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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天刚蒙蒙亮,三人就都起来了。

    “咱们走吧。”空真说。

    “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又要抓着我飞。”特里心有余悸。

    “我年纪大了,可吃不消这一套。再来一次,我这把老骨头可就真的要散架了。”

    “这……那我们怎么去呢?”虽说此时空真心急,但是他还是比较体谅年纪大的特里。再来一次,他可能真的就吃不消了。

    “欧雅,你可以飞吗?”空真问。

    欧雅看看自己的身后的小翅膀。

    “估计不行。听说很久以前,精灵族都是可以飞的。但是后来慢慢地,飞行这个技能对于我们来说没什么用了。所以翅膀就渐渐退化,变成了类似装饰的存在。听说只有极强的精灵,还可以觉醒自己的翅膀。比如,我听说过,多丽斯就是能凭借翅膀飞行的。”

    “别,别。你就是能飞,我也不想再被抓着飞了。”特里嚷嚷。

    “那我们就正常地走着过去咯?”欧雅问。

    “这也不太好啊……毕竟灵顿杯举办在即了,时间真的很紧迫啊。”特里沉思。

    “要不然就这样吧。空真,你赶快飞到王都那里去,先去那里看看。毕竟除了报名之外,我们也有很多其他的事情,比如订旅店什么的。你先去王都,把这些事情办好。如果可能的话,再去报名处。即使报不上名,也混个脸。我和欧雅紧随其后。”

