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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2

    不过,空真也很奇怪。他说:“可是,我曾经被人预言,说我一定会被克拉伦斯杀死。预言怎么没能灵验呢?”

    克妮好奇地问:“预言?什么预言?”

    空真把那天,自己在赫琳堡里遇到埃达玛的事情,告诉了克妮。

    克妮听完,却哈哈大笑起来。

    空真问:“你笑什么?”

    克妮说:“你不了解情况,所以你不知道。那个埃达玛,她平时的那些预言,我们听了都是不信的。”

    空真吃惊:“什么?为什么?”

    克妮说:“埃达玛这人吧,平时就是神神叨叨的。经常说一些有的没的的话,一些莫名其妙的预言。她的那些预言吧,有时的确也能灵验几个。但是大多数预言根本就不灵验。所以日子一长,我们都不怎么相信她的预言了。”

    空真大吃一惊。难道说,自己一直所担心的事情,真的只是一次失败的预言吗?

    没等空真反应过来,克妮就从盘子上又拿出一碗药,让空真喝了下去。

    克妮靠近空真,摸摸空真头上的毛巾,发现毛巾的凉度减少了。于是克妮把毛巾从空真的头上拿下来,暂时放回盘子里。

    克妮说:“我去帮你换一块毛巾。你躺下,好好休息吧。”

    克妮端起盘子,站起来,走出了房间的门。

    克妮临出房门的那一刻,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身,看着空真,对空真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空真说:“可以啊。”

    克妮问:“你这么勇敢,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你死过吗?”

    空真说:“不。但是我活过。”

    克妮听到空真的回答,先是一愣。

    然后她想了想,也就明白了。

    她对空真笑了笑,端着盘子走出了房门。

    她笑起来真美。空真想。

    与此同时。博奇城郊外的山洞里。

    “咯咯咯咯咯咯……”那个人大笑着。

    这个人只露出半张脸。另外半张,用绷带,牢牢地包裹住了。被绷带包裹住的那半张脸,时不时渗出血来。血把惨白色的绷带,染得通红。半张脸流出的血,不是一丝半点,而是很多。并且,是一刻不停地在流。以至于空气中都充满了血腥味,让人想要呕吐。这个人的嘴巴里,有一滩的黑色液体。他的嘴唇,甚至是舌头,都是黑色的。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口中永远在流出黑色的液体?难不成是他口水?天哪,怎么有人的口水是黑色的……

    最最令人恐惧的地方在于,他在笑……是的,他在笑!这个人在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笑?但是这个人真的是在笑。在狂笑。那笑声,可怕极了。那是一种极其疯狂的,歇斯底里的,咯咯咯的尖笑。那绝对不是人世间的声音。与其说那是笑声,还不如说,他在通过这种声音,在召唤地狱的恶鬼。

    “咯咯咯咯咯咯……”那个人大笑。

    那个人说:“可以呀,空真。你可以啊。你的表现实在是超乎我的预期。你居然可以杀死邪神!可以啊,空真。可以呀……”

    那个人的脸上,抹出一丝更癫狂的笑。笑到几乎要把嘴角裂开了。

    那个人说:“看来下一次,我必须要亲自出马了。”

    那个人继续大笑。放肆地大笑。整个空旷的博奇城郊外,都回荡着他那可怕的笑声。

    一个邪恶结束,另一个邪恶就立刻开始。邪恶的更新,几乎瞬间同步。如日月更替一般顺滑。

    第二天清晨。

    伴随着鸟儿清澈的啼鸣声。空真,克妮,艾莉,艾奈,伊娜,一行人,来到了博奇城的郊外。

    其实今天,空真的伤完全没有好。早上,当空真尝试站起来的时候,他差点直接摔倒。

    幸好克妮站在一边,连忙搀扶空真,空真才没有跌倒。

    克妮劝空真,让他安心躺下养病。空真却说:“如果我不把这件事办完,我一刻也不会安心的。”

    克妮没有办法,也只好陪着空真一起去。同时,克妮也叫上了艾莉,艾奈,伊娜。

    奥维没有去。因为他要留在旅店里,照看着店铺。

    空真是去祭奠比斯明的。

    出了博奇城。走过了一片冷杉遍野的青山坡。空真一行人沿着种满冷杉的山坡走了几个小时后,来到了一处突兀的山石悬崖的正面。

    山石旁边,是一片浓密的树林。

    正是清晨。博奇城的森林里,高耸的树木遮蔽了天空。早上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穿进来,在落叶铺成的道路上留下一块块小小的斑影。

    空真一行人踩在落叶上。沙沙的响动声在为他们伴奏。

    早上的空气,略微还带有一丝的浑浊。空真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这样的空气,一点也不迟疑。

    因为空真是去祭奠比斯明的。

    空真一瘸一拐地,走在最前面。克妮,艾莉,艾奈,伊娜跟在他身后。

    空真在密林里选了条捷径,走到了一片宽阔的林中空地上。

    在空地中央,屹立着一块光秃秃的山洞。

    有一条羊肠小路通上去。空真小心翼翼地,走上那条羊肠狭路。终于。

    空真一行人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了博奇城郊外的那个山洞。

    空真站在了那处山洞之前。

    俯瞰上去,山洞很是宁静。被雄伟的青山守护着,显得很沉寂。

    这处山洞,就这么静静地,屹立在博奇城郊外。也许屹立了几千年,几万年,几亿年了。

    山洞里面曾经封印着的,就是传说中的克拉伦斯。

    任何人第一眼看到这个山洞,都会觉得难以相信,难以相信这里面曾经有过一个邪神。因为这个山洞。是如此的安静。安静到几乎不存在。任何初到这里的人,都不可能把这个安静的山洞,和邪神这样的东西,联系在一起。

    而现如今,的确不会再有人把这个山洞,和邪神这样的东西联系在一起了。空真已经杀死了邪神。

    空真站在山洞的前面,静静地看着山洞。恍惚之间,他甚至觉得自己仿佛又穿越了千年。

    空真仿佛又看到了比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