用的位置上去时，想来您不会在这方面吝啬。”
安亚坦然的解释和他打的小算盘让卫枭十分满意，他拍着对方还算健壮的肩膀轻笑道：“你学得很快，也确实有点小聪明，不错，我答应留着你了，我会给你一个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全看你自己的本事，不过……”
说到一半，他话音一顿，脸色猝然冷漠下来，警告道：“替我做事有好处，同样有危险，若你哪天因为畏惧死亡而背叛于我，哼哼，相信我到那时你反而会追求死亡。”
卫枭言语中逸散而出的杀气令安亚的身躯微微战栗，但他却恍若未知地洋溢起笑容，恭恭敬敬地说到：
“多谢枭先生。”
安亚摆出的姿态换来了卫枭惬心的笑容，他把钱塞到安亚手中，略作沉吟后，给安亚下达了第一条指示。
“我给你安排的第一件事，是成为你们那个小团体的头目，并且成为混元堂外围成员，平时你要做的事就是关注霍林区内发生的大大小小的琐事，尝试自其中读取出有用的信息，这即是任务，亦是对你能力的锻炼。”
“要让他们几个听我的很容易，给点小钱并把您搬出来就行，但进入混元堂，枭先生，还请指教。”大致摸清点卫枭的脾性，安亚不再畏惧展现自己的无能，在与任务有关的事上不懂就问，孜孜不倦地从卫枭身上汲取经验，力争以最优秀的成绩完成卫枭的指令。
“有人的地方就存在竞争，所有人都在争更进一步的机会，混元堂内也不例外，‘阳哥’一样有竞争者，挑和他间隙最大的那一个，去跟他说你故意引导我拿阳哥开刀立威，就是为了讨好他，这样一来他十有八九会把你收入他的麾下，其次，为了笼络人心，他会替你挡住来自阳哥的报复。”反正有时间，卫枭不厌其烦地教导安亚怎么利用上层角色之间的争斗为自己牟利、又该怎么投其所好往上爬，一条安亚曾经只能在脑中想象却不知如何实施的康庄大道在他眼前徐徐展开，并自他的脚下向远方的光明未来蔓延。
“搞到资金后去找个义体医生对自己进行一定程度的义体改造吧，电子癔症确实是洪水猛兽，但如果想要争取并保住更高的地位，充足的力量是最重要的一环，记住，力量是一切的根基，以你现在的能力，别说与人争夺，就是白给你地位你也保不住。”卫枭就像是蛊惑人心的魔鬼，明明自己就没接受过任何程度的改造，却诱导着安亚接触那悬崖上走钢丝般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的危险力量。
而安亚也全心全意地听着记着，尤其是“凡事皆有价码，不付出就没有回报。”这句话，甚至被他用来充当自己的座右铭。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件事，别让其他人知道你在给我做事，我允许你在外面用我的名号狐假虎威，但你必须明白，在你展现出足够的价值之前，你我仅是萍水相逢的路人，你替我做事纯属自愿，我不会给你报酬也不会为你出头，你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
给对方指条往上爬的道路只是一步闲棋，安亚是块等待雕琢的璞玉最好，假如不是，顶多落个被残酷社会吃干抹净的下场，又亏不到卫枭的头上，这点卫枭必须挑明，避免安亚对自己保有不应有的期许。
卫枭无情的话没能挫伤安亚的热情，他一开始也没指望卫枭马上就把自己收作自己人，对此只觉理所应当。
“明白，先生。”
这个第一次对未来有了规划的年轻人热情洋溢地应下卫枭的要求。
两人交换过联系方式后就此别过，目送安亚顶着他的金色飞机头远去，卫枭预估，如果这位街溜子没有死在没完没了的帮派火并中，他或许能见证一次小人物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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