    时间紧迫,容不得争执。空真启动战衣,立刻向王都飞去。

    飞了很久,到了王都的远郊。空真知道王都戒备森严。像自己的这种奇怪的战衣,是不能轻易露出来的。否则别说参加灵顿杯,倒是很有可能会被当成可疑人员逮捕。

    在远郊,空真就从空中落了下来。他披上黑袍,遮住战衣,步行前往王都。

    这是一个很英明的决定。因为没有走两步,空真就看到了有站岗放哨的守卫。

    不愧是王都。远郊就开始有人把守了。空真暗想。

    正巧,几对商队要进入王都。空真趁他们不注意,混入了队伍里面。

    商队似乎是经常出入王都的。从远郊到城门,一路上的守卫和他们都很熟悉。没有多加检查,也就放他们进去了。

    进入王都以后,空真大吃一惊。

    这个从小镇来的少年呐。本来,博奇城的繁华已经把他吓住了。可是如今到了王都,就连博奇城都显得不是那么广阔了。

    到处是繁华的街市,熙来攘往的人群。

    远远眺望。城市中心,金碧辉煌的王宫是那么的耀眼。

    天哪。

    但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

    空真来不及去找旅店。他急切地要去报名。

    可是,报名场地在哪里呢。

    他试着拦住几个路人询问。

    哪知道路人们一头雾水。纷纷表示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灵顿杯。

    坏了。空真暗想。

    也是。本来,知道灵顿杯的人就不多。何况都已经二十年过去了。即使是住在王都里的人,恐怕也不一定知道。

    这下问题可就棘手了。

    知道关于灵顿杯信息的,恐怕都是一些达官贵人了。空真怎么可能能和他们说上话呢。

    空真没有办法。只好先去找了一家旅店,订了几个房间,等欧雅和特里过来。

    他本想在走遍整个王都,到处找找。

    但是转念一想。王都里到处都是守卫。自己披着一件黑袍,黑袍底下是一件说不清楚的战衣。这样可疑的人物,要是还在街头到处乱走,肯定要被逮捕呀。

    不行不行。现在还是呆在旅店里面比较安全。等到特里过来,他一定是知道怎么办的。

    虽说事实的确是这样,但空真的心里还是很别扭。总觉得自己怎么是如此的无用。

    在旅店里面,他焦躁难安地度过了两天两夜。

    这两天两夜里,他几乎没有吃任何东西。夜里也睡不着,只能望着星空发呆。

    第三天早上,他实在忍不住了。

    明天就是第四天了。明天就要开赛了啊。

    他仔细算算路程。

    从隐绮森林到王都。这么远的路,特里和欧雅即使再快,恐怕也难以赶上了。

    自己此时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不可能去飞出去接他们了。

    不行。

    空真下定决心。今天就是被逮捕,也要找到报名场地。

    他披上黑袍就出了门。

    王都就是王都。无论何时,歌舞平生的富贵气息都氤氲在这座城市。

    但此时这与空真无关。他现在急着要找到灵顿杯报名的地方。

    尽管一路小心,但是明显与常人不同的空真还是引起了守卫的注意。

    空真好几次察觉到了守卫敏锐的视线。

    他心一横,钻进了一条繁华的商业街。

    这里鱼龙混杂,热闹非凡。潜伏在这里,空真好不容易躲开了守卫。

    他弯着腰,手扶膝盖,正松了一口气。突然,听见一阵喧闹。

    “抓住他!”一个女人在惊叫。

    什么!不是在说我吧?

    他紧张地抬起头,寻声看去。

    一个男人抢夺了女人的钱包,正要逃跑。

    不是吧,这里可是王都啊,大白天的,也会有这种事情吗?

    空真身边人很少。男人瞅准空隙,竟然向着空真这里冲过来。

    按理来说,自己有要事在身,没时间理这些事情。而且自己也是可疑人物。无论怎么说,也不要惹麻烦上身才对。

    但是,当那个坏人从空真身边经过时,他还是出手了。

    其实也不意外。要是不出手,他就不是空真了。

    那个男人被空真制服以后,还想反抗。

    空真对付巫师那样的人,有些吃力。对付这样的小蟊贼,简直连战衣都不用的呀。

    他随手一个小小的擒拿魔法,就让那个男人动弹不得了。

    他把钱包从男人手里拿走,还给了失主。失主激动得连声向他道谢。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闹?”

    一声严厉的声音压倒了全场。

    等等!这个声音是……

    空真压制住内心的激动。

    果然是。

    芙诺穿着轻便型的骑士装,腰里配着一把长剑。身后跟着四五个守卫。

    “你们是怎么回事?”她威严的目光扫过全场。

    “王都这几天全面戒严。白天的,在闹市之上,怎么还会发生斗殴事件?”

    她看向人群的中心。

    当她看见空真的时候,空真注意到,她也吓了一跳。

    “不是的,大人,不是斗殴啊……是这个男人抢了我的钱包,多亏这位少年出手相助。”女人帮空真辩解。

    “哼……把这两个男的都押回去,好好审一审。带走。”

    几个守卫过来抓空真。

    空真没有反抗。他正是要见芙诺。

    “大人,把他们押到监狱里去吗?”一个守卫问芙诺。

    “嗯……不,把这个抢钱的男人押到监狱,择日审判。这个小子也很可疑。把他押到赫琳堡去,我亲自来审。”

    赫琳堡。空真心里一动。

    真有你的,芙诺。空真暗中叫好。

    走过了很多路,空真被押到了赫琳堡。

    “如今王都里面马上就要举办大事了,可还是很不太平。你们继续去街上巡逻。这个小子就交给我好了。”芙诺吩咐手下。

    手下得令,把空真交给芙诺后离开了。

    芙诺假意押解着空真。

    空真趁势欣赏起了赫琳堡。

    赫琳堡绝对是空真看过的最为设计巧妙的建筑。居住区,训练场,课堂……就像榫和卯一样,完美地契合在了一座巨大宏伟的建筑里面。即有训练用的实用性,又有居住用的美观性。

    而且,对于空真来说,最关键的一点就是……

    “克妮就在这里。”芙诺像是看穿了空真的心思,轻声对空真说。

    空真表面波澜不惊,其实内心潜流涌动。

    芙诺七拐八绕,把空真带到了一个房间里。

    “这是我的房间。”芙诺说。

    “真的吗……”空真看着这粉红色的天堂。

    巨大的床,墙壁,桌椅……都是粉红色的。

    空真看看这一切,再看看芙诺。脸上露出微妙的表情。他无法把这么少女的房间,和平时整天绷着个脸的芙诺联系在一起。

    芙诺脸红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那些女仆,没经过我的同意就自作主张布置的……不对不对,我在紧张什么。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在王都里?”

