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机械降神
“原来如此，不完整的固有结界吗？”
艾伯特立刻就理解了自己现在的状况，他现在被吸血鬼的固有结界困住了，之前的立场瞬间调换了位置。
而之所以称它不完整，是因为固有结界都是其心像风景的具象化才对，可艾伯特眼前的这个结界内除了一滩包含魔力的血池之外，艾伯特并没有感知到其它的神秘性，就连独属于个人的心像风景也并没有呈现出来，四周皆是一片如画布般的白色。
但是被誉为魔术中最靠近魔法的奇迹，即便吸血鬼的固有结界并不完整，可是依旧调换了内外世界，现在艾伯特所处的位置正确来说应该是被吸血鬼一手掌控的异世界才对。
“难怪能瞬间切断我跟结界之间的联系。”
这并非是什么难以理解的问题，艾伯特现在所在的地方既然是异世界，自然不可能在维持与结界之间的联系。
所以艾伯特与结界之间的联系并非是被切断了，而是被阻碍了才对，现在的他就像是被人拔掉网线，而被迫单机的计算机一样。
“小子，你的名字？”
仅仅只剩下一颗头颅的吸血鬼注视着靠在梁柱上才能保持平衡的艾伯特。认真的开口询问着。
“艾伯特·L·斯塔。”
艾伯特老实的回答了吸血鬼的提问，在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况下，死鸭子嘴硬明显不算是明智之举。
“艾伯特、艾伯特…我记住了。”
索萨低声嘟囔着艾伯特的名字，之后才抬起头看向他说道。
水液被搅动的哗啦声在艾伯特的脚下响起，略带温热的鲜血轻轻拂过艾伯特的脚踝，向着吸血鬼的头颅倒卷而回，不一会便以那颗头颅为中心形成了一颗庞大的血球。
“……”
在这期间艾伯特也曾尝试着在血液中烙下诅咒，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生存机会，但是那些血液中包含的魔力实在是过于庞大，【咒印】刚刚形成就被那些暴躁的魔力洗的连痕迹都感知不到。
随着血球啪的一声炸开，大张着蝠翼的索萨出现。
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仅剩下一颗头颅的可怜模样，而是重归完整，不仅如此他还奢侈到用魔力为自己编制了一件类似与中世界贵族服装的衣物穿着，而略显暗沉的茶色头发被魔力修整的一丝不苟，整整齐齐地贴在脑后。
活动着脖颈的索萨降落到地面，收起了背后的蝠翼，现在的他在艾伯特看来岂止是修复了被身躯，整只鬼的状态看起来好的不得了，就连此前的重伤也消失不见。
“真没想到你居然能将我逼到这个地步，要知道这个固有结界的存在就连希图大人都不知道。”
此时的索萨注视着艾伯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看待食物的食欲，而是一片令艾伯特感到不安的平静和认真。
“‘不论对手是谁，都不应该被小窥。’感谢你让我明晰如此简单的道理，从今天过后，我必将今日教诲牢记心中。”
索萨将右手按在心口，微微对艾伯特鞠躬，那是一种古老的礼仪。
然而，这种礼貌并且满怀真挚的道谢，在艾伯特看来却是死兆星即将闪瞎他狗眼的预兆，一个实力远在自己纸上，而且打算全力以赴的敌人，除了是在对自己发出死亡信号之外，还能是什么。
“那么……接下来就请艾伯特你去死吧。”
然后，索萨站直身躯，猩红的竖瞳中散发处一股冷意，大量不详的魔力在他的身边涌向，最终在他的手心中凝聚出一只小小的漆黑蝙蝠。
“初次现世的固有结界，我当下能够行使的最高级魔术，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赠礼。”
“不需要客气，但老老实实等死也不是我的意愿，请允许我稍稍反抗吧。”
艾伯特也伸出了还能自如行动的右手，压榨着抽搐般疼痛的魔术回路，在指尖凝聚出一颗拳头大小的【魔弹】。
并不是他不想用威力更高的魔术，而是现在他剩下的魔力仅仅足够一颗【魔弹】的量，就连稍高一级的【咒弹】都没办法成功行使。
话虽如此，艾伯特也没有放弃挣扎的打算，魔力用光了还剩下礼装，此刻插在他后腰大衣内侧的左轮枪就是眼下翻盘的最后希望，但怎么利用好这最后的手段却是个关键，毕竟以吸血鬼现在完好的实力想要躲开一颗子弹恐怕不要太简单。
“那么艾伯特……该去死了。”