    “我是来参加灵顿杯的。”时间不多,空真言简意赅。

    芙诺听完以后,愣愣地看着他。

    “慢着慢着……不对不对……怎么回事……”

    “你,你说,你说你来参加灵顿杯……先不说别的,你是怎么知道灵顿杯的?”

    “我真的没时间慢慢解释这些了。明天就开始比赛了,我如今还没有报名。只要我赢得灵顿杯,就可以还克妮自由,对不对。看在克妮的份上,麻烦你帮帮我。我在哪里可以报名?”

    此时的芙诺心里有无数句想说的话。多到了她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的程度了。

    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信息,她脑子里面反而愣愣的了。

    不过,想到居然可以帮到克妮。居然就答应了。

    “呃,嗯……好的……我先带你去找负责报名的人……”

    芙诺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她领着空真,朝着赫琳堡的高层走去。

    走过无数道迷宫一样的楼梯,芙诺终于停了下来。

    已经没有楼梯可以继续向上了。

    这里是赫琳堡的最高一层。

    此时,空真心里也开始有一些慌张了。

    赫琳堡是赫琳堡是皇家卫士们训练,居住的地方。能够有资格处于赫琳堡最高一层的,毫无疑问。此人必定地位显赫,身份尊贵,并且十分高强。

    接着,就是一段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两边放满了收藏着的战利品。

    这整整一层楼,居然都是这个人的办公室?

    还没有见到本人,空真就感受到了他的威仪。

    走过这段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尽头。

    一扇巨大的对开大门,像高耸的巨人一样,拦住了两人。

    芙诺轻轻扣动了门上的黄铜把手。

    门内传来低沉的声音。

    “是谁。”

    “皇家骑士,芙诺。”

    “进来。”

    芙诺这才推开门。

    屋子里极暗。没有点灯。厚厚的窗帘阻止了窗户里透来的光线。

    与摆满了战利品的走廊不同。屋子里面几乎没有任何摆设。空真能看见的,只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子对着门,给人一种时刻警惕的感觉。

    桌子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屋子里太暗,空真看不清画的是些什么。

    一个身影魁梧的人,背对着空真和克妮,站在画像面前。

    他一直在盯着那副画在看。

    这么暗,他在看什么呢?

    “有什么事?”

    声音低沉,但是极度有力。

    “报告团长。这个人,想要报名参加灵顿杯……”

    “什么?怎么可能还有人有资格报名?全王国的有名望的勇者不都已经办过名了吗……”

    身影转过身子。

    慢慢走到两人的面前。

    空真这才看清了这个人。

    头发,胡子,都掺进了不少白色。一只眼睛没了,带着黑色的眼罩。剩下的那一只眼睛,流露出威严的眼神。

    那个人,也紧紧地盯着空真看。

    “就是你,想要报名?”

    “是我。”

    真正和这个人开始交谈的时候,空真反而一点也不慌了。

    “你叫什么?”

    “空真。”

    “我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你有过什么功绩?”

    “我和别人一起,击退了魔王手底下的哥布林巫师。”

    “哦,你是说那个家伙。我也那个巫师也素有耳闻。把任务单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不好意思,我没有任务单。”

    “什么?没有任务单?你是来拿老夫寻开心的吗?”

    “不是。但是我知道规定。只要有德高望重的人证明,不是也可以吗?”

    “不错,规定是这样的。但是……”那人把空真上下打量一下。

    “不是老夫我以貌取人。不过,我还真想不出,有哪个德高望重的人,愿意为你证明。”

    “回去吧,小子。”团长转回身。

    “芙诺。下次别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喂,喂。你这人,对芙诺怎么这么凶?”

    一个不客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屋子里的三个人,一时间朝着门口看去。

    特里。

    是特里和欧雅。

    身后还有一个青年。

    三个人气喘吁吁。

    空真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听见了团长颤颤巍巍的声音。

    “特,特里……真的是你吗?”

    “当然是我,普利夫。”

    普利夫?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空真猛地想起。特里曾经提到过。他曾经被一位叫做普利夫的皇家骑士团团长所救。后来和他一起去了战场,共同赢得了魔王战争。

    难不成……

    普利夫径直走到门口。他激动到脚步都无法控制。

    “真的是你……特里……我们有十几年没有见面了。”

    “我会找个机会,和你好好叙叙旧的。但是现在没这个时间。这位少年有报上名吗?”

    “你说他?”普利夫指向空真。

    “你认识他?他刚刚说,自己曾经……”

    “击退了巫师。”特里打断普利夫。

    “没错,我为他证明。他一个人击退了魔王手底下的巫师。”

    “一个人?他刚刚和我说的时候,是说,‘和别人一起’办到的呀。”

    特里看了空真一眼。

    “我不想说谎。”空真直言。

    特里为空真辩解:“我确实也出了一点力。但是这位少年,他真真是不得了。他的功绩十分之大。他一个人击杀了巫师所有的哥布林部队,他两次救了我,他,他,他……反正,总之,我向你保证,以他的功绩,他绝对有资格参赛。我为他证明。”

    “别着急,别着急。”普利夫安慰急忙忙的特里。

    “以你的贡献和名声,你当然有资格为别人证明。我也完全相信你。这个少年可以参赛。我这就把他加入参赛名单里面。”

    “太好了!”芙诺,欧雅异口同声地欢呼起来。

    空真心里也是激动万分。

    “好耶!”特里身后的青年也欢呼起来。

    大家齐刷刷看向他。

    青年感觉到一丝尴尬。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抓着后脑勺:“我就是,就是……看你们都这么激动,就,就,就好像也应该欢呼一下……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啦……”

    “好了好了,菲尔多你回去吧。”特里对青年说。

    青年转身离开。

    “特里,我们好不容易见了面,你至少住一段时间吧。”普利夫说。

    特里看看空真,想了想。

    “好吧。我确实会住一段时间。”

    “太好了!我这就派人给你们安排房间。就住在赫琳堡吧。”普利夫激动地说。

    “那个……我其实在外面已经订了房间……”空真轻声说。

    芙诺推了推空真。

    空真这才如梦初醒。

    “不,不。就住在赫琳堡。”

    “太好了!你们就都住在赫琳堡吧。我让人给你们安排最好的房间。特里,我看你现在很是疲惫,你先休息一下吧。晚上,我和你一定好好喝一顿酒。”

    “明天就是灵顿杯比赛了,你的相关工作肯定不少。晚上我们吃一顿饭,酒就免了。”

    “好,好。都听你的。芙诺,你去帮着他们收拾收拾。”

    “是,团长。”

    芙诺带着一帮人出去。

    在居住区里,芙诺帮空真他们找了三个很好的房间。

    芙诺还想着帮他们收拾收拾,特里却阻止了她。

    “芙诺,我们自己来就行。明天就是灵顿杯比赛了,你肯定也有事情要做。你去忙你的吧。”

    芙诺知道他们这是有秘密的事要商量,知趣地告退了。

    芙诺刚走,特里就仍不住数落起空真来。

    “你这小子是不是傻?为什么非要说是和别人一起合作,击退巫师的?你就说是自己一个人办到的,不是就很好吗?用不着多加解释,显得多威风啊。我和欧雅难不成还会揭穿你?要是我和欧雅会揭穿你,那我和她还用得着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吗……真是的,害得我还要和普利夫解释半天。”