伴随着话音落下，索萨手中漆黑的蝙蝠猛然消失，在空中划出一条笔直的幽深轨迹，直直的冲向艾伯特的心脏。
于此同时，艾伯特也射出了指尖的【魔弹】，然后右手毫不停歇的伸向后腰的左轮枪。
‘不同魔力之间的碰撞是会出现排斥反应，就算【魔弹】拼不过对方的魔术，也会出现一瞬间的凝滞……那个瞬间就是唯一的机会！’
生死关头加速的思考让艾伯特几乎可以看清两个魔术飞行的轨迹，而他的右手也已经摸到了左轮枪的枪柄，接下来只需要抓住两个魔术碰撞时，那瞬间的凝滞开枪便可。
尽管艾伯特并未认真练习过枪械的使用，能够击中吸血鬼的局面只能用碰运气来赌一把，但这个时候的他也别无选择了。
啪~
“？？？”
下一个瞬间，猛然拔出左轮枪将枪口对准前方的艾伯特愣住了，过于专注的大脑让他一时间没能理解眼前的状况，他方才亲眼看见自己射出的【魔弹】直接打爆了那只带给他强烈危机感的黑色蝙蝠，那过程之简单比今天早上他用勺子扎进罐子里的酱料还要轻松写意。
“啊啊啊~！”
凄惨的叫声从艾伯特的口中不自觉的涌出，持着左轮枪的右手，被一只从身后伸出的苍白手掌捏碎了手腕。
“这就是你最后的手段了吧。”
转头向后望去，艾伯特看到吸血鬼那双透露着嘲讽的猩红竖瞳，对方一手捏碎了他的手腕，而另一只手则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明明没怎么用力，艾伯特却感觉自己像是被铁质刑具牢牢捆住了一样难以动作。
“那么…我就…开动了！！！”
索萨舔了舔嘴角，将嘴裂开到几乎要将嘴角撕裂开来的程度，向着艾伯特的脖颈恶狠狠的咬去。
‘这已经没救了吧？’
尽管‘毛玻璃’的另一侧自己的感性传来的是惊恐、害怕、愤怒和憎恨之类，混杂到让人难以区分的情绪，但在‘毛玻璃’这边基本不受影响的理性，却已经明白自己到了绝路，双手被废不说，还被牢牢控制在吸血鬼手中，魔术回路榨取的魔力还不够一颗基础【魔弹】的构成用量，礼装也是一件都用不上，【紫罗兰】内部储存的魔力早就被消耗空了，左轮枪里专门针对异种的子弹倒是一颗都不少，但手腕被废自己还被牢牢压制住的艾伯特，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身后的吸血鬼开枪。
‘19年的路，在今天就要结束了吗？’
不甘心是很正常的反应，他花了19年，经历了两个世界、两个人生，却连回家的方向都没有找到，这让他如何甘心。
‘爸，你现在过的怎么样了？……恕儿子不孝，这么多年没能为您做些什么，就连赶回去见您一面都做不到了。’
脑海中最后闪现的，是被夺走记忆之后，父亲模糊不清的身影，两次记忆的损失，已经让他连自己的父亲的样貌都记不清了。
“……”
艾伯特平静看着吸血鬼的尖牙一点点的接近自己的皮肤，不管如何不甘，现在的艾伯特也只能等待吸血鬼的那双尖牙刺进自己的血肉，将他的魔力、生命，乃至灵魂……全部吸干！
嗡嗡嗡~
某种东西引起的震动在回响，甚至吸血鬼的固有结界都随着那震动在不断的发出颤抖，艾伯特立刻注意到了这显眼到极点的异常，而他身后的吸血鬼却对自己固有结界发生的异常毫无所觉。
还没等艾伯特的大脑对这情况做出任何的判断，身后即将咬住艾伯特脖颈的吸血鬼就被什么东西给撞成了漫天洒落的血肉。
“嗯？！！！”
一块皮肉掉在了艾伯特头上，鲜血顺着他的脸庞缓缓滑落，艾伯特瞪大了双眼扭头死死盯着身后。
吸血鬼被砸碎，自己得救了的事实固然令艾伯特感到震惊，但此刻他却顾不上感到庆幸，因为就在刚才吸血鬼被砸碎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熟悉的东西，尽管那东西立刻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但艾伯特还是注意到了。
因为他对那东西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那是属于世界之外，那片‘王水似的深海’，差点让他彻底消失的危险东西。
猛然转身，艾伯特看清了刚才撞碎吸血鬼的是什么，那是一具被剥去皮肉，鲜血淋漓的躯体，艾伯特甚至看到了对方纤细的骨骼和柔软的脏器。
心脏的鼓动逐渐剧烈，艾伯特震惊于那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躯体居然还活着，同时也对看见了穿越世界的曙光而兴奋不已。