    “即使这种情况下,我也不想虚报战功啊。怎么能埋没了你的功劳呢……相比这个,我更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赶过来的?两天两夜多的时间里,你们又不能飞行,怎么从隐绮森林赶到王都的?而且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眼下无事,反正是休息时间,特里就给空真详细讲了起来。

    空真飞走以后,特里和欧雅也清楚。光是靠走路,是没办法在三天以内赶到王都的。他们必须另辟蹊径。

    恰好。刚出隐绮森林不久,他们就遇上了一位女性半人马。听完他们的情况以后,那位赛马娘就主动提供了帮助。载着特里和欧雅,两天两夜地一路飞奔,居然赶上了。

    “那位赛马娘可真是了不起。”欧雅不由称赞到。

    “两天两夜,居然没有休息一分钟,还能保持那么快的奔跑速度。她将来一定会是一位十分出色的赛马娘。”

    “是啊。”特里摸着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

    “她跑起来的那个速度,简直就是在飞啊……我在战场上,也没有见过能跑得这么快的半人马……英雄,是要诞生在年轻人身上啊……”

    特里和欧雅到达王都以后,特里也发觉,十七年的时间是在太久,王都的变化也太大了。特里重回王都,也是一片茫然。

    幸好,特里找到了自己当年的学生,菲尔多。菲尔多在很小的时候,被卷入了当年的魔王战争。幸好他在军中遇上了特里。特里教会了他锻造之术。魔王战争结束后,还是孩子的菲尔多居然也成为了锻造高手。后来,菲尔多就留在了赫琳堡。十多年的成长以后,还是青年的菲尔多就已经是皇家锻造师里的头领人物了。

    菲尔多再见恩师,自然是义不容辞。作为皇家锻造师里的头领,他自然知道灵顿杯的不少信息。明天就要开始比赛了,特里担心时间紧迫,来不及去找空真,直接让菲尔多带自己来报名处,现行报名。

    谁知就是这么巧。灵顿杯事关重大。就连报名事宜,都是由赫琳堡的最高领导者普利夫负责的。特里赶到普利夫办公室的时候,恰好空真也在这里。

    “这样倒也省得去找你了。”特里说。

    “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特里,还真有你的啊。居然和现仍的皇家骑士团长是好兄弟,而且还是皇家锻造师的老师……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欧雅说。

    “‘人不可貌相’……这是在夸我吗……”特里幽幽地说。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报上名了。”空真高兴。

    “别得意啊,小子。这仅仅是第一步啊。”特里泼了一盆冷水。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明天就要开始灵顿杯的比赛了。以你的能力,一开始几场应该没有问题。可是,真正到了后面,我就不得不担心你了。你的战衣很强,但是几乎没有任何的实战经验。这就是很大的问题了。”

    “在前几场战斗里面,我劝你不要使出全力。而是应该在战斗中揣摩揣摩。”特里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空真一眼。

    “我只能帮你帮到这里了。剩下的路,要看你自己的了。”

    空真明白自己责任的重大。

    “我不会辜负所有,对我有美好期望的人的。”

    “那就好……”

    特里话音未落,一仰头,竟然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欧雅解释:“他这么大年纪,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这会儿让他睡一会儿。晚上,他好像还要和那个普利夫去吃晚餐呢。”

    “这是自然了。真是辛苦你们了。你没事吗?”空真问欧雅。

    “我没事啦。我是精灵,这点累算不了什么的。而且,我还这么年轻……”

    欧雅把“年轻”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我明白我明白。那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他吧。我明天就要比赛了。我得稍稍准备一下。”

    “你可要加油啊。”

    “放心吧。”

    空真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愧是赫琳堡。这是空真这辈子住过的最华美的房间。

    但是的他没有这个心情。

    他坐在椅子上。

    内心五味杂陈。

    自己现在就在赫琳堡。克妮也在这里。

    只要自己能赢得灵顿杯,就能救克妮。

    但是自己真的能做到吗?