艾伯特立刻就理解了自己现在的状况，他现在被吸血鬼的固有结界困住了，之前的立场瞬间调换了位置。
而之所以称它不完整，是因为固有结界都是其心像风景的具象化才对，可艾伯特眼前的这个结界内除了一滩包含魔力的血池之外，艾伯特并没有感知到其它的神秘性，就连独属于个人的心像风景也并没有呈现出来，四周皆是一片如画布般的白色。
但是被誉为魔术中最靠近魔法的奇迹，即便吸血鬼的固有结界并不完整，可是依旧调换了内外世界，现在艾伯特所处的位置正确来说应该是被吸血鬼一手掌控的异世界才对。
“难怪能瞬间切断我跟结界之间的联系。”
这并非是什么难以理解的问题，艾伯特现在所在的地方既然是异世界，自然不可能在维持与结界之间的联系。
所以艾伯特与结界之间的联系并非是被切断了，而是被阻碍了才对，现在的他就像是被人拔掉网线，而被迫单机的计算机一样。
“小子，你的名字？”
仅仅只剩下一颗头颅的吸血鬼注视着靠在梁柱上才能保持平衡的艾伯特。认真的开口询问着。
“艾伯特·L·斯塔。”
艾伯特老实的回答了吸血鬼的提问，在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况下，死鸭子嘴硬明显不算是明智之举。
“艾伯特、艾伯特…我记住了。”
索萨低声嘟囔着艾伯特的名字，之后才抬起头看向他说道。
水液被搅动的哗啦声在艾伯特的脚下响起，略带温热的鲜血轻轻拂过艾伯特的脚踝，向着吸血鬼的头颅倒卷而回，不一会便以那颗头颅为中心形成了一颗庞大的血球。
“……”
在这期间艾伯特也曾尝试着在血液中烙下诅咒，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生存机会，但是那些血液中包含的魔力实在是过于庞大，【咒印】刚刚形成就被那些暴躁的魔力洗的连痕迹都感知不到。
随着血球啪的一声炸开，大张着蝠翼的索萨出现。
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仅剩下一颗头颅的可怜模样，而是重归完整，不仅如此他还奢侈到用魔力为自己编制了一件类似与中世界贵族服装的衣物穿着，而略显暗沉的茶色头发被魔力修整的一丝不苟，整整齐齐地贴在脑后。
活动着脖颈的索萨降落到地面，收起了背后的蝠翼，现在的他在艾伯特看来岂止是修复了被身躯，整只鬼的状态看起来好的不得了，就连此前的重伤也消失不见。
“真没想到你居然能将我逼到这个地步，要知道这个固有结界的存在就连希图大人都不知道。”
此时的索萨注视着艾伯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看待食物的食欲，而是一片令艾伯特感到不安的平静和认真。
“‘不论对手是谁，都不应该被小窥。’感谢你让我明晰如此简单的道理，从今天过后，我必将今日教诲牢记心中。”
索萨将右手按在心口，微微对艾伯特鞠躬，那是一种古老的礼仪。
然而，这种礼貌并且满怀真挚的道谢，在艾伯特看来却是死兆星即将闪瞎他狗眼的预兆，一个实力远在自己纸上，而且打算全力以赴的敌人，除了是在对自己发出死亡信号之外，还能是什么。
“那么……接下来就请艾伯特你去死吧。”
然后，索萨站直身躯，猩红的竖瞳中散发处一股冷意，大量不详的魔力在他的身边涌向，最终在他的手心中凝聚出一只小小的漆黑蝙蝠。
“初次现世的固有结界，我当下能够行使的最高级魔术，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赠礼。”
“不需要客气，但老老实实等死也不是我的意愿，请允许我稍稍反抗吧。”
艾伯特也伸出了还能自如行动的右手，压榨着抽搐般疼痛的魔术回路，在指尖凝聚出一颗拳头大小的【魔弹】。
并不是他不想用威力更高的魔术，而是现在他剩下的魔力仅仅足够一颗【魔弹】的量，就连稍高一级的【咒弹】都没办法成功行使。
话虽如此，艾伯特也没有放弃挣扎的打算，魔力用光了还剩下礼装，此刻插在他后腰大衣内侧的左轮枪就是眼下翻盘的最后希望，但怎么利用好这最后的手段却是个关键，毕竟以吸血鬼现在完好的实力想要躲开一颗子弹恐怕不要太简单。
“那么艾伯特……该去死了。”
伴随着话音落下，索萨手中漆黑的蝙蝠猛然消失，在空中划出一条笔直的幽深轨迹，直直的冲向艾伯特的心脏。
于此同时，艾伯特也射出了指尖的【魔弹】，然后右手毫不停歇的伸向后腰的左轮枪。
‘不同魔力之间的碰撞是会出现排斥反应，就算【魔弹】拼不过对方的魔术，也会出现一瞬间的凝滞……那个瞬间就是唯一的机会！’
生死关头加速的思考让艾伯特几乎可以看清两个魔术飞行的轨迹，而他的右手也已经摸到了左轮枪的枪柄，接下来只需要抓住两个魔术碰撞时，那瞬间的凝滞开枪便可。
尽管艾伯特并未认真练习过枪械的使用，能够击中吸血鬼的局面只能用碰运气来赌一把，但这个时候的他也别无选择了。
啪~
“？？？”
下一个瞬间，猛然拔出左轮枪将枪口对准前方的艾伯特愣住了，过于专注的大脑让他一时间没能理解眼前的状况，他方才亲眼看见自己射出的【魔弹】直接打爆了那只带给他强烈危机感的黑色蝙蝠，那过程之简单比今天早上他用勺子扎进罐子里的酱料还要轻松写意。
“啊啊啊~！”
凄惨的叫声从艾伯特的口中不自觉的涌出，持着左轮枪的右手，被一只从身后伸出的苍白手掌捏碎了手腕。
“这就是你最后的手段了吧。”
转头向后望去，艾伯特看到吸血鬼那双透露着嘲讽的猩红竖瞳，对方一手捏碎了他的手腕，而另一只手则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明明没怎么用力，艾伯特却感觉自己像是被铁质刑具牢牢捆住了一样难以动作。
“那么…我就…开动了！！！”
索萨舔了舔嘴角，将嘴裂开到几乎要将嘴角撕裂开来的程度，向着艾伯特的脖颈恶狠狠的咬去。
‘这已经没救了吧？’
尽管‘毛玻璃’的另一侧自己的感性传来的是惊恐、害怕、愤怒和憎恨之类，混杂到让人难以区分的情绪，但在‘毛玻璃’这边基本不受影响的理性，却已经明白自己到了绝路，双手被废不说，还被牢牢控制在吸血鬼手中，魔术回路榨取的魔力还不够一颗基础【魔弹】的构成用量，礼装也是一件都用不上，【紫罗兰】内部储存的魔力早就被消耗空了，左轮枪里专门针对异种的子弹倒是一颗都不少，但手腕被废自己还被牢牢压制住的艾伯特，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身后的吸血鬼开枪。
‘19年的路，在今天就要结束了吗？’
不甘心是很正常的反应，他花了19年，经历了两个世界、两个人生，却连回家的方向都没有找到，这让他如何甘心。
‘爸，你现在过的怎么样了？……恕儿子不孝，这么多年没能为您做些什么，就连赶回去见您一面都做不到了。’
脑海中最后闪现的，是被夺走记忆之后，父亲模糊不清的身影，两次记忆的损失，已经让他连自己的父亲的样貌都记不清了。
“……”
艾伯特平静看着吸血鬼的尖牙一点点的接近自己的皮肤，不管如何不甘，现在的艾伯特也只能等待吸血鬼的那双尖牙刺进自己的血肉，将他的魔力、生命，乃至灵魂……全部吸干！
嗡嗡嗡~
某种东西引起的震动在回响，甚至吸血鬼的固有结界都随着那震动在不断的发出颤抖，艾伯特立刻注意到了这显眼到极点的异常，而他身后的吸血鬼却对自己固有结界发生的异常毫无所觉。
还没等艾伯特的大脑对这情况做出任何的判断，身后即将咬住艾伯特脖颈的吸血鬼就被什么东西给撞成了漫天洒落的血肉。
“嗯？！！！”
一块皮肉掉在了艾伯特头上，鲜血顺着他的脸庞缓缓滑落，艾伯特瞪大了双眼扭头死死盯着身后。
吸血鬼被砸碎，自己得救了的事实固然令艾伯特感到震惊，但此刻他却顾不上感到庆幸，因为就在刚才吸血鬼被砸碎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熟悉的东西，尽管那东西立刻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但艾伯特还是注意到了。
因为他对那东西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那是属于世界之外，那片‘王水似的深海’，差点让他彻底消失的危险东西。
猛然转身，艾伯特看清了刚才撞碎吸血鬼的是什么，那是一具被剥去皮肉，鲜血淋漓的躯体，艾伯特甚至看到了对方纤细的骨骼和柔软的脏器。
心脏的鼓动逐渐剧烈，艾伯特震惊于那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躯体居然还活着，同时也对看见了穿越世界的曙光而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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