    这么多的人,无私地给予了他帮助。

    万一自己失败了,岂不是会辜负这些人吗。

    面对巫师的黑魔法都没有一丝畏惧的空真,此时却踌躇不安起来。

    未来到底是怎么样呢。

    他有点不敢去想了。

    此时。

    另一边。魔王宫殿。

    贡纳尔战战兢兢地跪在大厅中央。

    大厅两旁,侍立着很多的魔王手下。

    他们无一例外,都穿着能遮住全身的厚重黑袍。

    王座旁边的笼子里。一只怪鸟,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凄厉的叫声。

    王座上的女人,倒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她轻抚着脸上的一道淡淡的伤疤。

    “你是说,你失败了?”女人问。

    “对不,对不起,魔王大人……属下愚钝……”

    “大人,我看他是真的不行了。您还是派我去吧。我保证能拿下精灵之眼。”

    在大厅两侧站着的中一个手下,忍不住发话。

    他的声音从黑袍底下传出来。没有一丝灵魂。

    “别这样,祭司。”

    女魔王笑了。

    “精灵之眼确实很重要。不过我还是更关心那个穿战衣的孩子。相比之下,把那个穿战衣的抓过来,才是更关键的任务。”

    魔王瞥了一眼巫师。

    “你也是老臣了吧。跟随我的父亲都很多年了,怎么办事还是这么不牢靠呢……算了算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了。”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贡纳尔激动得跪在地上磕头。

    “魔王大人,我看他已经是没什么机会了。”

    祭司从大厅两旁的两列人中站出来,主动走到大厅中央。

    “大人,这几天我也在调查那个战衣小子。他已经到达了王都。而且,是为了参加那个什么灵顿杯。王都里面戒备那么森严,想要下手,谈何容易。王都里面那么多的高手。我们的这个巫师,要是在王都里面和战衣小子打起来,那还不是找死吗?那些高手一拥而上,岂是他一个哥布林能对付得了的?”

    祭司鄙视地看了贡纳尔一眼,嘲讽道:

    “哥布林就是哥布林,永远也成不了大气!”

    “祭司说得也有道理。贡纳尔,你最好告诉我,你真的有办法能完成任务。要不然的话……”女魔王的眼神忽然变得冰冷冷起来。

    “大人,大人!大人您听我说!”贡纳尔害怕极了。

    “我真的有一个很好的计划。我会在灵顿杯的赛场上出现。到时候,我会作为他的对手,当着所有人的面,光明正大地击败他!”

    “胡说!”一边的祭司厉声喝到。

    “你一个哥布林,人家怎么可能会让你参加灵顿杯?”

    “魔王大人,我真的有办法!就在前几天,我拿到了一瓶化形药剂……”

    “这怎么可能!你又不是药剂师?”祭司不相信。

    “塔库里,你安静!听贡纳尔把话说完!”女魔王皱皱眉头。

    祭司不敢吭声了。

    “这是真的,大人,我发誓!”贡纳尔诚惶诚恐地说。

    “魔王大人,他说的是真的。我作证!是我帮他拿到的。”人列中传来一个女声。

    魔王瞥了一眼。

    “是你啊,露西亚。哦,那我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魔王笑了。

    “继续说,贡纳尔。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到时候会喝下化形药剂,变成那战衣小子的对手的模样。然后,在灵顿杯的比赛现场击败他。这样一来,不仅掩人耳目,而且他根本无处躲藏!”

    “这就是你的计划吗?也太可笑了!”塔库里故意说。

    “大人。依我看,这位巫师,早就是强弩之末了。哥布林果然成不了大事。还是派我去吧。我保证不辱使命。”

    女魔王挥挥手。

    “塔库里,你退下。我知道你现在急着立功。但是,我还是很信任这位我父亲手下的老臣的,还是让他去好了。何况,你自己不是也有个计划,现在正在进行吗?你先回去把那件事做好。”

    祭司不甘心地,退回了人列中。

    贡纳尔跪在地上,感动极了,不停磕头。

    “魔王大人,我保证,我保证,一定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